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一種遺忘,一旦被撕開一道缺口,那些塵封的記憶就會慢慢打開,一個個零碎的片段彙集成巨浪向你衝擊而來。
鳳冥看了看立在那裡的夏凌筠,他不發一言的坐到沙發上,雙手又力揪住了頭髮,「筠妞兒,我想關燈可以麼?」他不願讓人看到他的脆弱和無助。
夏凌筠看鳳冥一失剛才的狠戾與強勢,反而有種不知如何面對的感覺,只淡淡道:「可以!」
燈,關了!屋子,黑了!夏凌筠能清晰的聽到一陣抽泣聲,她心猛地一震,動了動步子,她又停了下來。
往事,洶湧而止,他什麼都想起來了,他想起媽媽,那個寧願抱著貓也不願意抱他的媽媽,或許媽媽是恨爸爸的,所以不願意抱和爸爸長得一樣的他。
媽媽死的時候,只有他在身邊,他眼睜睜的看著媽媽被一群剛變異的殭屍撕咬著,當時,媽媽把他塞到了床底下,他躲在床下有多麼的害怕,牙咬舌頭滲出了血,他用手摀住嘴巴讓自己不要哭出聲來,爸爸,當時他好想爸爸來救他。
後來,他流落到了外面,瘋狂的飢餓感席捲了他,他開始參與爭鬥和獵殺,雖然他身矮力氣小,但勝在聰明靈活,躲過一次又一次的危險,他記得當他變異成殭屍後第一次與爸爸相逢的模樣,他的臉很髒,髒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衣衫襤褸,赤著腳,唯有一雙棕色的眼睛還閃著熠熠的光。
他大叫著爸爸興奮的朝著他撲了過去,卻看見爸爸手裡牽著個小男孩,一個穿著白襯衫藍短褲像王子般的小男孩,只不過那個小男孩面色蒼白,嘴唇也失去了顏色。
「小冥,爸爸終於找到你了。」當時的鳳凌天還是很高興的,他抱起了他,忽然看到他手中有一顆四級屍核晶體,鳳凌天沒有任何理由的拿走了他手心裡拚死搶來的晶體,直接遞給了鳳馭邪。
他想起當初鳳馭邪的那種眼神,和說話的語氣,他只淡淡揮了揮手說了兩個字:「好髒!」
「馭邪,你快吃下,如果你再不進化是會死的。」鳳凌天強行將四級晶體塞進了鳳馭邪的嘴巴。
可他,鳳冥當時傻傻的愣在這裡,他差點為之失去生命奪來的晶體就這樣被爸爸送了人,那個人竟然還嫌他髒,所以他恨他,從那時他心裡就埋下了恨的種子。
到後來,他明顯的感覺到爸爸越來越不關心他,他和他之間的溝通永遠都是爭吵,每當他看看爸爸用最慈祥的眼神看著鳳馭邪的時候,他就無比的妒嫉。
為了吸引爸爸的注意力,他不停的努力升級,他成功了,他能力比鳳馭邪強了,可他還是一樣什麼都得不到。
他靜靜的蜷縮在沙發的一角,他覺得好冷好冷,顫抖的指尖從額上那道疤痕上劃過,他忘不了那個大雨夜,
他在外面廝殺之後受了重傷跑回了家,他以為自己要死了,跌在門外死命的叫著爸爸,門打開了,他張開雙手想要迎接爸爸的懷抱,尼瑪!爸爸只淡淡問了一句:「小冥,你又跑出去惹事了,給老子在家待好,你哥出事了。」說完,風一般跑出了門外。
他一個人回了家才知道,原來鳳馭邪在升級過程中氣血逆流,爸爸為了鳳馭邪衝出去找植核晶體鳥。
於是,他好恨,他恨不能立馬殺了鳳馭邪,他憤怒的眸子盯著躺在床上如天使般的鳳馭邪,手不自覺的伸了上去,擰掉他的頭,擰掉他的頭,這一切都完結鳥,爸爸就會關心他了。
