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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當戶對》正文 52 懷疑 文 / 簡思

    顧安寧從姥姥家下來,方顏趴在窗邊對她揮揮手,安寧笑笑打開車鎖準備回家。

    推著車子正準備騎,發現對面馬路站著一個男孩兒,是她上次撞到的那個,一支煙叼在唇邊,很輕佻的姿態。

    黑色的襯衫白色的褲子,身邊跟著幾個男孩兒,那些男孩兒圍著他似乎在說什麼,他並沒有說話,只是有些不耐煩的將視線挑開。

    他和顧安寧隔著一條路,頭頂的太陽太大,顧安寧瞇著眼睛,隨意暗罵著自己,幹什麼呢?

    推著車子離開,身後的男孩兒挺直的鼻翼行程一道陰影,眸子格外的秀長明亮。

    他指尖的煙火一閃,隨即星芒消失在指尖內。

    「老大……」

    緩緩地,所有的聲音隨著他指尖的星芒消失而去,他就站在原地看著那個丫頭越走越遠。

    「媽媽,我下午要和舅媽去一個地方……」吃午飯的時候顧安寧說著。

    顧媽媽一愣,她下午還要上班,本來想讓顧安寧把家裡衣服給洗了的,可是現在,隨即一想還是算了,只要能讓依寧進了王家,大手一揮:「行,去吧。」

    顧依寧看著顧安寧,靜靜地用眼白看著這個妹妹,她覺得有點不對。

    這丫頭最近好像經常逗留在外面,雖然她不喜歡顧安寧,可是顧安寧到底是她妹妹,要是在外面做出什麼有辱門風的事情,她這個做姐姐的臉上也無光,她決定下午跟著顧安寧去看看,看看她到底在做什麼?

    顧安寧就在寒意裡與顧依寧平靜地面對面。

    顧依寧咬著牙,她發現這個丫頭最近脾氣漸長,依寧若無其事的斂下眼睛。

    吃過飯,顧媽媽洗了一把臉,想起那個孩子說自己的事情,在家裡翻箱倒櫃的找著薄一點的絲襪,可是都沒有,她想著也許應該上街去看看,可是轉念一想,算了。

    臨出門的時候,顧依寧跟在顧媽媽的後面。

    「依寧啊,你在家裡等著消息,明天王家肯定會過來人接你……」

    顧依寧微微一笑,依寧本就生得漂亮,笑起來的時候,眉眼飛揚顧媽媽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揉揉女兒的臉。

    「高興了?」

    「媽媽小心點騎……」

    顧媽媽點點頭打開車鎖上了車子,顧依寧返身回了家中。

    她坐在自己的床上看著顧安寧,她很奇怪,顧安寧到底哪裡好?

    那個奶奶怎麼會那麼喜歡她?

    顧依寧想著,自己到底是呈了她的情,擺出一副好姐姐的姿態,托著下巴看著顧安寧:「我下午沒事,能和你一起去嗎?」

    顧安寧輕輕蹙起眉頭,安寧的身子已經抽長了很多,出落得越加的清麗,如果說顧依寧是玫瑰,那顧安寧就是茉莉。

    她有些不習慣顧依寧的試好,因為每次這樣之後,依寧都會想盡辦法找她的麻煩,可是如果不讓她跟著自己的麻煩馬上就來了,安寧習慣性的伸出手去觸摸自己的頭髮,她很多次都忘記了,自己已經不是長髮了,變成了很短的短髮。

    留長髮是對奶奶的懷念,懷念奶奶在那個炎熱的下午用水瓢一瓢一瓢澆在她頭上的水,奶奶的指尖穿梭於她的髮絲間,現在奶奶沒有了,媽媽說剪了吧,安寧就說好,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她要留住奶奶在頭上的感覺,不要別人去碰觸她的頭。

    她的髮絲送給了奶奶做禮物。

    「好。」

    顧依寧從床上站起身,翻找著自己的衣服,不管去哪裡,她都要保持乾淨的樣子。

    她的頭髮上有一朵粉色逐漸變色的花朵,是姑姑上次來買給她的,看著鏡子中自己嬌俏的臉蛋,依寧自負的一笑。

    兩個人出了家門,顧安寧將門鎖好,推著車子示意顧依寧坐上去。

    「你不是讓我坐吧?」顧依寧有些嫌棄的看了顧安寧的車子一眼。

    開玩笑,要是摔倒了誰負責?

