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鬧哄哄一天,真把南歌累的夠嗆。前一刻還和紀執聊著天兒呢,這會子小腦袋就一點一點,跟小雞啄米似的,下一刻就要倒下。紀執看的好笑,乾脆把南歌抱回懷裡,一下一下輕輕拍哄著。南歌迷迷瞪瞪,就跟個貓兒似的,窩在紀執懷中,眼看著就要睡熟了。
廳外的門吱呀一聲推開了,還初夏夜晚的涼風,和淡淡的梔子香氣。南歌睡的正舒服,自然也沒留意現在是誰進屋,只往紀執的懷裡縮了縮。下午她貪熱穿的有些薄,現在晚風這麼一吹,自然感覺出來些些涼氣,下意識要朝著溫暖的地方躲。
圓圓從蕭遲剛進門的時候,眼睛就不住骨溜溜往裡邊瞄著。眼看著蕭臉色越來越黑,某人還睡的香甜,乾脆將小手兒拂在眼睛上,都不忍看待會南歌會怎麼倒霉!。
「今日南歌同她的幾個小姐妹睡!」紀執兀自下了結論,卻不知,圓圓他們幾個恨不能現在就咬上他幾口,蕭遲那個**oss是她們這小身板兒能抵擋的住的麼?也不看看,某人眼底的火花閃爍的又多激烈!
蕭遲晃似沒聽見,巧妙的自紀執懷中將南歌給截過來,轉身就要往外走「她只屬於我一人!」
「切,你一個人的又怎麼樣,還不讓南歌和別人睡覺了?」白拉拉就是見不得蕭遲那霸道樣兒,嘴上嘀嘀咕咕著,又不敢叫蕭遲聽的真切。便小小聲的含在嘴裡抱怨幾句,偏蕭遲又是個耳朵極好的,步子一頓,頭也沒回。又直直朝著月遲軒去了。也就頓了這麼一下,已經驚出了白拉拉一身的冷汗,嘴裡不住獨獨嚷嚷的抱怨著,南歌品味怎麼這般特殊,分明就一個嬌嬌糯糯的小姑娘,為什麼看上了這麼個嚇人的傢伙呢!
回去的一路上都還算安靜,南歌是安安穩穩一路睡到了月遲軒,一點也沒發現自個兒換了個地方。也就在蕭遲給南歌蓋被子,打算等某人睡醒來再一併算賬的時候。南歌小腳丫子一踢,整個人便翻身朝著在被子外頭趴著。嘟著小嘴兒。嬌嬌軟軟的念叨上一句「臭蕭遲,不要蓋被被!」
也就這糯呼呼的一句哼唧,卻比著吹綠楊柳的柔風還有威力,不過一瞬間的功夫,蕭遲眼底的堅冰便頓時化在無行中。眼底流轉著一片暖色。不說別的,單只在這時候還念叨著她的名字,還真說明了。南歌現在心中還是有他的位置在。當然,不排除習慣的可能。但有什麼會比習慣還叫人難以抗拒呢?
所以,某個小糯米糰子是撞大運了,就這下意識的一句。可是比吧唧好幾個響吻還好些。只蕭遲是什麼人,尤其在南歌這兒。心眼兒不比針尖兒粗實多少。就是南歌躲過今天這一劫,也不表示蕭遲就這麼放過她了!
因頭一天睡的早,歷來喜歡賴床的南歌早早便醒了。倒是一直比南歌起的早些的蕭遲還睡的深沉。南歌也難得看見蕭遲的睡顏,這時候的他,退去尋常的銳利,冰冷。整個面容都跟著和柔下來。也越發叫南歌認識到,原來她還真找了個禍水!只是這禍水般的面皮被一層堅冰包裹著,也就叫人忽略了,這張臉是有多麼惑人!
「還好你愛板著棺材臉」南歌捏著蕭遲的鼻子地上嘀咕著「不然得禍害多少女孩子啊~,也就我能挨得住你那般凍。」
蕭遲全沒聽見南歌的話。依舊呼吸輕緩,睡的深沉。南歌的膽子越發大了些,只覺得尋常緊緊抿起的嘴唇也誘人的跟個最美味的櫻桃似的。
「嘖嘖嘖。你還是就這麼冷冰冰的好了,以後也要像現在這樣只可以搭理我一個人!」趁著現在人還沒有醒過來。南歌又霸道的要求著「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啊。以後你只許對我一個女孩子好!你還有反悔的機會哦,我數三聲!」
南歌瞧著蕭遲安穩的睡顏心中竊喜著「一,二,唔……」這三……自然是沒有出口,就被某個人含進嘴裡。久久,待某人餐足了,這才放過已經滿臉漲紅,喘不過氣來的可憐女孩兒「好……」
「嗯?」彼時南歌正呼哧呼哧的喘著氣,舌頭早就麻的跟生吞了幾斤花椒似的,整個兒都是木的!
「你的要求,我說好……」蕭遲眼底隱隱有光彩流轉著,瞧的南歌有些發愣。又輕輕再南歌額頭上印下一吻,蕭遲便起身開始穿衣服。而這時南歌才想起來,蕭遲已經將她的話全聽來去。
面上一熱,南歌整個人都貓進被子裡發出一陣挫敗的低吼聲。蕭遲整理衣襟的手一頓,眼底閃過絲絲笑意,輕輕在床上鼓起的一抱拍著「起來吧,該用早膳了!」
南歌負氣的扭身,不理蕭遲「我不餓,愛吃你自己吃去!」哼!惱羞成怒也是怒,誰叫某人昨天那麼囂張來著,就不搭理他,就不聽他的!
