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大的後山上,陸恆遠和蔣雯雯坐在涼亭裡,二人沒有說話,就是靜靜地看著下面整片大學城輝煌的燈火。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恆遠站了起來,蔣雯雯也隨之站了起來,投入了他的懷抱中,將他緊緊擁住。
一陣大風吹來,吹得蔣雯雯髮絲飛舞,陸恆遠轉了個身,擋住了風,靜靜地抱了她一會兒。
「傻丫頭,你看到了嗎?宿舍區已經熄燈了,很晚了,我該送你回去了。」
蔣雯雯鬆開了他,抬起頭來,已是換上了一副笑臉,笑道:「陸哥哥,那我們走吧。今天晚上很開心你能陪我那麼久。」
二人回到車內,蔣雯雯駕車回到留學生公寓。
「雯雯,我送你上樓吧。」陸恆遠道。
蔣雯雯笑了笑,「不要啦,這麼晚了,都是女孩子,你上去不方便的。」
陸恆遠一笑:「是啊,那我回去了啊。」
蔣雯雯點了點頭,二人從車裡下來,陸恆遠往校外走去,她則走進了宿舍樓裡。
過了一兩分鐘,卻又見她從樓裡走了出來,飛快地跑到路上,躲在一顆梧桐樹後,靜靜地看著陸恆遠遠去的背影,嘴巴一張一合,像是要說什麼,卻又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只是默默地垂淚。
「陸哥哥,我會想你的……」
不知過了多久,蔣雯雯才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而陸恆遠的背影早已消失不見。
陸恆遠回到酒店,剛一進門,趙香芹便來到了他的門口,笑道:「恆遠,嫂子可以進去嗎?」
陸恆遠笑道:「嫂子,你何時變得那麼客氣了,快請進。」
趙香芹走了進來,指了指他的臉,「自己去衛生間看看吧,趕緊洗洗臉。」
陸恆遠皺了皺眉頭,進了衛生間,對著鏡子照了一下,才發現滿臉都是小丫頭留下來的唇印。
「雯雯吶,這下你可把我害慘了。」
陸恆遠對著鏡子苦笑一聲,擰開水龍頭,把臉吸了乾淨才出來。
「嫂子,這麼晚了找我有事嗎?」
趙香芹道:「恆遠,明天就要離開省城了,有些睡不著,聽到你的門響了,知道是你回來了,所以過來找你聊聊。」
陸恆遠笑道:「聊什麼?」
趙香芹道:「就聊聊那小丫頭吧,你們倆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趙香芹對蔣雯雯有敵意,這是陸恆遠早就看出來的。她突然問起這個問題,陸恆遠心裡清楚,接下來恐怕就是要勸自己不要和蔣雯雯走得太近了。
「什麼程度你剛才不是已經看到了嗎?」陸恆遠笑了笑。
趙香芹卻是一反常態,歎了口氣,笑道:「恆遠,嫂子恭喜你。蔣雯雯是蔣星宇的獨女,你要是娶了她,以後蔣星宇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這對你的發展很有幫助。你知道的,嫂子對那小丫頭有些吃醋,但該有的理智我還是有的,我是真心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相處,修成正果。」
陸恆遠聞言不禁一愣,沒想到這些話竟是從趙香芹的嘴裡說出來的,不禁有些感動。趙香芹吃醋歸吃醋,但無論怎麼說,心裡都是為他著想的。
「嫂子,謝謝你。」陸恆遠不知該說什麼,從酒櫃上取出那晚沒有喝完的那瓶紅酒,倒了兩杯,遞了一杯給她。
「紅酒有益於睡眠,嫂子,喝點吧。」
趙香芹端輕輕搖晃著高腳杯,看著紅色的酒液在杯子裡蕩漾,許久才放到嘴邊抿了一小口,笑道:「回到村裡,以後再想喝到這麼好的酒,可就不知要到猴年馬月了。」
陸恆遠笑道:「喝不起好的,咱們可以買一般的紅酒。()嫂子,你說是嗎?」
趙香芹搖了搖頭,道:「品酒就如同品男人一樣,爛梨雖然也能解渴,但終究味道不對,還可能引起腸胃不適。就如同我看上了你,再要我去選擇陸大虎那樣的男人,哼,那滋味真比殺了我還難受。」
陸恆遠沒有接過話頭,只是輕聲一笑,「沒想到嫂子品酒還悟出了哲理。」
趙香芹道:「恆遠,嫂子對你的心思你明白。我不要求名分,更不需要你給我錢財,我只想做你的女人,我不會跟任何女人去搶你,不會妨礙你的生活,只希望你在心裡能給我留個位置。」
陸恆遠喝了口酒,趙香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只是他人不能接受她是自己嫂子的事實。
「嫂子,無論如何,你都是我嫂子,我倆不能為了肉慾而敗壞了倫理。」
