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更會很晚,親們早點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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嚕嚕們死了,**而死,灰飛煙滅。!!不過也就能叫人心神恍惚一刻,跟著便又全新對敵。就現在,稍有分神,等待他們的很可能便是萬劫不復!!
墮落者手上的月琴不停,昏黑的光暈伴著鬼魅低沉的琴音時時圍繞在他們四周,叫生獸們煩躁的紅了雙眼,拚殺起來越發的亡命狂肆。數百隻狂化的生獸對上一百來還未進先身的人,就是蕭遲再怎麼強悍,再數量上的弱勢也無力彌補!
自嚕嚕死後,南歌便被蕭遲死死按在懷中,南歌還在為嚕嚕的死傷懷,一時竟有些回不過神,直至她在蕭遲懷中痛哭出聲。只現在可容不得南歌傷懷太久,還沒等她將眼底的淚水清乾淨,蕭遲有護著他極退幾步,橫手一劍,給撲過來的雲豹砍倒在地!
拉扯間,南歌已經收住了痛哭,雖然被蕭遲緊緊在懷中護著,嘶喊之聲,吼叫之聲,拚殺之聲還是能時時傳進南歌耳中,伴著鼻尖縈繞不散的濃濃血腥之氣,不難想像,現在戰況是何其激烈!
南歌抬手,想掰下已經被他眼淚沁濕的手,卻被蕭遲死死按住,不叫她動彈。
「叫我看!」南歌軟糯的嗓音多了幾分沙啞,卻是有一種未有過的堅決。
蕭遲提劍擋開魔狼的獠牙,手勁卻絲毫未松「莫鬧……」
見蕭遲嗓音中隱隱帶了幾分喘息,南歌心知不妙,略呼一句「你按疼我了,」便趁著蕭遲鬆開手勁兒的空當。兩手一用力,狠狠掰開了蕭遲的大手。如眼的這一切遠比南歌想的還要可怕許多!!
人和生獸早就廝殺作一團,誰也沒有得誰留手,著花開處處的世外桃源早沾染了一地的血腥,甚至連草葉上原本的綠意都不可見。
極目之處,橫七豎八的躺了許多屍首,有她熟悉的隊友,更有……從前同她那樣相好的生靈……
「小南歌,這個螞蟻是我吃過的最美味的螞蟻!」這是往日纏著想將螞蟻送給她的穿山甲,此時他正生氣全無的躺在地上。
「小南歌。別要你那個男人了,他都沒能給你找到食物」這是常常同蕭遲瞪眼的雲豹此時他滿身是學,雙眸已經一片灰白。
「小南歌,我們給你送吃了來了……」魔狼永遠是叫的最歡實的那個。現在卻身首異處。連個完整的屍身都沒有!
「小南歌……」「小南哥……」她們的話她都還記得,還時時在耳邊迴響著,不過才這麼些天。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南歌睜著眼,看著那一個個熟悉的身影,看著它們閃著森寒光芒的利齒。看著它們滿身的血污,南歌心裡居然沒覺得疼,只覺得在心口那裡,空牢牢的一塊。風一吹,竟泛著嗖嗖的涼……
手臂猛然一疼。南歌才略有幾分木訥的低頭,正見著小狐狸齜著牙,滿目凶光的看著她,而她盈白的手腕上還能見小狐狸抓出來的數道血痕……
蕭遲面沉如水,揮劍要殺,卻被南歌下意識的抱住:「蕭遲別……」別殺它!那是……小狐狸啊,那個站在他肩膀上,興奮的呼喊著,「小南歌,你終於來了」的小狐狸啊……
蕭遲動作一慢,小狐狸又豎起頸毛,要朝這邊撲過來。蕭遲低頭看眼南歌,抬腳給小狐狸踢翻在地,雖然是在地上哼哼著起不來,但好歹也是活著的。
原來……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在沒有了第三種選擇!!
才撂下小狐狸,一個巨碩的身影忽然從側面迎上來,蕭遲瞳孔一縮,猛的給南歌扯進懷中,一手蒙上她的眼睛,「別怕,我會護著你!」
為等話落,隱隱聽見耳便傳來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響,跟著臉頰邊襲上一陣溫熱,血腥之氣離她如此之近!南歌緊緊揪住蕭遲胸前的一處布料,那生獸不甘又痛哭的嚎叫就在耳邊……
護著麼?她當然知道蕭遲會護著她,蕭遲永遠是將她護在羽翼之下,不叫她受一點風雨,只這次……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就只能躲在蕭遲身後!憑什麼,他們只能在墮落者的操控下苦苦掙扎?她不甘,更是恨,就如桃樹身死的那一刻,她恨不能現在給墮落者和葉家人挫骨揚灰,但……她現在能如何?這分明已經是絕境……
南歌緊緊抓著蕭遲胸口的衣裳衣衫,閉目苦思著對策,恍惚間,她有見到了妖靈一族埋骨之地的幻境,那個永恆寂靜,永恆黑暗,時時透出絕望的空間縫隙中,那個白衣男子就那樣沉默的盤坐於星海之上,看著星辰運轉,尋著道之軌跡,雖然他們身處在不同的境遇中,但也有著同樣的絕望,只那人……卻從未放棄過!
同時絕境,他能撕出一條生路,她賀蘭南歌為什麼不行?她不甘,更不服!她今日也要憑一己之力死出一條路,不是想叫她和生靈中只能活下一個麼?她今日偏要兩者都能保全!!
