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蕭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將他們從鸞歌的身邊拉開。
成親,賜婚,也虧得鳳清蕭他們能想得出來。他賜婚,也要看他們是不是願意才行,還真的要在他們的面前擺這個皇帝的架子?
鳳逸彤等人也只是剛開始的時候閃了下神,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話,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很快變表情就恢復過來。
『唰』的一聲,鳳逸彤展開手中的金扇,修長的手指在扇葉上輕撫,慢悠悠的說道:「皇上所說的賜婚,是哪家的千金?臣弟為何要娶她?她有什麼資格?」
他的話中包含的隱晦意思,讓龍椅上的鳳清蕭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冷眸中閃著殺意,真正的殺意,對於鳳逸彤,鳳清蕭是真的動了殺念。
這婚是鳳清蕭這個皇帝親自下旨許下,鳳逸彤問的『有什麼資格』,其中的意思,或許是問那個女人有什麼資格,但是聽在有心人的耳中,卻是另一層意思!
身為帝王,帝王的威嚴豈是別人能夠挑釁的?更何況這個人雖是他的兄弟,但也是臣子。帝王下旨,卻遭到了臣子的挑釁,這無疑是大不敬。
鳳清蕭冷冷的看著他們三個人,冷笑出聲,「朕的話一言九鼎,既然已經下旨,你們以為是配與不配就能解決得了?逸王,朕只是支會你一生,你只要記住三月初六是你們的大喜之日即可。」
頓了頓,有道:「這段時間,你們就各自回到你們曾經在宮中的寢殿,朕自然會讓你們未來的王妃去見你們!」
這番話,無疑是將鳳逸彤等人軟禁在了皇宮中,不讓他們見鸞歌。
這種作為,令三個人心中旋繞一層淡淡的殺意。三人相視一眼,眼中閃過幾縷流光,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鳳輕痕上前一步,道:「如此臣弟遵旨!」
「還有兩個月,臣弟也很想看看,這個能讓皇上不應徵詢我們的意願所挑出來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絕色,臣弟很期待!」
「臣弟告辭!」
不等鳳清蕭說話,三個人就快速的離開了御書房。他們並沒有要離宮,既然鳳清蕭做出了這個決定,即使他們的武功再如何的高強,但是也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讓鸞歌身邊的人受到傷害。他們不能冒這個險,而且他們也很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打算。
目中無人的態度,讓鳳蒼月咬牙切齒,重重的將手中的杯盞放在身旁的桌上,冷嘲道:「皇上還真的是手足親厚,這樣的目無尊上的人,還能如此容忍!」
鳳傾城很不高興的看著他充滿諷刺惱意的臉,冷笑道:「二皇兄到底想要做什麼?從四弟他們出現開始,你就沒有一次給過他們好臉色,他們並沒有惹到你,你就算是想要發火,也要看看什麼人吧?他們是你的皇弟,你何必這樣的事事針對他們?如果是因為鸞歌的話,那就更加的不應該。」見他眼冒厲色的看著他,鳳傾城一點也不畏懼,繼續道:「你也不想想,當初鸞歌出事的時候,我們在什麼地方,他們又在什麼地方?鸞歌疏遠我們,親近他們又有什麼錯?這幾年,定北王在朝中是什麼樣的處境,我們比任何的人都清楚。定北王不說,不代表鸞歌他們都是傻子。鸞歌有多在意她的家人,為了她的家人,甘願做出那麼多的事情,難道還是假的嗎?這麼長的時間,難道你不瞭解?她活著回來,聽到這些消息,若是換做是你的話,你會怎麼想?二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的斤斤計較了?」
鳳傾城是真的不高興了!
從小他們就是陪著鸞歌長大,他們與鸞歌的關係也一直很好,可是一切卻因為鸞歌失蹤,大哥成了皇帝之後,徹底的改變。
大哥為了穩固皇位,娶了那麼多的女人,甚至還一連串的打壓鸞歌的父親。他曾經也試圖勸過,定北王不是那種護擁五弟的人,可是大哥與二哥根本就不聽。
現在鸞歌回來了,對他們生疏不親近,不加以好臉色,這都是早就猜測到了,雖然心中也不好受,但也知道這是他們該得的。可二哥與大哥為什麼就老是針對陪在鸞歌身邊的五弟他們?明明知道這是他們努力了這麼久應該得到的,卻嫉妒他們,這真的讓他覺得不齒。
被鳳傾城這般的一反駁,鳳蒼月也是一怔,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鳳蒼月知道三弟說的不錯,這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可是心中就是覺得不甘心,總是想要試圖挽回,卻找不到辦法。
他自己也清楚,若是這樣下去的話,他們與鸞歌之間,就真的形同陌路了。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當初他們平等以待的人,現在卻相距這麼多。
憑什麼他不能和她在一起,而那些人卻可以?既然不能,那便都不要的好!
鳳傾城見他不語,站起身轉過頭看向御案前的明黃身影,拱手道:「皇上,你真的打算為三位皇兄賜婚?」
將他們的爭執聽在耳底,鳳清蕭冷漠的掃了他一眼,垂下頭,「君無戲言!」
只這四個字,鳳傾城都能預料到鸞歌到時候恐怕真的是要和他們決裂了!
