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隊強勢晉級,在史瑞克一分鐘也沒有上場的情況下,中國隊三戰全勝一小組頭名晉級,沒有人會懷疑這支球隊的競爭力,相信現在大多數的博彩公司都將中國隊當成了最大熱門。」
「難以置信的強勢,新的足球大國在崛起?!」
「除了西班牙,似乎沒有誰能夠抗衡中國,然而西班牙有真的行嗎?儘管他們有目前的第一射手略倫特,可全隊只要有參加過西甲比賽的,誰沒有被史瑞克壓制過。」
一夜之間,似乎整個世青賽的球隊都成了中國的配角。
沒有離開的呂斌真是喜出望外,完全忘了謝銳沒上場這件事情,他已經準備為國青隊慶功了,然而隨後反饋的消息讓他傻眼。
「四強?!」這群作死的混蛋,倒地懂不懂科學啊,記者在報紙上寫的能做真嗎?呂斌完全不敢把這個事情告訴克勞琛,可是如果不說的話,那這個責任就得他一個人背著!
呂斌不知道對德國,克勞琛有沒有信心,但是他自己實際上有些信心不足,畢竟那是克勞琛的家鄉,這一屆國青隊也幾乎都是在德國拉練的,徒弟打到師父,雖然有可能,卻太困難了,事實上現在的隊伍幾乎都算是與德國合作培養出來的,雖然在去德國之前大家都有了很不錯的基礎。
相比較而言,現在唯一的變數就是謝銳了,可如果謝銳之前有出場磨合的話……
呂斌在這個困難的時候,總算是想起了謝銳,然而,他卻不知道克勞琛會不會選擇。
想到這裡,他終於拿定主意去找克勞琛溝通了。
三戰全勝,小組第一出線,克勞琛其實有些驕傲的,雖然不至於得意忘形,但是他卻在試圖掌控這一屆國青隊,拋開足協。這怎麼困難?然而根據協議他似乎又有這樣的條件。
如果對手不是德國,換成任何一支球隊,包括西班牙,他都能夠下決心去搏一把,然而恰恰是德國,太熟悉了,反而不容易找到機會。
呂斌找上門的時候,他已經將中德隊伍排了一次又一次,德國那邊其實大體上不會大動了,除非要出奇兵,這樣的情況下,就看中國這邊的應對方式,然而不管怎麼推演,除了默契,沒有任何優勢。
「呂主任,有事情嗎?」這個時候老頭其實是不太樂意和中方負責人交流的,在他看來這些人都是屬蒼蠅的,總是喜歡不停的折騰,卻始終無法抓住主要矛盾,然而一旦看到機會,就撲騰著飛來。
然而他卻不能給呂斌難堪,因為這位中方負責人一來就表示了支持,讓中方教練組完全遵從安排。只不過,看著帶翻譯過來的呂斌,他就感覺沒什麼好事情。
「我想就比賽目標和你溝通一下,就不用去開會了,我知道你現在比較忙。」
這話讓克勞琛稍微舒服一點,不過他卻不想談論這些無關事情:「比賽目標是開賽之前就定下的,我們也完成了,所以我不認為還有什麼好談的,如果要慶祝的話,請讓我們完成了所有比賽之後再談。」
「不,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總局方面給安排了更高的任務目標,他們認為我們可以完成。」
「這和我沒有關係,我已經遵照協議完成了既定目標,後面的事情沒有任何壓力,如果非要那麼做的話,我不介意上一隊替補。」
呂斌石化了,他知道當初把任務寫進協議裡就是個坑爹的決定,那時候都覺得沒什麼希望,以為小組出線就是極限了,卻不想現在成了這樣的狀況。但是他也不是沒有理由:「當初確定任務時並沒有謝銳,後來因為你的要求,我們將謝銳請來了,但是你並沒有使用他,我們有理由相信,如果他能夠上場,肯定可以取得更好的成績。」
「對,這或許是事實,但是怎麼用人是我的權力。」
呂斌咬牙切齒的走了,回頭就一個電報發回去。
「申請更換主帥?克勞琛拒絕了新任務?」足協立即請示總局,隨後啟動應急預案。
本來和德國進行的培養合作談判立即終止,同時啟動荷法葡西聯辦計劃。
也就在克勞琛絞盡腦汁考慮著怎麼優化結果,逆襲德國時,烏德勒支中國青年隊駐地召開了臨時通報會。
「根據相關協議,中國隊已經完成既定方針目標。為進行下一步工作,經研究決定,即日起終止與克勞琛的合作關係。感謝這位德國教練給中國足球的幫助。」
會議的主題像笑話一般很快傳遍全球體育界。
就連被邀請臨時出任代理主教練的荷蘭著名教練皮姆·沃貝克也無語的拒絕了,「中國隊就需要克勞琛這樣的戰術型教練。你們的決定我實在無法理解。他把中國隊帶進八強,然後卻被莫名其妙地解職了,這絕對是世界足壇最大的笑話!」
拒絕中國方面的邀請後,荷蘭人也迅速回復希丁克他對中國足球的理解。「如果只是為了掙一筆違約金,我可以建議你去那裡休假一年,當然這個時間是不定的。但是如果你想像之前一樣做出成績,那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這是一個你無法理解的團體,我會同意和他們進行訓練合作,但是違約金會大於以往任何一次。」