鳳馭邪一張小臉脹得通紅,他彷彿找到一種復仇的快感,看著他快死的樣子,他心裡一陣痛快,可是……可是當他看到鳳馭邪垂死掙扎的樣子,他的手鬆了下來,如果他殺了鳳馭邪,想必爸爸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因為他要殺的人是自己的親哥哥啊!他的心到底還沒狠到殺了自己親人的份上。
他正想將手從他脖子上抽離開來,爸爸卻趕了回來,結果就看到他獵殺哥哥的一幕,爸爸大怒,根本沒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直接給了他一掌,那一掌把他的牙都打飛鳥,整個人撞碎了玻璃,飛了出去,臉上的那道疤就是由此而來的,他沒有修復這道疤,因為他要時時記住,這道疤給他帶來多大的傷害。
那晚,他跑了出去,暈倒在大雨夜裡,冷雨濕了他全身,鮮血流了一地,他以為自己就要這樣死翹了,誰知等自己醒來的時候卻又回到了家,爸爸正冷冷的看了他,道了句:「小冥,你這孩子怎麼變得這麼狠,竟然要殺自己的大哥,爸爸對你已經絕望了。」
呵呵……他狠!好啊!狠就狠,他鳳冥沒有愛一樣可以活得很好,他一定要超過鳳馭邪,他也真的超過了鳳馭邪,僅僅是在能量上超過了他,其實的,他一樣也及不上他。
城主之位他得不到,鳳園他得不到,就連黑晶體他也得不到,他感覺自己的屍生就像個大笑話,還是一個大大的冷笑話,原來他什麼都不是,到最後爸爸要維護的人還是鳳馭邪。
他靜靜的抽泣的,沒有一滴眼淚,那哽咽越發像個孩子般無助,蕭瑟的讓人心疼,「筠妞兒,過來抱抱我好不好?」
「好!」縱使夏凌筠心腸如鐵,此時也狠不起來鳥,她緩緩的走向他,坐了下來將他摟在懷中,他在她的懷中抽泣的顫抖。
「筠妞兒,如果你能這樣一輩子抱著我都好,你的身體好溫暖,我好喜歡好喜歡。」他將頭埋進她的胸口,貪婪著吸著她身上的香氣和暖氣,這樣溫暖而寧靜的懷抱,他曾在夢裡渴望了好久好久。
夏凌筠這才發現,原來鳳冥不僅像個小孩,還真的就是個小孩,一個邪惡的令人心痛的小孩,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鳳冥,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爸爸還是愛你的,只不過……」
「不!筠妞兒,你別說了,就這樣靜靜的抱著我,求你了。」他抬眸看向她,黑暗中他的眸子帶著隱隱的水光。
夏凌筠糾結鳥,噗……如果鳳冥跟她玩橫的,她還好對付些,可如今鳳冥玩的是情惑,惑的她有些招架不住鳥。
她就這樣輕輕抱著他,他沒有再做出一絲猥褻的動作,只安穩的像個孩子,像個躺在媽媽懷抱裡的孩子。
唉!讓她如何下得了手劃剖這個孩子的心口,取出那一抹心頭血飲盡哦,搞得她像個十惡不赦的女魔頭想要獵殺小孩一樣。
雲宙告訴她,要解掉那點料的作用,必須取了鳳冥的心頭血飲了,本來還可以取鳳凌天的,那樣相對簡單些,偏偏鳳凌天能量耗了大半,變成殘暮之人,再剖心取血也太那什麼鳥,而鳳冥不同,年輕力壯的,剖多少都無所謂,他可以很快修復。
鳳凌天在救鳳冥的時候,用自己的九級八段能量封作了鳳冥的九級一段能量,但鳳凌天既要救人,一救還他媽的救兩個,所以封人就不那麼得心應手鳥,時間有限,鳳冥在不自知的情況也只能被封住一晚上的能量,時間有限啊!噗……姐要吐血鳥,這鳳冥為毛搞起了悲情戲,姐最討厭看悲情戲鳥,又苦又悲,純屬自虐,而自個還偏偏的被虐上鳥,草泥馬!
