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的毒雖然是解開了,但畢竟時間定的是八天後。所以還需等上兩日,船家才會過來接她。好在南歌現在也不怎麼著急,包子丸子現在都乖的很,每天聽南歌說說話就能乖乖的一整天不哭,何況在同理那般叫她眷戀的地方,若不是外邊還有她牽掛的人,她又想去都走走看看,她還真想在此定居下來。
「丫頭,快來看看伯伯給你新摘的茉莉,可是香著呢。」南歌方一下摟,掌櫃的便舉著個籃子興沖沖的笑看著他,那潔白清香的茉莉花兒,還帶著點點晨露靜靜的躺在籃中,看著好不愛人。
南歌遠遠的瞧著心下就喜歡的不行,連裙擺都沒來得及提便登登蹬的要往下跑。邊上的蕭遲一拉一拽,待穩穩的站在了地面上,這才將懷中小小的人兒放下,由她跟個剛撒開繩子的小狗兒一般沖茉莉花兒跑過去了。
一把接過籃子便將小鼻子湊到竹籃邊上,一動一動的輕嗅著,單瞧那陶醉的小模樣兒便知道某人對這茉莉花兒很滿意了。
掌櫃的很是好笑的摸摸南歌的腦袋,嘴上止不住打趣道:「瞅瞅你這咋呼性子,不就一籃子,茉莉麼?真也不怕把自己摔著了。」
現南歌的眼睛就黏在茉莉花兒上沒挪開過,雙手緊緊的摟著籃子生怕別人搶過去了一般,貓眼兒一般的琥珀色眼睛都,笑出了兩個灣灣的月牙兒來:「上次那籃子茉莉不是沒來得及好好串麼,想著到時候多串上幾串,叫伯伯也帶上。」
「嗨,我這都年紀一大把了。哪裡還能學你們小姑娘帶花兒啊。「這雖這麼揮手說這,但誰都能從那胖胖的臉上瞧出歡欣的成分來。瞧瞧那肥嘟嘟的肉臉兒,可不就剩下一嘴牙在外面了?
這兩人一人一句聊的歡實,倒是將緊隨在邊上的蕭遲撇在一邊兒,蕭遲自然是不容南歌忽略的,將糯米糰子的寶貝籃子提過來,冰冰涼涼一句「吃早餐「便叫那兩個話簍子都住了嘴,乖乖的跟著蕭遲上樓上吃早餐去了。倒不是多聽蕭遲的話,只這一老一小不都記掛著對方麼。
用罷了早餐,南歌便倚靠在斜爛上對著樓下的小河穿著茉莉花兒。陽光就那般輕輕散落在那個嬌小人兒的髮絲上。臉頰上,叫整個精緻的小臉兒都堵上了一層淺淺的光暈。現在她粉嫩的嘴唇輕輕抿著,貓一般的眼睛緊緊盯著手上的小小花朵兒,抬手穿針便將那一朵朵花兒串成了串兒,其間還有暗香隱隱氤氳在其間。伴著一絲絲清甜誘人的味道,也不知迷惑了多少人。至少,邊上端著本書似是看的認真的蕭遲依舊久久沒有翻上一頁了。
待一串兒串成。咬斷了線頭兒。便舉起花串兒傻傻笑開來,只覺得陽光下那瑩潤的花瓣兒真真可愛的厲害。
「串好了?」蕭遲不知在什麼時候湊到跟前,手一伸,便將那串剛串好的花兒收進手中。連反映的機會也不給南歌一個。還很是自在的在南歌邊上的斜爛躺下,狀似無意把玩著。那懶洋洋的樣子直叫南歌牙癢。
「你屬強盜興搶的麼?」探著身子身子就想將蕭遲手上的花串兒搶回來,只人蕭遲伸手一拉,那個小小的人兒便整個撲進了他懷中,一手環著南歌,一手轉著茉莉花兒「就喜歡這些?」還以為這丫頭多金貴難養呢,現看著分明就是個傻丫頭,連串一個小花也能那麼高興。
南歌整個人就攤在蕭遲身上,小小的腦袋就在蕭遲的肩膀上擱著,面上一片通紅「你先放開……」然蕭遲臉兒一偏,嘴唇就湊在南歌的頭髮上。哪裡有放開的意思「你還未回答我。」
南歌眼神往上翻了翻,又想叫說出那些不相干的話來。只一想著蕭遲天的舉動,叫南歌將到嘴邊的話有生生吞了回去。「你不是說你要做的的哥哥或者師兄麼?哪裡又有兄妹和是兄妹那般摟摟抱抱的,你哪次看見千炙師兄和秦西師兄這樣待我?快鬆開!」