趙香芹目中噙著淚花,笑道:「恆遠,你以為我對你有的只是肉慾嗎?那你也太不瞭解女人了。男人為了繁衍後代,所以就盡可能地把自己的種子播撒出去,盡可能地佔有更多的女人。而女人不同,女人則是因愛而生欲。說到底,男人是為了性,女人才是為了愛。我沒想到,我在你心裡原來是這麼一個不堪的女人。」
話沒說完,趙香芹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最後幾句話,更是帶著哭腔說的。
陸恆遠最見不得女人的眼淚,一時慌了,忙道:「嫂子,你誤會了,我沒有把你想像成那種女人。」
趙香芹顏面而泣,哭得聲音越來越大,削弱的肩膀因哭泣而顫抖,宛若浪濤中一片無根的浮萍。
「嫂子,你別哭了行嗎?」
……
陸恆遠安慰了一會兒,不料趙香芹卻是越哭越是厲害,陸恆遠只得到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坐在她的身旁,小聲地安慰她。
「嫂子,別哭了,我真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我了……」
卻是越描越黑,不管他怎麼說,趙香芹反正是越哭越凶。陸恆遠徹底束手無策了,往沙發上一靠,仰頭乾了一杯酒。
過了一會兒,趙香芹止住了哭聲,只是仍在不停地抽泣,身子一顫一顫的,看著十分可憐。
陸恆遠抽了一張紙巾給她,道:「嫂子,擦擦臉吧,咱們好好聊聊。」
趙香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抬起頭來,美目通紅,已經哭腫了。
陸恆遠道:「嫂子,你真的是誤解我的意思了。」
趙香芹抬起頭質問道:「恆遠,你是不是以為我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好,今天我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
原來,陸大虎常年在外打工,留下趙香芹這麼一個漂亮的女人在家留守,免不了被村裡一些好色的男人騷擾。有時,她晚上根本無法睡安穩覺,村裡有幾個沒娶到媳婦的光棍隔三差五地就會爬她家的牆頭,所以在她的枕頭底下,一直都放著一把剪刀。
不過這終究不是辦法,趙香芹不勝其煩,想盡了辦法想要躲開這些人,而這些人卻像是蒼蠅一樣粘著她,趕都趕不走。
最後,趙香芹想到了一個辦法,她要借助村裡最有權勢的人,給那些圍在她身旁、打她主意的人一個警告。她選擇了村長李德洪,果然,在和李德洪好了之後,那些個蒼蠅終於不敢來了。
而李德洪年紀大了,加上年輕時亂搞,縱慾而不知節制,身子早就不行了,那方面的能力更是已經喪失了多年。所以,雖然趙香芹和他好上了,他也只能過過手癮,胡亂摸幾把,根本辦不成事。
陸大虎與她雖是名義上的夫妻,不過基本上沒有夫妻之實。陸大虎雖然人長得威武,不過胯下那傢伙卻是天生短小,而且患有陽痿早洩的症狀。結婚這些年,每次看到趙香芹白淨的身子,便興奮地直哆嗦,噴了出來,甚至連插入都困難。
所以,趙香芹雖然在村裡名聲不好,不少人認為她是個放蕩的女人,其實她要比村裡那些醜女人要可憐得多,因為她已經過了三十歲了,卻仍不知道男女之愛的美妙。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紀,獨守空房,漫漫長夜端的是難熬得很。
聽完趙香芹的講述,陸恆遠半晌都沒回過神來,驚訝的表情寫滿在臉上。
「恆遠,現在你該明白嫂子的苦衷了吧?」趙香芹苦笑道。
陸恆遠覺得有些愧疚於她,其實一直以來,他也和村裡其他人一樣,認為她是個放浪的女人,卻沒想到這背後竟隱藏了這麼多不為人知的苦衷。
「嫂子,對不起。」
趙香芹忽道:「恆遠,回到村裡,咱倆就沒有機會這樣面對面說話了。嫂子有個請求,你可以達成我的心願嗎?」
陸恆遠道:「什麼心?你說吧。」
趙香芹看著她,鄭重其事道:「求你讓嫂子做一回真正的女人!」
「這……」陸恆遠連忙搖了搖頭,「這太荒唐了!嫂子,叔嫂有別,我怎麼能對你做那種事情!」
趙香芹抓我陸恆遠的手,眼角帶著晶瑩的淚光,泣聲說道:「恆遠,嫂子真的是太愛你了,所以心甘情願地把身子奉獻給你,求你完成嫂子這個願望吧!」
「辦不到!我邁不過自己那關。」陸恆遠眉頭緊皺,連連搖頭,如何也不肯答應。
眼角的淚珠滑落了下來,趙香芹素手一拉,將身上的浴袍褪了下來,把自己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了陸恆遠的面前。
「恆遠,嫂子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