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地方?」
被李青山挑釁,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得跟著過去,要是被他嚇破了膽,陸恆遠自己都不會瞧得起自己。
「去了你就知道了!」李青山說完,扭頭吩咐李青水,「青水,把你的車鑰匙給他,你坐我的車。」
李青水把摩托車的鑰匙丟給了陸恆遠,跨上了李青山的車。李青山打火啟動,開著車子先走一步。陸恆遠騎著摩托車緊隨其後。
七繞八繞,李青山在一間小飯店門口停了下來。陸恆遠下了車,被李青山帶到了小飯店裡面。
此時不是飯點,小飯店沒有吃飯的客人,卻有一桌光著膀子打牌的壯漢。
李青山走了進去,對著桌上一個留著寸頭的漢子道:「老韋,拿酒來,我要跟人鬥酒!」
老韋放下撲克,進來的三人當中,只有陸恆遠一個是陌生面孔,李家哥倆都是這裡的常客。
「青山,你跟誰鬥酒?這小子?」老韋知道李青山的酒量,卻不清楚陸恆遠的來歷。
李青山道:「就是他!你甭管了,把酒拿來,看我今天怎麼灌死他!」
老韋招呼了一聲,幾個壯漢放下了撲克,一人拎了一箱啤酒過來,放在陸恆遠和李青山的腳旁。
陸恆遠斜眼看了看,這已經是四箱啤酒了,李青山這是要往死裡喝的節奏啊。他的酒量雖然不錯,但也從來沒跟人這麼鬥過,不由得心裡發楚。
李青山指了指對面的凳子,讓陸恆遠坐下來,開口道:「陸恆遠,打架我打不過你,不過喝酒你未必是我對手。咱倆今天分個高下,要是你贏了我,魚塘的承包權我原價轉讓給你。要是你輸了,就按我說的,四萬五,一分都不能少。敢不敢迎戰吧,給句痛快話!」
陸恆遠心想既然不能認慫,那就只有迎戰,不過條件不能由李青山說了算,便道:「青山,話不能都被你一個人說盡了。既然是你提出來的鬥酒,那總不能我什麼條件也不提。你看這樣怎樣,我要是輸了,我拿五萬要你的承包權,要是你輸了,我只給你一半的錢。你看怎樣?」
鬥酒這事是李青山先挑起來的,現在要是認慫了,當著那麼多朋友的面,他恐怕以後就沒臉見人了,咬了咬牙,點頭同意了。
老韋拿來起子,一邊撬著瓶蓋一邊笑道:「小子,你找李青山瓶酒?呵呵,真他媽不自量力啊!你知道他在我們這一片綽號是什麼?我告訴你,叫『酒桶』!」
陸恆遠哈哈笑了起來,道:「老哥,不瞞你說,李青山小時候也有個綽號,叫『飯桶』!好傢伙,一酒一飯,現在湊齊了。」
「是嗎,還有這事?」老韋笑著朝李青山看了一眼。
李青山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瞪了老韋一眼,罵道:「費他媽什麼話!趕緊開酒!」
老韋先開了二十瓶,把開好的酒瓶全部擺在桌子上,一張飯桌,滿滿地全是酒瓶。打牌的人也都湊了過來,圍在四周,看個熱鬧。
李青山抓起個酒瓶,道:「每人先來十瓶,誰先吐了誰就輸了。」語罷,率先倒懸酒瓶猛灌起來。
陸恆遠也不甘示弱,抓起酒瓶猛灌起來。他不常和急酒,也就是剛入伍那年喝過幾次急酒,後來當了班長,一直到連長,都不曾喝過急酒。
李青山不同,狐朋狗友在一起,經常瓶酒,所以這樣子的急酒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不適應的。
喝到第三瓶,陸恆遠就有些難受了,不得已減慢了速度,讓胃有個適應的時間。
在旁觀戰的這些人馬上就看出了高下,有人嘀咕了起來,「看來這小子不是李青山的對手,估摸著喝不了五瓶就要趴下了。」
李青山一聽這話,更是大展雄威,加快速度往肚子裡灌酒。喝到第七瓶時,陸恆遠才喝到第五瓶。
「陸恆遠,這可是你自找的!」李青山心裡難免得意起來,加快速度,很快便把面前的十瓶酒全幹掉了。
「小遠子,行不行啊?不行別硬撐啊!」李青山穿了口氣,看著對面的陸恆遠哈哈笑了起來。
「山哥牛逼!十瓶酒下肚,臉不紅心不跳,不愧是『酒桶』!」老韋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過了幾分鐘,陸恆遠才把十瓶酒喝完,雖然是啤酒,不過因為喝的太急,臉已經紅了起來。酒氣在胃口翻湧,不禁打了個酒嗝,胃裡一陣翻湧,險些吐了出來。
再看李青山,還跟沒喝之前一樣,陸恆遠暗自吃驚,這樣下去,肯定是要輸給李青山了。
