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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26章 賜死張氏皇后吳妃禁足 文 / 蘭桂

    張貴人看到司紹根本不像她想像中那麼憤怒,心裡十分不解,急聲追問,「皇上您聽見了嗎?我們的孩子是皇后害死的!是她害的我啊!」

    「可有證據?」司紹聽著她的話,態度分毫未變,似乎對此無動於衷。

    張貴人滿臉的不可置信,孩子是三年前掉的,他們從王府搬進皇宮換掉了許多伺候的人,她哪裡能找到證據?怎麼可能還有什麼證據?難道沒證據就什麼都不算嗎?她捂著肚子踉蹌著下床,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急急的解釋,「是,我沒證據!事情過了這麼久,我找不到證據,可我親耳聽到皇后和方嬤嬤說了,我聽到的!皇后還說只有她才配生下皇上的長子,她說她不會讓別人有機會……」

    司紹神色冷了些,卻只是問,「當時你身旁可有旁人聽到?」

    「……沒有。」張貴人頹然的跌坐在地,滿心茫然,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知道,她沒證據,沒證據一切就都是誣陷。誰讓她先用珍珠粉誣陷了皇后呢?現在誰還會信她?

    司紹轉動兩下扳指,聲音依舊冷硬,「你說的事朕自會去查,但這與你暗害淑妃無關。你恨皇后,誣陷皇后報復她,都與淑妃和朕的皇兒無關,此時你也無需做出這番無辜的樣子。當初你父親百般打點令你入選,可知你今日會帶累滿門?」

    「不關我父親的事!皇上!不關他的事啊!」張貴人猛地抬起頭,指甲深深刺進了手心裡,先前那股要給孩子報仇的勇氣一下子就散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只有無邊的恐懼。

    司紹沒再看她,冷聲道:「福順,傳旨,貴人張氏毒害皇子、誣陷皇后,罪無可恕,賜毒酒。其父教女不嚴,免其官職,三代內不得入仕。」

    張貴人被嚇懵了,看到司紹往外走才回過神來,手腳並用的往外爬,口中尖叫,「皇上!你不能這麼做!淑妃根本就沒受傷,沒人被害,我沒害她!是皇后叫我這麼做的!是皇后害我孩兒!都是皇后做的,皇上……唔唔唔!」

    福順皺眉讓兩個太監堵住張貴人的嘴,連同暈厥的奶嬤嬤和顫抖的宮女一起看押起來。如今的張貴人涕淚橫流,哪還有半分美態?減至就是個瘋婆子!事實上行事也確實很瘋!福順看著她的目光猶如看著個死人,「張氏,不是皇上心狠,實是你心太大了,藉著報復之名妄圖除掉皇子,還想在皇上跟前兒博同情?現下落得這般下場全是你咎由自取。」

    他甩了下拂塵,退得遠了一些,「來人,賜毒酒!」

    私下裡福順已經仔細調查過此事,皇后沒有指使張貴人,頂多算是暗示,但暗示算什麼罪?說到底還是張貴人心思陰暗,一手策劃了這場陰謀,怪不到旁人身上。皇后大意讓自己陷入其中,將事情交到了皇上手中,那也就不需要什麼認證對峙了,查清了誰是主謀直接處置了就是,一個小小的貴人無需對任何人交待。

    福順的徒弟小安子手腳麻利的端來了精美的托盤,他看著托盤中央擺放的一小杯毒酒,努力讓自己手不要抖。深吸一口氣,小安子回頭看了眼師父,見師父點點頭,他上前幾步咬牙捏開張貴人的嘴,拿起酒杯就給她灌了下去!

