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凡離一直靜靜的立在一旁,他內心在掙扎,他久久沒有動作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做才正確,對於雲烈霆,他們相處良久,雖然相互之間話語不多,但他能從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所謂男人間的心心相吸大抵如此,只有在古堡,他的心才能獲得短暫的寧靜。()
或者可以這樣說,雲烈霆是個能打動他內心世界的人,也是目前唯一一個能打動他內心世界的人,他說不上來這是種什麼感情,反正不是愛情,或許雲烈霆的至情至性正是他所缺少的吧!
可是他又想他死,因為他死了,蜉蝣就可以不用死了,他死了,他就可以獲得這世間至高的晶體,他的心在顫抖,面上卻平靜無波,他抬抬眼鏡,想他死又怕他死,這種心情折磨的他竟有點不知所措了。
「凡離,你傻站在那裡做什麼?那賤人下不了手,你去幫我下手。」龍蜉蝣眼看勝利在望,一雙陰險的眼彷彿幽沼裡最黑暗的污水,他充滿恨意和惡毒的盯著夏凌筠,只要雲烈霆死翹,他就可以不用懼怕任何人,反正他是機器人偶,也不用擔心會被夏凌筠那個賤人控制住精神力,何況他手上還捏著一張王牌,他幾乎要等不急的送雲烈霆下地獄。
「蜉蝣,你應該清醒一些,我們現在還不是雲烈霆的對手,他雖然受了傷,可我殺不了他,你讓我如何去助你下手。」龍凡離平靜的臉孔不起一絲波瀾,他可不想冒冒然的去襲擊雲烈霆,而且他現在還沒有真正下決心。
「凡離,難道你到現在還舉棋不定?就算你不殺他,他也不會對你感恩戴德的,麻痺的!你不去,老子去!」他說著一把掐緊雲景的脖子,怒聲喝道,「夏凌筠,你遲遲不動手,老子殺了你兒子,記住!你兒子的命是葬送在你手裡的。」
「媽……」雲景感覺自己的脖子要被蜉蝣勒斷了,他小臉漲的通紅,想再喊一聲媽媽卻喊不出口,眼睛裡流出淚來,他像個斷線的風箏般垂掛在蜉蝣手上。
「蜉蝣,我殺,我殺——」夏凌筠指尖閃過一道利光,劃向雲烈霆雪白的脖子,血漫延出來,傷口越來越深,雲烈霆連哼也未哼,只靜靜的看著夏凌筠,輕聲道,「玉兒,如果真的能死在你手裡,我也甘願。」
龍凡離臉上露出痛苦之色,這個人就要這樣死了,可是他忽然有了種不好的感覺,遙遠的天空似乎有嗖嗖聲傳來,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這到底是什麼聲音?他抬眸望去,天空一片迷離,漫天迷霧讓整個天空的清晰度明顯降低,不過,他好像看到一個小黑點朝這邊飛來,他暗自笑了笑,自己怎麼變成驚弓之鳥了,連天上飛來一個大鳥都覺得有異樣。
就在他低頭的瞬間,「嗖!」的一聲,那只所謂的大鳥以迅雷之勢直撲上了蜉蝣,龍凡離還沒來得及呼喊蜉蝣的名字,蜉蝣的手臂猛地一下就被大鳥如巨龍般的爪子撕裂了下來,大鳥用嘴叼起雲景直飛向雲烈霆。
「色魔獸——」龍凡離這才看清原來這並不是什麼大鳥,是色魔獸,他與他相處多年,竟然不知道他還有個獸寵色魔獸。
「嗷吼……」色魔獸將雲景交給雲烈霆,一雙憤怒的眼冒著火般盯著夏凌筠,巨龍般的爪子就想抓向她,雲烈霆急呼一聲,「住手!不准你傷她。」
色魔獸收回利爪,停留在半空,雲景氣息奄奄的躺在雲烈霆的懷裡,他的身上被血染紅了,雲烈霆的傷口處不斷流著血,夏凌筠趕緊接過雲景,「小景,是媽媽,你沒事了,沒事了……」
「媽媽……」雲景睜開眼虛弱的叫了一聲,「沒事。」
夏凌筠這才放下心來,抬頭一看渾身血的雲烈霆,她伸出手撫上他頸子,「阿霆,痛不痛,你說的等一分鐘,是不是它?」
