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呼呼啦啦的跑的飛快,自桃樹身隕那天算下來也過去十幾天了。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身體還不能動彈,到哪裡都是人抱著走,心裡更是沒有什麼擔憂煩悶的事情,所謂心寬體胖啊心寬體胖,連著十幾天下來倒是叫南歌在遊戲里長了不少肉,這每天將南歌抱進抱出的千炙和秦西兩人自然是最清楚了,千炙倒還好,秦西可是不客氣的很,每天一抱起南歌必定會說,抱小豬仔嘍。叫南歌氣的牙根癢癢的,問候了好幾句那好賴不分的擬真度。
好在十五天後南歌的眼睛總算是能看見了,因為祭奠導致的體虛問題也解決好了。叫南歌高興的像離了籠子的鳥兒,成天在村子裡撒丫子跑,還連跑帶跳的,賀大娘幾個雖會笑嗔幾句沒規矩,但看南歌精神頭極好,又整天笑呵呵的一點也沒有受前幾天糟心的事情所影響,他們也放心不少,連平日裡對玩家的臉色也好上許多了。可是叫看了好些日子黑臉的玩家們差點都高興的抱一塊了。
這嘻嘻鬧鬧的,再到下線的時候,南歌才想起今天到了和那個岳先生約好拿琴的日子。一想到今天以後能有一架自己的古琴,南歌心裡就十分激動,很不能現在就見到那把自己的琴呢。
待桐疏匆匆忙忙下樓的時候,紀執已經坐在沙發上看論壇了。一見桐疏下來就將手上的光腦放了下來,看那樣子是特意在那等她的。桐疏倒是沒有所查,幾個蹦跳就跑到了紀執懷裡黏糊起來。只紀執還是沒能適應自家妹妹的熱情,臉上會下意識的一紅。但跟著就放鬆下來,他常年鍛煉,練出了一身硬邦邦的肌肉來,就那麼繃著他還擔心隔著桐疏呢。只是……紀執,一邊手忙腳亂的拍著桐疏的後背,一邊微瞇了眼,腦中飛快的旋轉著。
桐疏的異樣他如何不知道,雖然他平常對外事都是漠不關心的,但一牽扯到她的寶貝妹妹,那可就是例外的了。()她自昨天下遊戲後就變的愛粘人了,但也不再嘰嘰喳喳的說著在遊戲的事情,想也知道定是出什麼事了。而且關於傍河村的新聞在論壇可是天天都有,可以說,傍河村都成大家矚目之地了。就比如這次在論壇掀起軒然大波的怪物暴動事件。再想想南歌昨天的表現和上層人士間的傳聞。紀執那般聰明自然將她和自家妹妹聯繫到一起了。只也擔心南歌再想起來心裡難受沒有問清到底怎麼回事。虐殺靈族麼?紀執是不知道具體過程但虐殺兩個字就夠了!!
紀執低頭,看著膩在他懷裡又絮絮叨叨說著村子裡事情的桐疏,眼底的柔情幾乎滿溢。又含著滿滿的心疼。若說以前收養這個妹妹只是出於責任,那麼現在相處下來,桐疏就是任誰也不能碰得逆鱗!他雖然動不得葉家那個龐然大物,但夜甜……紀執微垂了眼睫。
窩在紀執懷裡的桐疏是沒有看見。現在的紀執哪裡還是她那個愛臉紅又寵溺她的哥哥啊,現在的他才是外人心中真正的樣子——殺伐果斷。心狠手辣的冷面羅剎!
今天早餐還是清粥陪著小菜,只不過飯桌上多出了一個人來,那就是一大早就急急忙忙跑過來的許明思。自從前天兩人相認後,桐疏就多了一個小尾巴,基本上,大清早的跑過來,大晚上才嘟著嘴巴不情不願的回去。
分明是個咋咋呼呼又愛熱鬧的性格,但為了桐疏生生的將那跳脫的性子收了起來,在桐疏畫畫或刺繡的時候,只會睜著一雙圓圓的眼睛看著。絕沒有一句多話,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要小上許多。叫南歌在那裡看的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動,雖兩人的剛見面的時候不是很愉快。但人心總是肉做的,明思對她是真心的好。也是真心的喜歡,何況她也只是驕縱一些,為人還是非常直爽單純的。這一連著兩天下來,許明思也就成了南歌在12世紀第二個親近的人了。
「恩~好香啊,還好我今天沒有吃早餐,姐姐你給我多盛一點啊。」唔~好像在南歌沒有忙事情的時候,明思又是一個聒噪的小山雀啊。
那尖尖細細的嗓音,那像猴子一樣在飯桌上扭來扭曲的樣子叫紀執眉頭蹙的死緊,就見她眼一橫,對明思輕叱一句:「閉嘴,吃飯!」
許明思被紀執吼的一哆嗦,明明有些怯怯的卻硬是強撐這豎起眉毛吼回去:「你吼啊,嗓門大了不起啊。」南歌在一邊看著又爭吵起來的兩人不由暗暗撫額,這兩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是同樣是同父的兄妹,怎麼紀執和明思就跟冤家似的呢?
