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狂和許鋒看著樹林裡滿地的鐵甲狼,面露震驚之色,這麼多的鐵甲狼得多少人或者說是多高的修為才能斬殺完?
然而,震驚之色只維持了片刻,立即被濃濃的貪婪所取代。
鐵甲狼銅皮鐵骨,渾身是寶,許多販賣妖獸材料的商店都對它很感興趣。可是因為鐵甲狼的群居性,向來很難抓捕,市面上十分稀有,價格高居不下。如今看到了這麼多鐵甲狼的屍體,兩人如同看見了一大堆亂扔在地上的元石,如何能不心動?
兩人相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裡知道了答案,立即做下決定。
許狂向前邁出一步,俯視著吳天與吳霜,神色高傲,語氣威嚴:
「這裡是許家的禁地,不是你們這種低賤武者能來的地方,還不給我速速退避!」
吳霜小臉一呆,詫異的看了看四周,這周圍荒無人煙,連塊牌子都沒有,什麼時候成了許家的禁地了?
她疑惑的看向吳天。
吳天此刻正被那條「備註的備註」給整的怒火滔天,心裡有氣沒處放,現在正好碰到了兩個送上門的出氣筒,吳天立馬爆了:「你說禁地就禁地啊?我還說這是我家後院廁所!趁老子還沒發飆之前,他ma的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吳霜聽到這話,小臉又是一呆,她忽然發覺今天的哥哥很不正常,一向文雅的他竟然當眾爆粗口了,可是,可是……為什麼會覺得這粗口爆的忒男人呢?
許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被人罵了?而且罵他的還是一個無名散修?
呆滯片刻後,許狂立馬惱了,猛然爆發出霸體一重的武者氣勢,逼視吳天,語氣陰冷道:「你剛才說了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
吳天目光森寒,一字一句的回道:「我說你他ma的是在找死!」
聽到這話,許狂反而笑了,笑容裡滿是陰森殺意:「說我找死?我現在就送你上西天!」
許狂威勢席捲如潮,身形豁然衝出,手裡出現一柄凡級下品的入階長刀,元力激盪,直斬吳天。
吳天冷笑一聲,反手拿出弒神匕,身法飄逸而急速,讓人捉摸不定,避開許狂當頭一擊,近身三丈。
許狂持刀揮斬,吳天用匕格擋,繼續向前。
一步近,步步近,片刻就來到許狂身前,衝勢猛然爆發。
許狂毫不慌亂,長刀揮舞成光,對吳天當頭罩下。
吳天不曾退避,一頭扎進去,雙方錯身而過,相距三丈停身。
許狂木然轉過身,面露迷茫:「你怎麼可能躲過我所有的斬擊?」
「速度,技巧,眼光。」
吳天緩緩收起體術站姿,匕首輕揮,一片血光灑下。
「原來如此……受教了。」
許狂眼神變得清明,而後灰暗,心口一團血花綻放,轟然倒地。
另一邊觀戰的許鋒呆愣愣的看著許狂倒下的屍體,臉色仍舊難以置信。
竟然死了?
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死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許狂的戰敗由不得他不相信,聯想到周圍那麼多散落在地上的鐵甲狼屍體,許鋒背後頓時佈滿冷汗,他忽然明白過來這些鐵甲狼是誰殺的了。
許鋒二話不說,轉身就逃,然而,當他踏出兩步後,身旁傳來一聲尖銳的嘯音,一柄長刀紮在他第三步即將落腳的地方,兀自顫動不絕,正是許狂手裡的那柄入階武器。許鋒踏出的右腳頓時懸在半空,再也踏不下去,額頭冷汗直冒,渾身僵硬。
一道淡淡的聲音自他身後傳來:
「我說讓你走了嗎?」
許鋒強忍著逃跑的衝動,轉過身來看向吳天,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大哥,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老人家,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當成個屁放了吧!」
吳天吊兒郎當的走到他身旁,從地上拔起那柄入階長刀,架在許鋒脖子上,說:「下面進入問答環節,我說一句,你答一句,如果有欺騙或答錯的地方,那麼很抱歉,這柄長刀就要痛飲鮮血了。」
感受著脖子上的森寒涼意,許鋒用眼角瞥了一下長刀,戰戰兢兢的回道:「大哥你想打聽什麼,我保證全部如實招來!」
「第一問,你叫什麼?為誰辦事?」
許鋒聽到,臉上一愣,雖然他很想說這是兩個問題,但是感受著近在脖邊的涼意,許鋒立馬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叫許鋒,和那邊的許狂一樣,是許家新晉的許家軍第六大隊副統領,受許家家主差遣,為許家辦事。」
許家軍?
豈不就是和周家黑甲隊,林家雙木衛齊名的私家護衛隊?
如今黑甲隊他已接觸過,沒想到在這荒郊野外竟然又碰上了許家軍,吳天的興趣頓時被調動起來,開口問道:「許家軍的編制是什麼樣的?」
「許家軍一共有六個大隊,每個大隊有五十名隊員,兩名副統領,一名正統領。」
「實力怎樣?」
「隊員至少是脈輪五重的修為,副統領則是霸體一重到霸體三重之間,正統領則是霸體三重以上。」
「許家軍修為最高的正統領修為如何?」
「大統領霸體九重巔峰,不日破入虛靈。」
吳天摸了摸下巴,心裡暗自將許家軍和黑甲隊做了一番比較,黑甲隊編制五百人,超過許家軍的三百人,基礎層次完勝,但是霸體境的高手,反而弱於許家軍一籌。
可到了最強者的層次,仍然是黑甲隊佔優,黑甲隊的大統領武擇凱好歹也是早就破入虛靈的強者,而許家軍的最強者仍停留在霸體九重階段,差距太大。
吳天想了想,接著問道:「對了,你剛才說的許家禁地是怎麼回事?不會是胡編亂造的吧?」
許鋒頓時像是遭到侮辱一般,高聲反駁道:「許家禁地確有其事,而且就在這萬獸山裡,裡面藏有天大的隱秘,我們許家軍絕大部分時候都守在禁地裡面,所以外界才會很少流傳我們的事情。」
「哦?這樣啊。」
吳天恍惚間似是想到了某個身影,熟悉而又遙遠。
他沒去管許鋒這番話下的小心思,淡淡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帶我過去吧,到了我就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