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跑了?你倒是接著跑啊?上次你不是跑的很快嗎?」
趙傳環抱雙臂,表情得意的看向停下腳步的吳天,眼裡滿是譏諷的笑意。
自從上次跟丟了這老頭回去被大少罵了個狗血噴頭,這些天他一直在坊市四處查找蹲守。功夫不負有心人,今天他終於在坊市裡發現吳天的蹤跡。他沒有貿然上去找茬,反而直接出了坊市在吳天回去的必經之路上守候,為的就是見識對方撞見自己時的震驚與恐懼。
然而人雖然等來了,可是吳天的表現卻大大出乎趙傳的意料。
只見吳天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身體放鬆,眼神寧定,一點不像是大難臨頭的樣子,難道他以為在這裡還能向坊市裡的人求救?
趙傳走向吳天,語氣譏諷道:「老頭,你裝的再鎮定也沒用,這裡距離坊市足夠遠,而且路徑偏僻人跡罕至,想要等人來救你,還是省省吧。」
趙傳捏了捏拳頭,發出清脆的響聲,看著兩丈外的吳天,身上的六處脈輪緩緩亮起,脈輪六重的威勢盡顯無疑。
「雖然大少為了防止我再次跟丟,要我把你給帶回去,但是他可沒說要你完整的過去,我想,就算你身上丟掉點零件,那也沒什麼吧?你說我是先卸掉你的腿還是先斬斷你的胳膊?」
趙傳看著吳天的腿,又看了看他的胳膊,笑容玩味,臉上的表情就像是看著待宰羔羊。
吳天忽然笑了起來。
笑聲越來越大,變的張狂而霸道,大笑聲震動荒野。
原本上次被趙傳跟蹤吳天心底就充滿揮之不去的煞氣,要不是當時實力不夠他早就爆發了,沒想到現在進階之後又碰到了他,而且還是在這荒無人煙的野外,這簡直就是上天的眷顧。
守株待兔?
到底誰是兔子?
吳天嘴角慢慢掀起一條細小的弧度,而後直起身,臉龐因化形丹藥力過去漸漸恢復成原來模樣,他看著大驚失色的趙傳,語氣直接而冷酷:「今日,我必斬你!」
話音一落,吳天便衝了過去,短短兩丈瞬間即至,兩處脈輪裡遠比尋常武者更加精純霸道的元力洶湧而出,凝練在拳上,轟然砸向趙傳的胸膛!
趙傳此時仍處在吳天變幻面孔的震驚當中,面對突然襲來的攻擊,他慌亂抬手應對,和吳天的拳頭撞在一起,兩人立即分開。
吳天退後三步,而趙傳雙手鮮血淋漓。
吳天沒有絲毫停留,眼神冰冷,返身而上。
而趙傳雙手吃痛下,臉上升起一抹獰笑,喝道:「我不管你是誰,跟那老頭什麼關係,今天在此碰到了我,便是天皇老子也得給我乖乖跪地上!現在就讓你知道六道脈輪和你這區區兩三道脈輪的差距!」
趙傳身上的脈輪轟然爆發,無數元力從脈輪中湧出,凝聚在拳腳之上,威勢凜然。
而吳天卻像是根本沒有看到,體內的元力盡數而出,遍佈掌指之間,如刀鋒般銳利瘆人,直向趙傳切割而去。
趙傳大笑著握拳轟向吳天的身體,吳天毫無畏懼,雙拳正面砸上趙傳的雙拳,精純的元力瞬間絞碎對方的元力防護,雙拳鮮血淋漓,白骨可見。趙傳頓時發出一聲痛呼,驚叫道:「六道脈輪的元力防護你怎麼可能破開?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吳天冷笑一聲,落後萬年的武者怎麼能理解元力淬煉法的強大?
他絲毫沒理會反震力帶來的刺痛,欺身而上,元力凝聚在拳腳上,朝趙傳身上各處部位襲去,趙傳慌忙應對。只過了片刻,他身上便出現無數道縱橫交錯的傷口,鮮血染紅了武士服。
「你到底是誰?你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元力?!」
趙傳的聲音尖銳而惶恐,畏懼之意顯露無疑,看著吳天的眼神就跟看到絕世凶獸一樣。此刻他已生出退卻之心,對方每一絲元力都跟刀子似的,凝練至極,輕易便能破開他身上的防護,哪怕他已經開啟了六道脈輪,再這麼打下去,必死無疑!
趙傳心神驚顫,顧不得先前發出的要挾之語,連忙轉身落荒而逃。
可是吳天怎容他逃走?
吳天揮手斬下一旁的大樹,單手持樹轟然砸了過去。
大樹將趙傳砸倒在地,吳天立即跟進,在趙傳還沒來得及爬起來時,一腳踩在他後背上。趙傳劇烈掙扎,吳天元力湧動,腳下的元力在趙傳後背劃出無數道傷口,趙傳大聲慘叫,雙手拍打地面,吳天腳下用力,將他整個人死死按在地上。
趙傳神色猙獰,不甘的吼道:「小兔崽子你快放開我,不然等周家人找來,你就死定了!」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我說過,今日,必斬你!」
說著,吳天腳下一動,踩在趙傳脖子上。
趙傳臉上驚怒而恐懼,叫道:「周家是方圓百里的三大強族之一,我是周大少的護衛武者,你殺了我,周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一個小小的僕人也敢來威脅我?別說是你的主子了,就算是整個周家,與我敵對,早晚有一天將它連根拔起!從這世上徹底抹殺!」
吳天腳下猛地一碾,趙傳臉上的表情頓時定格,眼裡的光芒漸漸消失。
吳天看著趙傳的屍體,神色稍稍放鬆下來,繼而忍不住吐了口血,趙傳渾厚元力帶來的傷勢再也壓制不住。
「一個脈輪六重的僕從就讓我受傷了,看來得加快速度提升實力啊。」
此次斬殺趙傳,雖然看起來頗為簡單,但實際上並不輕鬆,脈輪六重和脈輪兩重的元力總量差距過大,要不是趙傳粗心大意,再加上吳天擁有元力淬煉法和高超戰鬥經驗這兩種底牌,說不定倒在地上的就會是他。
草草處理了趙傳的屍體,感受著自身的傷勢,吳天忽然發覺自己從坊市離開的太過匆忙,連煉丹的藥材都忘了買。
摸著自己的臉龐,吳天自語道:「這是本來的面目,坊市裡應該沒人能認出來。」
他想了想,脫掉身上的黑袍,轉身向坊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