「不行啊!我得想個辦法。」陸恆遠心裡琢磨著,腦筋急轉,卻是想不到任何計策。這種面對面的鬥酒,除非有能力把酒變成水,否則誰也討不了巧。
老韋把空酒瓶子拿了下去,又把剩下的二十瓶啤酒開了,各放十瓶到二人面前,道:「開始吧。」
陸恆遠硬著頭皮拿起了酒瓶,繼續往肚子裡灌酒,喝到第五瓶,胃裡翻江倒海,一陣翻湧,差點就吐了出來。
這時,他忽然想到了藏在肚子裡的水神珠,水神珠有淨水的功能,卻不知能否把酒裡的酒精給淨化掉。
他放慢速度往胃裡灌酒,一邊喝著,一邊嘗試用水神珠去淨化胃裡的酒水。在此之前,他便已經漸漸掌握了一些操控水神珠的辦法,與水神珠取得聯繫之後,便嘗試著讓水神珠在自己的胃裡運轉。
試了好多次,陸恆遠才感覺到水神珠在胃裡轉動了起來,過來一會兒,便感覺到胃裡的不適感減輕了些。
「起作用了!」陸恆遠心頭一喜,精神振奮起來,胃裡的不適感漸漸減輕,他也加快了灌酒的速度。
「噗啊!」
李青山喝完了最後一瓶酒,長長吐了口氣,打了個酒嗝,已是滿臉通紅,使勁搖了搖腦袋,使自己清醒起來。
陸恆遠隨後也放下了最後一個酒瓶,臉色卻要比剛才好多了,漸漸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圍觀的幾人也都暗自吃驚,這些人都是酒罈子裡泡出來的,怎能看不出陸恆遠的變化。
「哎呀,這小子剛才不會是裝的吧?」眾人議論紛紛,只當是陸恆遠為了隱藏實力,剛才故意落入下風的。
「青山,還要鬥下去嗎?沒酒了。」陸恆遠笑問道。
「陸恆遠,你害怕了嗎?」李青山一拍桌子,震得滿桌子的酒瓶搖搖晃晃,光當光當直響,叫囂著,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陸恆遠倒不是害怕,只是想拖延點時間,讓水神珠把胃裡的酒精淨化乾淨,笑道:「我不是害怕,我是拍你一會喝噴了在朋友面前丟了面子。」
李青山打了個酒嗝,皺著眉頭道:「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想把我灌噴了,好好稱量稱量你自己,你有那本事嗎?」
陸恆遠深吸一口氣,感覺到胃裡的酒精已經沒了,此刻除了感到肚子漲得難受,已感覺不到一丁點的醉意了,心道這水神珠還真是管用,要是能像武俠小說裡的那樣,把水從掌心逼出來,那就太牛逼了。
不過他也僅是想了想,並未當真。
「李青山,咱們換個喝法怎樣?」
李青山笑道:「不管你怎麼喝,只要是喝酒,老子全都奉陪。」
陸恆遠抬頭看著飯桌旁的老韋,問道:「有白的嗎?我要最烈的白酒。」
老韋笑道:「有,我這兒有桶裝的二鍋頭,一桶五斤。」
陸恆遠看著李青山,笑道:「咱就喝這個,敢不敢?」
李青山愣了一下,這桶裝的二鍋頭他不是沒喝過,酒精霸道得很,一般人能喝斤把重就算牛逼了,如果他剛才沒有喝酒,也最多能喝個斤半左右。
「不敢了嗎?」陸恆遠笑問道。
李青山騎虎難下,鬥酒是他挑起來,自己要是先認慫,還不被人笑話死,便道:「有什麼不敢的!陸恆遠,你想詐老子,老子今天就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量!」
老韋拎了兩桶白酒過來,把瓶子擰開,又拿了十幾個喝啤酒的杯子裡,打算把酒倒到杯子裡。白酒比啤酒度數高太多,不是酒神誰敢拿著瓶子吹,何況這是一桶重達五斤的白酒。
老韋剛要往杯子裡倒酒,卻聽陸恆遠道:「且慢!咱們還像剛才那樣喝。」
老韋一時沒反應過來,問道:「像剛才哪樣喝?」
陸恆遠道:「抱著酒桶喝!」
「我靠!」圍觀的幾人頓時就炸開鍋了,抱著五斤重的白酒喝,這小子不會是醉得腦袋傻了吧?
「你確定要這樣嘛?」老韋又問了一句。
陸恆遠點了點頭,朝對面的李青山抬了抬下巴,「李青山,你敢嗎?」
李青山現在完全喪失了主動權,陸恆遠說什麼他都得答應,否則就成了縮頭烏龜,哪敢說個「不」字,拍著胸脯道:「誰他媽不敢!來,吹!」
二人抱起酒桶,咕嚕咕嚕往肚子裡灌去。李青山沒有剛才喝啤酒時那麼猛了,這是五十幾度的白酒,每嚥一口下去,酒水就跟火龍似的燒得他的腸胃火辣辣的疼。
陸恆遠卻是沒有降速,反正有水神珠化解酒精,酒水到肚子裡,很快就成了白水,咕嚕咕嚕,不一會兒,已喝下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