    「我們還是走吧,不行嗎?」顧依寧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小襯衫,下身是現在最流行的公主裙,一層一層的白紗,腳下穿著自己的白色布鞋。

    顧安寧將車子停在姥姥家的樓下,然後看著顧依寧一眼,顧依寧擺著手:「知道了,我給你看著,趕緊上去找舅媽……」

    顧安寧穿著校服,大熱天挽著袖子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從樓棟裡跑了進去,沒一會兒方顏就跟了下來,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方顏一到外面,看清站在車子前的人一愣,她怎麼也來了?

    她們姐倆和好了?

    「舅媽……」顧依寧從顧安寧的車子邊跑過去,挽上方顏的胳膊,嬌聲的說著:「這天都快曬死人了,是不是舅媽?」

    方顏本來打算跟顧安寧騎一輛車正好節省資源,可是顧依寧這一來就打亂了她的計劃,只能找出自己身上的鑰匙去開車。

    「我跟舅媽坐一輛車……」顧依寧看著顧安寧歪著脖子說著。

    顧安寧當然沒有什麼意見,方顏歎口氣,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上了馬路。

    因為去十二中的時候一定要穿過一條又寬又長的道,因為那條街不通車,所以在學生們放暑假的時候格外的安靜。

    她們沿著馬路慢慢騎著,方顏也很久沒這樣騎著車,心情放鬆的看著旁邊的花朵,很多時候都要備課也沒時間像現在一樣放鬆。

    陽光的烈焰從樹上的樹枝細縫中洩了出去,射在地上,一片一條的。

    兩個人到了十二中的門口,方顏皺著眉,她有點好奇顧安寧是怎麼進去的?

    這孩子……

    一直到傳達室的老爺爺跟顧安寧打招呼,方顏才不得不費力的收回視線。

    「小姑娘又來學琴啊?你哥哥在裡面了……」

    顧安寧對老爺爺笑笑,耳邊有幾縷髮絲落了下來,她伸出手將頭髮別到腦後。

    「爺爺好。」

    「好好好……」

    顧依寧跟著顧安寧方顏進了走廊,走了一會兒,拐了個彎,顧安寧指著一間教室。

    「舅媽我就是在這裡學琴……」

    顧依寧的心一顫,學琴?學什麼琴?

    難道是學鋼琴?

    顧依寧看著顧安寧的手,在心裡冷笑著,就那雙手學什麼有用?

    顧安寧推開練習室的門,方顏往裡面看進去,果然看到了一個男孩兒,方顏不想想多,可是眼前的這種情況下,她不得不多想,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顧安寧怎麼來十二中的?誰帶她來的?目的是什麼?

    所有的問題一瞬間都冒了出來,充斥在方顏的腦中,她淡淡的看向室內的那個男孩兒。

    顧依寧從門被打開,外面的陽光影影綽綽的罩在男孩兒的臉上,陽光推動著光影,這一幕彷彿是一場電影的鏡頭,依寧捂著嘴,怎麼會是他?

    她輕輕斂起眉頭,隨即又緩緩散了開。

    「真巧,又見面了。」顧依寧說話的同時,聲音裡帶著笑聲。

    方顏一愣。

    「你們認識?」

    顧依寧點點頭。

    她緩步走到檯子下面,微仰著臉在笑,目光刻意的看著顧安靜說著:「當然認識,上次我和媽媽去了王奶奶家做客……」

    說過這番話,顧依寧微微咬著唇,該死的,她不應該說出那個奶奶的姓氏的。

    萬一安寧要是沒忘記,自己怎麼辦?

    她不能讓安寧進了王家。

    「是媽媽認識的一個老奶奶家的孫子……」顧依寧勉強敷衍的又解釋了兩句。

    方顏的心稍稍放了下去,原來是這樣,她真是想多了,安寧才多大,方顏在心裡罵著自己胡思亂想的。

    「那個安寧啊,你練琴吧,舅媽還有事要先走了,下次聽你演奏好不好?」

    顧安寧點點頭,方顏伸出自己的手,顧安寧也伸出小手和方顏的勾在一起。

    「依寧你是留在這裡還是跟舅媽回去?」

    顧依寧眉目輕輕顫動,揚起自己尖尖的下巴。

    「舅媽我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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