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事件後,蒲黃發現,很多人都不敢與自己有身體接觸,在村子裡的時候,就算見面,也要保持著一個手臂的距離以上,似乎很怕蒲黃突然發狂撕了她們似的。
對此,蒲黃很是無語,不過她也懶得去查流言到底是誰放出去的,這樣更好,人只要有了忌憚,做事就會有考慮,她就不信,以後還會有誰不長眼地來惹她。
而之前那幾個叫囂著要蒲黃多貢獻幾隻野豬的婦人,此後再碰到蒲黃,也是避得遠遠的,就怕蒲黃記仇,打她們幾拳,那力氣,哪個人受得住啊!
轉眼間,稻子陸陸續續成熟,蒲黃先問了許氏,才知道,還要往後延幾天,而洪家二爺那邊,也同樣不急。蒲黃就計劃著去一趟山谷,那的地瓜差不多可以挖了,而地瓜葉什麼的可以帶回來給許氏餵豬,地瓜籐什麼的餵牛喂騾子都成,怎麼都不浪費。
但讓蒲黃意外的是,丘寡婦竟然主動上門來,請蒲黃幫忙收稻子,這時蒲黃才知道,丘寡婦的田地並沒有租賃出去,而是定時請了人耕種的,田里種了三畝多的糯米稻,還有一種名為香稻的品種,很少人種的。
丘寡婦以收成作工錢請蒲黃,蒲黃自然樂意了,然後她又請了幾個人,加上丘寡婦的兒子秦之風,七八個人就下了地。
蒲黃的力氣大,而且有精神力在,她的速度就非常快,眼睛一眨,一片稻子就倒下整齊地摞在一旁,讓人驚奇不已。不過讓蒲黃驚奇的是,秦之風的速度雖不快,但也做得有模有樣的,看來丘寡婦的教育,並不是做做樣子的。
有了蒲黃的幫助,丘寡婦的那十來畝稻子很快就收好了,然後就是許氏家,最後是洪家二爺,反正半個多月的時間,蒲黃都大半的時間都花在別人的地裡了。這些人家都有提供吃食,他們也覺得蒲黃力氣大,飯量大,但準備的量,實際上還是不夠的,每次都要回去吃自家的。()
相比起來,吃飯自然是在家裡的舒服,但是這種親人以及鄰居的幫忙,卻是沒辦法推拒的事情。
每日忙得團團轉,家裡的事情都交給洪浩安,蒲黃隱隱覺得最近洪浩安有些不對勁,似乎越來越粘自己,且有某些言語與動作有低齡化的舉動,這讓她很是鬱悶,決定找個時間與他詳細談談。
說起來,蒲黃並不喜歡這種弱弱的男人,之前洪浩安不怎說話,比較內斂,現在放開了,卻讓她覺得不對勁,剛開始她也以為是他的本性,但是隨著時間的拉長,她就看出點問題來了。
收稻子可以說是全村總動員,每個人都忙得很,自家沒地,蒲黃也沒閒著,這邊幫忙,那邊幫忙,半個多月下來,人黑了不少。
休息了一天,兩人又一起去縣裡看大夫,因為比較忙,這半個月都沒給洪浩安按摩,不知道效果會不會差一些。
林一明繼續給洪浩安針灸,藥方加減,至於蒲黃的,方子減了幾味藥,還開了一個藥膳方子,不會難,藥材燉雞。這次,兩人只買了必要的東西就回家了,沒有在縣城裡久留。
洪浩安雙手放在膝上,看著蒲黃嚴肅的神色,心裡有些緊張,不知道她想要跟自己說什麼,難道是自己想的那樣?腦子裡不停腦補著,他只覺得自己牙根咬得很酸軟,卻不敢開口問出一個字。
「我們談談吧,我總覺得這一個多月來,你變得很奇怪,讓我覺得你越來越娘們了,這是怎回事?」蒲黃的語言沒有經過修飾,很直接地就說了出來。
娘們?洪浩安的臉「轟」的一下子就紅了,久久沒有言語,他是生氣的,不爽的,畢竟沒有一個男人被人說娘們會覺得是種讚美,尤其眼前說這話的人還是自己喜歡上的人,本該是他最親近的人。
看著洪浩安的神色,蒲黃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你知道的,我不會說話,你有事就直說,讓我猜,我哪裡猜得到?」
洪浩安咬了咬牙,「我沒有娘們!」
「嗯,那你解釋下,你最近的舉動是為什麼?」蒲黃點點頭,表示認同洪浩安的話,不過她還是需要解釋,「感覺你變得跟小孩子似的,粘我粘得緊,感覺我瞬間多了個兒子似的。」
洪浩安臉一黑,盯著無所覺的蒲黃,說道:「你真的想知道?」
「當然。」蒲黃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仍傻傻地點頭。
「那你低下頭來,我悄悄告訴你。」洪浩安眼底閃過一絲狡猾,面上卻不顯。
蒲黃心裡嘀咕著,周圍又沒什麼人,直接說出來她又不會笑話他,還悄悄地說,真是囉嗦,雖說這樣,她還是乖乖地低下頭去,見耳朵湊到洪浩安面前。
洪浩安微微瞇了眼睛,看著蒲黃那圓潤的耳垂,上頭沒有耳洞,要是紅了,一定很好看。心裡想著,放在膝上的手卻閃電般地伸出去,按住蒲黃的雙肩,將她的臉扳向自己,擒住她沒有防備的雙唇。
既然她覺得他的伏低做小是娘娘腔,那他不介意強勢一點,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反省自己,以前的確是混蛋,讓她受氣,在發現了自己不想讓她離開後,自己就一直在想著如何讓她留下。
以前他走鏢時,同行的一個兄弟被人取笑說是妻管嚴,但他振振有詞地說,在家伏低做小是做娘子的都喜歡的,加上他的經驗實在是沒有,也沒人跟他談過這些,洪家二爺和吳氏不能當做藍本,而幾個兄弟的婚姻模式也都不適合自己,只能按自己的理解來了。
沒想到自己的理解卻是錯的,蒲黃非但沒感到他的心意,反而覺得他腦子有病,不過挑白了說,結果應該不會差吧?
