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張東噴出鮮血的下一刻,不遠處正發呆的玄震宇就聽到了聲音,更是聞到了清新空氣中的那股血腥氣息,他心中一凜,連忙奔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體內肆虐的丹藥靈力終於蟄伏了下來,殘存的藥力漸漸的隱於張東的經脈之中,張東艱難的睜開了眼睛,卻是被眼前的一抹朝陽刺得生疼。
「你醒了?」旁邊傳來了男子的聲音,只見玄震宇正生著一叢篝火,好聞的肉香隨之傳了過來。
我怎麼了?這是哪裡?
聽到這個聲音,張東下意識的一驚,隨即昏迷之前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回憶了起來……
那丹藥狂暴的靈力,竟然連他的神識都影響了,如果藥力要是在猛一點,張東毫不懷疑他會被撐成一個身殘加腦殘。
正所謂劫後餘生,隨即則是後悔和後怕,想到這裡,張東馬上查看自己的修為,練氣四層!
果然風險和回報是成正比的,狂猛的丹藥靈力沖刷,讓他在陷入危險的同時,也得到了相應的回報。
慶幸的同時,體內則是傳來了陣陣脹痛,張東連忙起身開始運轉真遠進行療傷和鞏固修為,直接將身旁望過來的玄震宇當成了空氣。
……
一直到中午,張東體內的氣血和靈力才完全平復,跨級服用丹藥造成的內傷雖然一時半會兒不可能痊癒,但只要他在多進行幾次療傷,就可以完好如初了。
張東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了身旁,玄震宇依舊坐在他的身旁,見他醒來,跟著露出了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我昏迷了幾天?」張東較有深意的看著他問道。
「算上今天,再加上你昏迷前的兩夜一天,一共是三天的時間。」玄震宇既有些無奈的語氣,也有『佩服』的含義。
「我竟然昏迷了一整天!」張東皺了皺眉頭,隨即則是似笑非笑的看向了玄震宇,笑問道:「雖說你已經被我控制了,但你心裡絕對恨不得對我殺之而後快吧,說說,你為什麼不稱我昏迷的時候動手?」
「要聽實話?」玄震宇放下了手中的烤肉,他這幾天唯一能做的,恐怕也只有祭五臟廟了。
「只要不是廢話就行。」張東瞪了他一眼,這廝還真當自己可以反了天了。
玄震宇聳了聳肩,直接說道:「按照我的準則,對於能夠控制住我玄震宇的人,絕對不能留。」
緊跟著,玄震宇則是話鋒一轉道:「不過,張少你不禁使了我未曾聽聞的法子控制了我,而且還讓我親身體驗了一次你創造出來的神奇洞天福地,所以我決定賭一把!」
「賭一把?」張東冷笑撇了撇嘴,沒想到這廝竟然是這麼想的,反問道:「你是想我會感謝你的不殺之恩,然後將所學的東西傾囊相授?」
玄震宇無視了張東的冷笑,搖了搖頭道:「張少實在是太抬舉我了,張少的本事我領教了,我玄震宇不奢求張少什麼,但我相信只要跟著張少混,絕對少不了我的好處。」
玄震宇的話不由讓張東一愣,這廝雖然一口一個我玄震宇,顯得桀驁不馴,但從他的語氣和神態,卻是不難看出這廝的話應該是實話。
此時,張東這才用正眼看了一眼玄震宇,沒想到這傢伙轉變的還挺快,不過換了當初的自己,在見識了吳筠的皇者餘威之後不也是心悅臣服嗎。
不過張東依舊冷笑道:「你應該慶幸你的小聰明,如果你對我出手,你就卻是就真的得到我的傾囊相授了!」
張東說的沒錯,除非玄震宇使用什麼遠距離的攻擊手段,不然只要他直接或間接的攻擊了張東,張東體內正當剛猛暴虐的靈力絕對會如同找到宣洩口一般的沖刷過去,玄震宇絕對非死即傷。
「……?」
玄震宇被張東說了一懵,剛要詢問,卻見到張東一個起身已經來到了他身前的篝火旁,不知不覺之下他放在一旁的烤蛇肉竟然已經到了對方的手裡。
他……好像又強大了……玄震宇絲毫不懷疑,就憑對方剛才輕描淡寫之間展現出來的速度,想要秒殺他玄震宇,絕對不費吹灰之力。
難道他是在試探我不成?可是……怎麼可能……
練氣四層!
