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胡說……」墨筠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兩個男人已經走到面前了。
冷天爵深邃的冷眸橫掃一眼桌上的石子烤鍋,黑乎乎的,看上去似乎不怎麼乾淨,也讓他的眉心隨之緊蹙:「這種東西也能吃?你打算半夜讓我給你撥急救電話?」
說話的同時,男人那雙深邃的鷹眸,不帶任何掩飾,直直的盯著郁暖心的小臉,而女人則饒有興趣的將五花肉整齊有序的放到燒紅的小石頭上,肉在石頭上發出嗤嗤的響聲,香滋滋的味道伴隨著微風,瀰散在空氣中。
郁暖心唇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意,這才緩緩抬眸對視上男人的眸:「如果吃了這樣的烤肉就要進醫院,那還有人會來吃嗎?你看看這裡吃飯的人,像是有閒錢去看醫生的嗎?」
言外之意,連看不起病的窮人都敢吃的東西,肯定是安全可靠的……
「簡直是謬論……」男人醇厚的沙嘎嗓音低沉逸出,不過同時卻在女人身側的位置坐了下來,而一旁的左家銘,更是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同時對著墨筠報以一記微笑。
墨筠面上瞬間紅霞雙飛,不自然的撇開臉去,自從那夜酒宴做過左家銘的女伴之後,再見他總是感覺怪怪的,心慌意亂,他的眼神會令她感到坐立不安。
「那你坐在這兒幹什麼?等著替我們撥急救電話嗎?」郁暖心無所謂的聳聳肩膀,斜睨向身側的男人,看他們的架勢是不打算走了。
「老闆,加兩套餐具。」左家銘熱絡的招呼起店家,其實在這種地方吃飯,對於他而言,平生也是頭一遭,不過能夠多一些機會和墨筠相處,他倒是一點兒也不介意這裡的環境。
「今天可是墨筠請我吃飯,你們要蹭飯也得問問人家的意思吧?」郁暖心夾起一塊烤熟的肉,沾上調醬後用生菜包捲起來,狠狠地咬上一口,嘴裡含糊不清的出聲:「墨筠……真的很好吃,難怪這家店生意這麼好,你……快嘗嘗。」
她那一臉的饞樣讓坐在身側的男人不由的嚥了嚥口水,這女人輕而易舉的勾起了他的食慾,再加上烤肉的香味陣陣襲來,左家銘已經脫掉外套,輕裝上陣了。
「聞到香味我就忍不住了,今天這頓怎麼能讓墨小姐請客呢,咱們冷總下午剛簽了一筆大單,今天這頓就由他請了。」左家銘捋起襯衣袖管,看似玩笑的打趣道。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這左家銘是拐著彎子想和墨筠搭話呢,這也讓墨筠不得不開口了:「這一頓還是我請大家吧,也花不了多少錢……」
左家銘側過頭來睨了冷天爵一眼,剛才嫌這石頭看著髒的男人,此刻已經也拿著筷子開始夾肉了,一旁的郁暖心忍不住揶揄道:「一會兒冷少若是有個好歹,我一定會幫你撥急救電話的,你就放心的吃吧。」
原以為冷天爵聽了這話必然會一臉鐵青,摔下筷子揚長而去,卻不料男人竟然一臉平靜,細細的品嚼著一塊烤好的五花肉,狹長的鷹眸半瞇,倒像是在享受的感覺。
「還有清酒,那你們應該還有點酒量才是……」左家銘突然看見擱置在一旁的幾瓶清酒,眼底閃過一抹驚詫之色,兩個女人竟然還點了酒,這只能說明她們……能喝。
「呃,你們喝吧……」墨筠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如果只有她和郁暖心兩人,那自然是沒有問題,眼下多了兩個大男人,似乎有些束手束腳的,不太放得開。
「大家都是朋友,就彆扭扭捏捏了,既然點了酒,那就大家一起喝。」左家銘邊說還側眸望著冷天爵,饒有興趣的道:「爵,我敬你夫人一杯,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冷天爵一言不發,就像沒有聽見似的,一臉漠然的吃著烤肉,郁暖心實在是不好駁了左家銘的面子,想到上次在海關的事兒,還多虧了他幫忙。
不過兩杯清酒下肚,郁暖心發現自己的酒量還真是不怎麼好,感覺臉上燙燙的,喉嚨裡也是火辣辣的一片,還真是有些難受。
冷天爵就像不存在似的,桌上聽不見他說話的聲音,他旁若無人,默默地邊吃邊喝,反倒是墨筠覺得自己做為東道主,似乎也應該意思一下,所以端起杯,對著冷天爵和左家銘道:「冷總,左總,我敬兩位一杯。」
冷天爵瞇著狹眸睨了她一眼,眸光漫不經心的從左家銘臉上一掃而過,這才緩緩地端起酒杯,雖是一言不發,但杯中的酒卻是一飲而盡,姿態何其豪爽。
墨筠一杯酒下肚,忍不住只得連聲咳嗽,左家銘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底一閃而過的不悅,瞥了一眼墨筠,低沉出聲:「不會喝酒點那麼多酒做什麼?」
「呃……」墨筠的臉這一刻就更紅了,她總不能說原本打算不醉不歸吧!在男人犀利眸光的注視下,不自然的潤了潤喉嚨,輕柔應道:「左總,這邊的肉再不吃就得糊了……」
左家銘幾乎看也沒看鍋裡的肉一眼,眼睛反倒直直的盯著她紅霞雙飛的小臉,聲音倏地變得曖昧起來:「那你夾給我……」
墨筠愣了一愣,就連一旁的郁暖心也怔了怔,還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左家銘,骨子裡也有做色狼的潛質,竟然當眾向墨筠**起來。
「怎麼?!吃醋了?」冷天爵低沉的嗓音從身側傳來,聲音低的幾乎只有他們兩人聽得見,郁暖心側眸白了他一眼,看來這個男人依然認為她和墨筠之間的關係曖昧不清,懷疑她們有姦情。
「吃肉也堵不住你的嘴麼?」郁暖心夾起一塊肉,沾好醬好用生菜包好,唇角漾著淺笑,看似溫柔的將整塊塞進男人的嘴裡,從外人眼裡看來,還真像是親密無間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