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掃出去之後,張東眼中面具老者的動作明顯的慢了下來,進入練氣三層的張東可謂出拳如風,卻沒想到那老者竟然並指向他迎了過來。
「這老頭是白癡嗎,用手指和我拳頭對碰……」張東哪會多想,毫不留情的運起真元便打了過去。
看到張東打過來的拳頭,那老者面具後面的嘴角帶起一抹冷笑,指矛急速下移,在和張東拳頭對碰的那瞬間擦著張東的手臂點了過去——腋下。
「不好!」當張東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卻是將計就計的直接改變了拳頭的方向向著面具老者的側門掃了過去。
「噗……」面具老者的指矛點在了張東的腋下,而張東的拳頭也勢如破竹的打在了老者的側肩之上,隨即張東只覺得腋下區域氣血翻湧,一股劇痛瞬間蔓延了整個肩膀。
「嘶……」張東急退幾步,卻已是倒吸一口冷氣,連忙的運轉真元平復氣血,誰知真元一到穴位,方纔的不適立即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幾個呼吸之間已再無任何不適之感。
「呼……」張東吐出了一口濁氣,沒想到這老頭出招如此的詭變,好在自己是修士,不然普通人被這麼點一下非要重傷不可。
面具老者倒是沒有退,但被張東巨力掃中了肩膀,肩膀處已是錘擊一般的劇痛,趁著張東沒有注意他,另一隻手飛快的在被擊中的肩膀穴道上急點幾下,隨即和什麼也未發生一般。
「哼哼,小子感覺如何?」面具老者冷聲笑道,說著已是負手邁步向著張東走來。在他看來,這小子絕對已經受傷了。
「呵呵,老頭你是在給我撓癢癢嗎?」張東回以嘲諷的一笑,也是不緊不慢的走了上去。
「找死!」面具老者內心冷笑,雖然他承認這小子確實有股子蠻勁,但遇到了他也只有吃癟的份,他要做的就是盡可能在不被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小子攻擊到的情況下,再點上這小子一下。
果然,對方自以為穿了內甲,竟然把中門大開,這在老者這小子簡直就是打著燈籠找死。
而情況也確實像面具老者想的那樣,張東中門大開的向著他攻了過來,人還未到已經感覺到了對方拳風的氣勢。
「唰……」面具老者輕鬆的閃過了張東的拳頭,隨即指矛閃電般的點在了張東中門氣海的位置,以他的功力,除非這小子穿的是鐵板,不然就算是防彈衣他也能利用巧勁點到對方的穴道。
而無論是什麼人,只要被他點住了氣海,幾乎是瞬間便會失去了週身的力氣,破氣淤血,身體失靈,成為任他宰割的魚肉。
可隨即他卻見到一個巴掌慢慢變大,下一刻已經抽在了他的面具之上,一陣喀嚓的聲音響起,他頭上的面具被這巴掌直接抽碎,他的半邊臉面也是感覺到痛徹入骨的疼痛。
「嘶……」面具老者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卻也強行忍住疼痛,沒想到還是挨了這小子臨陣反撲的一下,不過在他看來這小子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面具碎裂,張東也是看清了對方的樣貌,雖然對方的半邊臉上被他一巴掌抽的鮮血直流,可也能看出是一個硬朗的老者,而且是個陌生的老者。
「小子,你難道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看了不該看的是要付出代價的嗎?」面具老者扔掉了碎裂的面具,目光冷厲的看向了張東,也在等待這小子突然攤到的畫面。
「哼,代價嗎?你這血染的老臉確實是嚇了我一跳,真不知道你一把年紀不好好在家養老,跑出來搶哪門子劫。我看你這點穴手法確實不錯,後半輩子在監獄裡好好改造,爭取用這手藝多做點治病救人的好事,也能爭取個寬大處理。」張東還沒進入特部,已然一副內部人士的嘴臉,實則是噁心這老頭。
「找死!」老者的脾氣哪裡容得了有人如此羞辱於他,當即運指如風的向著張東點了過來——死穴。
張東也知道了這老頭的套路,隨即直接催動真元激發了白鱗護甲。
「哼。」見到張東竟然都不防禦,老者自然不會客氣,伴隨著一聲冷哼,一指不偏不倚點在了張東的天樞穴位置。
天樞穴,相當於人體之樞紐,老者的脾氣顯然不是很好,這要是真點鐘了,輕則殘廢,重則癱瘓。
可指端隨之而來的劇痛卻是掩蓋了他的怒火,老者只覺得指端突然傳來一股極大的力量,那感覺就好比一葉扁舟撞在了大浪上一般。
「卡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十指連心之下老者感覺到的是十倍於方才臉上的疼痛,隨即不可思議的看著已經折斷的手指,他這指矛恐怕點在牆上都不會有事,可……