夏凌筠一邊糾結一邊抱著鳳冥,抱著抱著兩眼就打起了瞌睡,殭屍不用睡覺,可她是個正宗的人類,極需要睡眠,嗷嗷……她不能睡,一睡過了頭,明天再想取血簡直就是火炭上取栗了。
她微咳一聲,頓了頓,努力撐開眼,拍了拍鳳冥的肩道:「鳳冥,姐知道你需要安靜,可你老這樣趴著,姐都累死了,又累又困的,還有姐口也渴了想喝水。」
「筠妞,既然你累了,不如咱們一起上床吧!」鳳冥眉角一揚,唇邊咧出一抹笑,「我先去幫你倒杯水。」
「不!」夏凌筠拉住了鳳冥,認真的看向他,柔聲道,「你喜不喜歡姐?」
「當然喜歡。」鳳冥點了點頭又道,「如果不喜歡你,早辦了你,還等到現在。」
「……」夏凌筠額冒黑線,又是上床又是辦的,槽!就是辦也要等喝到血了再辦。
「怎麼了?我說的不對?筠妞兒怎麼不回答了?」鳳冥又問道。
「你既然說喜歡我,那就剖開你的心讓我看看,男人的話不能輕易相信。」夏凌筠試探性的問道。
「那還不簡單,剖就剖。」說話間,鳳冥的手就抓住了夏凌筠的手來到他的心口處,「筠妞兒,剖吧!」
「啊?」夏凌筠驚訝道,「我剖啊!」
「怎麼?筠妞兒也有害怕的事?」鳳冥道。
「槽!剖就剖,是你叫老娘剖的。」夏凌筠眼一閉,心一抖,指尖的力道在緩緩加重,血延著鳳冥的心口皮膚往外滲,鳳冥一陣吃痛,只緊緊的閉著一眼,一副大無畏要把心剖出來的樣子,他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流一點血麼?如果流一點血能讓筠妞兒相信自己還是很值得的,他的血都不知流了多少回鳥,也不在乎這一回。
忽然,他覺得不對,為毛筠妞兒好好的要部他的心,人類雖然慣說一句話:把心掏出來給你看,可究竟又有那個傻x真掏心鳥,今天他們放心把筠妞兒留在這裡本來就大有蹊蹺,不過他一向自信,憑他的能力,筠妞兒也翻不過天去。
他暗暗啟用元素力,麻痺的!根本啟動不了,忽然他想到了老頭走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對!肯定是老頭,不然沒有誰能封存他的九級能量,一定是老頭在救他是藉機搞的鬼,他心內一陣憤怒,平靜的內心開始又不平靜鳥,他猛地一揮手開了燈,夏凌筠紅撲撲的小臉蛋正對著的心口,那嘴巴兒都快貼上他的心口鳥。
如果是平時,他一定覺得被筠妞兒貼爽歪歪,可現在,他一點也不爽,他摀住胸口往後一退的警惕看著她:「為毛你要留下來?為毛要剖我的心,你是不是還想殺我?」
「不!」夏凌筠道,「如果我想殺你不需要如此大費周張,就算我痛死也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了你,因為你現在沒有任何能量。」
「原來你都知道,呵呵……」鳳冥眼裡全是憤怒的光,唇邊卻是苦澀一笑,「原來你早就和他們串通好,老頭說的解決之道是不是跟我有關?不然,你不會在我喪失了能量之後還選擇留下來,你剛才對我的好全都是假的嗎?」
「不全是假的,至少我剛才給你的擁抱是真心的,你猜的沒錯,解決之道就在你身上,我必須飲了你的心頭血才行!我不想騙你,無論你願不願意,我必須馬上取了你的心頭血,我不會殺你,即使你明天恢復能量要殺我,今晚我也不後悔沒殺你,因為在你的內心你根本就是個小毛孩,我不想殺一個小毛孩。」
「很好!」鳳冥一把抓住夏凌筠,將她的手重新放到他的胸口,「筠妞兒,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的仁慈?就像感謝老頭耗盡能量救我卻又暗中封存我的能量一般,其實你們大可不必惺惺作態,一面扮著救世主,一面做著傷害我的事情,老頭也好,你也好,都是虛偽的人。」說完,他忽然用力拉住夏凌筠的手按上胸口,血汩汩流下,「筠妞兒,如果你要殺就趁早,不然你會後悔的,你要知道待我能量恢復就絕不會再給你脫逃的機會,縱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把你給抓回來折磨你,如果你敢躲進隨身空間,那就滅了蒼然,再屠了鳳園,反正我狠,我卑鄙,我就不怕在添上一筆。」
