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上去樓上幹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對於母親的這個舉動卻無動於衷,而且很快我就像是受到了什麼指引一樣的往外面走,說實話那時候我的意識模模糊糊的,有些像喝醉酒那時候的情形,大致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可是又好像不真實,直到我走到了院子裡,我忽然聽見母親一聲淒厲的喊叫聲,她朝我喊道:「石頭,你要去哪裡?」
這聲音裡帶著些許的絕望,好似母親已經徹底沒有了辦法了一樣,我呆呆地看著他,然後看向院門外,只見在陰魂站著的那個地方,現在又站了一個人,但是我只看得見他的腳,上身卻根本看不到。看到之後,母親的尖叫就變得越來越弱,我朝院門外走出去,走了不幾步,忽然感覺身後有一個人來到了身邊,看見的時候是母親,但是我看見的是母親惡狠狠的神情,然後我才看見母親的左手高高地抬著,好像握著什麼東西,再接著我就看見她握著這東西朝我的頭上砸了下來。
這一夜的折騰,被母親這狠命的一砸徹底結束,母親砸在了我的腦門上,用母親的話說當時我就被砸暈了過去,腦門也被砸出了口子,流了不少血,我醒來之後傷口已經被包紮過了,只是還隱隱地疼,我醒來之後算是徹底清醒了過來,母親說當時的確是沒有別的法子了,所以才想出了這樣的對策,她說她簡直不敢想像要是當時我就這樣出去了,還能不能再回來,再找得回來。
醒來之後我回想著那時候的情景,我覺得好像有一個聲音一直引著我往那裡去,一直要往外面去,當時只知道要到外面去了,可是要去哪裡卻不知道。只是醒來之後我總覺得身邊有些怪怪的,時不時地我總能聽見一些清晰的喘息聲,好像是有人在我身邊一樣,可是身邊除了母親根本沒有別人,起先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是反覆幾次,我終於有些警惕了起來,然後和母親說這屋裡有人。
母親聽我這麼一說,又用那種擔心的眼神看著我,我意識到母親又開始擔心了起來,於是便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將話題轉移開,問母親說她是用什麼東西砸在我頭上的,好疼的感覺,母親說沒什麼,就是隨手在地上撿了一塊石頭,母親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腦海裡忽然劃過母親拿著那東西砸下來時候的情景,我好像看到了那東西,好像是四四方方的,看著有些眼熟,然後就努力回想著,誰知道我只是想轉移開話題的一句話,卻引起了母親再次緊張了起來,特別是看到我一言不發一直盯著她看之後,她問我在想什麼。
我然後看著母親說,她昨晚砸我的那東西不對勁,我當時看到的是底部,我記得底部是光滑的,然後我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地摸了摸自己腦門,就想把纏著的紗布解下來,母親見我要解開紗布,頓時就急了,然後問我說這是要做什麼,她拉住我的手,我就任憑母親拉著,但是嘴上已經問她說,她砸我的那東西和董的玉印是一樣的東西是不是,我想起母親轉身上樓去拿什麼東西,那她是不是去拿這東西,想用來鎮住我?