「玉兒,我不痛。」雲烈霆淡笑一聲又道,「不痛才怪,它叫獸獸,是我的獸寵。」說著,他對著天空叫了一聲,「獸獸,去!給我撕了那個蜉蝣。」
「嗷吼……」色魔獸雙眸如火,至今為至,能將色魔獸契約成為獸寵的人只有雲烈霆一人,不僅因為他擁有絕對控制色魔獸的能力,還因為他沒有三觀,色魔獸乃至賤至淫之物,鳳凌天曾經對此不屑一顧,就連雲宙那猥瑣老頭也從不想讓色魔獸成為自己的獸寵,倒是雲烈霆這個瘋子根本不管這些,在他的眼中適用就行,哪有什麼淫賤之別。
蜉蝣臉色大變,在廢墟森林就曾見識過色魔獸的威力,臥槽!一旦被它搞上,是很難擺脫的,幸好,他現在是個機器人偶,不然肯定要日日夜夜被它折磨,他沒想到失敗來得這樣快,轉眼之間,他就處在了絕對的逆勢,從這色魔獸週身散發出來的元素力,他可以判斷這色魔獸絕對不低於九級六段,甚至已經達到七段,看來今天他是在劫難逃了,可是凡離,凡離是個正常的男人,萬一被色魔獸看中就完蛋鳥,難道他們兄弟二人都擺脫不了被爆*的命運。
凡離的表現雖然令他很不滿意,可畢竟凡離是在這個世間上唯一關心他的人,他到底是拖累了他。
「雲先生,求你放過蜉蝣。」龍凡離眼見事情發生逆轉,迫不得已,他想求雲烈霆饒過蜉蝣一命,儘管他知道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但他必須試一試,他衝著雲烈霆和夏凌筠的方向跪了下來,「夏凌筠,希望你能讓雲先生放過蜉蝣。」
「他要殺我兒子,你還要我放了他,不可能!」夏凌筠冷哼一聲,麻痺的!這個死變態著實令人討厭,他根本就不該重生活在這個世上害人,現在她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當她是聖母啊!我去你媽的!
「我可以代替他死,反正我活在這個世間也沒什麼意義。」凡離緩緩道。
「你本來就該死!你們兩個都得死。」雲烈霆狠狠道。
「雲先生,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我也是沒辦法,蜉蝣是我的親弟弟,你能讓我怎麼辦?」凡離又道。
「凡離,跟老子起來,老子才不要為我向那個賤人磕頭求饒。」蜉蝣紅著眼睛憤怒的握緊了拳頭。
「嗷吼……」色魔獸張開大大的翅膀,唰!的一聲,大翅膀甩到蜉蝣臉上,蜉蝣的臉上立馬印上了一道道血溝渠,色魔獸翅膀上的羽毛將他的臉幾乎打了個稀爛。
蜉蝣重重的跌倒在地,失去一條胳膊的他早已失去了平衡,他縱使有再大的能量也敵不過如此強大的色魔獸,他衝著蒼然倒下的方向大叫了一聲:「然,我的然,我愛你。」
嘔……夏凌筠聽到如此肉麻的話感覺自己又要吐鳥,臥草泥馬!這個死蜉蝣太不要臉了,在臨死的時候還要如此侮辱她的男人。
一想到她的男人,她的心又開始一陣陣抽痛,這麼長時間了,她一直沒時間救媽媽,也沒時間救她的男人,還有藍火兒,藍火兒到現在也不出現,難道他們全體遇難了,不可能!她不要他們都死。
她衝向夏千尋,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她的臉,她的身子全都冷了,她再沒有希望可以救回媽媽,可是其他的人呢?她不能讓他們一併死了,她回身對著雲烈霆道:「阿霆,你知不知道剩下的人在哪裡?你快救救他們。」
「獸獸……」雲烈霆輕喝一聲,「掃除障礙!」
「嗷吼……」色魔獸一聲長吼,大翅膀猛烈的扇著,一時間灰塵瀰漫,飛沙走石,捲起漫天塵埃,強烈的颶風夾雜著石頭,樹木還有昏迷的男人們,雲烈霆甚至有了殺光所有男人的想法,只要他一聲令下,這裡所有的男人,除了他自己全都得死,他才不管什麼兄弟不兄弟,尼瑪!他們敢同他搶玉兒就該死!可是他知道如果這些男人死了,那玉兒一定很傷心,她剛經失母之痛,怕再不能承受這諸多打擊,不管了!任他們自生自滅好了!摔下來摔不死的算他們命大。
