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和蕭遲要回來,這最高興的的自然是包子和丸子,這兩個小傢伙現在已經能聽懂人在說些什麼了,這不一聽說南歌他麼要回來了,便說什麼也不願意在屋子裡待,直接指著大門便阿爹阿娘直叫喚,那幫照看孩子的,自然是拗不過這兩個小祖宗,這不剛吃過早餐人就抱著他們站在大門口,一直等太陽升高,將兩個小傢伙的小臉兒曬的通紅通紅了還不見兩人的影子。
但這兩個奶娃娃不哭也不鬧的,就那麼由人抱著,一雙黑葡萄一樣的小眼珠子就定定盯著大門直瞧,眨都不見眨一下,每每有人經過門口,兩人眼珠子就會珵亮珵亮的盯著,待看著人不是自己盼的,又會撅著嘴,拉攏著腦袋。直看的邊上的月極心中一陣陣的揪痛,想暗罵上幾句,但憶起蕭遲那冷的能結冰的嗓音,終也只是悻悻的撇撇嘴,面上不渝。眼見著太陽又升上去了一些,就這麼乾巴巴的站了一個上午,別說是小孩兒了,就連大人都難免有些頭暈眼花的,額頭上的汗珠子更是沒有停過。邊上還有一棒子人說些什麼巴結家主的風涼話什麼的,要不是顧念這兩個小傢伙哭功過人,只怕他門早將兩個小傢伙強拽回去了。
「下來,下來,丸子走……」也不知看見了什麼,原還老老實實呆在他們懷中的丸子忽然就掙動著要自己下來走,眼睛還盯著離大門越來越進的一個模糊的黃色身影瞧。連帶邊上的包子也跟著鬧起來。幾個人自然是拗不過這兩個脾氣比牛還倔上一些的小傢伙。這一放下來,還不等那些人回過神來呢,倆孩子就跟屁股著火一般的向前衝。
只他們現在才多大,路都走不穩呢。別說是跑了,這不還沒幾步便啪一聲,整個人就這般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濺起了一地的灰。一張園胖的小臉兒扁著,眼看就要哭出來,但一看遠遠走來的一個黃衫女子不是自己熟悉的面孔,又抽抽噎噎了幾下,將眼淚全吞了回去。
還用小胖手拍拍身上的灰,很是嫌棄的看著被泥塵沾染的繡花衣裳,小眉毛擰的緊緊的,可不就蕭遲生氣時候的樣子麼?
說什麼也不要邊上人的攙扶。這兩個小傢伙便相互扶著又手拉著手搖搖晃晃的想站了起來,只相對尋常人來說極簡單的動作,對現在的他們還真困難了點兒,邊上圍著的幾個人還不讓插手,只得「啪嗒啪嗒」的看著他們一下又一下的栽在地上。直叫那邊的人心疼的鼻子眉毛都擰一塊,終是忍不住伸手想扶他們起來。
「不要,不要。包子,自己。」包子很是不耐煩的排開伸過來的一雙又一雙大手,正惱火的厲害呢,便覺著身上一輕。真個人便穩穩當當的抱在一個懷抱中。這來硬的小傢伙如何願意啊,眉毛一皺。正要尖叫的時候,忽然動了動粉潤潤的鼻頭,確定聞見的是熟悉的氣息後,豁然抬起頭來,死死盯著那極為熟悉的臉蛋兒,這下哪裡還有什麼堅強倔強啊,手一伸,小嘴一般便哇一聲大哭出來「阿娘……嗚嗚嗚,……阿娘,包子要阿娘。」瞧瞧那眼淚珠子,就跟不要了似的,嘩嘩嘩的往下掉。將滿是泥塵的小臉衝出兩條小小的水痕來。
南歌原還想逗逗這小傢伙呢,現在見他這一哭。便整個心肝兒肺都擰到一塊兒去了,哪裡還顧得上別的,手上拍著包子的後背,趕忙在那髒兮兮的小臉上親了好幾口。
也幾乎是在包子叫阿娘的那一刻,還在地上奮鬥的丸子便立馬抬起頭來,二話不說也跟著嚎了起來。
南歌自然是一手一個的抱著哄著,她人就那麼小小的一點兒,懷裡還一下子抱了兩個胖娃娃,那搖搖晃晃的敲著還真揪心的很,蕭遲在邊上略略蹙起眉頭,幾步上前穩著南歌的腰肢,就擔心她孩子還沒哄好,先把自己給整的趴下去了。
這母子三人還是頭一遭分開那麼長時間呢,別說是現在緊緊累著她脖子的連個小娃娃,就是南歌自己也跟著淚眼汪汪的,一邊叫著孩子別哭,一邊自己卻跟著嘩嘩嘩的淌眼淚兒。他們母子是沒有什麼,可是苦了邊上那些照看孩子的一群人,哆哆嗦嗦的站在那裡,心裡就差沒給南歌跪下了。哎喲姑奶奶喂,您快別哭了,沒看見邊上的家主心疼的週身冒著寒氣,就差沒將這院子凍成北極麼!!您就行行好,放過他們幾回也成啊~~~
只可惜,現在南歌沒聽見這個,一顆心全拴在孩子身上呢,有孩子在,連邊上的蕭遲都要靠邊兒站!這三個一樣粉嫩的小臉兒,一樣濕漉漉的眼睛,一樣嗚嗚咽咽的哭聲,叫邊上的蕭遲心中再怎麼不高興也不能朝著和那個小糯米糰子一個殼子脫出來的哭像火不是,將那三母子一齊攏進懷中,一手撫著南歌的腰,一手幫著南歌分擔些兩個孩子的重量,這才在娘仨不知不覺的請情況下,將他們帶進了屋子。
這幾個小麻煩自然是免不了又一番的折騰,待給兩個小傢伙換了衣裳,又好容易將這孩子哄住了,南歌往床上一坐,說什麼也不願出門了,
為什麼?自然是丟人唄!這還在人大門口呢,就跟個孩子似的哭起來,這不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麼?
