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市朝陽區派出所。
所長胡和明一接到消息就第一時間的趕到了派出所,持槍、搶劫、綁架、勒索……他怎麼也沒想到,在他的管轄區內竟然能夠發生如此的重案,而且嫌疑犯竟然當場就被抓到了,且人贓並獲。
「冠豐,到底什麼情況,我已經把案件及時反映給了區總局的鄭所長,鄭所長可是高度重視,讓咱們連夜把案件審理好。你現在把案件的詳細情況給我原原本本的說一下,切記一個細節都不要落下。」
所長辦公室裡,四個在場的民警清一色的制服大蓋帽,請功一般齊刷刷的站在胡和明的辦公桌前。
「是!」那名為首的三十多歲的中年警察立即敬了個禮,隨即把從接到報警,到遇到嫌疑犯準備當場行兇,再到將嫌疑犯抓回來整個階段都描述一遍。
中年警察叫王冠豐,正是將張東和他銬了一起的警察。
「什麼!?冠豐,說那個嫌疑犯想要綁架的是昌吉地產董事長李躍仲的兒子?」胡和明聽了中年警察的描述,不由嚇了一跳。
昌吉地產可是個大公司,綁架上市公司董事長的兒子,這性質可就不一樣了,直接可以歸道特大案件一列。要知道整個朝陽區大半年可都連一件重大案件都沒有呢,這會兒竟然直接讓他破了一個特大案件,這怎麼能不讓他胡和明驚訝。
「是的,所在,那個歹徒……哦不,那個嫌疑犯很是凶狠,把一個受害人踢的暈了過去不說,還把另一名受害人的膝蓋打斷了,我們接到報警後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時候,那名嫌疑犯正拿著槍威脅著主要受害人,也就是昌吉地產董事長李躍仲的兒子李子建,好在我和小孫及時的衝上去控制住了嫌疑犯。」
一旁的小孫連忙的補充了一句:「是啊,所長,還好王哥當機立斷的衝上去將疑匪和他銬在了一起,那個疑匪才服軟。」
「好!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大義凌然擒下綁匪。不愧是咱們朝陽區分局派出所的好警察,冠豐,這個案子你可是當記首功啊。」胡和明激動的一拍桌子,他需要的可就是這樣典型的實例,不然平平淡淡的拿下疑匪,兩者的反響可就天差地別了。
「呵呵,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只是想到了所長你開會時經常和我們說的話,關鍵時刻絕對不能慫了。」
王冠豐連忙拍著馬屁說道,他原來就是一直不肯拍領導的馬屁,才鬧得三十多歲了,還是個小警員。
這個王冠豐還真是不錯,連他的口頭禪都記得,胡和明很是受用的點了點頭,不迭的關心道:「說得好,關鍵時刻絕對不能慫了。怎麼樣,冠豐,傷到哪裡沒有?」
「沒沒沒,除了戴手銬的地方有點破皮,沒什麼大不了的。」王冠風連忙回應道。
「受傷了!?這可不得了,回頭我讓小曼給你報個因公負傷,冠豐你就堅持一下,帶傷把這個案件辦理了吧。」胡和明擺了擺手,隨即對著在站的幾人笑著道:「幾位都勤苦了,剛來所裡不久就破了特大案件,只要這次的案子結束,我就給你們擺慶功宴。」
……
和上次一樣,張東被關在了審訊室的小黑屋裡,回想起一路的事情,張東就恨不得直接闖出去,但恐怕他真的那麼做了,有理也就變成沒理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怎麼那幾個警察就和白癡似得,無論他怎麼解釋,應對他的就只有一句話——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特麼的他張東長得就那麼像壞人,堂堂修真者被人家誣賴進警察局兩次,直接二進宮了,說出去都能讓人笑掉大牙。
真特麼的憋屈!奶奶的,再遇到這種情況,他一定要速戰速決,絕對不給對手留下任何的機會,免得夜長夢多……
張東苦逼的搖了搖頭,不過這次不同於上次,事情在這擺著呢,再說潘家園那幾個玉石店的老闆也能給他作證,他還就不信他好好的一個『守法公民『,只不過是個正當防衛,還真就能被冤枉成綁匪了。
「吱嘎……」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審訊室的鐵門開了,前後進來了兩個警察,為首的那名中年警察張東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那個將兩人拷在一起的王哥,還真是冤家路窄。