「就算你明天會殺了我,我也不會後悔。」夏凌筠迎著他的眸子,指尖力道加深,狠狠的挖進肉裡,她的頭劇烈的痛著,元素力卻瘋狂的膨脹,忽然,他碰到一個跳動的東西,心臟!鳳冥的心臟竟然是暖的,有溫度的,還會跳,可殭屍是沒有溫暖沒有呼吸沒有心跳的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鳳冥是半人半屍,噗……沒這個物種吧!憑她的醫學專業,她也解不開這謎團。
「筠妞兒,我一定會做出比殺你更慘烈百倍的事,你寧願剖了我的心也不願意選擇愛我,你對我太殘酷。」鳳冥輕閉上眼,身子一動不動,因為他的心很痛很痛,痛到無法呼吸,靠!他本來也不需要呼吸,她的指尖在他心上劃過,尖利而帶著溫度,那溫度與他的溫度融為一體,他早已分不清是誰的溫暖包裹了誰。
看著她櫻紅的唇舔舐著指尖上殷紅的血的時候,他眸子裡有一剎那的震動,血延著她嘴角滴了下來,她就像一朵嬌艷的紅色彼岸花,帶著死亡的冷艷和美麗,她清純的眸子反盯著他,四眸相對,她緩緩的將頭移到他的胸口,小嘴兒張開貼上他的心口吸吮,再吸吮,他突然體會到一種從痛楚裡延伸的極致快樂。
他的手緩緩抬起,想撫上她的頭,卻又停在半空收了回來,她吸完血抬眸看著他道:「鳳冥,謝謝!」
「你如果不把握機會殺我,會後悔的。」
「切!你真是個奇怪的人,竟然一再提醒別人要殺你,你他媽活得不耐煩啦?」
「好!明天我就要殺了雲蒼然和鳳馭邪,我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
「你不會。」
「為毛?」
「因為你的心是暖的。」
他一怔,他的心是暖的,他怎麼不知道,他是殭屍怎麼會擁有一顆有溫暖的心臟,「筠妞兒,你在騙我?」
「姐不喜歡騙小孩,如果你不信,可以自己將手伸進去摸一摸。」夏凌筠淡然一笑道,「前提是你不怕疼。」
「不用了。」鳳冥淡淡道。
「原來你是個怕疼的小孩。」
「不是的,我想嘗試著相信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儘管你騙過我,但你剛才抱我的溫暖是真的。」
「分明是怕疼,還找借口。」夏凌筠輕聲一笑。
「小爺我是個男人,男人這點傷痛怕什麼,筠妞兒,你太小瞧小爺了。」他氣憤的立起眉毛,做出一副吹鬍子有瞪眼的樣子,其實他有個毛線鬍子。
「明明就是。」她輕輕戳了他胸口一下,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別走好不好?」
她一愣,忽然發現自己剛才的言行舉動不妥當,搞的跟小兒女打情罵俏似的,噗……事情都解決鳥,她應該走鳥,她掙開他的手道:「這裡不屬於我,我要走了。」
「你還是要走,好!」鳳冥忽然大怒,他總是這樣控制不住自己,情緒很容易轉變,一會陰一會晴,他將她往旁邊一推,狠狠道,「小爺我這會沒能力,你等著,明天我一定會讓你再踏入這裡夜夜承歡於我。」
夏凌筠拍了拍手,屁股一拍,噗……還來了回頭一笑:「姐明天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看你到哪去找?」
「掘地三尺,翻了鳳凰城小爺我也要找到你。」鳳冥狠狠道。
「那姐馬上就離開鳳凰城,你儘管掘儘管翻。」夏凌筠沉聲道。
「你敢?」鳳冥心頭閃過一絲擔憂,槽!如果筠妞兒離開鳳凰城就難找鳥,畢竟天下之大,找個人跟他媽大海撈針似的。
「姐有什麼不敢的,不跟你廢話了,再見!」夏凌筠拍拍屁股準備走人鳥,忽爾她又回頭道,「不是再見,是永遠不見。」
鳳冥棕眸狠狠一瞇,尼瑪!這女人還真他媽難搞,想打捨不得,想罵罵不過,鬱悶!