明思小孩子心性鬧個不停,紀執是懶得理他,兩人一個氣呼呼的,一個冰著一張臉,叫夾在中間的桐疏也不太好受。所幸用過早餐這兩個冤家也要分開了,只看紀執要走了,明思便故意撲到桐疏身上黏黏糊糊的噌噌,還滿是挑釁的看了紀執一眼,那眼神那動作,分明就是個害怕玩具搶走的任性的小丫頭,哪裡符合她成熟的外貌了。
桐疏看無奈的搖搖頭,拍拍她腦袋道:「好了,我們收拾收拾準備出門吧,今天要去賀爺爺那裡拿琴呢。」
一提起古琴,明思眼睛就像星星一樣閃耀,小腦袋更是像搗蒜一樣猛點著「對對對,姐姐我們快走吧,我也好想看看新的古琴是什麼樣子呢。到時候我也買一架,你教我怎麼彈好不好?」
桐疏好氣又好笑的扯住正要把她往外拽的明思,道:「你看看,屋子也沒收拾,衣服也沒換你打算要去哪裡啊?」
明思看了眼桐疏身上的居家服,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呵呵,姐姐你快點上去換衣服吧。」
受《安眠》的影響,最近桐疏喜歡上了偏好古風的衣服,特地挑的是一件純白的輕紗連身長裙,衣袖是荷葉邊的設計,裙擺長至腳踝,上身是乾淨的純白,只在裙子的下擺由桐疏用特殊的顏料繪上了淡彩山水。感覺像是把水墨畫穿在身上一般。頭髮也用髮簪半挽了一個精巧的髮髻,一半的青絲就那麼隨意的披著。這一看,可不就是一個從江南水墨畫中走出的女孩兒麼?
說起桐疏這髮髻,還是上次將簪子買回來的時候,桐疏照著遊戲裡學的呢,雖在古琴上她打擊不少,但這髮髻卻學的異常順利,也算是給她一些安慰了。
一邊的明思看著隨桐疏步履間輕輕搖曳的簪墜,和那精巧的髮髻,眼熱的厲害,只說今天要去買一瓶長髮劑,養長了頭髮也挽一個試試。還是桐疏拉著她出門,才叫她把那灼灼的目光從桐疏頭髮上移開,不然非叫桐疏頭髮燒起來不可。
再一次上街,可不上一次舒服不知道多少呢,由明思開著車載著,姐妹兩人有說有笑的,眨眼便到了貿易中心。只十分意外,今天12樓的古文藝物品銷售中心人還真不少,三個一群五個一當的,比起桐疏來的那日,人多了何止一倍啊。也不知道大家最近是怎麼了。
明思看著桐疏駐在那裡不動,直衝裡面大撥的人看。想也知道她在想什麼了。便主動為桐疏解釋道:「她們都是被《安眠》招過來的,由於安眠是以先古時代為背景,所以大家也都先古文化感興趣了。」
桐疏恍然,心中暗自為《安眠》受大家喜愛而高興,想來《安眠》的影響會越來越大,大家也不會再那麼依賴機器人,來自己發現文化生活的樂趣吧。
商場的人雖多,但多數還是沖那古代服裝首飾之類的東西去的,相宜軒中賣的多是書畫,古琴之類的東西,生意倒還是原來那般清冷的很。桐疏進來的時候店裡一個人還沒有,就那位岳先生在那裡靜坐著畫畫。桐疏見人家手上正忙著,就忙一把拉住正要過去叫人的明思,等在一邊。
「怎麼在一邊站著,快坐啊,沒那多規矩的。」岳行端雖在畫畫,但還是警醒的很,抬頭見桐疏正在一邊站著,一邊還有個短髮的小姑娘正眼巴巴的看著他,就微笑著招呼兩人坐下。寒暄了片刻,便將桐疏預訂的古琴拿了出來。
這把古琴倒是小巧的很,通體黑色,隱隱泛著綠光,那樣式是南歌最熟悉不過的,可不就是她學琴時候用的綠綺麼?素手撥弦,琴音清亮則如山泉叮咚,低沉仿似如風過山林,含蓄而深沉,古樸而典雅,一聽就知道這琴的不凡了,暗中不由暗怪自己那天沒問清古琴的價格就訂下來,若是付不起價錢該如何是好。
岳行端是什麼人,活到這把年紀,那雙眼睛早被練就的跟火眼金睛一般了,何況桐疏又不是什麼好掩飾的人,她那點的心思自然是看的清楚明白了,也不點破,只問道:「可是喜歡?」
桐疏眼珠子自琴拿出來後就沒離開過,哪裡是不喜歡的樣子,忙點著小腦袋回答道:「喜歡。」又一想到古琴的價錢,心中暗暗打鼓,便舔了舔嘴唇道:「不知道這價錢……」
那岳行端兀自抿了一口茶,眉毛也沒有抬一下道:「五百萬聯邦幣。」(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