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巳時,已過了採茶最好的時候,太陽一恢復的神,就開始歡快的在地上播灑著光和熱。見著南歌額即都見汗了,賀大爺便招呼著幾個人將東西收拾了,準備下山。
南歌抖摟了下背上的竹簍,看了看自己采的小半露茶尖一臉的滿足。端起那竹簍子湊到鼻尖仔細的嗅嗅,那沁透心脾的香氣就撲面而來。這可是自己采的,自然是不煩了~南歌頗有些自得的想著。
「可是心滿意足了?」賀大娘看著南歌那副傻相,有些好笑的問道。
「嗯!這可是我頭一回採下來的茶呢,待炒好了我一定要給村子裡的叔叔伯伯們拿去嘗嘗。」南歌都想著要作怎麼樣的容器來裝上著茶才好呢?青瓷?竹雕?
還不待想好呢,賀大娘就輕敲了敲她額頭道:「哪裡又那些的茶葉叫你送的,你這小半簍子茶炒下來,夠一人喝上一杯那還是算好呢。」
南歌聽了也不在意,依舊一臉的笑容「那到時候我就茶葉放著,去叔伯家裡的時候給他們泡上一杯不也很好啊。」
「行~,你叔叔伯伯知道是你採的,還不定還怎麼高興呢。」賀大娘一邊為南歌正理的衣衫一邊一臉寵溺的說道。南歌呵呵的笑著,順手將賀大娘的背簍接了過來。一同扔進了丹青手鐲。再扶著賀大娘和賀大爺下山。
只在南歌轉身的那一瞬間,一粒粒銀藍的光點就自南歌身上散出,即使在白日也如星辰一般的燦爛。就見他們在空氣中飄散著,最後融進滿園的茶樹中。一邊的南歌感覺著來自茶樹的歡喜,她自己也滿臉的愉悅。靈之一族,有取之,畢與之。
在方來到茶園接觸道茶樹的時候,南歌還真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雖然沒有進入感悟的狀態,但茶樹見到她時的歡喜,他還是模模糊糊的能體會到的。茶葉又不同於花瓣,花瓣終歸是會落下的,但茶葉是生生將身上最嫩的地方折下來,想想那滋味可不是好受的呢。
許是感覺道南歌的猶豫,那些小茶樹的心緒的波動居然更強烈起來。南歌好奇的一探才知道,原來自己這靈之一族那麼佔便宜呢。那些小茶苗告訴他,類似古代祭祀時貢獻的少男傻女一般,能背她採下來是他們的榮幸。因為這時對被採下的茶樹的一種肯定……
說起來這些茶樹的靈智還是很不錯的,至少能斷斷續續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了,雖然是一群茶樹努力的結果。迄今為止,南歌還是沒有找到一個可以和桃樹一樣同他正常對話的生靈呢。賀大娘告訴她說,生靈,尤其是這些植物,啟靈是相當困難的。那桃樹是歷經了數千年的風雨才能達到現在的靈智程度。尤其是人類飼養的生靈,那靈智更低,很難極得上野生野長。就如同她為賀大娘種的那些小白菜,她只能感覺他們喜悅,或者排斥來判斷它們想要什麼呢。
待收到茶樹們滿足的訊息,南歌才收起技能,停止了小光點的供應。只這般的下來,倒是千炙和秦西對南歌越來越好奇起來,一路上朝她看了好幾眼。
山下的玩家已經很多了,一堆一堆的人守著那些怪刷著,吵吵嚷嚷的。說笑的,罵架的混在一起。時而又見因為搶怪的事情打起來,時而又見隊伍裡的女孩子,互相攀比的吵上幾句,叫初見著這些的南歌還真不適應。
隊人吵的最凶,也認最多。自然招人眼珠子了,南歌便隨意的一看。可真真巧了,這吵起來的人裡面帶頭的,可不是最愛和她過不去的那兩個女孩子麼?記得他們叫什麼來著?啊~~柳兒和琴湘吧。
就見依舊是柳兒打前鋒,也不怕人怎麼看他,一插腰,一仰頭,什麼話都突突的敢往外說,看著驕橫的很呢,而琴湘則一臉「冷艷高貴」站在一邊,不把任何人瞧在眼裡的樣子。只時不時不輕不重的刺上幾句,可是叫人狠不能活撕了她呢。
看著他們對面那幾個氣的一臉通紅的人,南歌不得不感歎,這兩人這般的配合還是相當有效果的嘛。
「哼,懶得和你說,看來人家兩幅藥還治不好你們那些病,一個嘴依舊那麼臭,一個心依舊那麼毒!」許是真逼急了,對方那披散著頭髮的姑娘突然出了這麼一句。立時兩邊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柳兒和琴湘兩人的臉上更是忽青忽白的,看著是戳著他們痛處了。
說起來,和南歌掐上的那天晚上,無疑在他們看來是恥辱的。自進《安眠》至今,何曾那麼丟臉過,還一直沒找回場子。所以在有人將那晚上發生的事情寫做帖子發出去的時候,兩人硬是磨著家裡人將那帖子刪了,任何有關南歌的事情她們都不想再提起。
這事情大家都還是有默契的,即使鬧得凶些也自動揭過了,畢竟那琴湘和柳兒的背景擺在那裡。今天是這小姑娘實在是被氣的狠了。再加上有些家世,遂就少了那層顧慮直接將話廖了出來。