南歌的話叫蕭遲不由眉心一蹙。黑沉的雙眼微閃了閃似是真的在回憶什麼,「那又有幾個人可以這般抱著你,摟著你?」就算這遊戲再真實,但現實中他們依舊誰也不認識誰,誰也不和誰相干,就算是遊戲中將這小傢伙全權佔據了,在現實之中說不定會有那麼一個人,也如他這般親暱的摟著她,這般輕嗅著她身上的香氣,甚至……還能如上次那樣,將她攬在懷中入睡,輕觸著她纖柔細膩的頸項,細細吮著那小巧精緻的耳垂……
畢竟在現實中男女之間的關係在婚前原本就很隨意,甚至在婚後也不甚受那一環戒指的約束。歡好就如喝水,呼吸一般正常而自然,甚至有女孩兒因為結婚的時候還是處子被丈夫嫌棄說是沒有魅力。
因此,在星際12世紀,女孩兒成人的那天,必不可少的成人禮便是找一個看的順眼又技巧不錯的人來告別過去的青澀懵懂,然後眾多人之中尋找最合適的那一個結婚生子。當然在互相看不順眼之後又可以馬上離婚,這也是這邊的桐疏一直同奶奶生活的原因。也好在她一直同守舊又喜好古文學的爺爺奶奶生活著,自己本身對這也不怎麼好奇,以至於到現在還沒有一個男伴在身邊徘徊。這也就便宜了屬性相同的某人,只人家是嫌棄厭惡,她是不想隨意罷了。
被蕭遲忽然問起這個南歌也不由有些發懵,真真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說沒有,按著這世界的標準,這就是她沒有魅力的標誌!怎麼這麼大一個姑娘身邊連一個好點的異性都沒有,這不是丟人麼?但若說是有,南歌這面皮子薄的還真說不出口,人家還問到底有幾個呢,這可叫她怎麼回答?
一張精緻的小臉兒漲的通紅通紅。連著耳根都染上了淺淺的胭脂顏色,貝齒輕咬著粉嫩的嘴唇,連一雙貓兒一般的眼睛都染上了薄薄的霧氣,那一臉嬌羞的樣子,蕭遲或多或少也猜到了一些,心中波動著淡淡的喜悅暫且不說,沒有親口從她小嘴中說出,是如何也不會甘的。「回答我,恩?」說這話的時候,整張臉已經湊到了南歌的脖頸間。微涼的鼻尖一下一下輕觸這南歌的脖子,叫南歌身上止也止不住的發顫「你怎麼光問我,也不說說你自己?」
南歌微有些窘迫的想推開蕭遲的大腦袋,只他個頭還沒人肩膀,又哪裡能敵得過人家。喪氣的在蕭遲肩膀上猛拍幾下,錘的咚咚直響了,也不見人動上一下。連那「小錘子」都被人繳獲了牢牢收進掌心捏住。黑黑的眼珠子便那麼直直對上南歌琥珀色的雙眸。沒有一絲絲的閃爍或者飄忽,就如天生如此一般「唯你一個!」
被蕭遲這般盯著,南歌很是不自在的別開看雙眼,只覺得心臟就要跳到喉嚨坎兒了。還止也止不住的泛出一絲絲甜蜜來,水潤的眼睛眨了又眨。好半天這才憋出一句話來「為什麼?」許是南歌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原本帶些綿軟的嗓音現在還帶了一些些的輕顫。
蕭遲卻似不甚在意,手一下一下的輕撫著南歌細嫩的臉頰,面上淡淡「我也不知。」這倒是句大實話,然這實話可是將南歌耶的不行,小嘴張張合合了半天,終是想不出要說些什麼才好,倒是蕭遲依舊盯著原來那個問題。大有他不回答便就那麼不依不饒問下去的意思,惹得南歌只得漲紅了一張小臉兒,飛快的吐出一句「同你一樣「便將臉埋在蕭遲頸間死活也不願出來了。
