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力道還真是不輕,擎蒼的雙似要迸出火來,寬厚的手掌一把捏住沈清幽的下巴。
後背靠著門框,沈清幽極力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隨著他力道的加重,汗水順著下巴,落在地板上,她的眼神已經有些迷離,這個男人在笑,幽暗的眼眸,深不見底,寒厲的目光,隱約著血腥,深邃的五官,俊美的輪廓··
忽然想起,剛才在醫院門口見到他時,他的笑容燦爛的猶如撕裂般的朝陽,絢麗的綻放,那種誘惑,足以讓每個芳心萌動的女子為之傾心,而此刻,他依然在笑,卻像極了暗夜之花,泛著魅惑的熒亮,觸手卻是冰冷,冷的徹骨,她真的惹怒了眼前的這位暴君嗎?
擎蒼貼近沈清幽,挑起她的下巴,用寒冰一般陰冷的語調說道:「你這個瘋女人!」
是的,她瘋了,在早上接到母親那個電話起,她就已經瘋了,她恨不得整個世界都瘋了,那樣她就可以將這無休止的痛苦止步了··
「我只是想讓他看看我的父親!」
沈清幽哽咽著,眼淚在眼眶裡徘徊著,幾乎要奪眶而出。
這個笨女人··
擎蒼在內心低咒一聲,而後鬆開了掐著沈清幽的手,「早點說不就沒事了!」
得到自由的沈清幽靠著牆壁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下巴被他捏的生疼,蹙眉看著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變的男人。
看到沈清幽忍痛的表情,擎蒼輕聲嗤笑,傾身,湊近,俯首在她的耳畔,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記得,以後別挑釁我!」
「放心,永遠沒有以後了!」沈清幽別過臉,這個男人,她希望下一秒永遠都不要在見到。
「喂,你們視我不存在啊?」李浩然不適宜的從他們二人中間冒了出來:「不是說看病嗎?」
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再呆下去,李浩然還真是擔心她會不會缺胳膊斷腿的走出去。
看著消失在樓梯口的兩個身影,擎蒼鷹隼的眸中閃過一絲玩味,好一隻兇猛的小野貓,真是很難將這個和自己動武的女人和剛才公交車上坐著的女人聯繫在一起,擎蒼摸著自己發燙的臉頰轉身回屋,視線落在地上閃著的一個晶亮,彎腰撿起,放在掌心細細端詳,而後嘴角揚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女人,看來這以後,並不是太遙遠了。
「李大夫,剛才真是對不起,我太擔心我父親的病了··」電梯中,沈清幽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頭低的很低,雙手不安的絞著衣角,與剛才判若兩人。
視線落在沈清幽的身上,這個女人,真是讓人不可小覷,說她柔弱呢?可是剛才她卻那麼強悍的將一個受過訓練的軍官放倒,說到強悍,此刻她卻柔弱的讓人恨不能捧在手心小心的呵護一般。
就在李浩然遐思之際,電梯已經穩穩的停下,在後面很多等候的病患一看來李浩然,紛紛湧了上來,李浩然神情一冷,對旁邊的護士說:「安排大家排隊!」語氣之中絲毫不見剛才的溫婉,而後轉向沈清幽:「你們進來吧!」
沈清幽和沈父,沈母走了進去,李浩然想都沒想便關上了門診室的房門,這可是開天闢地頭一回,下意識裡,他只想給她提供一個安靜的環境,任何一個剛得知自己或者自己的親人得了這種病,都會一個適應的空間,而他,只給了她一人這個空間而已。
「李大夫,我父親的病··」
沈清幽將手中的報告遞給了李浩然,李浩然睿智的眼神從上面快速掃過:「沈小姐,我建議你們盡快安排手術··」
「手術之後可以徹底根治嗎?」希望得火苗在她幽深的眸子中熊熊燃起,既然他說可以手術,那是不是說明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那一步?
「沈小姐,我想你誤會了,手術只能切除腫瘤,但是卻不能徹底的清除病灶!」雖然很殘忍,但是李浩然還是將實情告訴了她,他知道,雖然她看似柔弱,但是一定有那個承受的能力。
「那我父親還能活多久?」
「這是癌症患者最常問的問題,但是很抱歉,我依然無法回答你,根據目前的醫術發達程度,沒人認能回答你的問題,有的人可以活十年,二十年,但是有的人只能活一年,兩年,這不僅取決於藥物治療,還要看病人本身的心態··」
李浩然說的每一句話都死一根根棒槌,敲在了沈清幽的心頭,也許二十年,也許一年,這巨大的落差她該如何承受?
「當然,沈小姐,我建議你還是盡快為伯父安排住院事宜,因為我們還需要一段時間為伯父評價手術的風險性,如果風險性太高,即使你們家屬要求,我們醫院也不會動手術,只會採取保守性的放化療進行治療了!」
「行,行,我立即安排」沈清幽的頭點的如同搗蒜一般,現在,李浩然說的每句話對他而言都是聖旨一般,她已經潛意識裡將李浩然認為是唯一可以信任和托付的人了。
待沈父沈母走出去之後,沈清幽回轉身體,輕聲的問了一句:「李大夫,治療我父親這樣的病,大概一共需要多少錢?」
看她的神情,難道是經濟上有壓力嗎?也是,癌症是一個極度燒錢的疾病,因為不能根治,所以花錢的日子還在後面了。
「目前,大概需要二十萬吧!」
「二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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