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沉寂,四周都靜的不可思議。就是尋常最喜歡嬉鬧的那些草木,現在一個個都緊閉了嘴巴,聚精會神的留意著桃樹身上幾乎快成為一個血人的蕭遲。還有那雙詭異的……紫羅蘭色眼睛!
「嘖嘖,小南歌目光還行嘛,魔族精氣居然一絲不漏全被他給用上了。這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出來的。」薔薇不住在那邊嘖嘖稱讚著,說是說的輕鬆,但南歌可沒那麼放心「薔薇姐姐,蕭遲現在……真的沒事嗎?」怎麼整個人都跟血糊的一樣了?
小幽蘭晃悠晃悠葉尖兒,語氣中也有掩藏不住的欣賞「小南歌你就安心吧,他都不知佔了多大的便宜。若我猜的沒錯的話,現在他估計都能換過骨,成為先身魔族!嘖嘖,我開始還以為他也就能改造下體制,叫他紀強大一些,誰知道這傢伙這麼牛,居然直接換骨了!真……不是一般的變態啊~」
南歌聽著週遭一片附和和稱讚的聲音,也算是送上了一口氣。只蕭遲的眼睛雖然睜開了但面上卻還是木訥的厲害,恍惚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坐在她身邊,且蕭遲現在還滿身是血,南歌也不敢輕易去打攪他,只好在先在他身邊守著,有一句沒一句的同桃樹聊著天兒。
漸漸,一圈圈黑紫色的光點不知從哪裡聚集到蕭遲周圍,也不過半刻的功夫就裹出了一個巨大的黑紫色光繭。南歌怔怔的看著跟前黑紫色的大繭子,真難想像,前一刻還靜坐在她身邊,滿身是血的男人居然就被裹在裡邊兒。「桃……桃樹爺爺?」
「呵呵。爺爺的傻南歌,這是給那個小伙子換骨呢,你以前在新手村的時候不也是如此麼?」
換骨南歌自然是不陌生,但是……這是不是太輕鬆了點兒?「這麼輕易就能成為換骨了?要知道我換骨的時候而是接受了好多考驗呢!」好吧,南歌是羨慕嫉妒恨了,雖然搭著靈族她佔了不少便宜,但靈族升級太過艱難了,接連一大串心智考驗下來,饒是南歌現在趟過去了還有些心悸不已,現在蕭遲不過是得了桃樹和草木的一些禮物就能換骨。這叫南歌如何不羨慕,如何不嫉妒,如何不恨?
那酸酸的調子,不僅逗樂了桃樹,就是薔薇也跟著咯咯咯直笑「我的傻丫頭喲。你怎麼就盯著現在看,也不想想人家以前打下了多深的基礎,今天這一遭也不過是個機緣。若是換了尋常人。別說是換骨,就是能運用好那些東西都難!要不我們怎麼說著孩子了不得呢,那精氣要受下來,可不比刮一層骨好受多少!」
刮骨?南歌心中略一顫。這才想起,蕭遲一開始那一臉隱忍的表情。也不再多言。就坐在桃樹上看著跟前不遠處飄著的只光繭。心上好奇,耐不住伸手小心的輕輕一觸,還不等她收回手,那光繭就若瞧見了鐵的磁石般,一把給南歌也從桃樹上拽了下來,一併層層裹住。南歌恍惚又回到了換骨的那一刻。溫暖舒適,就如回到了母親的懷抱,叫人留戀著不忍醒來。
比著南歌那持續幾天的換骨,蕭遲不可謂不是神速。不到不到午夜,安歇光點已經漸漸散去。緩緩將南歌和蕭遲放置在草地上。可那些光點看來只是負責給蕭遲換換裡邊兒的零件,蕭遲現在這樣子還是跟個血人似的,除了一雙紫色的眼珠子。和黑色的頭髮就,沒一處不是血紅的!
