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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85章 :說好的生死與共呢?(1) 文 / 二七十五

    翌日早上九點,開庭時間。

    旁聽席上,坐著寥寥幾人。

    葉無雙被人帶著往前走,中間腳步停了停,往旁聽席上看了一眼。

    他太耀眼了,一眼看去就看到了坐在人群中的他。

    他總是這樣,不論是在什麼時候,不論是什麼場所,他總是能在萬人之中,熠熠生輝,讓你第一眼就看到他,讓你無法忽視他。

    更何況,現在人並不多。

    葉無雙靜靜地看著他,那眼神很平和,完全不像是在看自己的丈夫,也不像是在看自己的仇人。

    她看著你,就像看著別人一樣。

    賀景深也回看著她,眸色越來越深,薄唇緊抿成一條線,下顎的線條蹦得緊得像是隨時都會斷掉。

    昨晚他一夜不能入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後來起來抽了很多支煙,卻是越抽越清醒。

    然後就又開始喝酒,這次是自己一個人,坐在一個大房間裡,安靜地喝著。

    那酒明明很烈,雖然他酒量不錯,但是按照平時來的話,大概喝了一瓶下去,就差不多了。

    可是昨晚上也不知怎麼的,喝了一瓶半竟然還是那麼地清醒,腦海中不斷地閃過兩人從相遇到相愛,到現在相見不如不見的畫面。

    賀景深覺得自己要瘋掉了,他也以為自己會在昨晚上瘋掉。

    其實那是他渴望的——

    如果昨晚上瘋掉了,那不也挺好的嗎?至少現在不用這麼痛徹心扉,至少不用親眼看著她被審判。

    天知道,看著她這樣,比自己被審判還要難受千倍萬倍!

    葉無雙,我知道你終究都不會原諒我。

    但是沒關係的,這一輩子,能愛過你,能被你愛過,那便是最好的。

    不——

    不是愛過你,是愛你。

    我一直,愛著你。

    葉無雙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想要仔細分辨,卻在這時,旁邊的人開始催促她了。

    賀景深的眼角一跳,心上驟然多了一道血痕。

    該來的,終歸都是逃不掉的。

    你造下的孽,就要你自己來全權承擔。

    葉無雙收回自己的視線,轉過身去,背對著他,慢慢地走到被告席上。

    庭審開始,賀氏的法律顧問團聲名赫赫,而她又沒有辯護律師,自然是對方說得頭頭是道,她這邊沉默無聲。

    其實對方說了什麼,法官說了什麼,葉無雙其實根本就聽不到,因為她的靈魂已經完全脫離了自己的身體,飛在空中,一直盯著賀景深看。

    她唯一聽到的就是,法官最後問她有沒有疑問,她搖頭,對所有犯罪事實供認不諱,那樣地坦然。

    就好像,這一切都是她自己想做的,沒有人冤枉她,她也不是為了誰。

    只是大家都注意到了,她點頭認罪的時候,手撫著自己的小腹,回頭看了賀景深一眼。

    她衝他微微一笑,水眸氤氳,他的面容模糊在視線裡,卻刻骨地烙在她的心尖上。

    賀景深,縱然我拚命地告訴自己不要去恨,不要去難過,就當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夢醒了就什麼都結束了。

    可是、可是……

    我還是忍不住,在這一刻心痛到想要落淚。

    你是有殘忍,才能完全無視我對你的愛,才能如此對我?

    我想像不出來,也不敢想像。

    不過也好,我終於心死成灰。

    夏夜是暴脾氣,雖然這段時間裡發生了這麼多事,也多少將她的脾氣磨掉了一些,可是看著這一幕,她還是激動得差點從旁聽席衝過去。

    儘管來之前,顧朝落已經給她做了很多很多的心理工作,可真到了這個份上,她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好在除了顧朝落,唐侖也坐在她邊上,一看到她站起來,立刻將她壓了回去。

    被人死死地壓在座位上,夏夜沒辦法了,就只能一直瞪著坐在另一邊的賀景深。

    唐侖看了看兩人,一個是自己愛著的,一個是自己的老闆,兩邊都不能得罪,他只好輕聲安慰夏夜:「一切都會過去的。」

    夏夜心裡難過得要死,憤憤地看了他兩眼,忽然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誰說一切不會過去呢?只不過時間問題。

    可是一切都過去了那又怎麼樣?難道過去了,這些傷害就真的不存在了?

    不會的。

    有些傷疤,有過就是一輩子。

    顧朝落自從孩子掉了之後一直都身體不好,雖然也很難過,也很想要掉眼淚,可是她忍住了,只是忍得很辛苦,差點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

    遠遠看去,雖然葉無雙已經眼淚盈眶,可是她卻並沒有哭出來,甚至沒讓自己掉眼淚。

    可是顧朝落知道,此時此刻的她,一定很痛。

    要有多愛,才能心甘情願為他去坐牢?

