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傢伙在雪地裡玩的很是興起,絲毫不畏懼寒冷。
看著他們堆雪人的模樣,乳母們眼中時而帶著憐愛的光芒。
不多時,水藍便急匆匆的跑了來,遠遠的看到了雲朗和愛芙,她不覺露出了笑容。看來老天也在幫助娘娘,她想見孩子們,他們便出現了。
這樣便省去了她許多功夫。提著食盒,她加快了腳步踩著積雪跑了過去。
「水藍來了。」愛芙眼尖,一見到水藍便將視線定格在了她手中的食盒上。她知道,水藍定是給她們送好吃的來了。
雲朗也一下子來了精神,仍下了手中的白雪,蹦蹦跳跳的朝著水藍跑去。
「水藍給太子,公主請安。」水藍福身行禮,而後看著兩個孩子眼巴巴的摸樣,笑著打開了食盒,輕聲道:「今日奴婢特地帶了些糯米糕來,太子和公主快嘗嘗好不好吃?」
一聽是糯米糕,雲朗便舔了舔嘴唇,興奮道:「水藍帶的東西都是最好吃的。」
愛芙也跟著點頭道:「是了是了,水藍的廚藝最好。」
水藍聽了笑了笑,將食盒遞到了他們面前。
乳母們也跟了過來,兩人相視一笑,靜靜的守在一邊,替他們把風。
愛芙好奇的看著食盒裡看起來非常可愛的糯米糕,欣喜道:「這是小兔子,這是小刺蝟,好可愛啊」說完,她就抓起了那隻小兔崽湊在眼前仔細的看著,捨不得咬上一口。
雲朗抓了那隻小刺蝟,嗅了嗅,聞到一股甜香的氣息,舔了舔嘴唇,輕輕咬了一口,高興道:「好甜,好軟真好吃。」
水藍一直笑著看著他們,輕聲問道:「喜歡嗎?」
兩個小傢伙一塊點頭,大口大口的嚼著糯米糕,滿眼都是歡喜和滿足。
水藍禁不住微微呼出一口氣,心中暗暗為姜傲芙感到高興,若是她可以親眼見到他們的笑容,一定會感動的熱淚盈眶吧。
想到這裡,她看著兩個乳母道:「我想帶太子和公主出去走走,很快便會回來」
乳母們面色微變,為難道:「這水藍,你知道的,淳妃娘娘不許太子和公主到處走動,今日能出來,也是因為淳妃娘娘不知情的情況,若是你帶他們走萬一」
水藍懇請道:「就一刻鐘,萬一被淳妃娘娘知道了,責任我來承擔,絕對不會連累你們的。只要一刻鐘便好。」
乳母們為難的看著水藍,又看看兩個小傢伙露出的懇求的神情,一時不知該如何抉擇。
淳妃的厲害她們是知道的,若是被淳妃知道,她們定然是會吃不完兜著走。
「乳母,愛芙好想出去玩玩,乳母您就答應了吧。」愛芙臉上還沾著糯米,她委屈的扁著嘴,伸出一隻小手輕輕拉著乳母的衣角搖啊搖。
雲朗也和愛芙一般,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情,拉著乳母的手,緊張而渴望的看著她。
「這水藍,你必須保證一刻鐘的時間內必須將太子和公主帶回來,否則,咱們可真的要到大霉了。」最終乳母們妥協了。
水藍感激的點頭,懇切道:「謝謝你們,我一定會守時的。」
說完,她便領著太子和公主快步的離開。
雲朗和愛芙滿臉的興奮,不住的問水藍他們要去哪裡?有什麼好玩的東西。
水藍只神秘的笑笑,領著他們去了養心殿附近。
姜傲芙一直開著窗,就像一尊雕塑一動不動的看著窗外。
算算時辰,水藍也該帶孩子們來了。
她有些心急,下意識的抿了抿唇瓣,眼中劃過一抹焦急。終於,她看到了一隻渴望見到的身影。小小的,矮矮的,走起路來蹦蹦跳跳的,在冬日裡裹的像是糯米糰子,那紅撲撲紛嫩嫩的臉蛋比紅蘋果還要可人。
那一瞬間,姜傲芙猛的挺直了後背,怔怔的看著水藍牽著的兩個小傢伙,眼眶驀地一紅。
那是她的孩子,他們真的來了。
心跳急劇加速,她整個人就好似沉浸在了一種奇特的感覺裡,像是夢境,一切都那麼的不真實。他們越走越近,臉上可愛的笑容看的越加清晰。
