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已經許久不見的兒子,溫雅不知道有多高興!自己的女兒自從上次之後,就一直都不曾見到,現在好不容易兒子回來,自然是要好好的問問情況了!
但是相對於溫雅的喜形於色,路袁天就差吹鬍子瞪眼了!
這小子怎麼又回來了!
隨君緊皺著眉,不安的四處走動!
他原本是呆在北燕的,但是卻收到那樣的消息,不得不盡快的趕回來!
「娘,我聽說軒王在這裡?是不是真的?」
溫雅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看著兒子焦躁不安的樣子,心中也隱隱的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遂道:「嗯,在西園,痕王殿下與默王殿下一直都在照顧他!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爹娘還是早些休息吧!」
說完就匆匆的趕往西園!
被丟下的溫雅與路袁天都神情中透著凝重,若是之前還不確定的話,這次這般的明顯,傻子都能瞧得出來!
「是不是……。()是不是鸞歌出了什麼事情?」
略微遲疑的,溫雅眼中泛起了慌亂!那個女兒是他們最放心不下的,從小就什麼事情都吞到肚子中,什麼都不願意告訴他們。每次見到他們,都是一張笑臉對著他們,甚至還在暗地中努力的保護他們!她為了他們受了多少的委屈,又為了他們做了多少事,他們不知道,但是卻也明白!
似乎是受到她的影響,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們總是最後一個知道!就連隨君現在也事事瞞著他們,什麼都不願意透露!
兩個人的眼底隱隱含著憂慮!
隨君快速的闖進西園中,而此時寧夜軒正在喝著藥,身體狀況較之以前,更加的虛弱!
「隨君?你回來了啊!」
鳳輕痕見到他先是一愣,隨後臉上揚起一抹親切的笑容,似乎見到他很高興!
「出什麼事情了?」鳳默然較為敏銳的看著他,從他的氣息中,他能斷定,他似乎有什麼急事要找他們!
「六哥七哥!軒王殿下!」隨君臉上的神情一頓,然後恭敬的行禮!隨後就慌張的說道:「我剛剛收到消息,說是我哥她回來了!但是……。卻是來殺我爹!我想知道,想知道還有沒有辦法,讓她恢復?」
「若是輕易就能恢復的話,我們又何必這麼擔憂?」
鳳輕痕輕聲歎氣,他們比誰都想要知道方法,可是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他們必須在她對他們出手之前,做好最終的選擇!
「鸞歌交給你的劍法……。你如何了?」
原本沉靜的氛圍,忽然被一旁榻上的寧夜軒打破!雖然話題變得有些快,但是隨君還是肯定的點點頭:「嗯,已經會了!這段時間我都一直在練習,雖然比不得她,但是還是可行的!」
「如此……鸞歌若是來的話,便由你去吧!」
「軒,這,他的武功在我們中是最弱的,讓他去的話……。」
鳳輕痕皺著眉反駁,下意識的看向隨君,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不行的方法!
「是因為劍法嗎?」鳳默然忽然說道,雖然聽著像是問句,但是他的眼底卻是鑄錠!
寧夜軒轉過臉,沒有說話!
「確實是因為那個劍法!」
門口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門口出現三個風塵僕僕的人!而這句話就是出自白月卿的口中!
他的話引起了鳳黎昕與鳳逸彤的注意,皆是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而白月卿則是走到了一臉迷惑不解的隨君面前,道:「你們認為一向不希望家中的人碰觸任何的危險的事情的她,為什麼會答應隨君教他武功?鸞歌一身的武功隸屬全陰,她的武功招式刁鑽狠辣,若是與我們為敵的話,沒有人能在她的手上活下來!所以,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在研製這樣的一種武功,克制自己武功的劍法!」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她也確實做到了!當初她演示一遍的時候,我就發現,她使用的極為的不自在!直到最近,我才想起來,那是因為這套劍法與她本身的武功相剋,她自然是不適應的!而為今之計,只有隨君上去才能束住她!」
白月卿的話令所有人都沉默,從一開始,她便為他們選擇好了退路!
「讓我去……和她……。我做不到,我沒有辦法對她揮劍相向!沒有……」
寧夜軒倏地抬起頭,蒼白的臉上,雙眼看起來極為的雪亮,眼底帶著犀利卻難忍悲傷的光芒:「鸞歌讓我告訴你……若是有一天她……。她真的會對你們揮劍相向的話,那麼……。那麼你路隨君就要實現你當初在她面前許下的誓言……。不計後果的保護她所在乎的人!即使……即使是要你殺了她,那也要做到!」
「她說,她不希望她身邊的任何人受傷,更加的不能接受你們是傷在她的手上!若是這樣的話,她寧願死在你的手上!隨君,她說她相信你!」
他的話剛剛落下,他們都不曾有任何的反應,門外卻傳來『匡當』一聲巨響!