南歌深吸一口氣,全心回憶著幻境最後的一刻,一刻見到的畫面。
「蕭遲!」
「嗯……」
「護好我!!」
蕭遲低頭看南歌一眼,便見她燦然一笑,猛的掙脫蕭遲的桎梏。蕭遲眼底一暗,便見南歌正身立於滿是血污的草之上,如青松一般堅韌挺拔。
南歌抬手,一手指天,一手劃地,雙眸灼灼的望向天空中肆意彈奏月琴的墮落者,眼底滿滿都是恨意「天如何,地如何,我以陣為大道,定掌天地與指尖,截!」
墮落者面色一變,暗自驚心「這是妖靈的指天畫地,你是哪裡學來的!!」
南歌抿唇,雙手還有些發顫「哪裡來的與你何干,今日。我就與你一戰!!」
墮落者嗤笑,漫不經心的撫著琴弦。「哼,一個才換過骨的黃毛丫頭,也敢來招惹我?我殺不得你,弄死這些個還不是問題!」
南歌不欲同他多言,翻手抱住古琴便席地而坐,將古琴置於膝上。
「獨幽?呵,還真有些意思!不過就你還嫩了一些!」墮落者冷哼一聲,琴聲突然轉促,時時挑動著生獸們的神經。叫不少生獸煩躁的怒吼出來。無奈被陣法控制,已經動彈不能。不少人趁著這時候,提刀想給他們解決個乾淨,只還沒等靠近。就被蕭遲揮劍斷去一臂!
「誰敢現在動它們一下!」
戚先生已滿身的狼狽。一心想脫出這困局,連尋常老好人的形象都不顧「蕭遲家主,現在當顧及大局!若不趁現在給他們殺了。必成後患!」
蕭遲橫目,卻抿唇擋在生獸跟前不見讓步「後果我一力承擔!」
「算我一個!」千炙淡然的站在蕭遲身邊。
「我也想湊湊熱鬧!」秦西上前。
「戚先生也可以自己擺個陣法,你要是能有著本事,我屁都不放一個!」明思挑眉,語帶譏諷。紀執和與玉澤冉都沒多話,只很堅定的站在蕭遲身邊。
關弩猶豫一陣。也挺身而出「關某說過,虛妄沼澤之行必以岳家為首!」
戚先生面色漲紅。拂袖望向站在一邊的秦東「秦東家主,您也由著他們?」
秦東斂目,淡淡的看向前方不阻止也不反對「這遊戲畢竟是這幫孩子們的天下,咱們還是別去多管了!」
戚先生面色一冷,便不在多說。
南歌抿緊了唇,心口還咚咚咚跳著,不確定陣法能困住生獸幾時。素手撥弦,獨幽清冽的琴音,伴著生之力的銀藍色的光暈如波痕一般漾開,琴音平和純淨,如盛夏拂過的幾絲涼風,一陣陣吹進人蠻懂不已的心中。
被月琴之聲撩撥的躁動不已的人們心中徒然生出一股子寧靜,還不等細品琴聲中的奧義,邊聽叮鈴鈴一陣,月琴之聲忽然急促起來,如有萬馬奔騰而過,挑起人心中無邊的戰意!
生獸們開始狂躁的嘶吼,南歌的琴聲早就淹沒在生獸的狂吼中,心性堅定如蕭遲也要緊握住劍柄才能止住心中滔天的戰意!
破壞!永遠比維護簡單。
一邊控制陣法,一邊還要撫琴,南歌精神總有些不支。蕭遲見之,提劍踏空而去,墮落者暗自咬牙,只得展緩下琴音,略退幾步,「蠢貨,你身上也有傷,以為能奈何的了我麼?」
蕭遲抿唇不言,劍勢如虹。墮落者沒了對付彈琴的機會,倒是叫南歌多了個空當,隨著一圈一圈的銀藍色光暈漾開。生獸們眼中的血色退去幾分,面上終於有了些柔和之色。
墮落者面色一冷,拚殺起來多了幾分狠勁兒,連自己都不顧惜,偏蕭遲又是個難纏的角色,幾番爭鬥下來,除了兩人身上添了傷之外,誰也沒叫誰得逞!
一邊控制陣法,一邊用控制獨幽,蠟燭兩頭燒終有力竭的時候。墮落者看著南歌腦門兒汗水蹭蹭的冒著,心上多了些惡意的興奮「哼,毛還沒長齊也敢在我面前耍橫,現在夢靨的毒性未去,你陣法不穩,心氣不足,不出半刻,便燒的就是你身生之力,你若是死了,那三個也怨不得我!」
南歌抬頭,沖墮落者極諷刺的一笑,道「死了又怎樣,靈族何懼一個死字?!若是你真不怕我那三個小叔來,你便試試看,看我小叔能不能拆了你這虛妄沼澤!!」別的南歌不敢打賭,但他家長老那護短的性子,她可是摸個十成十,至於拆不拆,也只是南歌嚇唬人家的,卻不知,他家長老還真有拆房子的毛病!!
墮落者面色青白一陣,「哼」一聲道:「你還真當他們對你多傷心麼,你那些好爺爺,好奶奶,對你不過是利用,你只是主神……」
不等墮落則給話完,明淨的天空忽然一暗,竟有劫雲直衝著這邊而來,墮落者臉色一邊,不再多言,只咬牙恨恨的朝蕭遲發起進攻。
墮落者的話雖叫南歌心神有一刻翻騰,但跟著又被壓下,努力守著靈台的清明,墮落者的話不假,南歌的精氣早就不足,現在燒的都是心血!但那又如何,最多不過是死上一次,她還真不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