    「啊——!不要!救——救命!啊——好痛!」張貴人不停的哭喊掙扎,毒酒還是一滴不漏被灌進了肚子,她立刻就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猶如在火上灼烤一般,似乎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她想將毒酒嘔出來都做不到,只能滿地打滾抽搐,痛的不知該捂哪裡。

    小安子被她一喊,驚得掉了酒杯,反射性的後退幾步站到福順身旁。福順面無表情的看著,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小安子,這宮中,從來不缺少鮮血和眼淚,好人不一定長命,壞人也不一定短命,你是我的徒弟,我對你期望很深,別讓師父失望。」

    張貴人耳中轟鳴,神智漸漸模糊,最後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死瞪著雙眼大吼出聲,「皇后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生不如死——!」

    張貴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小安子緊盯著她的屍體,七竅流血猶如一隻厲鬼,這是他殺掉的人,但這也是皇上下令殺掉的人!他突然間就明白了師父為什麼一定要他親手做這件事,不經歷這些他就融不進後宮,後宮中沒有乾淨的人,沒有手不沾血的人,他不能怕,他也不需要怕,他不會去害人,但他要保護自己長長久久的活下去!

    福順滿意的看著鎮定下來的小徒弟,心裡舒了口氣,他自己小小年紀跟了司紹,在後宮摸爬滾打不知在閻王殿走了多少圈,如今輪到徒弟,他可不希望把徒弟教成柔弱的嬌花,所幸他的眼光沒錯。

    「行了,張氏的心腹不必留,同秋棠、翠玉一期拷問一番就送上路吧,其餘人都貶去浣衣局。」福順微笑著甩甩拂塵快步往外走,他還要趕回去伺候皇上。

    「是,師父慢走。」小安子恭送他離開,沉穩的指揮善後事宜,似乎經此一事一下子成熟了起來。

    福順回到上元宮,快速的沐浴更衣將身上的血腥味除去,接了宮人準備的茶悄無聲息的放到御案邊上。司紹喝口茶繼續批閱奏折,時而欣慰點頭,時而陰沉冷笑,手中御筆不停,一行行言簡意賅的朱批迅速的出現在奏折上。

    看到禮部操辦前太子喪事的折子,司紹放下筆喝了口茶,沉思片刻自言自語道,「人不在了,忽然又覺得好了,早知今日,何不早早的放權?也不至鬧到父子反目,呵……義忠?朕就順你的意!」

    司紹在奏折上允了前太子「義忠親王」的封號,想了想又拿出空白的聖旨,將已無爵位的二皇兄封為誠郡王,三皇兄順郡王加封為忠順親王,下頭的皇弟們未成年且無功暫且不封。如此對禁足的二皇子也算個補償,太上皇再想裝慈父放出二皇子可就不合適了。

    福順在旁邊低垂著頭,盡量讓自己融入陰影裡,皇上最討厭太上皇這套父子情深的戲碼,明明從不在意眾皇子,偏要時不時露出一副慈父的樣子,怕是心裡正琢磨怎麼給皇上使絆子呢。可惜皇上比太上皇想像的要優秀太多,既然退了位就再別想插手朝政了。

    待司紹將所有奏折批閱完已經是深夜了,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向內室走去準備沐浴就寢,「都處理完了?」

    「是。」福順跟在他身後低聲將對張貴人和所有下人的處置說了一遍。

    司紹點點頭,想起張貴人哭喊的說皇后害她那些話,皺了皺眉,「在王府的時候可有留意過皇后的動作?」

    福順明白他是問有沒有關注皇后和側妃、侍妾的陰私,但那時對後宅的掌控主要在內外傳遞消息方面,都是關於前朝,怕有太上皇和皇子們的奸細,對女眷內部爭鬥真沒太注意,畢竟是在太上皇和太子眼皮子底下奪嫡,人手有限、精力也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

    福順斟酌了一下語句,小心的回道:「主子,張氏落胎前後正巧主子去了外地辦差,前因後果奴才並不清楚,只張氏說那避子藥曾見皇后娘娘身邊的方嬤嬤拿過,是從皇后娘娘的娘家送過來的。」

    司紹閉上眼泡在浴桶裡,其實張氏說的話他已經信了八分,雖然他對後奼女人不太放在心上,但各人是什麼性情還是知道的。特別皇后一直喜歡同太后一起,定然不會讓庶長子出生的。他一直都猜得到,但從未特地派人查過,一是皇后同太后的關係他不想打草驚蛇,二是那些女人護不住自己就算生下來又如何?總不能指望他整日盯著後宮吧?

