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煞門的眾人發現,這兩天他們的副門主的情緒貌似有些激昂過了頭了。瞧瞧見到誰都是揚著一張笑臉,真的是讓人有些受不住。
這一直以來給人的印象都是清冷孤傲的男人,乍然變得這般的熱情,這得是多麼的驚悚。
「我受不了了,副門主還是不要這樣比較好!」
知棋知畫四人站在一旁,小臉上有些抽搐的看著面前笑得不知所云的男人。
「嗯,我確實還是比較適應當初清冷的副門主,不過這樣的副門主不是更加的貼近人嗎!挺好!」知棋淡淡的笑了笑,她們都清楚白月卿是為了什麼而高興,自然心中也是覺得歡喜。雖然這樣的想法可能有悖倫理,但她們這樣的女人,本身就不是遵從死板,少主都不在意,她們身為她得力的屬下,自然也是全力的支持了。
知畫點點頭,靠在門栓上,笑道:「是啊,原本還在想該如何做的我們,這下子算是真的卸了擔子了。少主現在至少是放開了心結了不是!」
「少主哪有什麼心結,只是缺少推動力而已!」知琴抿唇笑語,她們四人中,知棋較為穩重,知畫聰敏,知書靈動,而知琴就比較少言。
知書的大眼轉了轉,道:「不過這次副門主遭難,那不是正應了那句因禍得福的老話嘛!」
「唔,似乎是這樣呢!」
其餘的三個人都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確實是這樣啊。
「什麼這樣?」
鸞歌剛剛走進來,就聽到了最後的話,微微的挑了挑眉隨意的問道。
四人皆是一愣,連忙笑著掩飾道:「沒什麼,我們正在說凌安城現在的狀態呢!少主打算將那四大世家如何處置?他們手上的財富,可是比國庫都來的充足!」
白月卿一見鸞歌,連忙迎了上來,小心翼翼的神情,真的是不知道讓人說什麼好。
鸞歌冷笑,「就將他們關在當初關押副門主的地方,相信他們應該會很喜歡,畢竟是他們自己造出來的東西!」
「至於那些家產,讓人控制下來,相信我會用得上!」
「是!」
說著,四人就相繼的離開了這裡。
鸞歌等人走了之後,似笑非笑的看著含笑看著她的白月卿,道:「你可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想什麼?想一個傻子,只知道傻笑的傻子!白月卿啊,你還是維持之前的狀態比較好!那樣我看著比較習慣!」
白月卿聽了她的話,臉上的笑容一僵,而後不滿的垂下頭,雙眼湊到她的面前,定定的說道:「鸞歌,我一直都很傻,不是嗎?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難道是在嫌棄我?」
嘴角一抽,鸞歌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些人怎麼一個兩個都是兩面派,在她面前是一面,在外人面前又是一面,真的是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他了。
「嗯,我現在算是知道了!」鸞歌點點頭,然後道:「我們去瞧瞧那曾經的四大世家吧,怎麼說他們也給我提供了不少有價值的東西,我們也該去感謝感謝他們才對!」
「好!」
白月卿的臉上劃過一道冷色,這短短的兩個月,那些人在凌安城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之事,雖然說他能得到鸞歌的認可,一半的功勞歸於他們對他的折磨,但一碼歸一碼,他是絕對不會對他們手軟。
鸞歌說的不錯,這個自由的凌安城是成功的,唯一沒有處理好的,就是那些心懷野心之人。如果這裡真的任由這些人為非作歹,早晚有一天會被其他兩國給吞併掉。這裡是學子求學之地,他絕對不希望出現任何的統治者。
當初囚禁白月卿的地室是什麼樣子,鸞歌不曾來過,自然是不知道。但當她真的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還是被這裡的陰暗森冷之氣所驚到。她難以想像白月卿在這裡是怎麼度過那一個多月的囚禁的。
想到這裡,鸞歌對於地室中所關押的幾個人,就更加的怒恨。
近六個月的身孕,鸞歌現在走起路來都顯得有些遲緩。白月卿皺著眉跟在她的身邊,伸手不顧她的阻擋,半擁著她慢慢的來到這透著陰寒之氣的地室中。
他其實是不希望她來這個地方,畢竟他當初是多麼狼狽的被關在這裡,作為一個男人,自然是希望在心愛的人的心裡留下美好的一面。
原本建造的也不小的地室,因為關押了八個人的緣故,倒是顯得有些狹小了。
鸞歌下來的時候,那幾個人在半腰深的水中不斷的掙扎叫囂,手中的鐵鏈晃得『華啦啦』的響動。身邊的人搬了一個墊了軟墊的椅子輕輕的放在她的身後,鸞歌也不矯情,施施然的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坐在了椅子上。
「喲,這不是四大世家的家主與公子嗎?怎麼現在竟然成這個姿勢的在這裡?哎呦,真的是令人意外啊!」
鸞歌的話中帶著無盡的嘲諷,冷冷的看著他們。雖然面上帶著笑,但眼底儘是冷厲之色,一絲絲紅光在眼底不停的掠過。
「你,是什麼人?」
古蛟沉著臉問道,他在看到這個懷了孕的女人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覺得很眼熟,卻怎麼也想不到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她。
鸞歌輕舔著紅唇,右手撐著下顎,眨著眼睛道:「嘖,古家主還真的是貴人多忘事啊,我以為你應該認識我才對,畢竟你兒子的那隻手還是我親自廢掉了呢!我這樣問了,是不是有點印象了呢?」
廢了他兒子的右手?古蛟一怔,馬上就反應過來。畢竟兒子古宇暉的手可是廢了他好大的心力。
「不,不可能,她,你」
古蛟驚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而一旁的古宇暉以及另外的三大世家,都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愣愣的看著她。而古宇暉等死性不改的好色之徒,甚至還用一副色迷迷的視線看著她。
當初初見的時候,怎麼就沒瞧出她是個女人?瞧瞧這長的典型是個妖孽啊,要是壓在身下的話,將是何等的**!