張東卻不會給他驚訝的時間,忽然的抬起腿,狼王皮靴踢在了老頭的肚子上,老者那瘦弱的身軀隨即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
老者翻滾了幾下才止住了去勢,臉色慘白的頹坐在地上,十指連心之下疼痛逐心,但他卻只是死死的盯住自己那兩根斷成幾節的食指和中指,在他看來,沒有什麼比他這兩根手指更重要了,這兩個手指斷了,也就意味著他賴以成名的點穴手法跟著廢了。
「小子……你……你竟然斷了我的手指!你……」
老者眼睛冒火,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這小子先是辱他,已是不可原諒,這會兒竟然又弄斷了他的手指,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不可原諒。
「怎麼,不行嗎?難道要我老老實實的被你點成他們的樣子才好?」張東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老者的面前,看著老者那不共戴天的眼神,倒是並沒有像對待別人一般一腳踩下去,而是用一種藐視的眼神等待著他的回應。
「小子,你運氣很好,被你得到了一件神奇的內甲,華夏的神寶奇物還真是神奇,老頭子我今天載在它身上也是沒什麼可說的。」
老者看著張東的衣服,就好像已經看到了他身上的白鱗內甲一般,冷著一張臉慘然的說道。
「切,你不用扯東扯西的,告訴你,老子就是光膀子隨便讓你點你都不是對手,說吧,誰讓你來的,你跟蹤我不是一天兩天了吧?」張東隨口說出了自己的猜疑,他不經意間想起了上次在潘家園突然感覺到的被人在暗處盯著的感覺,自然而然的聯繫到了這個老頭的身上。
但這老頭子似乎並不太熟悉他內甲的能力,或者這個老頭還有可能是那個通玄閣的中年人派過來搶東西的,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似乎不是。如果這老頭承認跟蹤過他,就和通玄閣無關了。
「呸!小子倒是有點本事,竟然知道我跟蹤過你,不過你倒也不怕說了大話閃了舌頭。」老者吐了一口血水,頓了頓道:「如果不是你身上那件內甲,你什麼都不是。」
老頑固,老固執,張東已經知道以這老頭表現出來的性格,他恐怕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退而求其次的問道:「那我再問你,我的這兩位朋友沒事吧,得罪你的好像是我?」
「杜老闆,劉老闆,老頭子我和他們還沒有什麼仇怨,該醒的時候自然就會醒來。既然栽了,要殺要剮隨你。」老者似是破罐子破摔的說道,手指折斷,心已死,他已無半點留戀。
「哼哼,既然不說那就是搶劫殺人未遂咯。不過你這老頭倒是一廂情願,誰說我要殺你,我好想一開始就說要送你到監獄裡去改造改造。」張東打量了一下老者,沒想到這老頭竟然還知道杜嵩二人的名字,越發的猜不透這老頭的來歷了,只得頓了頓道:「行,也別說我欺負你,你留著你的話去和警察說去吧。」
張東說著就要用掌刀將老者擊昏,隨後自然是留著交給便宜手下龔晏處理,想來以他特部的身份,套弄情報什麼的自然比他更有經驗吧。
「等……」
老者的話只說了一半,張東快如閃電的一記手刀已經砍在了他的脖頸上,老者應聲的昏了過去。
起身後的張東看了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兩個人,不由的搖了搖頭,本來是一起來慶祝的,沒想到發生了這檔子事,回頭定要讓龔晏好好摸摸這老頭的底,不然隨便跳出來一個人都能找他張東的麻煩,他還混個屁啊。
將兩人背到了後排座上,張東也懶得浪費真元幫他們醒過來了,反正沒事先睡著吧。他隨即撥通了龔晏的電話,直接將發生的事情和所在的地址告訴了他。
「少主一切放心,五分鐘之內清理現場,就是一隻螞蟻都別想跑了。」龔晏沒想到張東竟然又給他派任務了,連忙保證道。
龔晏雖然身在津天,但只要是他的意願,任何地方的特部都是會配合的,抓了人,差不多當晚就能給他送過去。
「別廢話了,把這老頭的身份和來歷給我查出來,在我去你那之前要是什麼都沒查出來,你這次就別要什麼獎勵了。」張東淡淡的警告道。
「少主放心,絕對不辱使命,我這就派人過去拿人。」龔晏說著掛斷了電話。
張東一點也不懷疑這廝的效率,隨即啟動了車子,直奔先前杜嵩交代給他的那個什麼帝鑫會館。
……帝鑫會館,一輛輛豪車駛進駛出,張東也跟著一輛進來的奔馳將車子停在了專門設立的停車位上。
「先生請止步,這裡是高級會館,不隨便對外開放的。」張東架著杜嵩二人剛要進入帝鑫會館,卻是被門口的保全不客氣的攔了下來。「特麼的這是誰的破車,竟然停在老子的車位上了,保全,立刻過來給我解釋一下。」張東剛要說話,卻是被身後氣急敗壞的聲音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