    他從小失去母妃,帶著妹妹在後宮裡掙扎求生,深知只有經歷過爭鬥長大後才能獨當一面。天家無父子、天家無夫妻,他的妃嬪皇子會爭鬥大半輩子,直至他死,出現下一個皇帝,後宮就會再換一批爭鬥的人。

    這些事他很早就想的清楚,所以他不查也不管,不無故偏幫著誰就已經比其他皇帝好多了。若他真的查清每個妃嬪的真面目,怕是就再也無法臨幸後宮了,誰看著個矯揉造作的蛇蠍女能輕鬆高興起來?還不如糊塗一些,只看最後結果,無論前朝後宮,勝利只屬於走到最後的人,心計手段都是能力的一種。

    不過皇后的手段顯然比太后當年差遠了!剛封後就想算計別人,結果卻把自己給繞了進去,若在這時傳出皇后無德、帝后失和甚至廢後的傳言,太上皇和那些不服管教的大臣又有可編排的了!不管什麼朝代皇后都代表著皇帝的臉面,如今皇后簡直成了只會礙事又無法丟棄的廢棋!

    司紹眉頭又皺了起來,「明日去承元宮,皇后勞累了,身體不適,調養半月,任何人不得打擾。宮務交由淑妃打理,劉貴人同方貴人輔助。吳妃以下犯上,對皇后和淑妃屢次出言不遜,禁足三月,抄女德女訓百遍。」

    福順連忙應下,皇后不能隨意懲罰,但如今天涼了,身體不適是很正常的事。半個月時間,等皇后再拿回宮權,這後宮可就沒有如今的大好形勢了!他心裡不由的歎了口氣,都是初入宮,皇后仗著職權可以在各處不著痕跡的安插釘子,比別人多了多少優勢?結果自己沒站穩腳跟就折騰成這樣,這回就算林主子不搶佔一半也能得三分之一的勢力了,還有劉貴人和方貴人都能或多或少的為自己謀利,日後皇后再想整頓哪裡分得清誰是誰的眼線?皇后這次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福順親自幫司紹擦身穿好衣服,司紹就寢前忽然想起來調配人手的事,站在床邊轉頭去問,「鄧嬤嬤在淑妃那兒伺候得如何?」

    福順小心看了眼司紹的神色,如實的回道:「今兒下午正巧同鄧嬤嬤通過信,鄧嬤嬤對林主子很是恭敬,且……周嬤嬤午時同鄧嬤嬤要了一份食材禁忌單子。」說完福順連忙閉口,屏息等著司紹的反應。

    司紹頓時愣住,想到太醫說珍珠粉同翡翠羅羽湯不能同食,忽然樂出聲,搖著頭躺進了被子,「鬧了半天,咱們今兒是去給你林主子辦差去了,這彎拐得倒遠,還敢拿鄧嬤嬤透話。」

    福順見他笑了,心裡一鬆,忙順著說起討巧的話,「是主子對林主子好,林主子才把奴才們當自己人,絲毫不見外。都說為母則強,林主子對小皇子可是疼愛的很,聽鄧嬤嬤說林主子又要為太后繡經書又要為小皇子做衣裳,竟是半點也不得閒呢。」

    「是啊,當初把她拉進這漩渦,她就沒閒日子好過了。」

    這話福順不能借口,只恭敬的站在一旁。

    司紹靜了會兒又說,「若瀅也常給太后抄佛經,改日去看看太后吧,她那麼喜歡佛經,當在安壽宮好好收拾一座佛堂才是,權當朕孝敬她老人家了。」

    「是,奴才明日便去安排。」

    「嗯,交待鄧嬤嬤幾個,照看好淑妃和小皇子,日後他們也都留在永華宮,任何閃失都不能出。」

    福順躬身應了,見司紹閉起眼,忙輕手輕腳的為他蓋好被子,吹熄了燭燈。退到門外時他還在想,那些人日後都留在永華宮,顯然定下淑妃就是他們第二個主子了,淑妃當真是好命,本來皇上不愛插手後宮,可同皇后、吳妃、張貴人一對比,淑妃明顯更適合掌控後宮,又懷了皇子,怕是日後在皇上心中的份量會越來越重了!