我記得那顏色是深色的,不像董的玉印是半透明的,所以我馬上想到母親也有一塊這樣的印,不管是她的也好,還是爺爺留下來的,總之母親也有一塊,但是我不知道。母親聽見我這樣說,終於默不作聲,然後她鬆開了拉著我的手,才說我看的不錯,她的確是用這樣的一方印砸了我,但是當時那樣的情形,她要是不這樣做根本就阻止不了我,當時我那模樣就像被勾了魂一樣地一定要出去,然後母親才說了一句讓我十分震驚的話,她說董說的不錯,時日越長,她們將越來越無法阻止我。
我問母親說董說了這樣的話,母親也不打算再瞞著我,和我說董並沒有幫我把魂徹底招回身體裡,這是有原因的,並不是董不願意幫忙,而是他壓根辦不到,然後母親就和我說了後來我不見記得的事,她說我打傷了董。就在陰魂回到身體裡的時候,董打算再在我的腦門上蓋下另一個強行把陰魂招回體內的印記之前,我忽然說了那句話:「董,是你!」
後面那句話我記得,董說「你記起來了」,後來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母親說董才說完這句話,我忽然就一拳打在了董的臉上,然後董就被打翻在了地上,當時我的離奇很大,母親說她壓根不知道我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氣,而且接下來的情形,母親說我揪起了董的衣領,然後竟然把他舉到了空中,可是董卻一點還手的力氣也沒有,說到這裡的時候,母親又說又好像是董故意不還手,好像是有什麼內情。
母親說我把董揪著領子舉起來之後,我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和他說讓他不要管我的事,否則,說到這裡的時候,母親忽然頓住了,好像是在思考著如何說接下來的這句話,我有些急於是問說否則什麼,母親才說我說否則就把他的魂一個一個地抽走。我說完之後就將董扔在了地上,我聽著很是不可思議,我竟然會做這樣的事,的確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然後我問說自始至終董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嗎?
母親說董被扔在地上之後說了一句話,我像是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地,立馬問道說是什麼,母親說董說——不是我們做的。
我問說就這一句,母親所就這一句,我說然後呢,母親說因為陰魂並沒有完全進入到我的身體裡面,之後陰魂和我的身體分離,陰魂從身體裡出了來,陰魂離開之後,我就徹底暈了過去,董說我會這樣,是因為陰魂回到了身體裡的緣故,之後他也沒有給出什麼實際上的解決辦法,就和母親說了上面的那句話,而且說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之後董就離開了,按照母親的心思,她不可能不問董和我之間倒底有什麼,只是董卻什麼都沒有說,他說他並不是不能還手,只是我處在太脆弱的時候,他怕他傷了我反而弄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來。我愣愣地聽著母親說完這些,可是問題是現在陰魂也回到了身體裡,為什麼我卻並沒有再變得像之前那樣,難道是當時董用的方法不對?
這個母親也說不上來,不過我覺得自己有些變化那是有的,只是一時間還沒有察覺到,母親說現在我沒事那就好了,只是說完這些,董的疑問的確在我的心裡,只是另一個疑問卻並沒有就這樣消沉下去,我問母親說那麼她用的這個印又是怎麼回事。
母親早已經瞞不住這事,於是只能把我頭上的繃帶解開,讓後給我拿了一面鏡子過來,透過鏡子,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每次我摸到脖後根的時候都會有那種凹凸感,因為上面的確是有印記的,我看著鏡子裡面的這些花紋一樣的東西說,這是什麼,這模樣有些像烙印一樣。
母親說這是印章上的紋路,可是我明明記得印的底部完全是光滑的,母親才說,所以這種印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用的,只有特定的人才能使用,也才能用處效果來,否則就和一個石頭疙瘩沒有區別。
我聽出母親的言外之意,然後問說那麼這樣說的話母親也能使用印,豈不是和薛他們也是一樣的人,但是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母親卻搖了搖頭,緩緩和我說道,她和他們不一樣。我反倒有些愣了,問說怎麼會不一樣呢,母親說這說起來很複雜,我現在只需要知道她和他們並不是一樣就是了,母親說她和薛他們根本不是一樣的人,她只是能使用這些東西而已。
母親這樣說那就一定有隱情,然後母親又重新將繃帶幫我把額頭包住,她說這印記少則三天,多則七天就會消散,在消散之前最好不要給被人看見。
而我的腦門雖然疼,卻根本就沒有出現口子,也就是說當時我感覺流血了完全是自己的錯覺,母親也沒有給我看這個印是什麼模樣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看著應該不是石料的,更像金屬,那顏色有些發黃,不是金就是銅,我覺得銅的概率更大一些,因為董說薛的是金印,這些印被不同的人獲得,那麼就不會有一樣的。
我想要知道的,這些人和這些印為什麼會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