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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53準備收網 文 / 緣來自這

    太后壽宴第三天,柳府來護國公府迎親了,護國公府內一切如常,並沒有張燈結綵也看不出有多麼喜慶,就連雲寶兒住的珠寶閣也是非常冷清。

    雲朵兒走進珠寶閣邊走邊看,珠寶閣還是朱姨娘當家的時候,特意給雲珠兒和雲寶兒修建的,小院不大卻很精緻,雕樑畫棟,院子裡的花草都是珍品,現在已是冬天,院子裡卻還是一片綠色。

    院子西面,幾根長的竹竿架上,也不知是什麼品種的花,爬滿了花籐,稠密的綠葉襯著紫紅色的花朵,又嬌嫩,又鮮艷,遠遠望去,好像一匹美麗的綵緞。

    往東轉彎,兩邊是抄手遊廊,當中的穿堂內,當地放著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小小的三間廳,廳後就是後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間上房,皆雕樑畫棟,兩邊穿山遊廊廂房,掛著各色鸚鵡、畫眉等鳥雀。台磯之上,坐著幾個穿紅著綠的丫頭。

    屋內紗幔低垂,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四周石壁全用錦緞遮住,就連室頂也用繡花毛氈隔起,既溫暖又華貴。陳設之物也都是少女閨房所用,極盡奢華,精雕細琢的鑲玉牙*,錦被繡衾,簾鉤上還掛著小小的香囊,散著淡淡的幽香。

    雲朵兒進入雲寶兒的閨房,只見雲寶兒身穿大紅喜服,頭帶鳳冠,臉上已經畫好精美的妝容,面無表情的坐在軟榻上,當她聽到聲響,抬頭看到雲朵兒時,眼中帶著洶洶怒火「你來幹什麼?」

    雲朵兒不請自坐的走到圈椅上坐下「我來給你添妝啊!你看你連個朋友都沒有,如果我在不來,你看你得多可憐啊!」

    雲寶兒雙手握拳,咬著牙說道「我不用你可憐!」

    「呵呵呵呵…,對你說實話吧!我可不是來可憐你的,我是來看你笑話的,現在你自食其果,這被人算計的滋味不好受吧!」

    「原來你都知道!」雲寶兒惡狠狠的說道。

    雲朵兒斜眼瞄著雲寶兒,她嘲諷的撇唇,眼中閃過厭惡「你以為呢!還當我是五歲的小孩子嗎?那麼容易騙?」

    雲寶兒滿臉憤恨的吼道「你別得意,這次讓你逃脫了,下次你肯定逃不掉,到時候你進了柳府可就當不成少夫人了,只能當姨娘!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

    「哈哈哈哈……下次,還會有下次嗎?雲寶兒,你還真敢想,那個柳英俊,我讓他今天死,他絕活不到明天,還想算計我,我是絕對不會給他機會的。還有,你還不知道吧!現在的柳府可是麻煩不斷呢!柳嬪已經不是嬪妃了,她已經被皇上貶為常在了,還有他們柳府的布莊也被皇上查封了,不光查封還要賠銀子,這次凡是在壽宴上衣裳破損的官員和婦人小姐,他們柳府都要賠,那可是非常大的一筆銀子啊!你這時候嫁進柳府正好,在給他們添添堵!多好!」雲朵兒心情很好的看著雲寶兒。

    「雲朵兒,你就不想我過的好是不是?在雲家沒人理我,下人不把我當主子,祖父祖母不把我當孫女,父親更不把我當女兒,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你!」雲寶兒滿臉猙獰的對雲朵兒大聲喊道,她是從心底裡恨雲朵兒。

    「這一切都怪你的姨娘和你自己,如果你們沒有存著害人的心思或是想著那些不該屬於你們的東西,誰也不會這樣對你們,是你們自己做錯了,要怪就應該怪你們自己!」雲朵兒緊盯著雲寶兒說道。

    「我和我姨娘想過的好點有什麼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雲寶兒吼叫的鳳冠都歪了。

    「好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那你也應該知道願賭服輸,咎由自取的道理!」雲朵兒坐在那裡淡然自若的說道。

