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凌厲的話,雷震表情肅穆下來。
「我倒不怕他,但我怕他身後的勢力!凌厲,作為兄弟,我必須提醒你,我不希望你得罪他,更不希望你和他對著干……你不知道他身後的人多強!」。
雷震眼中射出驚恐的目光,那是一種發自心底的恐懼。
「得罪他,哪一天被幹掉了,你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另外,你也離夢雪遠一點,姚戰曾經說過,誰要是和夢雪走的太近,就是他的敵人,他會不擇手段消滅對方。」。
聽著雷震的鄭重警告,凌厲依舊沉默,心底的怒火卻是緩緩升起。
「在基地,即使總指揮長也要讓他三分,如果你逞一時之快,你自己可能無所謂,但想想你的家族和家人,你就知道怎麼做了。」。
凌厲心中一緊,沉吟片刻,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雷哥,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嗯,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斷,不會做因小失大的事情。」
歎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凌厲的肩膀一下,雷震露出無奈的表情,「現在最重要的是快速提高自己的實力,當你成為超級強者的時候,你就自由了,那時,別人會看你的臉色行事。」
看來姚戰的背景確實深厚,因為這樣的話,夢雪也已經說過了。
辭別雷震,凌厲的心情陷入低沉,被人壓著總不是什麼好的感覺,正如雷震說的,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改造,更快的提升自己的實力。
顧不得身體的創傷和深深的疲憊,凌厲盤膝坐在床上,又開始了自我改造和碎體重生的進程,在身體和體內能量都很虛弱的情況下,自我改造的效果比平時更好,但卻需要更強的意志力。
懷著深深的不甘和憎惡,凌厲咬牙堅持了一夜。
第二天,凌厲精神上提升了不少,身體上的恢復卻只是一點點,這次受傷畢竟還是太重,要完全恢復需要較長時間。
重傷下,碎體重生的技能異常活躍起來,即使沒有凌厲精神的催動,它也會自我運行,倒也省了凌厲不少麻煩。
如約來到了謀略部大廈三樓,審訊室外的空地上已經站了不少的人,鷹眼小隊大部分人都來了。
夢雪扭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難明的目光,卻又很快挪開;雷震則衝著他一笑,招呼他一起坐,鷹眼小隊其他人也向他略掃了一眼,就繼續盯著牢籠中的醜陋女人。
凌厲坐到了雷震的旁邊,經過上次的行動後,他和雷震以及夢雪之間彷彿多了一層感情,那是一種類似戰友之間的感情,只有經過共同戰鬥,同生共死的人才會產生那樣的感觸。
「還沒有開始嗎?」
凌厲看了一眼審訊室中的女人一眼,卻發現那女人也正在看著自己,那目光看上去似乎有點不同。
「都在等老a呢,估計快到了,那個傢伙可不得了,審問厲害,待會多學著點。」
雷震今天比較平靜。
點了點頭,凌厲不再說話,看著審訊室中面色平靜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給他一種怪怪的感覺,說不出的感覺。
等待了足有十幾分鐘,終於,入口大門開了,智多走了進來。
在智多的身後,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那人個子很高,一身得體西裝,面色白皙,戴著一副寬邊眼睛,眼神柔和,邊走路邊不斷的扶一下眼鏡。
中年男人走進來後,向著在場的鷹眼小隊招了招手,卻沒有說話,直接在審訊室前的一張皮椅上坐了下來,坐下後,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個類似遙控器的裝置,輕按幾下,頭頂的天花板上立時射下一道亮光,亮光幾經閃爍,變成了一幅光電虛擬屏幕和虛擬鍵盤。
在虛擬鍵盤上來回點了幾下,光電屏幕立時閃爍出不同的文字和數字。
心跳:xx,血壓:xx,腦電波:xx,等等
……
鷹眼小隊眾人聚精會神的看著中年男子的動作和表情,眼中露出崇敬的神色。
凌厲知道,這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男人就是昨天總指揮長口中的老a,老a是個神秘的人,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是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背景是什麼,老a是大家對他的敬稱。