『嗖』的一聲,一道凌冽的寒光倏地刺入到了古宇暉的右眼。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知琴瞇著眼笑道:「少主廢了你的右手與右腿,為了顯得對稱美觀,我便廢了他的右眼。這樣的一看,果然是好看了許多。」
「如果兩隻眼睛都廢掉的話,不是左右更加的對稱了?」知書咬著唇,一副『不恥下問』的樣子。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純淨如水的光芒在眼底閃動。「少主當初說了,人彘這一個刑罰,不就是將人的手腳砍去,浸在酒缸之中。聽說這樣是很美感,可惜的是我也只是聽過,卻從來不曾見過。不知道現在這是不是一個機會呢?少主?」
「唉?知書這話就說錯了,雖說『人彘』確實是將人的手腳盡數砍去,但你忘了,不只是手腳,還有要將耳鼻都要削去,如此才算是完美!若是不介意的話,當然也是要將眼睛挖去。但是少主說了,若是將眼睛都剜去的話人彘就看不到自己所處的環境,那樣的話就無論我們做什麼,他都瞧不見,你說這多沒意思?」
「唔,似乎是這樣!還是知琴姐姐聰明,知書都沒想到呢!」
兩個人一搭一唱的說話間,已經將水下的幾個人的臉色說的灰敗不堪。她們越是說下去,他們的臉色就越難看,隱隱的進入有昏厥的跡象。而原本被射穿了右眼嚎叫不斷的古宇暉,此時也安靜下來,縮著脖子不敢動彈,滿臉的鮮血不斷地順著臉頰滴落在身下的水池中。
雖然眼睛重要,但若是真的按照她們所說的那樣,被削去了手腳耳鼻,放在酒缸中做什麼『人彘』,那他就真的不能活下去了。不要,他絕對不要死,他也不想死。
見效果差不多了,鸞歌手一抬,笑瞇瞇的抬手,阻止了她們繼續下去的話語。正了正坐姿,看著水中的幾個人,「看樣子你們都很精神,我還擔心你們要是不習慣的話,我該如何辦呢!畢竟都是習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若是不能習慣的話,我還準備幫你們騰挪地方呢。」
聞言,趙奇凡面上露出喜色,連忙道:「我不習慣,我要換地方,我要換地方」
「閉嘴!」趙家主大聲的怒喝一聲,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這個白癡的逆子,人家明顯是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他們,這樣的話中肯定是呆著陷阱,他竟然這樣的不知情勢的直直的往人家的陷阱中跳。
說完看著面前絕美的令人移不開視線的女人,揚起下顎,道:「君鸞歌,沒想到我們算計了這麼多,卻硬是沒想到竟然還有你這樣的第三方。若是知道的話,你以為你能這麼輕易的就打敗我們這些合作了這麼長時間的人?」
「不能!」輕啟紅唇,鸞歌答得也是很肯定。見他們眼底上過不甘心,她又接著說道:「你說的不錯,若是你們一直都保持這樣的合作關係的話,我是真的不能在這短時間之內,將你們拿下。但是對付你們這樣的人,即使你們現在不曾真正的鬧翻,我也一樣會給你們製造機會,結局都還是那樣的結局,不會改變什麼。」
鸞歌這可不是說大話,他們這樣野心深重的人,即使能合作得了一時,難道還能合作一世?人前是一套,背後還不是一套?這樣的局面都是再正常不過了。
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要是因利結合,那麼利竭則人散,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其實我來呢,只是為了來『感謝』你們!」掃了他們一圈,鸞歌冷笑道:「若不是你們這麼多年的矜矜業業,我也不能有那麼多的金銀進賬。天啟大陸最為龐大的四大世家,從今天開始,將都不予以存在了!古家,趙家,林家,羅家,嘖嘖嘖,就真的要從這歷史的舞台上退下去了!哎,我還真的是有些不捨呢!」
「你無恥,君鸞歌,你竟然敢將我們你就不怕風啟與景淵兩國找你嗎?君鸞歌,你這個賤人」
饒是這些人再如何的鎮定,卻還是忍不住了,誰能在自己的那富可敵國的家產被人這樣的輕易就拿走了,他還能保持鎮定?
「呵,多多叫叫吧,這可能時候最後一次了!四位不愧是四大世家的主子,臨死前,還是能保持這樣鎮定的姿態!那麼永別了!」
拉住白月卿的手,阻止他的出手。
對於這些人,親自出手,只會是降低自己的身價,她不屑如此。
「賤人,君鸞歌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我不要死,不要死,放了我,快放了我」
「爹我不要死啊」
伸手吵吵嚷嚷的聲音,那令人聞之不快的叫罵,並沒有勾動鸞歌任何的情緒,精緻絕倫的面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
「鸞歌」
鸞歌轉頭看著白月卿不悅的神色,抬起手輕撫上他白淨的面頰,道:「我們也該回去了,不然我那幾位等著我的皇兄,恐怕是要將皇帝給得罪了!」
三位王爺的大婚啊,真是一件大大的喜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