老曾把棺材上上下下檢查了個遍,都沒找到這透明棺材有任何可供拆卸的地方,它完全就是個整體,我跟老曾一起用力都沒辦法撼動棺材分毫,老曾十分苦惱。我掄起鋤頭就要砸明妃玉屍棺,老曾一把奪過鋤頭,衝我說:「這是文物,價值連城的,你砸壞了怎麼辦,你賠的起嗎?」
我說:「我想賠還沒主兒呢,她老公明皇都死了好幾百年了,誰還管她?咱們把棺材砸了,看看這傳說中的玉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老曾把鋤頭扔地上,生氣的說:「胡鬧,明妃的老公是死了,可這古墓是國家文物,你這孩子政治覺悟怎麼這麼差呢?」
我被老頭子訓的沒脾氣,曾老頭兒說:「要解開明妃玉屍之謎,不是砸開棺材,而是要找到失蹤的那具童屍才是。」
我說:「老曾你這就太理想主義了,能弄開棺材取出童屍還保持棺材完好無損的,必定是此道高人,以咱們這種身份,很難找到人家。再說這明妃在地下埋了好幾百年了,誰知道是哪個朝代盜墓賊盜的童屍,說不定童屍早就化成飛回了,咱們上哪兒找去呀?」
老曾很自信的說:「明妃玉屍的傳說我早就聽過,這明妃早明朝身份雖然神秘,尚且有記載,她母女合葬,在當時肯定是新聞,史書上必有蹤跡可尋。等我翻遍史書,就能查出明妃之死和母女合葬的原因了,到時候咱們自然可以找出這明妃玉屍古墓的秘密?」
老曾這個說法太學究氣了,我非常不贊同他的說法,尋龍點穴還要實地勘察找龍脈呢,他這種史書上一定有記載的強硬說法非常不靠譜。第一,他沒看過史書上關於明妃和公主的具體記載,只是主管臆斷;第二,就算史書上寫了,以當時明妃的身份,史官肯定往好的方面寫,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原因我們也看不到。而現在明妃玉屍就擺在眼前,敲開棺材就能找到新線索,我盡可能從棺材角落砸起,也未必就會毀掉明妃的屍體,綜合起來我還是覺得我的辦法更靠譜一點。
我堅持砸棺材,老曾死活不肯,我們就這麼吵了起了,我趁老曾不備,拿鋤頭狠狠敲了石頭棺材一下。這一下用力奇猛,棺材的透明棺蓋發出一身銳響,像尖刀劃在玻璃上的聲音,而棺材卻完好無損的躺在蓮花彫中央。
我和老曾都被嚇呆了。
這時,可怕的一幕出現了,只見明妃的屍體緩慢的從棺材裡坐了起來。從玻璃棺蓋看過去,覺得這棺材空間並不是特別大,棺內空間也不深,而明妃的屍體竟然就這麼在棺材裡穩穩當當的坐了起來。
我心裡一抖,急忙在心裡偷偷向明妃道歉,說:「我楊曉天年少無知,明妃你貴為皇室就別跟我一個半大孩子一般見識了,剛才多有得罪的舉動咱就一筆勾銷,我這麼魯莽也是想替你找你那失蹤了的孩子,你必須要原諒我,否則誰替你向盜墓賊要孩子去?」
棺材裡的明妃劉楠突然抬頭衝我看了一眼,不得不說明妃的眼眸的確出奇的漂亮,即使死了幾百年了,也是我見過所有女人裡最漂亮的女人。我就被她瞟了一眼,也忍不住呆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明妃突然衝我咧嘴一笑,我這才反應過來,她已經是不折不扣的死人,屍體在這古墓裡擺了數百年之久,心裡一陣惡寒,只覺得眼前的明妃變得出奇的陰森恐怖,她美艷的笑容也讓我覺得可怕。
我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就看到明妃頭頂的鳳冠亮了起來,風光上閃爍著潔白如皎月的光芒,照的整個墓室亮如白晝,也將明妃的肌膚襯的更加蒼白如紙。明妃劉楠的面容被這光芒一照,竟然閃爍其妖冶的光澤,彷彿一個乾淨的瓷娃娃一樣,肌膚上光影流動,非常的不真實。
老曾激動的說:「太不可思議了,文獻中說明妃玉屍,這屍體真就跟玉一樣,世上還真有這等奇事。」
我聽老曾提過明妃陪葬的鳳冠是「八門遁珠」,就是鳳冠內用一種奇術隱藏了八枚價值連城的夜明珠,這八枚珠子隱藏十分奇特,一般人就算得到鳳冠,也難打開這「八門遁珠」的奇門遁術,沒想到我拿鋤頭亂磕了兩下,就把明妃劉楠的「八門遁珠」的奇陣給破了,我心覺非常不可思議。