    林緋玉還不知道這些事,她是孕婦最忌休息不好,所以張氏那邊召太醫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周嬤嬤等人早得了吩咐無意外不必叫她,於是林緋玉便一覺睡到天亮,然後就聽到了張氏的死訊,還接到代管後宮的口諭。

    心情很好的林緋玉胃口大開,早膳都多用了半盤糕點,這件事總算是由她操作揭穿的了!其實她一是為了任務,同時也是在試探司紹的底線,以司紹的性格不可能相信她是個純潔的白蓮花,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露出幾分手段來。完美無暇會讓人恐懼,不完美才能讓上位者放心。就算這次惹了司紹不喜,她也是整件事的受害者,不會受什麼責難,日後再回轉就是,幸好她猜對了,司紹欣賞她這番動作!

    周嬤嬤笑瞇瞇的伺候她漱口,對主子的受寵很是激動,「主子,雖然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但已經足夠咱們做許多事了。」

    「不錯,幾個空著的宮殿裡各安排兩個人,低調些,大選後就要進新人了,總要知道對手都什麼樣。往太后那邊也安排些人手,嗯……盯著點賈元春。」林緋玉一邊想一邊安排,那個破壞太后計劃的任務還沒完成,在太后身邊蹦躂的就只有賈元春了,賈元春可是警幻仙子安排給皇上的賢德妃,應當一擊即中斷了她後路才是,最好連累到王家不能翻身。

    「對了,留意著賈元春平日同誰接觸,王家同我們林家仇怨不小,有機會就將他們傳消息的人找出來,宮裡不需要王家的眼線。還有,太上皇那邊千萬不要動,那不是我們能碰的。」

    「是,主子,奴婢記住了。」周嬤嬤將她的話全都記在心裡,這半個月對主子來說是難得的機會,決不能出差錯,「主子,劉貴人和方貴人那邊,可要分給她們宮權?」

    林緋玉笑了,「自然要分,還要多多的分,那些瑣碎的、容易累人的全都分給她們好了。分發份例、裁衣做釵、庫房、園林,哦,還有採買等等都分給她們,我們只要管理好各處宮人,將宮人合理調配就行了,反正我有孕在身,管不得那些操心的事兒。」

    周嬤嬤也忍不住笑了,就算是有油水的差事,半個月又能幹什麼?待半個月後全都得交還給皇后,能佔大好處的只有調配宮人,為自己安插眼線收攏勢力。而明面上看著卻是主子絲毫不戀權,且對兩位貴人十分信任,誰都說不出半點不是來。

    「主子歇著,奴婢這就去安排。」

    林緋玉喝著鄧嬤嬤親手燉的補湯,決定得了空要跟鄧嬤嬤好好學學,不愧是從御膳房出來的,比那些御廚也不差什麼,從吃食來看她可是得了個寶!

    承元宮裡皇后僵著笑臉聽完皇帝口諭,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方嬤嬤及時在後頭扶了她一把,用力攥著皇后,皇后手臂一痛冷靜下來,福順還看著,她不能失態!「有勞福公公了,代本宮多謝皇上關心,本宮定會好生調養身子,早日好起來。」

    福順滿臉恭敬的笑容,仿似對皇后很親近一般,「皇后娘娘只管安心調養,宮務有淑妃娘娘同兩位貴人代管,娘娘不必擔心。」

    皇后臉色越來越難看,還得撐著笑臉,看來皇上是要她禁足了,她想早日好起來都不行!到底張氏死前說了什麼?皇上為什麼這麼做?難道想分她的宮權?皇后六神無主,到底還年輕,做了虧心事沒那麼鎮定,如今皇上明顯在罰她,這讓她驚慌失措,甚至恐懼。

    福順話傳到了,立馬恭敬的行禮告退,皇后的笑話可不是好看的,若待會兒皇后一個不注意在他面前失了態,那他可就成皇后的眼中釘了!

