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和焰就跟遇見了知己一樣,兩人討厭的菜色可謂是一無二差,算是湊都一塊兒去了。談過一會還不見蕭遲回來,心上不免也有些擔心。又不敢叫焰瞧見,就怕他不高興了同蕭遲鬧起來,倒是廖進見了那雙骨溜溜直轉的眼睛,也跟著而有些好笑,先幫著南歌問出了口。
「焰長老,不知那個魔族的小子現在如何?怎麼說也是璟璃選定的伴侶,也別叫南歌的耐心了!」一提起蕭遲,焰的臉色頓時就成了青黑,望了有些期待之色的南歌一眼,撇撇嘴,還是開了口「放心,那小子骨頭硬著呢,一時半會兒的死不了!」南歌聽了終是放心了一些。再看焰能在地磚上一撓一個坑,想來蕭遲身上的傷是不能輕了。只她哪裡知道,魔族就是以**的強悍著稱,何況他不僅每個月有雷劫,更是有聲勢如此浩大的劫雲淬體,就現在玩家奮力的一擊都不一定能破了他的防禦!
心不在焉的陪著焰塞了幾口飯,蕭遲也算是手腳完好的進了屋子。看著樣子是剛洗過澡,頭髮上還有些濕氣未干,南歌仔細看了蕭遲的臉色,見不像是受了多重傷的也算放下心,不敢再在焰面前同蕭遲多親暱。「先坐下吃些東西吧,只怕你午餐也沒吃呢!」
蕭遲點點抬頭,也不忌諱焰能剜他一塊兒肉的眼神,就挨著南歌坐下來。依著以前的樣子,拿過一個乾淨的小碟子,芹菜,西葫蘆。和青椒一樣夾了三口,堆在南歌跟前。
南歌氣苦,但也知道人是為了她好,且現在廖進和焰都在,可不是她耍賴的時候,便拿起筷子勉強夾了往嘴裡塞。焰看著心疼,一拍桌子就要拿南歌跟前的碟子「你非給小囡吃這些作甚?」
蕭遲眉毛也沒抬,夾一筷子跟前的紅燒牛肉進南歌的碗裡邊,依舊是不鹹不淡的調子,聽著卻氣人的厲害「她只用吃三口。」
「三口也會難受。」
「你要慣她挑食的毛病?」蕭遲面色不變。一併又為自己也夾上一樣的菜色同南歌一道兒皺著眉頭吃。盯著南歌將碟子裡的東西都吃下了,再遞過一份蓮藕排骨湯為南歌去去最裡邊兒的味道。南歌可謂是求著不得,端著湯碗小口小口的喝著。
焰看著他們再自然不過的舉動,分明就沒有一下過分親暱的動作,卻又容不得第二人插足。臉色也是換過幾換,眼看著南歌一邊乖乖夾起碗裡的紅燒牛肉吃,一邊又給蕭遲夾上一筷子青菜。就是蕭遲沒皺的再厲害,碗裡邊兒的青菜葉絕對不會剩下一根!