蕭遲顯然不會為這些事情計較,「既然『累』了,那我叫月理把膳食端進來,你餓了再吃。」
「哼!」
跟著變聽見一陣開關門的聲音,等南歌熱的不行了從被子裡冒出來,才覺得蕭遲方纔的口氣有些不對,若尋常,她鬧著不吃早餐,又哪裡是那般好說話的。轉念一想,南歌整個人都跳起來!
累?她一個人在屋子裡睡著還能怎麼累?!想也知道,蕭遲那麼說,岳家人是會怎麼想了!一想到她出門後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南歌更恨不能現在就找個地方鑽進去!只她是不知道,就因為她今早上那嘀嘀咕咕的幾句話,可是又叫她躲過一劫,這要不怎麼說傻人有傻福呢!
***
南歌在屋子裡貓了一陣,最後實在貓不住了,這才探出頭來,躲躲藏藏的想避開人。偏今日就是奇怪。人都跟約好了似的,一個個都要繞著南歌身邊溜幾圈兒,一時間顏色各異的小眼神兒無數,可是把某只小糯米糰子羞的,只把表皮都烤熟了,那叫一個外焦裡嫩!
「喲,捨得出來瞧瞧了?」監管之神正在和紀執下棋,一見南歌磨磨蹭蹭過來,便跟著一挑眉,眼底滿是興味!南歌就覺得。自己跟扒了皮兒似的,在人跟前都沒半點躲藏的。面上一熱,歪歪扭扭的捏著監管之神的袖子折騰「宋爺爺可是吃過茶了,今日南歌新得了些荷花露,給您泡些菊花茶可好?」夏日裡喝菊花茶也好清清火。
監管之神被南歌眨巴眨巴的大眼睛瞧得心坎兒一陣陣軟乎。眼裡滿是笑意的點點頭,就將手中的棋子擱下,專心等南歌泡茶。
「這茶……」
「我用蜂蜜漬過的。怎麼樣?甜甜的好喝吧,尋常的茶喝起來有點兒苦,我不太喜歡~」
「不識貨的傻丫頭!」監管之神,瞧著南歌搖頭晃腦的樣子嗔怪上一句。但瞎子也能感覺出其間的寵溺了!
南歌不在意的嘿嘿一笑,又從丹青手鐲中巴拉出幾隻精緻的盒子。道:「我可就是個不識貨的,這些是叔叔伯伯給我的茶,放在我這是真糟蹋了人家,要是伯伯喜歡的話,就那些過去好吧,只是……」
瞧著南歌那吞吞吐吐的樣子也知道一定有事,監管之神,沒好氣的點點南歌的小腦袋,道:「有什麼事情說便是了,吞吞吐吐做什麼。我還能吃來你不成?」
那個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我這不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麼,那個。宋爺爺能不能見到主神大人啊~」
監管之神不明所以,疑惑的問上一句「你要找主神做什麼。是有什麼難處麼?」
「沒呢,就是這次主神為著我的事還特地跑一趟,又幫了璟璃不少忙,璟璃也給了主神大人準備了一些東西,就不知道怎麼送過去。」那主神雖然不著調了一些,但對她是真的不錯,她也不能辜負了人家的心意,好歹送些小東西表示表示,且那些都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只她多費了些心思罷了。
監管之神被南歌弄的有些哭笑不得,又不是什麼大事也用的著她這樣吞吞吐吐的?一口應下了南歌的要求,監管之神也準備同南歌告辭了。
只南歌還有些不放心的在叮囑幾句「茶葉雖然好,但也別空腹喝!」
「嗯,爺爺醒得的。」
「晚上巡遊的時候,記得帶上見披風。」
「好,爺爺記下了。」
「別貪杯挑食的!」這可是同監管之神吃上兩頓飯下來感觸最深的一個地方。
「咳咳,放心,爺爺不是小孩子!」
「但有時候,你還沒人小孩子自覺!」
「咳咳……爺爺……爺爺還有事,爺爺先走了……」
瞧著監管之神有些慌張的背影,紀執眼底也有幾分笑意,真想不到,他家妹妹還有這樣的本事叫威風凜凜的監管之神都狼狽而逃。只他們更沒想到的還是,在監管之神的家中,早有一幫人等在裡頭,就等著他回去呢!
紀執現在可沒功夫關心那人怎麼樣,現在他最想知道的還是自家妹子的計劃「現在城戰也結束了,明天和哥哥回泉州怎麼樣?」
南歌小口小口喝著菊花茶,輕輕搖著腦袋道:「這幾日還不行,明天我打算去李大娘家裡,上次答應去看看她現在都還沒去呢,而且過幾天就是月極和月理的婚禮的,不管怎麼說,也得等他們結完婚再說。
紀執不在意的撫著南歌的髮絲,也就在蕭遲忙的時候,他才放南歌和他膩著「那你來泉州的記得找我。嗯……還是和你的那幾個朋友一道過來吧,別一個人瞎跑!」
「恩恩,哥哥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紀執摸著南歌的腦袋沒有接話,要事她真能跟著小孩子一樣好帶,別一個人在那就闖禍,他也滿足了。所以說,被南歌一個人必闖禍體制打敗的,不只是蕭遲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