臨陣換帥終於還是出現了,整個青年隊都陷入了迷茫中,不知道這是怎麼一種狀況,也不理解為什麼高層會倉促做出決定。
此時在謝銳和李平的房間裡,呂斌正代表國家和兩位大牌談話。
「李平,你是隊長,這個時候球隊的訓練需要你和我們自己的教練商量著進行下去。你現在去瞭解一下其他隊員的情況,我還有事情要和謝銳談一下。」
看著這位領導,李平巴不得趕緊離開,作為這支球隊的隊長,他現在最是尷尬,一面要幫助領導管好球隊,一方面又要耐著性子去聽隊友的埋怨,然後想方法轉述給領導們。
他不知道謝銳會面對什麼,但是他卻明白一件事情,後面的淘汰賽,如果要進行下去的話,關鍵就看謝銳了,雖然不想承認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一歲多的年輕人已經成為了世界頂級球星,但是在事實面前,在希望面前,他還是必須擺正心態。
房間裡,謝銳面對這位熟悉卻又陌生的長輩領導,一時間也很是無語,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麼在這裡發生了變化,明明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劇本進行的,可轉折點也來得太突兀了些吧。
「小銳,叔叔這一次又求到你頭上了,事情肯定比之前更困難,但是現在時間有限,我們也沒有辦法。」
謝銳沒有接茬,他目光深深的看著這位擺明能屈能伸的『官人』,他明白這些越能放下身段的時候,事情就越複雜,在小組賽當替補的時候都沒有後悔過的他,在克勞琛下課之後卻突然後悔了,後悔對這個小圈子的期待,後悔相信這位領導的懇求,後悔自己在現實面前不夠堅定。
然而現在他更後悔的是沒有第一時間離開,在克勞琛下課的時候他其實可以離開的,他有這個面子,至少那個時候他可以表示對這支球隊失望,然後果斷斷了來往,以後也乾乾淨淨不拖泥帶水。
可是他錯過了最好的時機,等事態平息後,淘汰賽也將開始了,如果這個時候新教練讓他出場,他是上還是不上?
這都還是小問題,內部消化就是了,問題是往後如果輸給了德國,在他出場的前提下輸了,那他都不需要等待,現在就能想到,所有的髒水都會潑出來,所有的黑鍋都得他來扛。
心裡有些苦澀,卻又有些好笑,笑這些領導的無恥,居然能想到這樣的辦法……
可事實證明,他還是太年輕太單純了。
呂斌沉吟半天都沒見謝銳接口,他果斷的認為謝銳口拙沒有表達出清晰。所以他略作尷尬的繼續話題:「是這樣的,我們邀請荷蘭教練皮姆·沃貝克接任,但是他因為合同在身,拒絕了我們的邀請,哦,他是希丁克的助手。」
謝銳瞭然的點點頭,依然沒說話,他不知道這事情怎麼又扯上了荷蘭人。
「我們當初與德國合作只是一次初期嘗試,後續還有荷蘭、法國、葡萄牙、西班牙,各個國家都會派出隊伍,所以我們希望荷蘭人能夠接受,但是現在沒時間去談判了,我們必須要一個臨時指導比賽的教練。本來對內其他幾位我們自己的助理教練都是可以的,但是國內反饋回來的消息卻是希望能夠學習其他國家的經驗。」
「需要我介紹教練嗎?說實在的我雖然在西班牙呆了三年,認識不少有名的青年隊教練,但我不認為誰能夠這麼迅速的接手我們這支隊伍,或許你說的那人可以,至少他還瞭解。」
「不,你誤會了,我的意思,不,是足總的意思,希望你能擔任執行教練。」
「咳咳……」
謝銳一下子就被噎著了,他完全無法想像這是那個『人才』提出的建議。
執行教練,也就是臨時主教練,開什麼國際玩笑,他才是十八歲,就是乘以二也不合適吧,何況他還是球員,最晚入隊的球員,全隊最小的球員!
咳嗽真的止不住了,他感覺嗓子都拉疼了。
沒有理會呂斌後面的勸諫,他滿腦子都是「黑鍋」倆字,除了讓他現在就開始背黑鍋,沒有其他的理由讓這些領導可以在這樣的時候推出新人。
什麼學習其他國家的經驗,都是廢話,絕對是中方教練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接下爛攤子,擺明了現在這樣的狀態是要輸的,誰會來,吃撐著了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呢!
沒有誰會去賭博,這少現在這種穩輸的局面,沒人會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