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玉在這樣的黑暗之中如魚得水,行動自如。
扎木紫怡卻遇到了大麻煩。
今天的上午扎木紫怡真正是履行了周辰風的使喚丫頭的職責,軍營中有軍醫和後勤人員,可涵玉以那些人手腳不利索為由沒讓一個人過來侍候周辰風,涵玉的目的是想多給周辰風和扎木紫怡製造一些單獨相處的機會,所以扎木紫怡上午可算是累到了家,服侍周辰風換藥,服侍他穿衣,服侍他吃飯,還要服侍他洗臉,從沒有做這些事情的扎木紫怡可以說是手忙腳亂,再加上畢竟是男女在別,扎木紫怡鬧了很多的笑話。
先說換藥吧!畢竟古代的女孩子家所謂非禮勿視,沒結婚前連相公都接觸多少次,扎木紫怡雖是刁蠻,在這方面還真沒有經驗,和昨天涵玉毫不遲疑的用剪刀剪去周辰風身上的衣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涵玉是二十一世紀的女生,又是畢業於醫學專業,對這個人體研究的是相當的透徹,所以即使是看到再帥氣的男人不穿衣服也能做到控制自如,當年在宮中侍候東方浩沐浴時,涵玉也只在心裡想著對面站著的是一個死屍,何況周辰風是一個受傷的人,涵玉自是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妥之處。
扎木紫怡可不同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一個男人,而且是身上沒穿什麼衣服的男人。雖然是受傷,可那健碩的身材,那英俊的臉龐,換衣服時可以感受到周辰風那急促的呼吸……扎木紫怡的手也抖了,心也顫了,臉也紅的如同熟透了的西紅柿。
扎木紫怡只想著自己的不適,卻不知道有一個人比自己還要不舒服,那就是周辰風,不知為什麼暴露在涵玉的眼皮底下,周辰風雖然十分的尷尬,但心裡上還是能接受,如今這樣無助的躺在榻上任由扎木紫怡搗騰,周辰風的緊張與不適比扎木紫怡更為有甚。
尤其是當那柔軟的小手觸摸到胸前的肌膚,觸摸到大腿之處,周辰風的心跳已快超出了負荷,呼吸也粗重而又急促了,這麼多年,除了一次因為被東方碩下藥碰過女子之外,周辰風還真沒有和任何女子相處的經驗,也從沒有對女子動過情,可是這個扎木紫怡卻第一次讓周辰風有了男人的感覺,當那纖細而又柔軟的小手碰觸到周辰風,當那輕柔的呼吸傳到周辰風的鼻端時,周辰風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某一部位發生了變化。
可惜扎木紫怡也是一個毫無經驗的女子,對周辰負的任何反應一無所知,換藥,穿衣,洗臉,餵飯……按理說周辰風應該可以自己吃飯,可昨晚涵玉臨走時鄭重交代,一定要扎木紫怡餵飯,而且必須如此,否則出了任何事都找扎木紫怡算賬,扎木紫怡只好一絲不苟的執行的涵玉的命令。
一個上午兩人基本都在無言中度過,偶而目光相碰,也慌忙躲避對方,當大帳外突然暗了下來時,扎木紫怡和周辰風一開始還認為是變了天,扎木紫怡還好奇的出了大帳看了一眼,這一眼可把扎木紫怡嚇壞了,太陽正在慢慢的在消失,大帳外更是空無一人鴉雀無聲,因為涵玉已讓張之龍交待士兵們不能用眼睛直視日食,所以很多士兵選擇了回到大帳之內。
「出事了,出事了!」扎木紫怡驚慌的奔進了大帳之內,小臉已是一片蒼白,這動作和表情把周辰風也嚇了一跳。
「什麼事,是敵軍來偷襲了嗎?」周辰風第一個考慮的便是戰況,不顧身上傷口的疼痛掙扎著便要坐起來。
「不是,是太陽快沒有了!」扎木紫怡的聲音都變得有些結巴起來。
周辰風這才放心的躺了回去,原來張將軍上午派人來通知日食時,扎木紫怡正忙碌著沒有聽到。
「是不是有鬼呀!」看著扎木紫怡驚慌的模樣,周辰風存心戲弄一番,誰讓扎木紫怡昨天晚上夥同涵玉一起騙自己被毀容了,正好此時嚇她一下。
周辰風卻不知道這卻正是扎木紫怡的禁忌,扎木紫怡的膽大和刁蠻是王爺府中出了名的,也是西屬國的公主中出了名的,可是扎木紫怡有一個弱點,自小起就是怕鬼,可能是小時候被頑皮的姐姐們嚇了一次,所以每次扎木紫怡每晚夜間醒來時總覺得有鬼在自己的身邊晃悠,有的白色,臉色陰森、面無表情;有的醜陋、怪異、恐怖,沒有腳,沒有影子;有的吐著長長的舌頭…………因此扎木紫怡晚上的睡覺時候總是要點著燈,服侍的丫頭也比別人多一些,這樣才能保證晚上的時間可以有丫頭陪著扎木紫怡。
「鬼在哪裡,哪裡有鬼!」扎木紫怡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連站立都有些不穩了。
