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黃上山割了幾次的蕨草,也認識了幾個婦人,見她要去石頭山那小路,都紛紛阻止,不過蒲黃非說那人少,不用跟人搶,別人也就
不再堅持了,當然也不會陪著,畢竟不熟嘛!
因此,蒲黃得了機會,在轉過一處彎,確定沒人會看到她後,她這才放開速度,飛快地沿著著雜草叢生,籐蔓荊棘纏繞的小路走去。
果然如其他人所言,未到石頭山,整片山幾乎是呈七八十度傾斜的,往下看的話,能看到一條小溪,兩邊植被茂盛。花了兩刻鐘,蒲
黃就到了石頭山那邊,放眼過去,真的都是連在一起的石頭,石頭縫隙中,生長著頑強的樹木,雜草更是不少。
石頭上爬了不少的伸筋籐,不過這東西到處都有,不值錢,否則還真可摘了去賣。吹了會山風,蒲黃算著小路到山底小溪的距離有多
少,這石頭山的好處,就是不光滑,到處可攀爬。
用精神力選好角度,蒲黃沒一會兒就跳到了山腳,精神力在小溪兩旁掃了下,發現了幾條水蛇,對面岸邊叢林中還有兩隻野雞。
她的精神力,在一級的時候,可探查周圍環境,二級可作放大鏡使用,三級則可操控物品,她穿越前是四級,精神力可化作形態使用
,可是穿越後,她經歷了一個月的身體融合,也才恢復到三級左右。
分出幾股精神力捉住那幾條水蛇,飛快地往旁邊岩石上摔了幾下,那力道不比身體的力道大,但也讓幾個蛇頭都爛了。那兩隻野雞似
乎察覺到不對,仰起頭,驚覺地查看周圍,未發覺什麼,就被蒲黃的精神力纏住了脖子,照例往石頭上摔。
拿著獵物到小溪邊上,蒲黃速度很快地清理好,然後又摘了溪邊的野芋頭葉子,將獵物包裹起來,不過身上沒有鹽巴等調料。環顧了下
,蒲黃摘了不少的艾草,一些小野果,更有一種一粒粒非常小扁扁的渾身是黏液非常酸的葉果,如此,就將這幾樣野物給調味出來,她知
道味道肯定不好,不過前世吃過更差的,這也不會壞到哪去。
爬上石頭,與石頭山接著的,是一片山坡,長滿了各種雜草和野花,蒲黃直接挖了個坑,將包好的野物放進坑中,再蓋上薄土,又去
撿了不少乾柴來,沒一會兒,一堆大火就燒了起來。
趁著燒火的功夫,蒲黃將草地周邊清理了下,確定火勢不會蔓延開來,就跑草地那邊的樹林割蕨草了,沒人看著,又有精神力輔助,
蒲黃揮一下手就倒一片,沒一會兒功夫,就有了三四擔蕨草的量。
按著平時挑回去的量來,蒲黃綁好,這才回了山坡那,那堆火已經慢慢減弱,精神力探入地下一看,再悶會也就差不多了。
兩隻野雞五條水蛇,算起來也不夠四斤多點重,剛好夠蒲黃吃個五分飽,不過想到可憐的洪浩安,她很有良心地留了兩個雞腿半條蛇
,雖然味道酸甜酸甜的,但有的吃就好。
填好了肚子,蒲黃頓時覺得自己更有精神了,她就盤坐在石頭上,精神力漫開成網,一寸一寸地在這片岩石山上搜尋著,在坐北朝南
的那片岩石上,她看到了一片趴在岩石上如同耳朵的東西,腦中不由靈光一閃。
前世她剛入大學的時候常泡圖書館,尤其是看那些草藥書,末世突變精神力後,她的記憶力好了非常多,幾乎能將曾經看過的書都記
住,只可惜記得的那些書中,有用的卻不是很多,好在本草集之類的都翻了個遍。
中藥中多的是藥食兩用的,她那時就翻過一個關於石耳的記載,是長在岩石上的肢菌植物,形狀扁平如人耳,氣味甘平無毒,有久食
益色,至老不改,明目益精等功效,因著益色這點,很受人歡迎。
為了確認自己的發現,蒲黃起身,靈活地在石頭上跑跳起來,在那片石頭邊一看,再用精神力細細觀察,果然是石耳。這東西喜歡長
在懸崖峭壁上,平時要採到並不容易。蒲黃忍住心裡的驚喜,撕了塊襯裙布弄了個小兜,她扣著峭壁上的凹陷或突起,歡快地摘起了石耳
這碧水鎮多河多湖,因此耕種非常的發達,農人生活平穩,很少會進深山,除了少部分獵人外,而這些獵人,又不定識得那珍貴的藥
材。只要以後她多入兩次深山,人參靈芝什的,說不定能採到,尤其是那青芝黑芝,那可就賺翻了。
石耳非常的多,蒲黃採了一半左右,且她采過的地方,都會間隔留下一些,以讓它們繼續繁殖生長,她還靠著這些發財呢。
將袋子繫好,小心翼翼地塞入蕨草中,蒲黃戀戀不捨地看了剩下的石耳一眼,這可都是銀子呢。
蒲黃並沒有馬上回去,而是進入山林中,專門挑陰暗潮濕的地方走,撿了不少的蘑菇木耳,這才匆匆回去。
