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更會很晚,親們早點睡吧~
——————————————
同理的清晨很靜,或一陣風,或幾隻鳥兒,或一行人,聲音細細輕輕,深恐驚著那一個個雕花木窗中沉睡的人。只這窗外的聲音再細微,南歌終還是睜開了貓兒一般的雙眼。入目的床幔,錦被都是極為熟悉的,獨獨邊多出來那一大塊兒,絕不是一個女兒家閨房該有的,且那一大塊兒還緊緊密密將她摟著,連她最後一點點活動的空間都被佔了個徹底!
南歌還有些迷糊的眨了眨眼睛,仔細回憶的好一陣,似是昨晚半夜的時候她還被某人叫醒喝了一些粥,又把藥吃了又糊糊塗塗的睡了過去,誰知道這廝居然就那麼順桿兒爬上,就在她房間睡下了?!
這般想著心中不由來氣,但無奈身上雖然沒了兩種藥性想沖的痛楚,卻全身乏力的很,真得快點配出解藥才成了。
南歌還在那發呆呢,這難得晚起的男人可算是睜開了眼睛。只覺得最晚上睡的空前的舒適安心,不由將懷中有軟又糯的小糰子抱的更緊一些,深吸一口人兒身上獨有的香氣,微帶些胡茬的下巴輕輕蹭著南歌光潔的額頭,叫南歌不由刺癢的縮了縮脖子「醒了?」聲音低沉,還帶著些晨間的暗啞,靠的他極近的南歌都能覺察出他喉間發聲時一絲絲的輕顫來。
面上一熱,想動手將他推開,無奈身上真一點點氣力也無,終只能弱弱的帶些委屈低呵道:「你……你鬆開我。快下去!沒有自己的房間麼!」
然身邊的人卻恍若未聞,一手撐著腦袋,一手一下一下輕輕輕撫著的南歌細緻的小臉兒,黑沉的眸子緊緊鎖著她,瞧那睜的溜圓的眼兒,輕咬著的嘴唇,也不知在人眼中是有幾可愛喲。
粗糙的手指向下,將那粉嫩的嘴唇從牙齒中「解救」出來,仿似痛惜的輕撫著還帶些微濕齒痕的嘴唇「莫咬!」語調是三分無奈,三分寵溺。三分疼惜,自然還有那一分便是警告!
可以說,自那日在朱雀大街再遇,蕭遲已經將跟前這小人兒打上了他蕭遲所有的標籤,只這情商為負的傢伙還鬧不清要將南歌放在什麼位置上。心頭也煩亂的很,不然也不至於那樣輕易南歌跑到同理來了。
開先只當南歌是在同理呆上幾日,去去便回來。但五六日過去了。那小人兒就跟個掉進了米缸的老鼠一般,一點回來的意思也沒有,每日還走走轉轉高興著呢。比著他在那般一日望向大門數回又自在了豈止一分?本是有千炙和秦西的事情捏在手上,他就不信這丫頭不會回來找他。只真真等那邊問題嚴重的時候,反是他先耐不住尋了過來。終是不忍見她心憂……
兩人現在隔的極近。蕭遲鼻尖的氣息一下一下的噴灑在南歌臉頰上,加之嘴上還有只不安分的手指,叫南歌這前世今生加起來,都沒有同男子這般親暱過的小姑娘家家如何適應?面上不覺更熱上了三分。那張小臉兒像個紅彤彤的蘋果一般,時時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若不是顧念南歌待會惱羞成怒,還真想就那麼撲上前去咬幾口。
南歌被他瞧的有些發毛,只覺著他恨不能將她吞進肚裡,很是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連方纔的氣惱也忘了一些「你快起來。我餓了,想吃些東西。」
蕭遲看著他的目光閃了閃,不覺將南歌往懷中攬了攬。才微歎息一聲下床穿衣裳,還不忘將南歌身上的被自捂得的嚴實一些。獨獨一張紅撲撲的小小臉兒露在外面,頭上的髮絲就那般隨意的披散在枕頭上,整個看著越發的嬌小惹人憐愛了。
蕭遲在一邊整理著衣衫,望一眼床上的南歌,眼底不覺又黑沉了許多,帶些慌忙的調開視線,只看見妝台邊上的玫瑰時,目光微閃了閃,似不經意道「玫瑰哪來的?」依著她的種族,若非不得已,她是絕不會去連枝採下那樣一束花來,這樣大一束,還精心的尋個花瓶插著……,蕭遲別開目光,狀若無事的理著袖口,只那薄唇卻已輕輕的抿起來。
蕭遲原就是個極俊美的,只尋常總是冷著個臉,竟叫大家都忽略了他容貌為何,現在蕭遲就離的南歌極近,些些的晨光便頭灑在稜角分明的面龐上,連古銅色的幾副上又淺淺暈開一層薄光,襯著那披散的長髮竟生出許妖惑的味道來,叫南歌看的不覺有些入神,連蕭遲問了些什麼也未仔細思考意味,老老實實回答道:「是別人送我的。」一個很好的老婆婆哦~
「哦?「理著袖口的手一頓,嘴唇抿的更緊了一些,將髮絲隨意的用皮繩一綁,淡淡交代一句「我去拿些吃食。」便轉身走了,看都沒看南歌一眼。那音調莫說是同昨晚上相比了,就是比著尋常也要冷沉幾分,讓南歌這貓在被子裡的都不覺得一顫,一雙眼睛就瞪著那寬闊的背影,也不知道又是誰惹了這大爺。怎的一天到晚就陰陽怪氣時好時壞的?