午膳過後,鸞歌靠在躺椅上,手指輕撫著隆起的腹部,瞇著眼在院中曬著太陽。
早上剛剛起身,鳳逸彤他們就被鳳清蕭傳進了皇宮,按道理說也沒有什麼事情,應該不會再皇宮耽擱多長的時間。可是偏偏已經好幾個時辰了,她都已經用了午膳,他們竟然還沒有回來。
有些煩躁的翻了個身,最後無奈的直起身。
原本一直都在身邊的人,這忽然全部都沒了,總覺得很不適應。
白月卿最近也不知道如何了,從他離開她回去鳳池學院開始,似乎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他的消息了。他沒有傳消息過來,雖然她並沒有問,心裡卻真心還是記掛著。還有鳳黎昕,無緣無故的離開,也每個原因,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該死,真是該死,難道是因為懷孕的關係,所以她的心情才會變得這麼的浮躁?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她君鸞歌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的優柔寡斷了?
她這樣焦躁的樣子,正好落在了剛好來找她的溫雅與隨君的眼中。
「她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好?」
看著她焦慮不安的反轉身子,隨君皺著硬挺的眉,眼底閃著擔心的光芒。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隨君現在是什麼事情都會讓著鸞歌,他總覺得他虧欠了鸞歌很多,這一點讓來鸞歌好氣又好笑。不過她也明白,隨君這是因為上次刺了她一劍,一直到現在都耿耿於懷呢!
溫雅聽到兒子的問話,嘴角揚起狡黠的笑。兒子不明白,她這個做娘的可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一直都知道鸞歌這丫頭在感情方面很遲鈍,卻沒想到竟然是這麼的遲鈍。明明心裡有那麼幾個人,卻愣是自己都不清楚。想她溫雅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感情遲鈍的女兒?可憐了那麼些個出眾的男兒們了。
那幾個男人對鸞歌的情義,她是看在眼裡。即使現在鸞歌已經算得上是黎王之妻,可是那幾個男人依舊不離不棄的守在她的身邊。或許剛開始她還會覺得遊戲驚世駭俗,但是現在反而覺得,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
只要鸞歌幸福,那麼什麼世俗眼光,什麼有悖倫理,都是不重要。誰要是敢說她寶貝女兒半句不是,看她怎麼教訓他們。
「娘,小君君,你們打算再門口當門神?」
懶洋洋的聲音自院中響起,明顯是早就看到了他們。
聽到了那個跟隨著他長大的名字,隨君明顯是炸毛了,「我說了,不要叫我小君鸞歌,你死性不改。」
他是真的想要好好的對她的,但是一碰上她這樣叫他,他就蹦起來了。
鸞歌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小君君,你已經十七了!」
隨君口中的話一噎,他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十七歲,十七歲怎麼了?知道他十七歲了,不是當初的那個毛頭小子了,竟然還叫著那麼肉麻的名字。
溫雅站在一旁含笑的看著這一對兒女,心中甚是欣慰。一轉眼孩子們都長了這麼大了,鸞歌甚至已經要成為母親了,當初的那個烏龍事件,似乎一點也沒影響到她的家庭,真好!
「娘啊,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神,讓人全身發麻?」
被這樣『熱情』的視線盯著,鸞歌嘴角一扯,明顯是有些不適應的樣子。
溫雅佯怒:「你這丫頭,有這樣說你娘親的嗎?」說完,關心的看著她尖瘦的下巴,心疼到:「看你這丫頭,原本身上就沒有幾兩肉,這下子全給了肚子裡的小人兒了,身上愈發的纖細了,真該要好好的補補才對!」
鸞歌低頭看了眼身上,滿意的點頭,「就這樣挺好,我現在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娘親,你這是打算養豬了?」
「哼,養頭豬都比你有用!」隨君在一旁冷哼,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但眼底時掩飾不住的關懷。
見狀,鸞歌無謂的聳聳肩,這小子典型的刀子嘴,她才不會和他計較。
「鸞歌」
「少主!」
溫雅剛剛開口,打算問問她對於另外的幾個男子怎麼看,卻被一個忽然出現的黑衣女子打斷。溫雅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見她似乎有什麼急事,便也不多說什麼,靜靜的坐在一旁,等著她們的談話結束。
隨君眼底一片肅穆,這些人都是姐一手培育出來的人,武功都是江湖之最。雖然姐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沒有了,但是她身邊的人,足以保護好她。心中有些頹喪,他也想要好好的保護她,可他也清楚自己是幾斤幾兩。
見到來人,鸞歌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緩緩的從躺椅上站起身。
她知道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的話,黑煞門的人絕對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他們會來找她,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才對。
知畫小心的扶著她的身子,雖然知道少主的身手,但是總歸是還是有些擔心。若不是這件事情實在是事關重大,她是絕對不願意來打擾少主的修養的。
「少主,前段時間副門主離開了黑煞門回到了凌安城,屬下按照少主的吩咐派人暗中保護副門主,但是卻在昨天接到消息」
「說!」
「凌安城的四大世家控制了以鳳池學院為首的武陵學院以及文清學院,他們用三個學院的師生要挾副門主,副門主現在被囚!」
被囚?白月卿被囚?
鸞歌的身子一晃,白月卿竟然被囚禁了!
「少主」
果然還是不該來告訴少主,少主現在這個樣子,即使說了也沒有辦法去救副門主,反而添加了她的擔心。知畫真的想扇自己幾個耳光,沒事幹嘛這麼聽話!
穩住身形,微微的閉了閉眼睛,再次的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底一片冰寒之色。
四大世家好啊,好!竟然敢動她的人,活得不耐煩了,她便去送他們一程好了!
此時的鸞歌明顯還沒有發現,她已經下意識的將白月卿歸為了自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