在夜明珠皎潔雪白的光芒下,墓室被照的通亮,我甚至隱隱還聞到一股脂粉氣息,就如美人明妃真的來過一樣。墓室裡的一切都被夜明珠照的異常蒼白,無形中增加了一股陰森凝重的氛圍,我心知有問題,茫然四顧,就聽到老曾大叫一聲:「哪是什麼?」
我心裡一動,朝老曾所指的方向看去,原來石棺對面的牆壁上,竟然出現了一副非常怪異的畫。畫上畫的都是老鼠,咋一眼看上去,密密麻麻的不下白來只,東一團西一團的糅雜在一起,非常詭異噁心。
我心說這還真怪了,明妃這麼漂亮的美人墓室裡,怎麼會有這麼醜陋的畫,這畫還要用「八門遁珠」的方式展現出來,怎麼說也應該是件寶物才是呀。
我問老曾是怎麼回事,這老學究一肚子學問,說不定真能知道個一二來。
老曾也擰著眉頭,想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心想能在明妃墓室裡出現的東西,百分之兩百是好寶貝,這老鼠畫的是醜陋,我仔細一瞧就覺得似乎有問題。那錯亂排列的老鼠隱隱在動一樣,我這一眼才看過去,就發現老鼠的結構已經發生微小的變化,這一發現讓我極為吃驚。
我看著老鼠仔畫中不停的變換位置,就這麼看了一個小時,突然明白了過來,這幅老鼠畫絕對不見得,在它的變化過程中,似乎隱藏著某種高深的易理。明白了這一點,我想看清楚其中變化,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越看卻越糊塗起來。我吃驚的發現,以我的風水術數知識,竟然看不懂這老鼠畫中的萬千變化。
我又癡癡呆呆看了一個小時,依舊看不懂這不斷變化的老鼠,心裡卻對這些變化的過程印象深刻,眼睛一閉上就能感覺到無數的老鼠仔腦子裡動來動去,它們就好像烙印進我的腦子裡一樣,我對這些東西竟然記憶深刻。
老曾突然驚醒我,說:「小大師,你從這鼠畫裡看出來了什麼麼?」
我說:「陰陽術數,變化之理都囊括其中,可我看不出來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這些老鼠變化似是而非,太過於高深莫測了。」
老曾說:「小大師你還能看出鼠圖內藏術數,我老頭子就只能看到一堆堆的老鼠,這圖放在墓室裡,必定有問題,我記住了一幅圖,你能記住多少,咱們多記幾幅,等出了古墓描出來再細細研究?」
我脫口而出:「我已經記下了全部鼠圖。」
說完這句話,我自己都把自己給嚇到了,這鼠圖變化博大精深,細節之複雜,實在難用語言描繪,可是我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就全是這些變來變去的老鼠,從第一幅到最後一幅,沒一點兒差錯。
老曾說:「你確定?」
我十分肯定的點頭,老曾突然倒吸一口冷氣,這時,明妃鳳冠上的夜明珠也暗淡了下去,我回頭就看到棺材裡的明妃屍體又緩緩躺回了棺材裡面,而石壁上的鼠圖,也跟著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回想剛才那一幕,雖然經歷了幾個小時,卻又恰似短短一瞬間,我腦子到現在都是懵的。除了滿腦子老鼠,我再不能想任何問題。
我問老曾現在怎麼辦,老曾說:「以咱們現在的情況,也研究不出明妃玉屍的問題,不如先撤回地面,再想辦法取得支援,借用別的力量挖出古墓,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我在墓室裡找到開石門的機關,石門又轟隆隆的打開了,我本以為趙家三人還守在外面準備收拾我,開了門才發現外面都是空的,這讓我惴惴不安的一顆心更加緊張,鬧不明白趙家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正奇怪呢,就看到神道那邊亮起了燈光,我和老曾跑過去一看,赫然發現趙司令和一個黑衣人鬥在一起。兩人摸爬滾打全是會家子的做派,直打的虎虎生風,我見著黑衣人虎背熊腰,很像是我在陪葬坑裡看到的蹲在石頭人身上的黑影。
我想,這人又是誰呢,他跟趙司令有什麼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