見著蕭遲碗裡的青菜見了底,南歌才算有功夫抬頭,望著神情轉換不定的焰。不明所以道:「焰小叔怎麼了?是不是胃口不算好?」
「不是?小囡若是不喜這些,大可不必勉強吃下去。」焰面色有些複雜的看著蕭遲。又給南歌夾上幾筷子,她望了好幾眼的剁椒魚片兒。
吃到盼了許久的吃食,南歌一雙貓眼兒都能瞇成一條縫兒,「雖然不喜歡,但總也要吃一些的。」何況比她還挑嘴的某人也陪著她一同吃一樣的東西,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廖進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看著邊上沒了言語的焰,也不得不讚上一句,蕭遲的確適合南歌,這樣的男子。以後就是有那三個給她寵上天。也有這麼個人時時拴著一條線,不叫那三個人給嬌慣壞了。雖然,南歌那性子要變壞是極難……
飯畢。幾個人難得能安安靜靜的吃上一口茶,包子和丸子也叫月極他們帶了過來見見她們阿娘新認識的長輩。
「小傢伙是神龍族?」焰抱著懷中軟綿綿一團的包子。身上還是有些僵硬。
「是啊~,焰爺爺~」小包子人小,嘴也甜,粉嘟嘟的小臉兒一笑就能愛的人進心坎兒裡,尤其他孵化的時候還得了南歌的精血,同南歌倒是有三分的相像自然是叫焰喜歡的不行。伸,又擔心這一捏,真給人捏壞了,連力道都不敢大上一些,又抬頭看一邊兒的南歌。
「小傢伙看著樣子是要成長受到限制了,可是進過化龍池了?」
南歌和廖進對望一眼,具是眼前一亮「化龍池?」
焰揉揉包子的小腦袋,對包子的朝天辮兒倒是喜歡的緊,「怎麼連化龍池都不知道?龍族成年是必須進化龍池的,若不然,將停留在孩童階段永遠也無法成長。()」
包子眼睛一亮,揪著焰的衣裳,眼睛一閃一閃,滿是期待之色「什麼化龍池,它在哪裡?」
焰略一挑眉,轉頭看向南歌「你是怎麼收的包子,他連這些都不曾告訴你麼?」
「是一個穿的花裡胡哨的老龍,他只叫我給包子喂龍息草的汁液,沒給我說過化龍池的事情啊?」南歌掃掃頭髮也有些破有些懊惱的味道。
焰蹙著眉頭,也想不通一向極為重視子嗣的龍族這會子為什麼會忽略這麼重要的事情。倒是一邊的廖進微瞇了眼,敲敲手邊的桌子,琢磨出了幾分味道「他若是真給你說了化龍池的事情你還會接手包子?你的性子還不好猜麼?憊懶又心軟,不想多攤上麻煩,真沾上了又捨不得了。他不告訴你這些自然是怕你不願帶著包子,只要你同包子有了感情,只怕是天上的星星你也願意採下來給人!要你知道包子會長不大,還不得急著找化龍池,更別說怕多這一趟麻煩了。」
南歌摸摸鼻子,從焰懷裡接過正睜著水亮亮的雙眸看著她的包子,承認廖進猜的極對的。焰靜下心一合計,「光」一聲直接給身邊的桌子砸成了沫沫兒,一雙拳頭握的是辟啪響「還是最近我們太安靜了。才叫有些人忘了咱們靈族可還沒死絕,居然都哄到了我們頭上來了,真當咱們是好欺負的?小囡你放心。等有了空,焰小叔就叫上你河小叔和暮小叔一道兒,准砸的他們家沫沫兒都不剩下!」
廖進扶額,也不知該怎麼來評價這點著了的炮仗。跟前挨著跳起來的這貨,可是連的拆了好幾個人的家了。他們這會子都算是安靜的話,那誰能告訴他,他們鬧騰起來回是什麼樣子?給《安眠》整個兒都拆了不成?