吳氏照例說蒲黃偷懶一下午就割一擔蕨草之類的,然後兩夫妻的晚飯還是兩碗米湯。對此,蒲黃當然知道要反抗,只不過這才過了幾
日而已,不急,再過兩日罷。
看著面前的芋葉包,洪浩安不解地抬頭:「這是什麼?」
「吃的。」蒲黃將放在箱子上的布包拿起來,在桌子上攤開,此時天還沒全暗下來,還是能看得清楚。
洪浩安解開上面的草繩,見到裡頭的雞腿和蛇肉,他驚了下,抬頭看向蒲黃,遞過去:「你吃罷,每日做活累。」
蒲黃不耐地擺擺手,「我特地留給你的,明日會更多。」她將之前作包袱的那塊灰布拿過來鋪開,將石耳一點一點地去了泥沙放上去。
洪浩安沒多問蒲黃這肉食是從哪裡來的,只是安靜地吃著,味道不怎麼好,心裡卻是五味陳雜。
待蒲黃在掂量那袋子內的石耳時,洪浩安好奇地問道:「這是木耳嗎?跟以往摘的不大相同。」
「這是石耳,長在石頭上的,你可聽說過?」蒲黃在想是將這些曬得更幹一些賣,明日尋了機會去賣,這些算起來也有三四斤重,體積
可不小。
「石耳?地耳嗎?以往曾聽人說過,以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為優,尋常也有人賣那普通的,不過量少,均被大戶人家給要了去。」洪浩安
努力回想真,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畢竟當年走南闖北的,見的東西也不少,「你去了石頭山那邊?」
「沒錯,在一片石頭上,我摘了不少。」蒲黃點點頭,「這東西價如何?」
「去石頭山的路陡峭,你以後少去罷,不安全。」洪浩安皺眉,為什麼他有種感覺,他這個娘子很喜歡冒險,可能他愈勸說她愈反著做
「按品質來,一般的,曬乾後,一斤下品有兩百文左右,中品五百到八百文間,上品最高應有二至三兩。」洪浩安對這個石耳不懂分品
質,「我看不出是何品質,倒是藥鋪裡的掌櫃能掌出來。」
蒲黃皺著眉頭,「我聽大伯說,你當年在外頭做事,認識的人想必不少,有做這乾貨生意的不?」她總覺得賣給生意人會更划算些。
「我哪能認識什大東家,都是些普通人罷了。」洪浩安搖搖頭,眼神有些黯然。
蒲黃敏銳地察覺到,就轉移了話題,「那算了,我拿了去縣城,分開去問,說不定就知曉了。」
「這不成,你一婦道人家,那些店家更會欺你。」洪浩安馬上拒絕道。
「這大盛王朝,就無一女子做生意?」蒲黃皺眉,她以為,每個朝代,總有那站在風浪尖上的女人的。
「也不是沒有,只不過能做大的那女子背後,定有勢力扶持,否則,那些無良奸商還不侵佔了去,要不然,都是些小本生意,諸如衣行
,胭脂店般。」洪浩安也沒想太多,只以為蒲黃以前待的太偏僻,才問出這話來。
「這石耳,看起來不錯,過些日子,我尋個時間去鎮上藥鋪問問,若是藥鋪的願收這些石耳,會要價多少?」手裡沒銀子,心裡就慌,
安全感不夠。
見蒲黃如此執著,洪浩安想了想,「若是比較實誠的商人,會以品質的出賣價十分之三四來收,若是奸商,十分之一二,要不就是忽悠
你品質問題。」跟她說清楚,也好有個心理準備,防止被坑了。
「那我心裡有數了。」蒲黃點點頭,彎身拿起牆角的一個小罐子。
「對了,你嘗嘗這個?」這是她第一次上山時發現的蕎頭,後來翻遍了屋子,才找到這麼個罐子,蒲黃又偷偷從廚房拿了鹽醃製,不過
鹽本來就不多,也不敢拿多,因而並沒按程序來,不知味道怎樣?
洪浩安那時有見蒲黃整這個,這還不到十日吧,可以吃了?
蒲黃兩世加起來第一次做,前世都是別人做好的,因此並不知道時間該多長,她有些緊張地看著洪浩安,聽聽他的意見。
這東西,洪浩安還是認得的,小時候常挖來玩,沒想竟可食用,「有點鹹,有些辣,醃的時間不夠。」
蒲黃一聽,頓時有些喪氣,「是我太心急了,你說,這若是做好了當下酒菜如何?」
「若做成甜酸的更好些,鹹的,只能配粥了。」洪浩安覺得蒲黃很有探索精神,若是有條件,她也能做多些,不過目前,怕還是要繼續
委屈了。
「甜酸的我知如何做,這須用到糖和醋,都是金貴物。」那些貴的能吃的,都被吳氏收得好好的呢。
「無事,你記下了,日後尋了機會做罷。」
天色暗了下來,屋內無油燈,更是什都看不著,兩口子低聲說著話,不多時,就上床躺下了,卻不知,剛才兩人的談話被隔壁屋子的
給聽了壁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