薔薇滿是嫌棄的哼了一聲。出聲催促南歌道:「冷著做什麼,還不快帶他去洗洗,我都要覺著他根本就是一塊兒豬血糕了,真是噁心的狠,我就是再怎麼嗜血,也絕對不要這些滿是穢物髒血!」
南歌聽著花園兒裡一片嫌棄的聲音,也不敢在叫蕭遲多呆,扶起還有些站不穩的蕭遲,又衝桃樹他們道過別說明天再一起玩兒,便同蕭遲進了屋子。
一直到屋子裡傳來陣陣水聲,寂靜一會子的花園兒才多了一道嬌媚的脆聲「喲,桃樹,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淨化那些魔族精氣明明是你舉手能完成的,幹嘛叫那孩子受那份苦,嘖嘖,那哪裡只是刮骨之痛啊,那根本就是要痛進人神魂裡去呢!」
薔薇言語間的幸災樂禍桃樹哪裡聽不出,又是慈祥的笑上幾聲,全不以為意道:「大家的意思不都是那樣麼?何況,咱們的小南歌也不是那麼好娶的,若不叫他吃些苦,是護不住丫頭的。」
薔薇倒是頗為認同桃樹的意思「你說的倒是不錯,不過那小子真行,頂著那樣痛楚,他可是生生給闖出了個先身魔族,這份氣魄可不是尋常人能有的。就是……恩,痛了一些。」
「他要佔著小南歌不是要生生從我們心上挖去一塊兒肉?自然沒有我們疼他不疼的道理啊……」桃樹輕聲恍若呢喃的說了一句,跟著輕輕揮舞著身上掉落的不剩多少的葉子,發出一陣沙沙沙的輕響,聽著像是在輕笑,又像是……在歎息……
***
南歌放好水,喚醒還在一邊比著眼睛養神的男子,準備退到屏風後面兒去,順便也換件衣裳擦一擦。扶了蕭遲一路,她身上也沾了不少血痕,就那股子腥味兒,直直的要朝她鼻子裡鑽,再不換下來,她都要被熏的暈過去了。
蕭遲點頭,扶著椅子站起來,就直接開始脫衣裳,雖然蕭遲半果的樣子她也見過,但他這樣大刺刺的在她面前脫衣裳她還是會不自在。叫南歌幾乎是逃也似的轉出了屏風。
南歌身上的血跡不少,就是換了衣裳、也總覺著會又一股子味道粘在身上。伸著手臂可勁兒嗅了嗅,又覺得哪哪兒都有味道。便重新端了盆溫水進了床前的屏。雖猶豫一陣,還是就只著了件一月白色繡蘭草的兜衣。反正現在蕭遲也是出不了浴桶的,若是穿的多了,身上肯定是擦不乾淨。
只南歌是忘了。她剛換過骨的時候,也只是全身酥軟了一陣,就很快恢復了氣力,蕭遲比起她的體質又強了豈止百倍?所以,當南歌光潔細膩的裸背同蕭遲裸露的胸膛相貼的時候。南歌就跟炸了毛兒的貓兒一般,就差沒跳起來。
「你……你不是在洗澡麼,怎麼就跑出來了?」南歌雙手換著胸,眼睛直往掛在屏風上的衣裳瞧,滿腦子想著怎麼快些將那衣裳拿過來披上。
胸膛間緊貼的絲滑裸背,惹的蕭遲舒服的微瞇了眼。攔腰抱著南歌向後一倒。兩人就那樣相疊著倒在床榻上,離那幾件衣裳了越來越遠了。幾縷還帶著濕氣的髮絲就正好掃在南歌瑩潤的肩頭,涼涼的,叫人忍住一個機靈。
顧念著她上身跟沒穿衣裳一樣,南歌雙手環在胸前。也不顧腰間的哪兩隻手臂。整個人就差沒捲成一顆球兒。好在蕭遲正對她白膩無暇的背脊著迷的很,嘴唇就忍不住在上邊兒游移,自然也就不追究她現在的舉動了「你也換過骨了?」
「是啊。在新手村的時候換過,你先放開我,讓我穿上衣服好不好?」背上嘴唇移到哪處,哪處就是一片火燙。她哪裡還有功夫顧念那些。
蕭遲自然是忽略過南歌後邊的話。被她一同卷在懷中的手輕輕一動,已經緊緊貼出了她平滑的小腹。而那層兜衣早就被捲在了胸前的一處,可憐兮兮的耷拉著「你是先身靈族?」
「那很好!」蕭遲將某個滾做一個球的糯米糰子拉回懷中。嘴唇上移至某人脖頸間。先身之軀才能與先身之軀為配,若是南歌沒有成為先身靈族,那即使他們是法律上認證的夫妻,也無法有夫妻間最親暱的行為,否則,只會是一方身死!「把你額上的圖騰放出來給我看!」
南歌莫名,但感覺懷中的手又淳淳欲動,南歌趕忙解了額際上的舒服。銀藍色的絢麗圖騰若有生命一樣蜿蜒在南歌額際上,她美的妖嬈也高貴的不容有一絲侵犯!