因為越級服用丹藥,僥倖突破的張東甚至已經摸到了練氣四層中期的邊緣,想來只要他再次佈置出一處聚靈陣,或者找到一處真正的洞天福地修煉的話,絕對可以輕輕鬆鬆的突破到練氣四層中期。
這雖然對於修真界的修者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可是在這個靈氣匱乏的地球,卻已經能夠讓張東驕傲了。
而現在的張東,已經可以操控飛劍了,雖然以他現在的修為還不足以御劍飛行,但確實已經可以操控飛劍進行攻擊了。
而最重要的,練氣四層可以操控體內的真火進行煉器了,所以說練氣四層才是天策器典的一個真正的開始。
幾天的時間,因為山間的濕氣雨露,好像期間還下了一場小雨,玄震宇的那輛悍馬車已經深陷泥草之中,且山間樹木叢生,根本不容許汽車轉頭,再加上車體早已經被刮花,索性玄震宇直接棄車不要了。
要是放在以前,這麼一輛悍馬被別人給扔了,張東肯定大罵那個人不是敗家就是煞筆,可站在現在的立場,卻是覺得也沒什麼了。
沒有了悍馬,兩人也是不著急,索性由著性子的沿著有些泥濘的山路走著,而翻過了兩座山頭,就是身為修者的張東都有些飢腸轆轆了。
而就在這時,由遠及近的傳來一陣馬達聲,長在農村的張東不用細聽,就能聽出那是拖拉機的聲音。
「呵呵,這下可以吃頓飽飯了。」張東舔了舔嘴唇,心念計算之下指著一個山頭說道:「一分鐘的時間,翻過這個山頭,要是做不到,你就自己回家吧。」
說完,張東不等玄震宇反應過來,腳下已是如同生風一般的竄了出去,不多時已是竄上了所指山頭的半山腰,細看之下,幾個比較陡峭的地方他竟然是踏著樹幹飛躍上去的。
玄震宇見狀,雖然不知道張東要做什麼,可還是快速的跟了上去,雖然沒有張東爬上爬得那麼誇張,卻也是極為矯健。
對於車子來說一分鐘的時間雖然不短,可在山路之間充其量能跑個幾十米,這也正是張東算準了方向,翻越山頭的原因。
一到山頂,張東就看到了山下的泥巴路上晃晃悠悠的開過來一輛老舊的拖拉機,司機是個戴著斗笠的農民,張東連忙衝著那司機揮了揮手:「師傅,等一下。」
張東一喊,開車的老農速地就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踩了一腳剎車。
而就在老農愣神之間,張東已是瞬時的下到了並不太高的山底,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了老農車前,那老農這才瞪大了眼睛的看清了張東的身形。
「地,你這小子,硬是嚇了老子一跳,你要干甚,打劫不成?」老農操著一口濃重的方言。
他被張東這麼一嚇,好像很不高興,並沒有因為張東這麼個『城裡人』在這深山老林裡出現感到什麼驚奇。
張東有些無奈的撇了撇嘴,隨即笑道:「師傅,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我後面還有個朋友,你看我們能不能搭你的便車,去你家吃飽飯,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那老農這才上下打量了張東一眼,此時的張東因為那口血,身上早已污漬一片,乍一看去還真像個迷路深山的遊客。
「你是遊客?」那老農微微放鬆了警惕,看這小子細皮嫩肉的倒像是學生。
「差不多……」張東說話之間,玄震宇已經走了過來,見到一輛車,哪還不明白張東的意思,竟然直接就坐到了司機座位旁邊的機蓋上。
「你……你這城裡的小子好沒眼力,誰讓你坐我的車的。」老農不知道怎麼的,一看玄震宇一身考究的穿著,竟然吼了出來。
玄震宇微微一愣,剛要發作,卻是想起了張東還在一旁,便默不作聲的跳下了車。
「你……」老農還要說話,張東連忙打住了他,急忙道:「師傅,你別激動,我們是開車來的,現在車子陷在了這座山的對面那條小溪的旁邊,只要你現在將我們拉到你家裡吃頓可口的飽飯,那輛車就是你的。」
「你們的車?給我?你說真的?」老農聽後立即一臉懷疑的看著張東驚訝道。
張東瞥了玄震宇一眼,隨即微微一笑道:「師傅,車鑰匙先給你,你不妨賭一把。」
玄震宇哪還聽不出張東這是在指桑罵槐,有些不情願的將車鑰匙從幾把鑰匙中解了下來,隨手丟進了老農的懷裡……
……
國慶七天假早已經過去,而且張東這次修煉加上昏迷,距離放假開始已經十多天過去了,已經是無故曠工兩天以上了。
幾乎是輾轉了一整個下午,張東和玄震宇才趕在半夜之前取道就近的秦皇市回到了京都,分別了玄震宇,回到了出租屋的張東這才想起了自己似乎應該開機看一下電話。
王文洲和沈慕清已經睡下了,可能是聽到了張東開門的聲音,警覺的王文洲立即醒了過來,跟著沈慕清也醒了過來,意識到極有可能是那個天均回來了,急忙扒開了門縫望了出來。
「天均!」住在陽台上隔間裡的王文洲見果然是張東,忙起身問候道。
張東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回道:「沒事,你繼續休息吧。」
說著,張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電話一開機,果然跳出來幾十個未接來電,其中絕大部分竟然是李芷蕊打過來的,還有幾個是他部門的科長打過來的,最後的幾個是他老媽的未接來電。
不知道怎的,看到這些未接來電,張東第一次有了一種被關心、被重視的感覺,不過現在已經是深夜了,除了自家的老媽,張東也不好一一回過去,只得連忙的撥通了老媽的電話,免得老媽擔心的睡不著覺。
……「什麼,媽,我一個月賺多少錢?你問這個幹嘛啊!?」告罪了半天,張東老媽那邊卻是神神秘秘的問了一句,張東不僅驚訝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