    要知道,葉無雙之所以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因為她深愛著賀景深。

    倘若不愛,你是否春風得意,是否頹敗失意,與她何干?

    因為愛你,所以慈悲。

    可是賀景深給了她什麼?一段傷痛,一場噩夢。

    僅此,而已。

    ——

    葉無雙回去的時候一直都是摸著自己的肚子的,一邊走,一邊暗暗地在心裡對孩子說著話。

    「寶貝,你看到了嗎?那個人就是你爸爸,他是不是很帥?媽媽也覺得他很帥呢!」

    第一眼就覺得他帥到讓人驚艷,雖然這個詞有點偏女性,但這是最能形容自己內心想法的詞語。

    葉無雙一路都低著頭,蘇澈跟在她後面,輕聲問:「是不是覺得很難受?」

    「嗯。」她毫不掩飾,直接點頭。

    蘇澈倒也不覺得意外,因為從她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她覺得一切到這裡都結束了,所以可以放下一切了。

    所以,自己的情緒,再也不用刻意去隱藏了。

    「有沒有什麼話,要我帶給他?」

    葉無雙聞言腳步頓了頓,然後慢慢地回頭,那眼神像是在看著蘇澈,又像是在透過蘇澈看別人——

    「我還好,請他也保重。」

    蘇澈心裡一刺,他聽到這句話都難過成這樣,更何況是外面那個呢?

    他忽然有些恐懼,不想將這句話帶給賀景深。

    ——

    出了法院,夏夜還是心裡堵得慌,可又實在沒有辦法,只能講心裡的氣都出在唐侖身上,可憐的唐侖一路跟著她,卻得不到她一句話。

    顧朝落對兩人只是搖頭笑笑,現在葉無雙這樣了,自己也孤身一人,也只有夏夜還算可以。

    只是這兩人好像還沒開竅,一副小孩子樣子。

    其實啊,不過是唐侖太寵著夏夜了而已。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也有過那樣一個男人,自己難過他也跟著著急,自己開心他也跟著快樂。

    是啊,很久很久,久得都快要記不起來到底是多久之前和他在一起過。

    顧朝落看了看自己掌心的疤痕,微微一笑。

    楚御,我還好,你呢?

    ——

    賀景深從庭審結束之後就徹底失蹤了,賀氏暫時全權交給唐侖管理,二爺大病一場,奄奄一息,也不會有什麼威脅了。

    而裴弈城在賀氏本來就站不住腳跟,沒了二爺撐場,再加上這次的競標會,就更加沒人會當他是回事了。

    所以賀景深很放心,唐侖管理賀氏不會出問題。

    只是他去了哪裡,卻成了所有人心裡的一個結。

    夏夜曾不止一次試圖從唐侖的口中得知賀景深的下落,但是唐侖指天誓日地說自己不知道,她也沒辦法,總不能將人家的心給剖開看看吧?

    那個耀眼的男子,如同流星劃過夜空,隕落了。

    蘇澈去監獄看過葉無雙幾次,她的狀態很好,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監獄裡的人都打過招呼,所以她的生活也被照料得很周到。

    偶爾他也會向她提起賀景深的事,說賀景深不見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對此,葉無雙基本是沒有反應。

    要麼,沉默,然後轉移話題。

    要麼,微笑,直視著你,讓你說不下去。

    蘇澈知道,終究是一道傷,不碰都痛,更何況是去碰呢。

    ——

    一切看上去都很好的樣子,只是她的身體似乎不太好,越是臨近預產期,就越是臉色蒼白,整個人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暈倒。

    而且她越來越嗜睡,蘇澈後來去看她,基本上都是在睡覺。

    蘇澈覺得不對勁,就叫醫生來給她檢查身體,這一查說是她體質太差,可能要早產。

    這一消息可嚇壞了所有人!

    葉無雙被送到醫院之後,所有人輪著去看她,守著她,生怕她會出一點事。

    可是她總是表現得很堅強,凡是能自己做的事,她絕不開口要別人幫忙。

    夏夜暴脾氣,粗線條,沒有覺察到什麼,但是顧朝落就不一樣了。

    她也是差點要當母親的人,所以她從葉無雙的眼睛裡就能讀懂她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無雙,你要是覺得累,就說出來,不要一直自己憋著,好嗎?我們都在你身邊。」

    葉無雙對她笑笑,「我沒事落落,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為了孩子我也會讓自己好好的。」

    「可是我知道,你很累,你的身體和你的心都很累,無雙,你說過,我是這個世上最懂你的人。」

    顧朝落說得太直接了,葉無雙差點就忍不住哭出來,眼眶竟然一下子就不受控制地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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