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傷勢過重,已經無法挽救,換一個傷者過來。」葉青盯著傷者腹部那道嚴重的刀傷,皺起眉頭不悅道。
四周眾人聽到葉青發表了意見,也都紛紛開口:
「葉大人說的沒錯,這人的傷勢靠療傷丹根本就治不好,拿他來作為試藥的對象,壓根檢測不出療傷丹藥效的差別。」
「的確,這樣的刀傷恐怕就是再好的療傷丹都沒得治,沒想到周家堂堂一個大族,與人對賭時反倒在這種細節之處難為人家一個老人,這肚量,當真小的驚人。」
「呵,我看人家周文周大少也就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平時倒也沒什麼,只不過放在今天這個場合,這吃相也太難看了,真懷疑他爹是怎麼教他的。」
聽到周圍人的議論,周文的臉色也漸漸陰沉下來。
原本拉一個重傷者過來,讓老頭下不了台順便贏下賭約,兩全其美,周文根本沒有想太多。沒想到現在在葉青的維護下,眾人反倒將他推到道義的對立面,周文感到自己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可是現狀已經由不得他反悔。世家子弟向來最重臉面,若是當著這麼多人面把人抬走,重新換一個傷者過來,等於是自煽耳光徒留笑柄,周文無論如何都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賭約是這老頭立下的,是他對自己療傷丹的藥效過於自負,那麼抬一個重傷者過來剛剛好,若是能治好豈不正說明他的療傷丹藥效強大?當然,如果這老頭只是為搏眼球單純在撒謊,那麼只要他撤掉賭約,我周文也可以換一個傷者給他醫治,好保存他臉面。」
聽到周文大義凜然的建議,眾人心中暗罵他無恥,這建議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分明都對他更有利,這純粹是居心不良。不過沉默許久的吳天此時卻突然開口道:「不用換,這個人,就由我來治好了。」
「諸位可都聽到了,不是我不讓換傷者,是人家自己太過自信,認為能治好這人,既然這樣,那你們也都沒話說了吧?」周文看著周圍人,臉上儘是陰謀得逞的奸笑。
而吳天說完那句話後,不理會周圍愣住的眾多武者,他上前一步,半蹲在重傷者面前、左手從藥盒拿出療傷丹餵他服下,右手輕撫他腹部那處嚴重刀傷,一絲絲元力溢入重傷者體內,以一種奇特的方式封堵傷口周圍血脈,重傷者腹部漸漸停止溢血並開始緩慢結痂。
過了大約兩炷香的時間,重傷者的臉上恢復一絲血色,呼吸也慢慢平穩下來。雖然此時他仍舊很虛弱,但卻不像之前那樣在眾人眼裡隨時都會死掉,很明顯,他被吳天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而剛剛結束治療的吳天卻是滿臉蒼白,這很大程度上因為他先前對重傷者使用的凝血術。凝血術大約出現在五千年後,由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小醫師開創,對於凝練血脈治癒普通外傷有奇效。吳天也是偶然在典籍中才學得此術,原本踏入武道一途後可能一輩子都用不到這個術法,沒想到今天反倒讓它大放光彩。
吳天體內的元力在施展凝血術時被全部抽空,不得已只好服下一枚補氣丹當場打坐開始恢復元氣。
四周圍觀的武者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傷勢平穩下來的重傷者,週遭陷入一片死寂當中。
足足過了十次呼吸的時間,眾人才後知後覺般爆發出驚天的議論之聲:
「他,他竟然治好了這個人,我沒看錯吧?」
「你打我一拳。」
「砰!」
「哎喲,真疼!看來我沒做夢啊。這個老頭果然治好了快要死掉的人。」
「沒想到連這等傷勢都能治好,果真人不可貌相,這老頭,相當不簡單啊。」
「可不是,連這種幾乎不可能的事情都讓他給做成了,這簡直就是奇跡,今天真是沒白來。」
在眾人交織著讚歎驚訝難以置信的嘈雜議論聲中,周文的臉色卻是極其不好看,沒想到拉個重傷瀕死的人過來反倒讓他給救活了,獲得無數聲譽,這老頭到底是何方神聖?
僕役武者趙傳環視一周,小心翼翼的問道:「少爺,你看我們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有修為高達霸體境第七重的葉青在此監管,像你這樣的脈輪境六重武者再來十個也不夠看。現在就看葉青如何裁決了,再怎麼說我周家也是方圓百里內的大族,我不信他敢讓我下不了台!」
第七監察使葉青伸手虛按,周圍的嘈雜頓時消失,人們知道他要做出裁決了,不過現實明擺在眼前,周文已經輸了。
葉青俯下身,對重傷者檢查一番,而後眼神略帶驚異的道:「傷者的傷勢已經穩定下來,日後多加調理便能恢復,這療傷丹,當真藥效非凡。」
隨即他轉過身來看向周文,出聲問道:「周文,結果已經出來,你可有什麼異議?」
「沒有。」
「那就兌現賭約吧,把我應得的五塊下品元石交出來。」
吳天的聲音平靜傳來,原來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恢復了元氣,此刻目光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周文。
「小老頭,得寸進尺可不好。」周文語氣森然的威脅道。
「賭約由我主持,由眾人共同監督,難道你想違約不成?!」未等吳天開口,葉青當即踏出一步,一股龐然的元力從他體內衝出,直壓周文。
周文身上的五處脈輪紛紛亮起,抵抗這厚重的元力壓迫,可是明顯有些力不從心,臉色立馬變得蒼白起來。
脈輪五重和霸體七重的差距果然無法逾越,單單只是元力壓迫便支撐不住了。
周文心裡苦笑,隨即咬牙道:「我願意踐行賭約!」
葉青面無表情的收起元力波動。
周文滿臉陰沉的讓趙傳拿出五塊下品元石,而後交到吳天手中。
吳天收下元石後,臉上露出不易察覺的喜色,有了這元石,他的修為便可以再進一步,快速提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