南歌見著不免也有些訕訕,「焰小叔別著急麼?雖然那老龍討厭了有些,但是包子多可愛啊,要是沒了他不是也見不著包子了麼?」
「是啊。弟弟很可愛的!」丸子是時候插上一句,還不忘滿是肯定的點點頭,倒是叫焰終於注意到了丸子的存在。有了兩個小傢伙活躍氣氛。就是有一個不喜言語的冰人,和個一點就著的炮仗,也不至於叫氣憤太僵硬。看著天色漸暗。廖進和焰也是張羅著要走。南歌聽的忙叫包子和丸子先怕陪著兩人說著話,又匆匆回隨身小屋翻東西。
「這是上次給爺爺奶奶備夏衣的時候一併備下的,眼看著近秋了沒能叫你們穿上。不過料子好,穿上舒服,小叔趕熱的那及幾天還是能上一會的。」
南歌懷裡抱了一疊衣裳,都是極舒服的料子。從袖口到衣擺,沒有一樣花式是不精巧的。針腳更是密密實實,一看就知道定是花了不少心思。焰是看一看就再沒挪開過眼珠子,想接過衣裳,又不知道要往哪兒入手,尋常挪平一座山都不待眨一下眼睛的人,這會子倒是難得手足無措起來。
看著焰身上艷紅的衣衫,又瞧著她手上挑的淡色衣料,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準備衣衫的時候,沒考慮到三位這三個穿什麼顏色合適。都是挑著清爽耐熱的「那個……好像小叔喜歡穿紅來著,要不這些就先放在這兒,我給你做幾樣你喜歡的冬衫可好?」
焰一把抱衣裳。寶貝兮兮的收起來,笑的牙不見眼「好的很。哪裡不好了,千嵐之境熱著呢,這衣裳還能穿好些時候。」對於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某人,四季入春的千嵐之境聽的想哭。
拿過衣裳,一個轉身,還不等南歌看清人影,焰已經新換上了一件天青繡蒼松的長衫,美滋滋的甩著袖子沖廖進揚眉「怎麼樣,這可是我家孩子做的衣裳,想你也怪可憐的孤零零一個人,也個知冷熱的人啊~」
廖進嘴角又忍不住抽了抽,低頭附和道:「那是,丫頭畢竟是靈族的女兒,少有人能似靈族那般有福氣!」
焰聽的舒坦了,又是甩甩袖子,極得意的道:「那是自然的。」廖進當然是不會告訴她,他的夏衫也是南歌準備的更甚者,秋衫已經有南歌準備好了。若這真叫焰知道了,不說南歌會怎麼樣,他是一定會脫一層皮的!
南歌混似沒聽見兩人的話,一本正經的叫焰抬抬手臂,轉轉身子。衣裳她原本就照著大的來做,擔心小了連上身都不能,現在看著這尺寸剛好,稍稍改的瘦些就是極合身的。一併問過河和暮的尺寸,南歌又拿了好些以前積攢下來的小東西。那都是從別人口中打聽了他們的喜好,遇著合適的就一併備下了,恰好趕這時候都給了他們。
焰自然又是對廖進一通的顯擺,還拉著南歌囑咐了好久,都是些誰欺負了給放開膽子報復回去,只要沒講《安眠》給拆了,都有他們三個在身後撐著腰之類的話。念著他們八點要下線,焰和廖進就先起身回去,出屋門的時候,焰多看了兩眼院子裡沒剩下多少葉子的桃樹,微揚了揚眉,狀似不不經意的對南歌道:「那株桃樹不錯!」
南歌一愣,也不知是什麼意思,傻呵呵的笑著應道:「桃樹爺爺是很好,是小囡很喜歡的人!」
焰動作有些凝滯的點頭,袖子中的拳頭握了幾下,似是隱忍著什麼。步履匆匆的同廖進一併出了院子。就是他步子走的再快,脖子還是忍不住朝著南歌的方向扭,一直到遠遠的瞧不見南歌的影子了,這才匆匆的隱進一處暗影中,頹然靠倒在牆壁上。
「記住,今日是你們賭輸了,在那之前若是真去見了囡囡,那可就是你們違規,要受鑽心挖骨之痛的,你們見了多久,就得給我痛上多久!別太衝動啊~」
換回一身艷紅的衣衫,見新衣裳沒有被汗水打濕,心頭送了一口氣。跟著又為綿延的痛楚弄的透不過氣,面上早是一片死寂的蒼白,汗水順著髮梢滴在了地上。
「嘖,死老頭,下手還真狠!丁點兒也不留情啊。」焰喘上幾口,苦笑的呢喃。轉而握住手上南歌新做的瓷珠鏈子,人已經縮成了一團。痛又怎麼樣,好賴是值得,那兩個想痛怕還是不能吧!
焰又喘上幾口氣,頗有些狼狽的鬆開了手中的鏈子,擔心在極痛之下將鏈子給捏碎了,嘴上還不忘佔些便宜「咳咳,該死的老頭,回去非拆了你屋子不可!」
你既然叫這樣的記憶刻進我們骨子裡,又為何不許他們出現在她面前?這數千年來唯一出現的族人啊,他可知道他們渴盼了多久,才會那般想將她捧在手心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