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人猛地推開!路袁天與溫雅蒼白駭人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你們……你們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沉默!
沉默!
除了沉默,他們不知道該如何的回答!雖然這些話是寧夜軒說出來的,但是他們也知道他絕對不會胡編亂造的欺騙他們!這些話也定是鸞歌的原話!
可是,要他們傷害她,這樣的決定後何其的殘忍!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你們說啊,鸞歌她怎麼了?」
溫雅有些失控的喊道,如注的淚水從眼眶中順著臉頰滴落!
「鸞歌這次回來的任務就是……。殺伯父!」
……。
一身黑衣錦袍,除了在領口袖口用金絲繡上點點祥雲之外,一如之前那般,沒有任何的裝飾!而此時鸞歌正站在一處相對於較高的地方,看著她今晚將要去的地方——定北王府!
鳳凰城依舊還是那般的繁華,或許是因為天色將晚,街上的人來來往往都是那般的匆忙!街道兩旁的商舖,也開始陸陸續續的關上了門。只是除了那些煙花之地,除了那些客棧住宿之地!
抱著胸就這麼站在高處的看著下面,或者根本什麼都沒看!
當夜幕降臨之後,鸞歌週身的氣息瞬間改變,充滿了嗜血肅殺!
幾番起跳,她的人影已經出現在定北王府的屋頂上!
「如此大的陣仗,是早就是知道我要來了?」
笑聲泠泠,清亮如泉!卻告知這定北王府中的眾人,她的到來!
抬眼的時候,他們就瞧到她正一臉笑意的緩緩的降落在一棵樹丫上,血色的眼瞳在黑夜中顯得極為的駭人!
鸞歌眼眸清掃,微微的挑起眉,在幾個熟悉的人影上面微微的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散了去,眼底一片平靜,令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君鸞歌,你還不動手,難道是想要違抗命令嗎?」跟著她來的尚義,見她還不動手,不免有些著急了,總是擔心她會不會臨時的想起什麼!
頭也沒抬一下,袖中忽然射出長長的一段黑紗,就連反抗都沒有來得及,尚義的整個人就被纏上。手輕微的一抬一放,黑紗裹著尚義,拽出來之後,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什麼時候,你倒是代替主人開始命令我了?」
陰森森的一句話中,包含著徹骨的冷意!血一般的眼瞳中,含著令人心驚的陰冷之光!
「你……你想要做什麼?」尚義整個身子一抖,他忽然發現,這樣的君鸞歌,比之之前更加的可怕!之前還有那麼多的人舒叔父著她,她還有所顧忌,現在她根本就是隨心所欲的殺人放人!
他知道她若是想要殺了他的話,隨時都可以!也知道現在做的很多事情已經是觸動到了她的底線,無論如何她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他的!既然這樣,那也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很明顯的,尚義是真的誤會了!鸞歌對於他的厭惡,那是一隻都存在的,也許是之前的記憶作祟,從第一次見到他,她便無時無刻不想要殺了他!
看著他垂著頭不做聲的樣子,鸞歌嘴角揚起一抹譏諷。手再次的抬起,不過這次是直接的將人扔出府!
刷的一聲,黑紗回袖,動作都是一氣呵成,可見功力有多強!
而不遠處站在院子中的人,則是臉色陰鬱的看著這一幕!
雖然那個尚義他們恨不得碎屍萬段,但是卻也知道現在的鸞歌是極為的危險,隨時都有可能傷人!剛剛的那一幕,其實是殺雞儆猴。其實就是在提醒他們,不要做什麼無謂的反抗,他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是救兵嗎?」掃了眼嚴正以待的眾人,鸞歌努力的忽視心口忽然一瞬間的抽痛!
「鸞歌,你你認識娘親了嗎?他是你爹啊,鸞歌你難道是要弒父嗎?鸞歌!」
微微的歪過頭,鸞歌似笑非笑的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溫雅,櫻唇微啟,眼底閃著殘忍的光:「我的記憶中只有主人,何來爹娘一說?」
「兩種選擇,要么子自己自盡,要麼就由我來送你!路袁天看你的樣子,是不可能選擇的了!那麼就讓我來幫你選」
話落,黑影就如閃電一般,快速的激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