    「你,你走,你快走,我不想在看到你!」雲寶兒大聲的喊道。

    雲朵兒站起身,從袖口裡抽出絲帕,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吉祥,把賀禮留下,咱們走吧!」

    「是,主子!」吉祥把禮盒放在茶几上。

    雲朵兒不在看雲寶兒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又停了下來,轉過頭對著雲寶兒說道「二姐,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了,你這晌午嫁出去,朱姨娘那下晌就要被休回相國府了!以後在想看你姨娘就不要回護國公府了,可以直接去相國府!」雲朵兒說完腳下不停的走出院子,只聽到後面一陣陣瓷器砸碎的響聲。

    吉時已到,喜娘來珠寶閣接人,本來新娘出嫁是要由娘家兄弟背上花轎的,可是雲青陽兄弟六個都不願意幹這活,早早的躲了出去,最後沒辦法,只能讓粗使婆子把雲寶兒背上了花轎,柳府一頂八抬大轎把雲寶兒抬進了柳府,因為雲寶兒是庶女,所以護國公府只出了六十四抬嫁妝。

    雲寶兒出嫁了,下晌護國公府的老管家讓粗使婆子把朱姨娘抱上馬車,還有朱姨娘的兩個陪嫁丫鬟和朱姨娘的嫁妝一起送去了朱相國府。

    相國府大門囗,朱相國陰沉著臉看著眼前的一切,自己的小女兒不到四十歲的年紀,容貌卻像個垂垂老矣的老人,頭髮已經花白,身材消瘦的像個骨架,雙眼無神的望著頭頂上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們護國公府這是要幹什麼?」朱相國看著台階下的雲管家。

    「回相爺,這是我家大老爺給朱姨娘的休書。」雲管家說完恭敬的遞給朱相國。

    「大將軍為何要休棄我兒?」朱相國沙啞的聲音裡帶著惱怒。

    「相爺還是自已看吧!在說究竟為何休棄朱姨娘,想必相爺也能猜到,還有朱姨娘的嫁妝我己經一併帶來了,除了給兩位小姐了一些陪嫁,剩下的都在這了,還請相爺查收!」雲管家用手指指馬車後面的箱子。

    「你們護國公府欺人太甚!」朱相國雙手握起,把休書緊緊的攥在手裡。

    「我家郡主說了,護國公府之所以這樣做,也是跟你們相國府學的!這不叫欺人太甚,這叫禮尚往來!相爺,告辭!」雲管家一揮手,留下馬車上的朱姨娘和兩個陪嫁丫鬟,帶著其餘的人都離開了。

    朱相國那張臉已經黑的不能在黑了,許久後只見他揮揮手,讓下人把馬車趕進了府裡,又讓人請大夫來給朱姨娘看病,相國夫人看到自已的女兒變成了這副模樣一下子哭昏了過去,一時間相國府也亂了。

    在說柳府,因為布莊的事情,柳府上下都在忙著接待退銀子的客人,沒時間去擺酒席請客,所以雲寶兒的成親禮只是象徵性的拜了拜就送去了洞房,而柳英俊因為沒娶到雲朵兒,發了一通脾氣,砸了新房,看都沒看雲寶兒一眼,就出了府找人逛青·樓喝花酒去了!雲寶兒看著被砸的新房,一顆心都冷了,無聲的流下兩行淚。

    一轉眼雲寶兒出嫁都已經半月了,三天回門的時候,府中上下沒人接待他倆,只是雲管家出面說了一些客氣話,擺了一桌酒就把柳英俊和雲寶兒打發了,現在的護國公府徹底的乾淨了,沒有了那些亂七八糟讓雲朵兒感到堵心的人,雲朵兒的心情很是愉快「香草,去把東頭他們叫來!」