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透過破碎的窗戶,他靜靜的立在那裡,那道七彩的身影轉瞬間淹沒在黑暗裡,他的心泛過一絲淡淡甜意和失意。
——
「哈哈哈……小雌性,是俺的小雌性回來鳥。」自從夏凌筠被人捉走之後,炎捨一直處在痛苦的失眠之中,天還沒亮,他就跑到鳳園的門外徘徊往返。
「夏兒,是夏兒。」焰一聽到炎捨大嗓門裡喊的話就知道是夏兒回來了,他一個翻身跳下床直接衝了出去,果然,那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滿帶微笑向他走來,周圍瀰漫著淡淡香氣。
「夏姐姐——」蒙寶雙眼發亮,一個猛衝直接來了個海抱,將夏凌筠抱起興奮的打了幾個轉,那彩床單飄啊飄的,噗……夏凌筠一時沒裹緊,露出了雪白白的大腿根。
「咕嚕,咕嚕……」炎捨和焰看的喉頭開始發緊了,唉唉唉!蒙寶使點勁,把個床單全甩下來就好鳥,好像看到小雌性光光的小模樣哦。
「蒙寶,快停下,甩的姐眼暈。」夏凌筠笑著道。
「夏姐姐,你知不知道,我都擔心死了。」蒙寶放下夏凌筠,直接將自己的頭扎進了夏凌筠的懷抱,「夏姐姐,蒼然和鳳城主去找你了,怎麼沒一起回來?」
「什麼?他們還沒回來?」夏凌筠擔憂道。
「肯定沒回來,我一晚都在等著,結果就看到夏姐姐你一個人回來的。」蒙寶點了點頭。
「小屁孩,走遠點,現在輪到俺抱小雌性鳥,俺好想你的……」炎捨精奮的直接撲了過去,「啪」的一聲,夏凌筠抬手就是一爆栗,打的炎捨齜牙咧嘴,他捂著頭委屈萬分道,「小雌性,為毛你每次都只抱蒙寶,從來都不抱我,不公平。」
夏凌筠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道:「你們趕緊進去,姐去找蒼然和鳳馭邪!」槽!別搞出什麼事來才好,眼看著天都要亮了,應該要回來了,難道他們又返回鳳冥的住處鳥,不要啊!
「夏兒,這次讓我陪你一起去。」焰走向前道。
「嗯,姐先去穿個衣服,這破床單裹的太礙事。」說完,夏凌筠風一樣的跑了,等她回來時已換了一身幹練的煙灰色套裝。
「小雌性,俺也要跟你去,俺想保護你,你就給俺一次機會唄。」炎捨捶了捶胸,斜看了一眼焰露出強健的肌肉,伸手拍了拍又道,「看,俺比那個焰強壯多鳥,而且級別也比他高。」
「笨蛋,男人空有一身力氣有個毛用。」夏凌筠指了指頭道,「要有大腦才行。」
炎捨指著焰嘻嘻一笑:「小雌性,俺的頭比他大,大腦肯定也比他多。」
噗……夏凌筠無語鳥。
「夏姐姐,咱們別廢話了,趕緊走吧!」蒙寶拉了夏凌筠的就要走,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筠筠……」
「蒼然……」夏凌筠興奮的略過所有美男,直接奔了過去撲在了蒼然身上,他身上帶著夜的微涼,頭髮還濕漉漉的。
「筠筠,你回來就好了,我和鳳城主去找你,發現別墅裡空無一人了。」蒼然伸手撫著夏凌筠的臉,藍眸滿溢著幸福。
「鳳馭邪,謝謝你!」夏凌筠轉過頭對著飄逸若仙的男子道。
鳳馭邪淡淡一笑:「凌筠,你太客氣了。」凌筠跟他還是這麼客氣和疏遠,其實他根本不需要她的謝謝。
「鳳馭邪,等天一亮想必鳳冥肯定會找過來,我和蒼然。」說著,他指了指身後的一大幫子人道,「還有他們都不能再繼續留在這裡,不然會引起不必要的紛爭。」
「筠筠,你說的很對,我聽爺爺說鳳冥被封存的能量,不過只有一晚上的時間,既然你下不了狠手殺了他,我們只有離開,不然在這裡,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蒼然道。
夏凌筠歎息一聲道:「其實那個鳳冥也不算個壞人,他只是可憐的孩子罷了。」
「筠筠,不管他是不是壞人,我們都不能再留下,畢竟他能捉走了一次,就能再捉走你第二次,我不敢保證第二次我們還能這麼幸運的逃走。」蒼然執夏凌筠的手瞳孔裡印的是她的影子。