那現在他「霸王硬上弓」會不會被甩出去?
雙唇貼著一雙陌生的唇瓣,略有些不穩的呼吸拂在鼻端,有聞到種陌生的氣息,讓人忍不住臉紅心跳,兩人眼對眼看著,一時誰都沒有先動。
蒲黃呆了會,才反應過來,想要掙脫洪浩安的雙手,一直以來,對待洪浩安,她的力氣一直控制在普通婦女的水平,這次也不例外,掙脫自然是失敗了。
「你……」放開我,話沒說話,她就被突然竄入自己口中的舌頭給嚇著了,這是怎麼回事?
洪浩安也不懂,只能憑著本能,靈舌探入蒲黃的口中,沒有法子不知輕重地胡亂闖著,同時雙手微微用力,就將蒲黃整個人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唔……」蒲黃想要掙扎開,但是又怕傷到洪浩安,一時有些束手束腳,加上嘴裡傳來的奇怪觸感,感覺他的舌頭在觸到某些地方的時候有種觸電的感覺,讓她全身酸軟,所有的力氣像瞬間被抽走一般,只能癱在洪浩安身上。
一番橫衝直撞後,洪浩安也漸漸找到了方法,舌頭纏住蒲黃的,似乎要將她的給吸進自己肚子裡一般,這種就是夫妻間做的事嗎,感覺真好,難道有那麼一句話,媳婦孩子熱炕頭。
感覺到蒲黃的呼吸有些不穩,洪浩安就退了出來,帶出一縷銀絲,兩隻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蒲黃,似乎很期待她的回應。
難得的,蒲黃竟然自己會害羞,她是沒談過朋友,但小片子什麼的也不是沒看過,當時還信誓旦旦地跟朋友說過她一定不會羞澀的。沒想到,想像終不如現實。
「娘子,現在你明白了吧。」洪浩安額頭抵著蒲黃的,低聲說道。
蒲黃轉了下眼珠子,沒開口,她覺得當下的情況,她說什麼都讓人覺得矯情,對洪浩安她也不覺得討厭,本來就做好跟他過下去的準備了,只是對他的主動感到奇怪而已,原來古人也不古板。
「娘子,怎麼不說話?我這些日子那般,是怕你跑了。」洪浩安沒有多說,他覺得自己似乎搞了個天大的烏龍,不過換來與蒲黃的挑明,也很不錯,反正這丟臉的事只有自己和蒲黃知道。
「……」蒲黃無語,她是做了什麼事,讓洪浩安覺得自己會跑掉。
見蒲黃不說話,洪浩安以為她在生氣,「娘子,我是真的想要跟你過下去,現在我的腿在好轉中,以後你不必那麼辛苦了。」頓了頓,洪浩安繼續說道:「我知道以前是我做的不對,你受欺負的時候,我應該為你出頭,而不是隨隨便便說幾句,不反抗。」
蒲黃仍舊不說話,男人都是說的一套做的一套,她才不信呢,洪浩安突然變這樣,是哪個傢伙教的他?她倒寧願他古板一點,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熱情,她又不敢把他給甩出去,就怕傷勢加重,真是鬱悶啊!
更重要的是,她的豆腐被吃光了,雖說她不排斥,不代表她喜歡在這種情況下啊!感覺就像是那狗血偶像劇中,男女主角吵架,然後男主角突然堵住女主角的嘴一般,太太太狗血了。
「你放開我罷,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蒲黃故作冷靜地說道,感覺很怪啊,身下是一個溫熱的軀體,讓她很沒安全感。
「娘子,……」洪浩安有些不明白了,蒲黃這不像生氣,也不像害羞,她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