蕭遲自然都清楚這丫頭心裡在想些什麼,見兩個孩子都睡下了。便也不管南歌如何彆扭硬是將南歌從屋子裡拖了出來,手上直接霸在南歌的腰間,哪裡願意給她一點點躲藏的地方,就當看不見南歌紅的不行的臉蛋兒,和已經可以掛上兩串兒好肉的小嘴,直往餐廳的方向去了。
又過一道畫廊,遠遠便瞧見了兩個纖細的身影從畫廊的那一頭行過來,看著樣子是要和蕭遲他們去一個地方的。南歌不由微抬眼仔細看來看,這相攜著來的是兩個和她年齡差不多的兩個女子。
一個穿了件和蕭遲一樣的黑色衣裳,頭上的黑髮高高束著,五官不同於南歌的柔美秀婉,又不同於時下喜歡的明艷奪目,那是一種極為中性,極為英氣的美感。就那般筆挺的站著倒是有些楊門女將的感覺。
那女子邊上站的,倒是個艷若桃李的女子,身上穿的是件艷紅繡牡丹的裙子,這樣的衣裳由她穿著不但未見一絲俗氣,倒是如火焰一般的明麗耀眼,將人的眼球牢牢的抓在其身上,且難得的她頭上還盤了一個簡單的髮髻,看著比別的女子更有一番不同來。
哪兩人似是才看見他們,望他們一眼後就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裡。整個人愣愣的一直到蕭遲走近了,這才反映過來,眼睛更是一下又一下的朝南歌飛去。
「哥哥……」走到蕭遲身邊,那英氣的女子首先同蕭遲打了聲招呼,便自然的垂下眼簾,眼睛沒再四處看上一眼,邊上那明麗的女子也沒了方纔的肆意,整個人都幾乎是縮在了黑衣女子身後。不過終究是沒有那黑衣女子定力好,眼睛還是忍不住的往南歌身上瞧,尤其是蕭遲拉著她的那隻手,每瞟上一眼,眼睛就睜圓一分,就跟是看著了什麼怪物一般。
蕭遲自見著那兩個女子後便停下了步子,先見那女子過來打招呼便將還一臉不情願的南歌拉到跟前,淡淡的指著那黑衣女子道:「我妹妹,,青鳥。」
南歌倒很是意外的抬眼又仔細看了看青鳥幾眼,還別說,真能從五官見瞧出一些蕭遲的影子來,而且兩人還真不愧是兄妹,面上都是一絲絲表情也沒有,一副冷冰冰的性子。南歌看罷,又很快低頭微微一福身,下意識如同每次和npc見面一般的行了個古禮,不過禮行到一半的時候,南歌全身一僵。,真恨不能抽自己兩耳刮子,你她今日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竟是做一些都認的事情。她這古禮一行下去,也不知道人家會怎麼想她。心胸開闊些的還好也就不在意揭過去了,若心胸狹隘些的還指不定以為南歌是故意炫耀來寒顫人家呢。
有些訕訕的起身,南歌下意識的往蕭遲身邊挪了兩步,真恨不能現在就找個地縫將自己給埋了。這南歌在那邊暗自惱恨,卻不知在她行下那個古禮的時候,一邊老是盯著她瞧得紅衣女子忽然睜圓一雙眼睛,小嘴微張,面上還隱隱流露出些些激動來。
青鳥原本還因為南歌突然那樣一個古禮有些不悅,但見著她現在這尷尬樣子也知道人家不是故意的。便主動伸出一隻手來,淡淡的看著南歌道:「你好,我是青鳥。這是我的好朋友飛魚。」聽了這話,飛魚這才似放映過來一般的伸出一隻手來,眼睛還是直直的盯著南歌直瞧。
南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看著青鳥和飛魚的態度也暗暗送上一口氣,靦腆的伸手同兩人交握「你們好,我是南歌。」因有些不好意思,南歌音調也綿軟上幾分,還帶了些些獨特尾音,聽著酥軟得很。
只也不知蕭遲是怎麼想的,原先要將南歌介紹給人家的是她,現在南歌和她們互相認識過了,卻直接將南歌攏在身邊,微微一點頭便帶著南歌直接走了,不過還顧念著南歌的小短腿,腳步邁的不是很大,由南歌踩著著裊裊婷婷的步子一齊向前,直叫身後的飛魚看的眼直。
「飛魚,怎麼了?」邊上的青鳥見好友望著蕭遲離開的方向半天也回不過神來,心下驚奇的很,也不知尋常見著蕭遲跟耗子見了貓似的,今天怎麼忽然有勇氣盯著蕭遲看了。
那飛魚似是還很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復又難掩激動的將青鳥的手一拽,便不管不顧的朝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奔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