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滑下,問話的是個女人,樣貌二十五六歲,衣著職場套服,面色冷清,畫著淡妝,很有氣質,居然是個氣質美女。在張東看來,學院裡的幾個女生也算是長的不錯了,但是和眼前這個女人比起來,簡直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張東很快從茫然之中反應過來,說實話,他看不出車內女人的實際年齡,他能看出的,便是那原本冰冷高傲的臉的背後,帶著的一絲惆悵。
對於這個失而復得的客人,張東不敢怠慢,急忙認真的答道:「只要眼睛還在,或者不是一些特殊的病變,就能治好!」
「哼!」女人冷哼一聲,雖然聲音很輕,但依舊傳入了張東的耳朵,紅唇觸碰,女人眼中多了一絲懷疑:「我不會和你多說什麼,就像你手中的廣告上寫的,你用你的生命擔保,對嗎?」
嘖嘖~~看看,看看,同樣是二十多歲的,同樣是華夏人,而且還是個嬌滴滴的大美女,看看人家這氣質和氣勢,情不自禁的,在這個女人面前的張東有種自慚形愧而又無所遁形的緊張感。
急忙揮去這種感覺,這種感覺絕對是現在的張東不允許的情緒,以後的他,沒必要在誰面前自慚形愧,沒必要覺得低誰一等,你再牛b,你不也是個凡人嗎,老子在虛界中接觸的可都是修真者!
「對,我用生命擔保,就像我這上面寫的,可以先用藥,再付錢,如果我是騙子,你大可以憑借你的關係把我直接送進監獄,我絕無怨言!」張東的氣質瞬間發生了某種變化,語氣中帶著某種自信和淡然。()
沒錯,就是淡然,對眼前這個坐在奧迪tt裡的真正的天之驕女的淡然,也是張東性格的一個自我突破。
女人只是不屑的一笑,似乎張東的變化在她眼中不值得在意,表情依舊冷淡的可怕,輕哼道:「但願你不是個不知所謂的騙子或者神經病,跟在我的車子後面!」
女人說著搖上了車窗,連價錢都沒有提一下,一個漂亮的轉彎向著別墅區的大門緩緩駛去。
張東一愣,這女人竟然連車都沒讓他上,讓自己跟在後頭。心裡剛剛建立起來的對方才女人的一絲好感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被鄙視了,而且還是一個冷艷美女。
如果他張東換個身份,假如他是某個著名的醫生,受到的絕對是最熱情的接待,而現在,他覺得他有點賤,真的很賤。
有些人明明是救世主,卻還要低聲下氣的去拯救別人。
不知何時起,原本臉皮很厚的張東,對一些事情卻是越來越敏感了,恐怕是從那次醉酒開始的吧。
張東看著對著車內女人點頭哈腰的小區門衛,終是咬了咬牙,散去了轉頭離開的念頭,快步的跟了上去。
「喂,站住!」本以為那女人已經溝通好了,卻還是在進門的時候被門衛給叫住了。
本就不快的張東冷著臉:「什麼事?」
「把你的身份證在我這裡登記一下,還有……」保安趾高氣昂的走了過來。
走完了程序,張東本應該愉快的心情徹底的墜到了低谷,沒錯,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常言道人在屋簷下不懂得不低頭,有的時候即使你走在康莊大道上,你也得低著頭走。
跟在女人的車後面,左轉右拐,幾乎走了半個小區,張東唯一的收穫就是讓他開了眼界,風格迥異的別墅絕對可以用美輪美奐來形容,但看那一棟棟別墅的輪廓、清翠綿綿的草坪,就讓他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事實證明,美好的東西的確可以陶冶人的情操,不知不覺的,張東的心情也隨之緩和了下來,取而代之的則是呱呱亂叫的肚子,胃這玩意再陶冶再賞心悅目,該餓還是餓。
終於,女人的奧迪tt駛進了一棟別墅大門,這裡的別墅大門通常都是開著的,估計能住在這裡的人沒人會為偷盜問題擔心吧,夜不閉戶這個詞倒成了業主之間彼此的一種尊重。
張東也急忙跟了進去,一路的小跑,此時額頭已是出了不少的虛汗,加快了腳步,越發的覺得飢腸轆轆了,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賣了藥然後去大吃一頓。
一路跟下來,無論是眼見和心態,對於豪華的別墅張東早已經免疫了,可進了女子的別墅,卻還是有種劉姥姥大觀園的感覺,免不了好奇的對那些只在電視中見過的裝飾上下打量。
奢華,考究,連一盆花卉、一處欄杆都是經過精心挑選設計的。
女人在前面走著,高跟鞋噠噠的敲打著地面,大理石鑄成的地面水平如鏡,一看便是價值不菲,可女人並沒有讓張東換鞋的意思,可能是認為擦一下的代價要遠遠小於張東赤腳所帶來的細菌和味道吧。
張東被帶到了二樓,這是一件房的陳設也是張東盡其所能的想像匯聚而成,女子並沒有讓張東坐下的意思,而是看了看張東肩上的背包,接著對著他說道:「你就在這裡等著,不要亂走,最好把你所說的神藥好好準備一下,記住你的保證,我去叫病人。」
張東卻是一點也不客氣,累了一道的他,身體重重的砸在了真皮沙發上,抓起一旁帶著清香的沙發靠墊猛擦著臉上的汗液,那叫一個舒服。
大約過了有十幾分鐘的光景,女子的高跟鞋聲想起,一身白領套裝,絕好身材的她旁邊隨同一位華服貴婦,身後跟著一個穿著睡衣,臉色蒼白的男孩,看樣子比張東小幾歲,似在十**歲的年紀,眼睛前面纏著一圈繃帶,由貴婦引領著,應該就是女子口中說的那個因為車禍導致雙目失明的患者了。
卻沒想到是個年輕的小子,十有**是飆車造成的慘劇。
張東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別墅門外停下了一輛黑色奔馳,裡面快速的下來了兩位魁梧的黑衣男子,極為專業的閃進了別墅裡,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已是站到了書房的門外。
看到沙發上姿勢極為不雅的張東,華服貴婦額頭頓時佈滿了黑線。她顧家可就兒子這麼一根獨苗,兒子的眼睛可是一大家子的心病,自從兩個月前兒子飆車出了車禍傷了眼睛,家裡就再沒有過笑聲,更是時常多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你就是池顏說的那個賣神藥的?」貴婦被冷艷美女扶著,一臉審視的上下打量著張東,眼裡滿是厭惡和懷疑。
原來這女的叫池顏,張東的目光卻投向了那個本應和他毫無交集的女人——顧池顏。
「沒錯,是我,那個車禍導致雙目失明的人就是你後面的那小子吧?」張東隨即撇撇嘴,指著貴婦身後的男孩問道。
「我不管你是誰!你最好為你說過的話做好去醫院的準備!」沒等貴婦和顧池顏說話,只見那身後的男孩咬著嘴唇,攥著拳頭吼道,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怒火。
顯然,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被張東提及痛楚,當即氣急敗壞的下了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