    「是,主子!」

    沒一會兒,東頭他們七人進了花廳「主子!」

    「嗯!這些天柳府怎樣了?」

    「布莊被查封後,柳府光賠衣料銀子就賠了五十多萬兩銀子!」南頭說道。

    「那五百萬銀子提完了嗎?」雲朵兒撫摸著耗子問道,天冷了小傢伙也越發的懶了。

    「提完了,何姨從中越國回來後也開始提現銀,何姨在四通錢莊的兩千萬兩銀子也已經提完了,都運回無雙城了!」

    雲朵兒聽完琢磨了一會兒「光我就提了兩千五百萬兩現銀,那四通錢莊銀庫裡應該沒有銀子了吧?」

    「回主子,我前幾天夜裡去柳府探查過了,柳府的地庫裡已經所剩無幾了,頂多還有四五十萬兩現銀!」小白回道。

    雲朵兒揚眉看著小白「怎麼?猜到我的計劃了!」

    小白聽到雲朵兒的話小臉一紅「沒,沒有主子,我只是猜測你肯定是想把柳府掏干!」

    「呵呵,不錯,知道動腦子了,不錯我是要把柳府掏干,只要他們沒有現銀,那麼那些四通錢莊的銀票就是費紙,有人拿銀票去換銀子,結果換不出來,百姓就會鬧起來!」

    「可是主子,咱們不是要對付朱相國嗎?柳府倒了和朱相國有什麼關係?」綠發有些想不明白。

    「呵呵,誰說柳府會倒?」雲朵兒輕笑出聲。

    「呃,主子,有四通錢莊銀票的人多了去了,他們到錢莊鬧起來了,柳府還不倒嗎?」

    「哎!你們啊!你們怎會明白,一個存在世上幾百年的名門望族怎會這麼輕意就被人扳倒!」雲朵兒輕輕的搖搖頭感歎著。

    「那主子你這怎麼做是想幹嘛?」

    「呵呵,我扳不倒他,有人能扳倒!」

    「誰?」

    「老天!」

    「老天?」屋子裡的人一口同聲的喊道!

    「嗯!老天!我夜觀天象,如果我沒看錯十天以後會有暴雪!那就是扳倒柳府和朱相國的機會!」雲朵兒沉思著說著。

    「主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花蕊皺著眉說道。

    「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會傳話就行!吉祥如意,歡歌笑語和花蕊你們五個去蕭惜若,寧婉兒,陳依琳,黃鶯鶯,還有司徒芊芊府上親口告訴她們,如果手裡有四通錢莊的銀票就趕緊去提現,她們要是問你們別的,你們就說不知道,只說主子讓這樣傳話,懂嗎?」

    「是,主子!」

    「東頭你們七個也下去吧!去老太爺和我爹,我三叔還有我哥哥他們那傳話,就說如果有四通的銀票,就趕緊去提現銀,問你們別的不要說!」

    「是,主子!」

    除了香草,所有人都出去辦事了,雲朵兒走到軟榻上躺下「香草,我睡會,你去我娘親和老夫人那問問,看有四通的銀票沒,如果有的話趕緊讓雲管家都換成現銀。」

    「是,主子!」香草放下錦帳,關上門走了出去。

    雲朵兒躺在軟榻上,腦子裡想著,那柳家主的兒子,柳嬪的爹是戶部左侍郎,如果柳府錢莊鬧危機,缺現錢,他們爺倆為了不讓百年家業毀在他們手上,肯定會打國庫的主意,國庫裡可有的是白花花的雪花銀啊!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戶部尚書正好是朱相國的兒子朱玉勝,朱相國又是主管六部,只要柳家動了國庫銀子,那就是死罪,不光柳府要死,身為主管的朱玉勝和朱相國也要死!