「蒼然,我們出去又能到哪裡去?你要知道三大帝國的人現在肯定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在等著夏兒了,這鳳凰城只有一個鳳冥,可城外卻有很多的鳳冥,他們的手段想必不會比鳳冥好到哪裡去?」焰著實憂慮。
天下之大,卻沒有夏兒容身之地,他曾地浩天帝國龍氏家族的龍老爺子手下的一名統領,所以蜉蝣認得他。他知道,在浩天帝國,如果想找一個人,就算你被長埋於地,挖地三尺也能找出來,在那裡有著最先進的追蹤儀,而鳳凰城不同於別處,這是有鳳凌天坐鎮,即使有人知道夏兒藏身於此,也不敢輕易打入。
鳳凌天可是當世霸主級別的人,除了那個不知所蹤的雲烈霆和已經掛掉的雲宙,誰能撼動他分毫,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一夫就是鳳凌天,不然憑什麼鳳凰城可以獨立出浩天帝國。
「凌筠,蒼然,焰先生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既然凌筠的身份在廢墟森林就已經敗露,實在不能再輕易走出鳳凰城。」鳳馭邪輕擰眉頭,低頭沉思一會道,「咱們先進屋,回去再商量。」
其實,他真的不忍讓夏凌筠就這樣離開,雖然他全身毒素未除盡,但相信假以時日他會完全康復,鳳冥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威脅,但同時他也欠了鳳冥很多,如果沒有他,或許鳳冥就不會是今天的鳳冥,這城主之位,他本來就無意爭之,如果不是受父親重托,即使被鳳冥拿去又如何,這本來就是屬於他的東西,可對於凌筠,他卻有私心,他不願她被人搶走,他甚至想著如果能娶她為妻就好了。
有時候看著凌筠和蒼然親密的樣子,他心內不是沒有觸動和羨慕,只是以前他不敢,因為沒有命就不能給出承諾,如今,他要好好保護她,就算她喜歡的人是雲蒼然,他也想要好好保護她。
一行人回到大廳,炎捨不安的來回走動,麻痺的!什麼破鳳冥,搞的他們心慌慌的,明兒那個破鳳冥趕找不來老子不撕了他才怪,正想著忽聞鳳冥乃九級一段高手,噗……炎捨立刻閉緊了嘴巴,槽!這實力相差的可不至一點半點,就算他想來個玉石俱焚,人家不會給他那機會。
靠!難道小雌性終究還是逃不出魔爪,這個世間咱這有一個雌性呢?如果多點,想必也沒這麼困擾了,吼吼……他想啊想,想的竟然直直的倒下去睡著鳥,他實在太睏了,搞娃娃,想小雌性已經弄的他筋疲力盡鳥,那呼嚕聲打的直接讓蒙寶把他拖出去扔回房裡鳥。
蒙寶一看床上那大娃娃,臥勒個去!三點俱破鳥。
餘下的人正緊張的商量著對策,其實夏凌筠自己要想躲雖也找不到,關鍵是蒼然他們,還有鳳馭邪,鳳冥如果找不到她一定會大鬧特鬧的,況且鳳冥小孩兒心性,還他媽是個魔頭般的小孩,做事從不考慮後果,夏凌筠一直在疑惑為毛鳳冥的心是暖的,她抬眸問鳳馭邪道:「馭邪,你知不知道為毛你弟弟的心是暖的,雖然他自個感覺不到心跳,外表也看不出來,但心確實在跳?是不是殭屍根本就有心跳和溫度,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
「凌筠,你說的是真的?這不可能,殭屍的心是不會跳也沒有溫度的,這點毋庸置疑惑,因為當局都解剖過很多殭屍了,而且我自己也曾經剖開心探過。」鳳馭邪大為不解,當年他不願進化成殭屍,直到後來父親硬逼著他吞了屍核晶體他才進化,他不願相信自個真的變成冷血殭屍,曾偷偷剖心探過,探完他消沉了好一段時間,因為他真的不再是人鳥,心不跳,沒呼吸,他就是個行屍走肉。
「真的,我喝了他心頭血,也摸了他的心臟,絕不會有誤。」夏凌筠斬釘截鐵道。
「筠筠,難道這鳳冥還是人?不可能啊!這個世界人類早已滅亡了。」蒼然道。
「放屁!我不是人啊?萬事皆有可能。何況你那個爺爺不也是人,一樣在末世進化升級。」夏凌筠又道。
「夏兒,即使他是人又能改變什麼,他是九級一段高手,就算他是人,我們也無法應對。」焰冷靜道。
「那只有一種可能。」蒼然忽然好似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