「在大帳外呀,你看就快要來了!」躲在榻上的周辰風終於找到了樂趣,原來這丫頭如此怕鬼,只是嚇了一句便如此,周辰風決定要繼續玩下去。
扎木紫怡已驚慌的退到了周辰風榻的跟前,眼睛驚恐的如同探照燈般的掃射著四周,隨著周辰風的話語,大帳內也開始昏暗了起來。
周辰風好笑的看著,看著那小臉已被嚇得失去了血色,那靈氣的眼神裡此時只有驚懼之色,那因緊張而突然抓緊了自己的手臂,可以感覺到那小手一片冰涼,一時之間周辰風有些不忍心再嚇她。
「不要害怕,開玩笑的,沒有鬼啦!」周辰風都有些奇怪自己的聲音怎麼會變得那麼的溫柔,一種從沒有過的情感慢慢的在心裡滋生,突然之間周辰風有了想保護眼前這女子的感覺,不讓她擔心,不讓她害怕。
「真——的!」扎木紫怡的牙齒都在打顫,聲音也變得結結巴巴,只是還沒有等周辰風張嘴解釋,大帳內已變得一片漆黑。
「鬼來了!」扎木紫怡突然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呼叫,竟然一下從地上竄到了榻上,整個人抱住了周辰風。
伴隨的扎木紫怡劇烈的動作,周辰風已痛的咧開了嘴,才包紮好的作品呀,那扎木紫怡竟然一下踩到了上面,可還沒有等周辰風呼出一個「痛」字,另一種異樣的感覺卻突然湧上了心頭,這感覺讓周辰風忘記了痛,忘記了一切,只知道身上還有一個女子,一個需要自己保護的女子,於是周辰風也任由著這女子趴在了自己的身上。
扎木紫怡可沒有考慮這些,現在的扎木紫怡如同八瓜魚一樣攀附在周辰風的身上,身子還在瑟瑟發抖,由於驚恐,扎木紫怡將頭也埋在了周辰風的胸前,不敢睜眼。
一會兒,周辰風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錯的,讓扎木紫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可苦壞了周辰風,傷口的痛雖然感覺不到,可扎木紫怡那長長的秀髮散落在了周辰風的胸前,飄到了周辰風的臉上,鼻端清楚的聞到扎木紫怡身上傳來的香味,胸前還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扎木紫怡的柔軟,周辰風真的快受不了了。
「快下去,不是鬼,是天狗吃日!」周辰風的聲音裡充斥著痛苦,這樣下去受傷的身體沒好,精神就快要被折磨殘了,現在的周辰風懷疑是不是涵玉有意在整自己,把這樣一個女子放在自己的身邊。
「不許騙人!」扎木紫怡現在像極了一個可憐的孩子,怕鬼有著一定歷史的扎木紫怡可不會這麼輕易相信周辰風的話。
「沒有騙你,你再不下去我就喊人了!」現在的周辰風快要瘋了,居然說出一句如此有岐義的話,似乎扎木紫怡在對周辰風用強一般。
「確定沒有騙我!」扎木紫怡還在強調著。
「確定,快下去,你難道沒有聽過天狗吃日嗎?」周辰風已經用吼的了,這丫頭再不下去周辰風就要瘋了。
扎木紫怡這才慢慢的恢復了思維能力,記憶中似乎聽到過天狗吃日的事,可是時間久遠已忘的差不多了,扎木紫怡慢慢的坐了起來,一邊卻奇怪的思索著自己為什麼會認為是鬼呢?是周辰風先嚇唬了自己,想到這一點的扎木紫怡沒有想到先下榻,而是開始了大聲的責罵:「你是不是有病,騙人有鬼!」
「你,你!」周辰風真的要瘋了,這個女子居然如此,她不知道坐的位置很敏感嗎?
「什麼我,我的,你真是有病,嚇人好玩嗎?嚇唬女人好玩嗎?還是不是男人!」扎木紫怡只要不害怕,嘴便開始不鐃人,說著開始手忙腳亂的做準備下榻。
周辰風真是忍無可忍,傷口的疼痛早已沒有了感覺,周辰風猛的坐了起來,憑著感覺一下拉住了那個正準備下榻的人,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周辰風的唇吻了下去。
「你,你!」這次換作是扎木紫怡開始叫,只是聲音沒有發出多少便被某男堵得沒有了聲音,周辰風的吻先是強烈的,炎熱的,再是溫柔的,纏綿的,這讓扎木紫怡還沒有想到反抗便慢慢的沉醉其中,兩人在這大帳內緊緊的相擁著,黑暗的大內只聽到那劇烈的心跳聲和那濃濃的喘息聲。
雖然沒有經驗。雖然吻的很是笨拙,可卻吻的很長久,直到大帳內慢慢的恢復了亮光,周辰風這才放開了一直吻著的女子,此時的扎木紫怡臉已是一片緋紅,眼睛也是一片氤氳,突然被放開的扎木紫怡居然不知道如何要對待這個強吻了自己的男人,怔怔的瞪著周辰風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