望一眼已經連帶脖子都紅上幾分的小人兒。蕭遲黑沉的眼底終於飛快閃過一絲明晰可查的笑意,頓時一股子溫潤而又綿長的細流徐徐緩緩的流進那空寂許久的心口,填滿又肆意開來。連帶的全身都是一片暖熱。這感覺真真陌生的緊,但細細品來還真不壞。
薄薄的嘴唇似是獎勵一般親吻著那滿是紅暈的頸項。連帶的語調都要暗啞上了三分「很好……」忽然似是想起南歌方纔的話來,頭略微偏了偏,又將臉同她湊的更緊看一些。
兄妹不能如此親近麼?想到南歌不會也同千炙和秦西如此,蕭遲心頭奇跡般的松下一分。還有著許多甜膩涵蓋在其間,若作為兄妹也不能如此倒真時間不錯的事情。又將還埋在那裡將自己當做鴕鳥兒的小傢伙又往懷裡摟的更緊了一些,心下想著要找一個能這般一直抱著她,又能將她所在身邊的身份才是,這般想著,心頭便有個朦朧的影子就順著這思緒漸漸飄向腦海,但見那雙劍眉微微一蹙,又將心頭方升起念頭強自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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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楊蔭裡,繁英之間,有三道風采各異的身影便靜坐在一株銀藍的花樹下,一紫衣黑髮的男子和藍衣銀髮的男子正執子對弈,留一紅衣白髮男子在一邊觀局,若遠遠的看著還真如幾個謫仙一般,也不失為一副賞心悅目的景象。只你湊近細細一聽,嘖嘖,這哪裡還是什麼謫仙啊,分明就是三個意見不合的流氓!!
「諾,這是從欺負丫頭那老傢伙那兒得來的,怎麼樣,給丫頭用著不錯吧。」紅衣白髮的男子很是洋洋得意的舞著手中的指環,沖邊上那兩人道。
只然家壓根也沒怎麼將他當做一回事兒,繼續安安穩穩的下著棋,待擺好一枚棋子,那紫衣黑髮的男子這才很是不屑的瞟了那指環一眼,看向紅衣男子的神情更是無可救藥一般。便聽那清越動人的嗓音很是怒其不爭的道:「叫你去幫著丫頭找回場子,你就是這麼辦的?才拆個屋子,劫些藥材都能這般叫你得意成這德行了?是想我誇你出息麼?怎麼沒見著你將那不知死活的老頭子拎過去,給丫頭治好毒呢?」瞧瞧,瞧瞧,人家不是嫌棄他辦事蠻橫無禮,是覺著人辦的還不夠徹底呢!
這邊上原一身藍衣一直沉默不語的男子,也總算願意撩開那一直半閉著的琥珀色眼眸,嘴上的話可不比著紫衣男子輕多少「你有見他哪會出息過?老頭不就挑上他那傻勁兒才叫他過去的?」若換了他們?哼!那死老頭就不是現在這拆一重屋子那般簡單了。
兩人這一搭一唱的,直接叫脾氣原本就不怎麼滴的紅衣男子跳腳了,雙眼一瞪,那琥珀色的貓眼兒都能噴出火來「你……你,你們有本事怎麼不自己去給丫頭出口氣啊,還是只能在這呆呆看著,我就算再不濟,那丫頭的事情我也摻和上來,不像某些人……」這話還沒說完了,便生生被兩人的目光耶進了嘴裡,瞧著兩人那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的俊臉,心下安安吞上幾口口水,恨不能就將自己拍死在地上!
你說他說什麼不好,偏偏提到這事兒上來了。要知道,就那場交易現在就跟來那人的老虎屁股一般,摸都摸不得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