許是被壓抑了的許久,現今看見兩人的難看的臉色自然是覺得萬分的暢快,唯恐氣得還不夠似的。指著南歌的方向尖叫道:「你看看人家在哪裡呢,既然病沒治好就去找人家再要幾幅啊哈哈哈哈」說罷了還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那尖尖細細的笑聲就像一把,生痛得扎進了柳兒和琴湘的耳膜,也扎進他們心裡。柳兒一臉的醬紫,看向南歌的眼睛都能噴出火來,看著她緊緊攥著的法杖,南歌毫不懷疑,要不是琴湘一邊死咬著嘴唇拉著,那一個法術就能朝她砸過來了。
柳兒看了看南歌身邊的賀大爺和千炙,秦西他們,再狠狠的瞪了南歌一眼。乾脆一咬牙,一跺腳轉過身去眼不見為靜。
賀大爺倒是自柳兒盯上南歌的時候,就微瞇了眼打量著柳兒和琴湘,待見柳兒轉過身去,才冷哼一聲,甩了甩袖子帶上南歌他們走了。只留下身後那一干目瞪口呆的玩家們。要知道,以前雖瞭解npc等級高也是見過賀大爺動手的。現賀大爺那一袖子,可是生生將一塊大石揮成了齏粉。誰又敢拿自己的小身板和石頭相比呢?不由皆縮了縮脖子,打算將自己那一咪咪對npc的輕視也收進心裡不叫人看見。
南歌也賀大爺是因為自己在夜市的事情心有不快不能幫著南歌出頭,南歌忙走過去拉著賀大爺的袖子。唧唧呱呱的說些逗她開心的話來。
待走到低級怪區的時候,南歌腳步一頓,心中不由揪揪的痛著,就見那些早上還圍著她歡快的打著圈的小動物們,此刻正一個個的躺在玩家的劍下,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就這樣刺進南歌的眼裡,叫她瞬間僵硬了身軀。
賀大娘就在南歌身邊,自然感覺到了她得異樣來。不由有些心疼的看著南歌蒼白的臉頰,安慰道:「莫難受,一飲一啄,已是前定,不是你個人能改變的。天生萬物,自有天擇。要看淡些才好。」
南歌輕輕吸上口帶著血腥的空氣,這才知道方才自己都屏住了呼吸。其實她也知道自己的善心過於氾濫了,只是早上還同自己親親熱熱玩鬧的小傢伙,在她轉身的瞬間就成了倒下亡魂叫她如何不難受呢?
呼出一口濁氣。,不欲讓賀大娘擔心,遂強撐起笑容道:「我只是有些不適應,日子長了就了就好,奶奶不用擔心。」是啊,人的心是最忘情的東西,時間長了,日子久了,再濃烈的悲傷與喜悅也會淡開去的。就如自己這一刻的惜憐與痛心。日子久了,經歷的多了,自然也就分不出那麼多心思來了。是人都一樣的,她又如何例外呢?
南歌邁出一步,只這次她從那些小傢伙身邊經過的時候,他們再也沒有圍過來,甚至看她一眼都不曾。叫著南歌喉頭又似哽了一塊,酸痛的厲害。
賀大娘也有些哀傷的看了它們一眼,輕輕拍拍南歌的手道:「他們既知道自己的緣故,又怎麼忍心叫你再為他們難受呢?莫看他們靈智未啟,恰恰是沒那麼多得心思,愛恨都簡單的很呢。快走吧,莫辜負了它們這番的心。」
南歌點點頭,只再看一眼,才同賀大娘離開。賀大爺自然也知道南歌為著什麼難受,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腦袋,見著臉上終於在行走間多了些紅暈這才放下心來。
早上採下的新葉到下午自然是要炒茶了,雖南歌依舊神色有些黯然,但也不能為著她耽誤工夫,忙將東西收揀了生氣爐子來。
賀大爺種的是綠茶,又非是製作起來就簡單些。也沒有那些發酵烘焙之類的工夫,是直接上新菜的鮮茶葉經殺青、揉捻、乾燥等就能製成的。
就見鍋底已微紅了才將近5斤的鮮茶葉放進鍋中,悶,抖,揚這個個簡單的手**是叫賀大爺做出美感來。那舉手投足間滿是氣韻,竟也能叫人迷了眼睛。
待揉捻,乾燥過後,那股子茶香就這般的飄逸而出,縈繞在他們鼻尖。清氣悠然,淡而不散,直叫人心神為之一爽。南歌這般的嗅著,似連腦中的郁氣也漸漸開始沉澱下來,。
「可算是想清了。」賀大爺見著南歌終算是放下了,才點點鼻子道。這丫頭這一路不說話,可是叫他們擔心呢。
南歌也知道自己一路來叫他們費心了,有些愧疚的抱住賀大爺的胳膊蹭了蹭:「其實那般的道理賀奶奶早就同我講過了,只是南歌自己過不去心裡那道坎罷了。現今仔細想過,自然不會再這般了。」其實她也覺得方才有些矯情了,她吃過的肉都不知道是多少動物身上來的呢。只今日見著他們對自己那樣的喜歡,信任,然她卻只能看著他們死在玩家的劍下。總覺著那是有負那份的心,心中過不去那道坎罷了。想著靈族的人也都經歷過這些吧,現既然為靈之一族,那麼它所帶來的悲傷和無奈也是要背負的。
賀大爺如何不知道她心軟的毛病,只無奈哄著輕輕拍拍她腦袋,「你師兄恐怕也是有不少的話要問你呢,去和他們說說話吧。」
南歌看著坐在中堂的兩人點了點頭出去了。
(有親提出了npc只有姓沒有名字,不方便區分。潛歌覺得挺有道理的。那大家的意思要不要改呢?其實們的名字潛歌又提過哦,就像賀大爺,他的名字叫賀蘭玨(jue哦)張獵戶叫張固等,不知道細心有發現沒。其實潛歌很想表現那些可愛的npc們,但好像沒怎麼成功呢。不知道大家又意見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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