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上發生的事情,沒有被大肆的報道出來,而是被低調處理了,可見這中間權澈周旋了不少關係。
為什麼權澈打算低調處理?原因有三,身為權氏撐權力被人追殺,要是傳出去會讓公司職員人心惶惶,第二,他不想讓家人知道這件事情,第三,權澈很清楚背後人是誰,如果這件事情被捅出去,媒體絕對會深入挖掘這件事情,這將會影響權氏集團甚至權澈的名譽受損,所以這件事情在昨晚,權澈已經讓屬下去處理了。
現在,他只想騰出所有的時間與喬夏羽呆在一起,渡過這艱難時期。
喬夏羽被移送至g市最大的醫院,被送進了特護病房,進行了更加祥細的檢查,一切結果正在等待中。
喬夏羽躺著,感覺身邊特別的靜,靜得讓她打磕睡,她瞇著眸看著窗外黃昏的風景,怔怔失神。
權澈推開門就看見她發呆的表情,他嘴角牽起,從身後拿出一束玫瑰花準備給她一個驚艷,權澈嗅著花香靠近她,卻見她還是呆呆的,彷彿對他的到來視而不見,權澈有些不快的低咳一聲,「嗯哼。」
喬夏羽還是沒有感覺,權澈這個位置都可以看見她睜著眼睛,可她就是不回頭,權澈不由擰起眉,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的存在感就這麼差?權澈懊惱的上前,走到她面前,彎下身怒道,「無視我很好玩嗎?」
喬夏羽被突然出現在眼簾的俊臉嚇了好大一跳,她瞪著眼氣呼呼的看著權澈,「你幹什麼啊!你要嚇死我啊!」
「我哪有嚇你?我剛才明明提醒了。」權澈瞇眸,是她自已發呆出神好不好。
喬夏羽眨著眸,見他嘴唇上下動了一下,她擰眉道,「你在嘀咕什麼啊!說大聲點好不好!」
「你耳聾啊!我已經很大聲了。」權澈見她還捉弄自已,俊臉已經升騰起怒火了。
喬夏羽秀眉擰得更緊,這時,權澈將玫瑰花插到花瓶裡,見她還是這副眉頭深鎖的表情,他不由柔了聲音,「怎麼了?在想什麼?」
喬夏羽看著他湊近自已,她睜大眼睛,努力的想要聽他說了什麼話,卻發現他的聲音好遙遠,好模糊,她竟然一句也聽不清楚,喬夏羽驚恐的睜大眼睛,下意識捂著自已的耳朵,發出了一聲尖叫,可是,她明明感覺自已用盡力量喊出聲音,可為什麼傳不進耳朵裡?為什麼還是那麼靜?
「小羽?你怎麼了?」權澈驚訝的看著她的反應,大掌撫摸上她的肩膀讓她正視自已。
喬夏羽的眼睛頓時淚若泉湧,她驚惶失措喃喃道,「我……我聽不見了……我聽不見了……」
「什麼?」權澈震驚,下一秒他意識到什麼,快速按下了呼叫器,幾十秒後,旁邊的醫生急忙推門進來。
喬夏羽捂著耳朵聲嘶力竭的尖叫,「我聽不見了……我聽不見……」但她只感到自已喊得嗓子都啞了,可就是聽不到一絲聲音,她的世界一片安靜,剛才還能聽到一絲遙遠的音色,現在,完全靜下來了,她整個人就好像身處在一片死寂之中。
「小羽,小羽……」權澈緊緊的摟住她,眼底滿是心疼與焦慮。
喬夏羽抖動得很厲害,沒有血色的唇瓣緊緊的咬死,整個人看起來驚惶無助,相信誰碰到這樣的事情,都會絕望。
「我們要為喬小姐做為耳膜檢查。」醫生立即說道。
權澈鬆開她,喬夏羽被迅速的推出了門外,權澈快步跟上去,卻在一扇門前被阻止了,權澈看著這扇門,他的心抽緊了,他想到昨晚那爆炸那麼兇猛的響在耳膜,連他的耳膜都感到一陣不適,可她那麼的纖弱,她怎麼能承受得了?該死的,為什麼這群醫生沒有想到給她做耳膜檢查?
他握緊了手,心撲騰撲騰的狂跳,他無法想像喬夏羽失去聽力對她將會是多麼的絕望。
等待是煎熬痛苦的,權澈在走廊裡來回的走動,只是眼前那兩扇門,冰藍冰藍的,透著冰冷的寒意,就像他此刻的心,冷得像是浸在雪地裡。
不,她千萬不能有事,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要治好她,他在心底狂吼。
半個小時之後,醫生先出來了,他臉色的表情委凝重,一般這樣沉重的表情對家屬來說,就意味著結果正是他們最不願意聽見的。
「權先生,來一下我的辦公室。」醫生看了權澈一眼,領著他走向辦公室。
權澈縱然再焦急聽到答案,此時,他卻不得不耐下性子來,走進醫生辦公室,醫生有些遺憾的看著他,「喬小姐的耳膜被外力所擊傷,已經破裂,聲音不能振動傳入內耳,這意味著她已經失聽了。」
「那有沒有救治的可能?」權澈迫切的開口,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無論結果是什麼,他都不想放棄。
「我們經過評斷,認為喬小姐的傷勢屬於重度耳聾,就她本身的狀況治癒的希望有,但是,極其渺小,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得到捐贈。」醫生中肯的說。
權澈咬了咬薄唇,轉身快步出了辦公室,剛出來就看見喬夏羽被推了出來,似乎她已經知道了結果,一張小臉佈滿了絕望,她抿著唇,彷彿失去了靈魂,哀傷的,任誰都能感覺到她的絕望,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權澈的心,他心疼啊!心疼得不得了。
他後悔,後悔昨晚將她帶上車,更痛恨自已帶給她這樣的災難,這讓他恨不得甩自已兩巴掌,可惜,事已至此,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盡一切辦法去補救。
權澈疾步走到病房裡,護士見到他,識趣的走出門,喬夏羽彷彿意識到他來了,她扭過臉,抱著頭失聲痛哭起來,用力的糾著自已的頭髮,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腦袋發脹,讓她快要爆裂了。
「小羽。」權澈衝過去,將她整個人死死的按在懷裡,阻止她自虐的行為,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