    福順帶著處理宮務需要用到的東西一起走了,承元宮大門徐徐關閉,示意著眾人不得打擾皇后靜養。

    在大門關上那一剎那,皇后像是被嚇到一般忽然軟了下去。方嬤嬤驚得連忙架住她,「錦香、錦如,快!快把主子扶到床上去!傳太醫!」

    「不!不要叫太醫!」皇后喘了口氣,死死抓著方嬤嬤的手腕,氣得直發抖,「還怕不夠丟臉嗎?這時候傳太醫,宮裡所有人都會笑話本宮!」

    皇后推開她們,跌跌撞撞的將眼前所有擺設都摔到地上,「什麼養病?本宮有什麼病?!他這是將本宮禁足!是禁足!為了那個賤人!都是賤人!」

    方嬤嬤嚇壞了,疾步跑去門口看了看外面,「錦如守著門口,不得讓任何人靠近!」

    「是,嬤嬤!」錦如沉著臉將附近所有宮人遣下去,守在門口認真的盯著四周,無聲的歎了口氣,方才主子那罵聲怕是都被大家聽去了,這會兒說不定已經開始往外傳了吧!

    方嬤嬤回頭看見皇后差點被凳子絆倒,心差點跳出來,「哎呦喂!我的主子,您可小心著點!錦香,趕緊打掃乾淨,你怎麼伺候主子的?!」

    錦香也是嚇壞了,被方嬤嬤一喝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開始收拾一地碎片,劃傷了指頭也不敢吭一聲。

    方嬤嬤用力扶著皇后往內室走,「主子!主子您冷靜些!可別氣壞了身子,左右不過是半個月,半月一過她們就得乖乖的將宮權交回來,您的地位誰也不能動搖!您可別跟皇上置氣,鬧大了惹惱了皇上豈不得不償失?」

    皇后歪在床上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嬤嬤,本宮可是皇后啊!那麼多人看著,本宮卻被禁足,讓那個淑妃掌了宮權,往後誰還服本宮?誰還敬重本宮?那些個大臣夫人哪裡還把本宮當回事?!」

    方嬤嬤忍不住也跟著落了淚,「不會的,不會的!主子您別胡思亂想,如今天涼了,得個風寒還不是常見的事兒嗎?外頭不會亂傳的,這是皇上體貼您呢,半月很快就過去,沒事的。」

    「怎麼會沒事?皇上說的什麼?說本宮累著了,本宮才剛封後啊,太后打理宮務那麼多年都沒累到,本宮一接手就累病了,這不是說本宮無能的連宮務都管不了嗎?淑妃懷著身子都能管,本宮卻管不了,旁人會怎麼想?」皇后將臉埋進被子裡痛哭出聲。

    方嬤嬤不知該怎麼勸自家主子,這些道理她自然知道,可事已至此,糾結這些根本沒用,總要想辦法回轉才是。皇上也真是被迷了心竅,這才多久就把宮務交給淑妃代管?等淑妃生下皇子是不就要從主子手裡搶奪宮權了?主子過的這般小心翼翼,心裡這般苦,皇上怎麼就看不到呢?

    「那些賤人!本宮不會放過她們的!」皇后通紅著雙眼,恨透了林緋玉和劉貴人,就連方貴人都覺得厭惡。

    方嬤嬤勸不了皇后,只好打來水幫她淨面,想著讓她發洩出來也好,若悶在心裡倒還怕悶出病來。

    整個承元宮這一日空空曠曠的,宮人們縮在自己房裡不敢露面,屋子裡只幾個心腹伺候,擺設全被摔了個乾淨,顯得分外淒涼,讓皇后心裡更加恐懼,忘不了先前大門關上那一刻,她通體冰寒,猶如被打入冷宮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營養液,愛你們!麼麼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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