    雲朵兒一睡醒來已經是傍晚,香草聽到聲響打開錦帳「主子,醒了!」

    「嗯!」雲朵兒打了個哈欠點頭道。

    「主子,老太爺說今天都去膳廳用膳!」香草蹲下給雲朵兒提鞋。

    「冷,我不想出屋!」雲朵兒睡眼惺忪的看了看窗外,冷風吹的樹枝亂晃。

    「可是老太爺讓峰伯來傳的話!」

    雲朵兒縮縮脖子「討厭冬天,那讓霜葉去大膳房準備火鍋,晚上吃鍋子,多弄些羊肉!」

    「是,主子!」

    「吉祥她們回來了嗎?」

    「都回來了,話也傳到了,聽東頭說那幾家接到信後就去提銀子了!」

    「嗯!你去找霜葉傳話吧!」

    晚膳大家都聚在膳廳,看著桌上每人面前一個小銅鍋,雲老五低頭看看「小七,你這是弄的啥?」

    「火鍋,一人一個想吃什麼自己涮自己的,這樣衛生!」雲朵兒又加了兩塊木碳。

    「小七,你這點子好,這比無雙城那個火鍋店的銅鍋好多了,也乾淨!」雲老三驚喜的說道。

    每人一個鍋,每人面前都有幾盤菜和肉,自己動手很方便,老夫人和鳳星月還有三夫人段惜梅,也不讓下人動手自己來,老太爺看到這樣也就不讓下人伺候了,讓下人都退出了膳廳。

    「朵兒,下晌讓我們提銀子你又想幹嘛?」老太爺把肉羊放到鍋裡。

    「爺爺,我的事你別管,你只管看熱鬧就行!」

    「你這丫頭,真是無法無天!」

    「祖父,你才知道!」雲老五吃了口肉,熱哈哈的說道。

    雲朵兒不搭理他,看著雲傲翔說「三叔,西山大營怎麼樣?」

    「好,好的沒話說,你那五千雲家軍遺孤簡直太厲害了,各個都是將才,把以前那些西山大營的士兵整個那叫一個服氣!」雲傲翔越說越興奮。

    「三叔,你明天見到太子,跟他說讓他調五萬人馬,在城外十里的地方搭棚建一些簡單的板房!」

    「為什麼?」雲傲翔問完,大家都看向雲朵兒想知道答案。

    「我夜觀天象,在過十天東辰國大部分地區會有暴雪,到時候肯定會有許多災民進京,我現在讓太子搭棚是防患未然。」

    「哦!這樣啊!那我明天就跟他說!」

    「這些事你們都要悄悄的進行,不要讓人發覺,皇上那先不要說!」

    「為什麼?」雲老五瞪眼看著雲朵兒。

    「如果十天後沒下雪,不就糗大了!笨!」雲朵兒白了他一眼。

    這天深夜,柳府的前院書房,柳冬生看著自己的父親說道「父親,今天突然有幾個大戶人家來錢莊提銀子,相繼提走四十多萬兩銀子,現在咱家的地庫裡已經沒有多少存銀了,如果明天還有人家來提銀子,我們可是給不出了,錢莊的幾個掌櫃都有些沉不住氣了!」

    柳家主一下子彷彿老了許多「哎!誰能想到無雙城的人一下子把銀子都提走了,把咱們家弄了個措手不及,現在上那在找個這麼大的客戶去啊!」

    「父親,就是現在有個這麼大的客戶,他也不一定能拿出這麼多現銀啊!」

    「冬生啊!我不能讓柳家敗在咱們兩人的手裡啊!」柳家主感歎的說道。

    「那父親,有什麼法子?」柳冬生小心翼翼地問道。

    「冬生,你看國庫裡的現銀?」

    「父親!不可,不可啊!」柳冬生驚恐的說道。

    「我沒讓你貪國庫裡的銀子,我的意思是,咱們拿銀票換現銀!」柳家主瞇起眼睛看著柳冬生。

    「用銀票換銀子!」

    「對,咱們從國庫裡先拉出五百萬兩現銀用來周轉,你拿五百萬兩四通錢莊的銀票放在戶部,這樣帳面上一點問題也沒有!等過個半年,咱們家這幾處生意賺了錢,周轉開了,咱們在把銀子和銀票換回來不就行了嗎?」

    柳冬生低頭想了想「如果皇上用銀子呢?」

    「現在國泰民安,東辰國又無戰事,沒有什麼用大錢的地方,所以皇上不會輕意開國庫用銀子的!你就放心吧!」

    「那好吧!我聽父親的,咱們什麼時候拉銀子!」

    「事不宜遲,咱們今晚就拉銀子,這樣不耽誤明日開市,你明個帶著五百萬兩銀票去戶部鎖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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