王冠豐將審訊台前的強光燈打開,對著身旁的警察點了點頭,隨即頭也不抬的對著張東問道:「姓名?」
「張東!」
張東撇了撇嘴回答道,不忘想著對策。他堂堂修真者,總不能沒出息的喊什麼蒼天啊大地啊我冤枉啊之類的吧,作為修士一定要有氣節,豈能讓一眾凡人看了笑話。
「年齡?」
見到張東配合,王冠豐不由的抬了抬頭。難道這小子要認罪了?再說人贓並獲,也由不得他不認罪。
「23歲。」張東一臉木然,好在這廝沒問他性別。
「戶籍?」
「北河省德承市賓北縣。」
「職業?」
「京都市環保局科員。」張東如實的答道。
「什麼?」聽了張東的職業,王冠豐和他一旁的年輕警員都是明顯的一愣,王冠豐連忙懷疑的問道:「你再說一遍,我勸你還是懸崖勒馬,這種事情別說你是公務員,就算中央委員也救不了你。」
「京都市環保局科員!不信的話可以給我們局長打電話,他可以證明我的身份,我手機裡有他的電話號碼,你在網上也可以查到。我剛上崗不到一個月,工作證一個星期之後才能入檔發給我。」張東難得的多說了幾句。
王冠豐和那名警員相視的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可思議。
「張東是吧,說說吧,你為什麼鋌而走險,想要綁架昌吉地產董事長李躍仲的兒子李子建,你的非法槍械又是從什麼途徑弄到的?」
王冠豐接著問道,索性不去管張東的身份。
「哼!他李子建算個屁,我用得著綁架他?而且那把仿真的破槍就是那個李子建的,我們在潘家園發生了點衝突,後來我開車走了,這廝以為人多吃定我了,追上我想要報復我,卻沒成想被我給打了。」
張東冷哼一聲,簡單明瞭的將整個事情解釋了一邊,如果這些人硬要往他身上扣屎盆子,也就別怪他不走尋常路了。
「你是說那把槍是仿真的?」王冠豐頓時懷疑起來,他當初在現場取證的時候拿過那把槍,份量十足,簡直和真槍一模一樣,怎麼這會兒就變成假的了……
張東點了點頭,一副受害者的姿態道:「當初那個李子建把它拿出來的時候,我也下了一跳,以為是真的,挨了幾槍之後才知道是仿真的。」
王冠豐雖然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還是不得不對著一旁的年輕警員吩咐道:「小吳,你現在去證物室驗證一下那把槍,看看是不是仿真的。」
「好的,王哥。」那小吳連忙跑了出去。
說實話,王冠豐此時的心裡很矛盾,張東幾句話,他已經有些相信這個叫張東的青年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了,或許真是的情況真的有可能向他說的那樣。
但和立功破案比起來,巨大的反差和失落感始終讓他無法接受現實,但如果真的讓他因為破案立功,甚至升職來個將錯就錯,冤枉了這小子,他真的不知道他能不能下得去這個手。
搶劫綁架,雖然是未遂,但並沒有自首,如果判刑的話起碼15年以上,一旦確案,這小子一輩子恐怕都毀了。
「京都環保總局在澱海區,你來潘家園做什麼?」王冠豐想了想,還是不排除張東說謊的可能性。
「本來是陪同事給她外公買生日禮物的,後來看到有人賭石,就過去湊個熱鬧,我和那個李子建也是在那裡遇到的。」張東如實的回答道。
「賭石?」王冠豐有些驚訝的看著張東,那個李子建賭石倒是可以理解,人家說富二代,難道這小子也是個富二代不成?於是問道:「你也賭石了?」
張東點點頭:「賭了,我是先去的,那個李子建……」
張東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他似乎很久沒有這樣的耐性了,也將整個事情的賬都算到了那個李子建身上,小子,等著瞧吧,老子這警察局不是白進的。
「你的意思是,那輛保時捷是你的?」王冠豐突然想起了什麼。
「是的。」張東不免有些不自然。「你家裡是做什麼的?」王冠豐略微失落的看了張東一眼,如果這小子也是個富二代,那把槍也是仿真槍的話,那整件事情就可以解釋得通了。但整個案子的定性,卻從特大案件,轉變成了打架鬥毆的小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