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爵隨著郁暖心上了樓,回到她那間小而溫馨的小公寓裡,女人精心為他煮好了咖啡,這才淡淡的丟下一句:「冷少喝完咖啡,臨走的時候記得關門,我先洗澡了……」
不等男人應答,郁暖心便進了浴室,很快便傳來嘩嘩的水聲,冷天爵坐在沙發上,沒有回頭,愜意的閉上眼睛,一手端著咖啡喂至唇邊,輕啜一口,唇角微微上揚,神情看起來十分輕鬆愜意,很是享受的姿態。
當郁暖心身上套著寬大的浴袍,一邊用浴巾擦著頭上的水滴,從浴室裡走出來,當看見背對著自己的沙發上那道熟悉的身影時,眸底閃過一抹驚詫,這男人竟然還在這裡,她洗澡這麼長的時間,他難道一杯咖啡都還沒有喝完麼?
想到這兒,郁暖心不由刻意拉下冷臉,逕自走到沙發前,正欲開口時,卻驚詫的發現,這男人……竟然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郁暖心眸底閃過一抹失措,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眼前的狀況,現在這個情況,難道她還要趕他走嗎?折騰到現在天都快亮了,他一個晚上……救了她兩次,她若是那樣做,會不會顯得太冷血無情了。
想到這兒,女人不自然的嚥了咽喉嚨,也罷!就讓他在沙發上睡吧,反正也不礙她的事兒。
回到房間,郁暖心將門反鎖,靜靜地躺在床上,窗外逸入的夜風涼涼的,讓她心頭不由一驚,睡在沙發上的男人,會不會著涼?不,不會的,看看他壯得跟牛似的,就算是刮颱風、下大雪,估計他也沒事兒。
雖然心裡是這樣想,可是躺在床上的女人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終於忍不住坐起身來,拿起嬰兒床上女兒的小薄毯,稍稍猶豫片刻,終於走出了房間。
沙發上的男人睡的正香,從坐著的姿勢已經自個兒調整為了躺姿,從落地窗外透進來的皎潔光芒,睡夢中的那張俊顏看上去分外柔和俊朗,像個孩子般的天真無害。
郁暖心怔怔地盯著男人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想起來自己出一來的初衷,小心翼翼將手裡的薄毯蓋到男人身上,女兒的小薄毯蓋在男人身上顯得特別的短小,只能從胸口蓋到膝蓋,可是看上去卻非常和諧,特別溫馨的感覺。
似乎心間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下,郁暖心這才能安心的回到自己房間睡覺了,很快便沉沉入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再醒來時感覺到窗外的陽光透亮,即便隔著窗簾,也能感覺到陽光的刺目,突然想起了什麼,郁暖心從床上一躍而起,她想起自己家裡還住著一個男人。
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間,郁暖心的眸光直接射向沙發的方向,可上面空無一人,只有一條薄毯,走了?!郁暖心眸底閃過一抹失落,自己也說不上來這是一種什麼感覺,不喜歡與自己有牽連的男人,當他真正消失在自己視野的時候,她竟然會失落。
拾起沙發上的薄毯,女人的水眸漸緩失去焦聚,緩緩的坐了下來,抱著這條薄毯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薄毯上還殘留著男人身上的淡淡龍涎香味,夾雜著女兒的**,混合成一股更加好聞的迷人味道。
「你……這是在想我嗎?」一道熟悉的戲謔嗓音從身後傳來,郁暖心驚得猛然回頭,看見男人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而且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裳,看樣子是剛剛沐浴過後,頭髮還有些濕濕的感覺。
「你……沒走?」郁暖心驚詫的睜大眼睛,怎麼剛才一點兒聲音也沒有聽見,應該是她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他正巧洗完澡,所以才沒有聽見水聲。
「你希望我走嗎?可是你剛才的樣子……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兒,看來你對本少昨夜的表現還算滿意,已經有些捨不得了。」冷天爵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淡淡道,同時在女人身旁的位置,慵懶地坐了下來。
「冷少,以後請別開這種玩笑,今天嘉儀不在家,若是我女兒在家裡聽見你說這種話……」郁暖心抿了抿下唇,看似雲淡風輕的道:「我的意思冷少明白的,其實……我們之間為什麼一定要弄得像仇人呢?我們也可以和平共處,不是嗎?」
男人眸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複雜,醇厚沙啞的嗓音從喉間逸出:「你的車我已經讓順子開回來了,就停在大廈的停車場裡……」
見男人刻意迴避了自己的話題,郁暖心也沒有再接著往下說,緩緩的起身,淡淡的丟下一句:「我回房換衣服,要去醫院看嘉儀,冷少請自便!」
可當郁暖心從房間裡出來時,男人竟然還坐在沙發上,深邃的鷹眸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麼,似乎聽見了門打開的聲音,男人不疾不緩的站起身來,眸光凝向郁暖心的方向:「走吧,我和你一起去醫院看嘉儀。」
「你……」郁暖心吃了一驚,他也要去醫院,難道他心裡依然懷疑嘉儀是他的女兒。
似乎看出了女人的心思,男人淡淡的吐出一句:「我答應過那孩子,說還會去看她,幫她的小黑蓋一座房子。」
不等郁暖心有任何反應,男人已經率先打開大門走了出去,似乎感覺到女人沒有跟上來,不由緩緩回眸望向依舊怔愣的她,淡淡道:「還愣著做什麼?」
郁暖心這才回過神來,看著男人的背影大步流星的走到電梯口,她這才拎上手袋,匆匆地跟了上去,冷天爵要和她一起去看女兒,這突如其來的一切確實讓她有些意外,不過她也知道,嘉儀很喜歡這男人,那天和冷天爵見過面,回來嘴裡就一直念叨著,他們的心情讓孩子有一顆愉悅的心情,或許對病情也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