「雲烈霆,你是在救他們還是在害他們?」夏凌筠被迷的幾乎要睜不開眼,她耳邊有呼呼風聲吹過,她強睜開眼將雲景護在懷裡,放眼望去,半空裡似乎有人在被風捲打旋。
「玉兒,我就是想殺了他們,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恨不得馬上就撕碎他們的身體,他們竟然敢在你的肚子裡留在孩子,你的肚子裡只能有我的孩子。」雲烈霆沉聲道。
「你個神經病,麻痺的!如果你敢傷他,老娘絕不會原諒你。」
「玉兒,你帶著玉兒和我一起離開這裡好不好,我們回到古堡……不!天下之大,你想去哪我便帶你去哪兒?這些男人,你不要管了。」
「放屁!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應該接受我的一切,我不再是誰的女人,更不可能是你一個人的女人。」
「玉兒,你只能是我的,這個世間唯有我才是全心全意的愛你,你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個孽種,我不能讓你留下,我們已經有云景了是不是?只要你肯跟我走,你還會擁有孩子的,擁有我們的孩子。」
夏凌筠緊緊將雲景抱在懷中,她咬牙看著雲烈霆,這傢伙著實令她又惱又恨,總是在關鍵時刻出現意外,他的思想從來不跟你在同一個水平線上,你永遠不知道他一刻在想什麼?他竟然想傷害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她站在風中冷冷的看著他,長髮飛舞,懷中的雲景被風吹的瑟瑟發抖,她冷然道:「雲烈霆,如果你敢傷我孩子,傷我男人,我一定會殺了你。」
「然,然……」蜉蝣尖利的叫聲打破了這兩人的對執,他被捲飛在半空,身子竟然撞到了雲蒼然的身體,他伸出一隻手想要拉住雲蒼然,可是颶風捲的他好無力,只是看著蒼然的身體乾嚎。
「吵死了!」雲烈霆一腔憤怒正好無處發洩,蜉蝣尖利的叫聲刺激到了他的耳神經,他怒喝一聲,「獸獸,讓他閉嘴!」
「嗷吼……」色魔獸衝向漩渦,一張血盆大口咬向蜉蝣的臉。
「不——」龍凡離不忍看著蜉蝣被裹入獸口,他在半空中來了個鯉魚打挺,伸出一條腿直接踹向色魔獸,他凝聚了所有的能量,在颶風裡,他所有的能量被吹散殆盡,也就是僅存的這點能量讓蜉蝣的臉偏離了色魔獸嘴的位置。
「嗷吼……」色魔獸紅著一雙銳利的眼,它口裡滴著濃濃的液體,一股剌鼻的氣味隨風充斥著凡離的鼻腔,色魔獸將目光盯向他,好似惡狼看到了小綿羊般的兩眼放出光來,這個人長得不錯,既有女子的陰柔之美,又有男子的書生之氣,它挺喜歡這種類型的男人的,埋藏在它身體裡的潛能開始被激發開來,它想爆掉他,立刻就爆掉,可是主人沒發令,它不敢行動,主人是個古怪脾氣的人,只要他不下令,它是不敢作出任何行動的,因為如果主人不滿意,它就會很倒霉,它曾經有個同伴就是因為讓主人不滿意而被主人切了。
它強忍著**,又回頭看了看蜉蝣,臥槽!同是人,這個人真他媽丑到爆了,臉都爛掉了,而且還成了殘廢,再加上他已經不是人了,也沒有人的功能了,它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直接吃掉他的頭,怕還是有點肉沫星子。
「不,我不准你傷蜉蝣。」龍凡離眼見色魔獸調離了方向,又朝著蜉蝣襲了過去,他一時情急,飛過去扯住了色魔獸的尾巴。
「嗷吼……」色魔獸大吼一聲,將尾巴一甩,凡離被甩飛了,色魔獸滿是嫌惡性的瞪了一眼蜉蝣,尼瑪!這麼噁心的人它都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