據說,他對人的心理和精神方面的研究已達極致,通過一個眼神,表情,甚至腦電波的輕微波動,他就可以判斷對方的意圖,是否在說謊,情緒變化等,但他最讓人敬服的不是這些,而是一種高深的催眠術,通過催眠術,他可以控制人的精神,進入人的潛意識,從而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他把自己的這個本領稱為「盜夢」。
凌厲之所以知道這麼多,因為他在偵察科上課時,老a曾經去講過課,在上課的偵察科隊員中,老a名氣響亮,耳聞目見下,凌厲自然也就知道了一切。
老a把眼前的光電虛擬屏幕推到一邊,像看一個普通人般看著審訊室內的女人。能量牢籠是無色無形的,看上去毫無阻隔。
那女人也平靜的看著眼前這個溫文儒雅的中年男人,眼神並無太大變化。
「你好,我是老a,很高興見到你。」老a溫和的道。
女人卻沒有說話,只是厭惡的看了老a一眼,表情始終平靜。
「咳咳,我想這中間可能有誤會,你不是我們的敵人,但我們需要你的配合和幫助。」
輕咳兩聲,老a聲音愈加柔和,消除對方的戒備心理,審訊的前提之一。
但女人沒有任何回應,氣氛一時有點僵持。
「你這樣並沒有任何意義,我們有足夠多的證據證明你的身份,而且你的同伴在救你的時候,都受了重傷,我們正在追捕中。」
這樣的話被老a用柔和的聲音講出來,別有一番味道,說完後,老a緊緊的盯著女人的反應。
鷹眼小隊同樣緊張的看著女人的反應,令人遺憾的是,聽到同伴受重傷,女人臉上沒有任何反應,眼神也同樣水波不經,老a身邊的虛擬屏幕也顯示,她的生理指標沒有任何波動。
「難道弄錯了?」
看著女人的反應,凌厲也迷惑起來,女人的反應只能說明兩點,一是她根本就不認識那些接應她的人,所以那些人的死活和她沒有關係,另一方面,則有點可怕,這個女人城府極深,即使知道了自己的同伴受傷,也毫不動搖,喜怒不形於色。
很快,凌厲否定了自己的前一個想法,他是行動的親歷者,很清楚,那些人就是衝著這個女人來的。
凌厲正思考間,老a又發話了,「也許你對自己的同伴不在乎,但你總不會對自己不在乎,你應該知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反抗並沒有任何出路。」聲音淡然,卻逐漸冰冷,彷彿變了一個人般。
聽著他的聲音,凌厲只覺背後發冷。
「在這裡,你會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地獄,你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如果你不配合,你將嘗到人間最大的痛苦,各種酷刑將會落到你的身上。」。
「你的牙會被敲掉,你的指甲會被拔掉,你的手腳每一寸關節會被敲碎,你的頭髮會被扯光,當然這只是開始,如果你還不配合,很遺憾,你的眼睛將被挖出來,鼻子被割掉,舌頭會被保留,因為那是你唯一減輕自己痛苦的工具。」
「如果你覺得還不夠,進一步的懲罰將會啟動,你的衣服會被扒光,我的手下會綁起你來,折磨你,最後扒掉你的皮,切開你的肚皮,你的腸子會流一地,你將能看到自己的內臟,然後享受被割肉的感覺,你的肉會被一片片的割下來,整整三千七百六十五刀,直到你剩下一副骨架,但你還會活著;三天後,你會嚥氣,但在這三天中,特殊的藥物會維持你的生命,你的面前會有一面鏡子,你會看到自己的樣子,在痛苦中死去。」。
老a陰冷淡然的聲音如同幽靈般飄過眾人的耳朵,直聽得眾人不住色變。
「歐!」
一個隊員,忍不住嘔吐了起來,眼中閃過難忍的目光,那是一種絕對恐懼和厭惡情緒的流露。
鷹眼小隊,每個人知道的理論很多,但當老a真正講出並有可能實施真實的審訊方法時,僅僅是聽一下,都足以讓他們產生不良反應。
「如果你覺得那樣就結束了,你就錯了,在這三天中,你的意志會很薄弱,你的信念會模糊,那時,即使你不想配合,我也會讓你乖乖的奉上一切,所以,你在承受了那可悲的痛苦後,最後依然會配合。」
如同望著自己獵物的餓狼般盯著面前的女人,老a笑著說到。
審訊原則第九條,軟硬兼施,恐懼的力量足以擊碎最強的心。
「真他媽變態!」
凌厲心中暗罵一聲,即使知道為了自身利益,軍團會不擇手段,但當真正聽到這些方法時,凌厲還是心生厭惡,如果有人問他世間最可怕的是什麼,此時,他會毫不猶豫的說:人心,人不僅對異類殘忍,對同類更殘忍!
但,讓在場眾人更加震驚的是,在聽到老a的威脅後,女人依舊臉色不變,眼中卻閃過一絲嘲笑。
看到女人的反應,一直鎮定有加的老a也是一愣,而他旁邊的顯示屏上,女人各項指標依舊正常,甚至沒有絲毫波動。
凌厲死死的盯著那女人的臉龐和輕微變化的眼神,那眼神很是熟悉的感覺,但又想不起在哪兒看過,只有通過女人微弱的眼神變化可以看出她在聽。
「哼,我就說,有人隨便弄了個贗品來糊弄,目的只不過是騙點軍團的獎勵罷了!」
一聲冷哼驚醒了眾人,眾人幾乎同時轉頭,向著門口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