不經意朝著妝台一看,擺件,裝飾都在,這哪裡還有什麼玫瑰啊,就一個精緻的空瓶子擺在那兒。伴著桌上的兩片碎葉,幾點水珠。真是,好不淒涼……
***
待蕭遲取過早餐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又回復了原來那冰塊兒模樣,除去早餐外,蕭遲還帶了幾枝新開的梨花。粉白粉白的花朵兒,清瘦的花枝,瞧著清雅的很,叫南歌心下喜歡不已,早將那玫瑰的事情忘到九霄雲外去了。見蕭遲要將梨花插進原來的瓶中,忙出口阻止道:「那花瓶太淺了,配著梨枝不好,你將那花瓶收起來,我這有個青花瓷的瓶子配著更好。
望一眼原來的花瓶,蕭遲的目光微閃了閃。眸底難能瞧見一絲絲和悅之色,手一抬,那花瓶順著那力道準準的進了堆垃圾的木桶內,叫一邊南歌阻止的聲音都來不及發出,便聽「啪」一聲脆響,想挽救都來不及,只得滿臉心疼的閉上眼將人整個蒙在被子裡,她的定窯瓷瓶啊~~~~~,就被那敗家玩意兒扔了!扔啦!
「吃些東西。」蕭遲語調和緩,雖依舊冷沉但還聽的出他心情很是不錯。然南歌還在心疼她瓶子呢。整個人往被子裡一縮,打定主意不理那敗家子兒了。
蕭遲這會脾氣倒是不錯,雙手一撈,便連人帶被子的將那不聽話的小糯米糰子穩穩抱坐在自己腿上。一手穩著那被子裹住後分外粗壯的腰肢,一手像把玉米皮兒似的。扒著某人身上的烏龜殼兒。忙活了好半天才扒拉出一個亂蓬蓬的小腦袋來,臉蛋兒因在被子裡憋著正紅撲撲的,一雙貓眼兒水汪汪的瞪著蕭遲。正因著怒火晶亮晶亮的,看著好不愛人,「又在鬧什麼?」似是很無奈的探一口氣,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理著南歌比鳥窩好不了多少的亂髮。不時還用手指輕撫著圓潤的耳垂。
提到這,南歌的小臉兒心疼的一揪。瞪著蕭遲的眼睛越發的圓溜了幾分「我的花瓶!你居然把我的花瓶兒扔啦!那可是定窯出來的精品呢,我才擺上一次就被你這樣扔了!」她心愛的花瓶喲……,這一想著心口一下一下疼著。
知道她鬧的是這個,蕭遲似是又愉悅了幾分,叫南歌背靠著他的胸膛,攬著她腰肢的手又往裡收了一些,剛硬的稜角就那般緊貼著細膩柔軟的臉龐,另一隻手卻拿著勺子舀上一勺粥『你若喜歡,下次給你買。」
南歌聽的小眼兒一亮,很是驚喜的看著蕭遲道:「真的?」反正他自己說要給她買的不算是敲詐。應該是索賠才是。
「自然」趁著這時候,蕭遲又飛快的將一勺子粥餵進她嘴裡,真真快。准,狠。可不就哄著丸子時的那招麼?只原來哄的是孩子,現在哄的是孩子他阿娘罷了。
南歌還沒察出什麼不對呢,依舊好好的裹在被子裡單單露出一個小腦袋來,含含糊糊的將嘴裡的粥嚥下「那我還要一套汝窯的茶具!」南歌一雙小眼睛晶晶亮亮的直盤算著,要將原來好些喜歡的東西都買下來才好。
「好。」蕭遲眼皮子也沒抬一下,只看著她將那一口嚥下了,又補一勺子上去。這分明同樣是餵人吃東西,怎的到了這裡卻分外愉悅起來?那心口滿滿的,暖暖的一團兒又是什麼?蕭遲不解,也不打算去瞭解,只覺著既然喜歡餵她,就一直餵她便是,只要她高興,有什麼不行的?
見南歌咕隆將粥嚥了下去,心頭上又愉悅了一分,連眼中難得都帶上了些些笑意,只南歌正背對著他都不曾察覺,也錯過了這百年難得的景象,這丫頭就顧著盤算她的好東西呢。
「我還要柴窯的天青色筆洗。」
「好。」又一勺子粥送進了糯米糰子口中。
「嗯,掐絲琺琅彩果盤!」
「好!」
「景德鎮青花瓷擺件!」
「好!」
「……」
「……」
就這樣一頓飯下來,花出去的銀子都不知道幾多。甚至說到最後南歌都不知道自己都要了什麼東西,只為著自己居然被抱坐在腿上餵著吃完了早餐面熱去了。
原在門外正要敲門的宣讀手上不覺一頓,不由揉了揉耳朵,又仔細的望了一眼房門上的門牌,見是南歌的房間沒錯,這才很是驚詫的看一眼緊閉的房門,怎麼也不願相信房中多出的那個男聲是蕭遲!
聽過兩人的對話,想也知道這不是他該進去的時候了。不過……嘖嘖,南歌那丫頭還是乖乖給蕭遲吧,就衝她方才要的那些物件,尋常人家能養活麼?要知道那丫頭可是能將炎鐵來養牛的敗家玩意兒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