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些該隱瞞的她還是保留了,不過,李碩也不是第一次當律師,在她說到臉紅時,他當然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當喬夏羽說到戒指時,李碩的神情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喬小姐,你接受了嗎?」
「當時是他強行戴在我手上的,我拒絕不了。」喬夏羽無奈的說,但她看到李碩那擰緊的眉,她不由提緊了心弦,「李律師,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李碩推了推眼鏡,好奇問道,「我可以問問是什麼樣價位的戒指?」
喬夏羽眨了眨眼,搖搖頭道,「具體多少錢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顆戒指叫鑽石之心,好像全世界也只此三枚……」
李碩的神情再次凝重起來,中肯的回答道,「喬小姐,根據你這前提供的情況,都沒有問題,但是,這戒指的確是這個案子的難點,如果我猜測得沒錯,權澈起訴你的理由中,絕對少不了控訴你貪圖這一條。」
喬夏羽臉色一白,驚愕道,「什麼?」
「權澈的律師向來有律政狂鯊之稱,可見他們為了達到目地不擇手段,而這枚戒指他們絕對會大做文章,也許會成為這場官司的關鍵。」
喬夏羽不安的絞緊著雙手,感覺腦子混亂極了,倏然,她想到了什麼,不由一喜,「對了,在買戒指的時候,我好像拒絕過,那裡的服務員可以幫我作證,這有用嗎?」
李碩點點頭道,但心裡卻有些擔憂,恐怕已經遲了,這一定是李碩這十幾年的律師生涯中,最複雜,最難的一場官司。
下午,當喬夏羽和李碩趕到鑽石店時,見到了那兩名女服務生,可惜,她們以每天招待的客人太多為由忘記了那天的事情,說話間,閃爍其辭,很明顯早就被人交待過了。
喬夏羽在和她們努力講訴了那天的事情之後,兩個服務生都搖搖頭說不記得了,喬夏羽急得快哭了,她感到無力極了,在李碩提醒她該離開時,她才在助手的扶持下走出了店裡。
「她們怎麼會不記得了呢?這戒指這麼罕見,她們肯定提成都拿了不少,怎麼會不記得?」喬夏羽難過的說。
李碩歎了一口氣,他們已經完全處於劣勢,就從當事人的身份上,還有整件事情的過程上都顯示了喬夏羽處於下風,他可以預見在不久的將來,他會站在法庭上,被對手擊得毫無還手之力。()
但是,其中李碩發現了一個關鍵點,那就是喬夏羽和權澈的兒子,他不敢相信事隔六年,連喬夏羽都不記得權澈,而她的兒子竟然可以通過一張相片,取血驗dna來確定與權澈的父子關係,這樣聰明的小孩真是世界罕見。
可是,有一點又讓李碩感到信心不足,必竟這個小孩只有六歲,在法律的角度上,這樣的證人很可能不被承認。
下午,李碩因事情離開,待在房間裡,喬夏羽坐臥不安,為了這件事情,她吃不下睡不著,整顆心都提緊著,她拿出權澈送得那顆戒指,倏然,她下了一個決定,決定去還給他,無論他會不會把自已告上法庭,這顆戒指對她來說已經是負擔了,她必須還給他。
但是,在不久之後,喬夏羽會很後悔,因為她這麼做絕對是一個很愚蠢的做法。
權氏集團在陽光發熠熠發光,整座大廈深藍色的玻璃幕牆顯得氣勢輝宏,巍峨壯觀。
喬夏羽走進大廳,立即成為四方矚目的焦點,可喬夏羽的身影卻灰溜溜的走過,掩著臉狼狽極了。
一路電梯到了五十八層,只見明亮的走廊裡靜悄悄,喬夏羽來到總辦室門口,猶豫了幾秒之後敲響了門。
「喬小姐嗎?」身後冷不丁響起了謝敏的聲音。
喬夏羽嚇了一跳,慌亂的轉身看著謝敏,「呃,我……我找權總。」
「權總不在辦公室。」
「那他在哪裡?」
「這個我不知道。」謝敏搖搖頭,自從昨天看見權總陰沉著臉回到辦公室,再朝幾個部門的經理大發了一頓脾氣之後,她就聰明的知道不該說的不能說。
「哦!」喬夏羽失落的抿了抿嘴角,朝電梯方向走去,身後謝敏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替她惋惜還是慶幸。
權澈這種男人,絕對不是她這種女人可以駕馭得了的,也許她離開是正確的選擇。
一路下了電梯,喬夏羽在思考了幾分鐘之後,決定打個電話給權澈,這枚戒指放在她這裡,就像燙手山圩一樣狠不得脫手,鼓起勇氣,她拔通了權澈的電話號碼。
拔通了,喬夏羽又後悔了,但就在她想掛斷時,那端傳來一句冷若冰霜的男聲,「有事?」
「我想還給你戒指。」喬夏羽忙道。
「不必了。」那頭漠然道。
「不行,我必須還給你。」喬夏羽急道,她要是不還,她會心裡有負擔的。
「這枚戒指已經髒了,你要是不想要,找個最近的垃圾桶扔掉吧!」那頭譏嘲的口氣輕蔑的說道。
「啊?」喬夏羽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同時,聽到他說髒了這樣的話,她又感到被污辱了,她不由氣得咬牙吼道,「你才髒呢!你……」
嘟嘟……電話忙音。
「可惡,竟然敢掛我電話……」喬夏羽快被氣死了,敢說她髒?到底誰更髒?可惡的混蛋,想到她還親眼看見他和別的女人呢!
傍晚,喬夏羽強打精神給喬小乖煮了飯,她則窩到沙發上發呆,喬小乖心疼的給她盛了一碗飯端給她,「媽咪,吃點飯吧!別餓壞了。」
「謝謝小乖,可是媽咪吃不下,先放著吧!」喬夏羽強作歡笑,以前她絕對不會讓自已有負情緒影響兒子,現在,她真得連笑得力氣都沒有了。
喬小乖看著無精打采的媽咪,心底無比難受,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天之後爹地就媽咪就反目成仇了呢?到底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這個答案,很快第二天他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