手上微一施力,原本還緊緊抱作一團的南歌老老實實的趴在了蕭遲光裸的胸膛上。琥珀色眼眸同紫羅蘭色眼眸相對,跟著便是一片訝然「你……你的額頭……「
這一刻南歌也顧不得神身上現在是怎麼個清醒,滿心滿眼全然被蕭遲額際上那道黑色的圖騰的佔滿。那圖騰……分明就是和她額際上的一模一樣!!
南歌,還有些難以置信。真難想像在那層層血色遮掩下,居然有了這樣詭異的變化「居然是一樣的?」
蕭遲垂眸看著緊貼著他胸膛的綿軟之處,回答的有些漫不經心「你同我一同入了光繭,自然是一樣。」事實上每個人每個種族都有著屬於他的圖騰,蕭遲之所以會這樣,還是因為他早在換骨之前同南歌確立了夫妻關係,並得到了靈族的對戒,是他換骨的時候也能同南歌一起背裹在光繭之中甚至共享了血脈,技能和傳承記憶!所以圖騰才會依照南歌的方向成型。自然,南歌現在還不知道這些。
著迷的撫著蕭遲的額頭,又撫摸幾下自己的額頭,心上雖然驚訝,但也有些甜絲絲的,這是獨屬於他們兩人的印記,聽著就夠特別的。何況那份獨屬?
只她伸出哪知手不好,偏偏抬起帶了戒指的手在人眼皮子底下晃悠,就是蕭遲的視線都集中在胸上的某個位置,那一晃而過的亮光還是挑起了某人暫時壓下的不悅。
抓過南歌的手,狀似漫不經心的轉著南歌的戒指,另一隻手卻伸到了南歌腰上的一處細帶上「往日你還單身?」
南歌全身一僵,倒是沒注意身後的變化,忙哭喪著一張臉,力求某人別計較太「我是真的忘記了,這還是我在新手村的時候,長老給我的,我就一直沒帶著沒換過來。」
蕭遲倒是對這個不曾懷疑,取下食指上的戒指,轉到無名指上圈住,又一把握住南歌的手不叫她再改「既然那麼愛忘記就這麼帶著吧,早晚要換的,省的忘了!」
南歌一怔,這才發現,蕭遲的戒指早就換到了無名指上!!這不是早有預謀的麼?!南歌心中方憤憤,剛想狠狠咬上他幾口。猛的一陣天旋地轉,她早已經被蕭遲壓在了身下,最叫她驚異的是,胸前的那層兜衣上的繩子不知什麼時候解開了,就在她旋身的一瞬間,兜衣飄飄然棄她而去,叫胸前那兩抹殷紅就那般全然暴露在某人眼中。
南歌全身泛出一片粉紅,抬手又想遮住,又被蕭遲將她的手按在了兩邊,低啞的聲音在南歌耳邊輕響「別動,我想嘗嘗它的味道。」
「蕭……唔」那一遲,早被胸上襲來的溫熱濕儒,轉作一聲輕吟,塞在了喉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