他們真的長大了好多,比雲朗看起來更加健康,他們的容顏也和兩年前比變化了許多,眉眼間她幾乎可以看見自己的影子。
鼻頭酸酸的,她忍住了落淚的衝動,幾乎連眼睛也不敢眨動一分一毫。
生怕錯過了每一絲他們的動作和神情。
在養心殿外不遠處,水藍停了下來,悄悄朝姜傲芙所在的窗口看了看,輕輕點點頭,然後對著雲朗和愛芙道:「太子,公主,奴婢陪你們在這裡玩好不好?」
愛芙四下裡望了望,皺了皺鼻頭道:「這裡是父皇的養心殿,有什麼好玩的啊?」
雲朗也有些不滿,懨懨的道:「我還以為有好玩的呢,這裡冷冷清清的,多沒勁啊。」
水藍笑了笑,拉著他們的小手道:「這裡平日裡最少人走動,這裡的積雪也最白最好看,你們瞧瞧是不是?咱們在這裡堆出的雪人也更可愛,對不對?」
聽聞這話,兩個小傢伙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那厚厚的積雪,發現水藍說的很對,那白雪純淨無暇沒有一絲塵埃,放眼望去一片白皚皚的,很是漂亮。
看著雲朗和愛芙二人和水藍一起堆雪人玩的不亦樂乎,姜傲芙雖然不能參與,甚至不能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但是卻好似能感受到他們的快樂一樣,嘴角的笑一直未曾斷過。
就在這時候,重華宮中,淳妃看著空了的屋子,臉色漸漸深沉。
「娘娘,會不會是乳母帶著太子和公主出去玩了?」春桃看了看淳妃,輕聲道。
淳妃冷哼了一聲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將本宮的話這般不放在心上。」
說完,她冷聲吩咐道:「去,把他們給本宮找回來,立刻。」春桃連忙點頭,匆匆的跑了出去。
沒多一會,兩個乳母便臉色慘白的走了進來,一進屋,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娘娘,奴婢知錯了。」
淳妃冷冷看著跪在地上的她們,許久沒有出聲,乳母們膽戰心驚不敢抬頭看淳妃一眼。她們早該想到,答應了太子和公主還有水藍的請求,就必定會有這樣的下場。
她們對淳妃的畏懼早已經深入骨髓,此刻被淳妃這般看著,整個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
「太子和公主呢?」淳妃終於開口說話了,可是聲音卻冷的如同從寒窖中傳出。
乳母們暗暗對視了一眼,猶豫著不敢回答。
「說。」淳妃一拍扶手,怒喝了一聲,乳母們嚇的渾身一顫。
春桃看了看她們,低聲道:「娘娘問你們話呢,你們若是敢藏著瞞著不回答,可得仔細自己的性命。娘娘如此信任你們,讓你們照看太子和公主,可是你們竟敢陽奉陰違,還不快從實招來。」
乳母們微微抬眸看向淳妃,只見她正陰沉著臉看著她們,那雙凌厲的眸子裡湧動著殺機。
心下一亂,其中一位乳母心理防線崩潰了,低下頭顫抖著聲音道:「娘娘是水藍水藍帶太子和公主去玩耍了。」
水藍?
淳妃眉頭一凝,面色更加難看。
深吸一口氣,她重重的一拍扶手,驟然起身,怒聲道:「把這兩個不懂規矩的乳母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逐出宮去。」
乳母們嚇壞了,忙磕頭求饒,可是淳妃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春桃忙讓侍衛將乳母們給拖了出去,不多時,便聽得她們淒厲的叫喊聲。
「娘娘,是否要奴婢去將太子和公主找回來?」春桃站在淳妃身旁,見她怒意仍然未消,便忍不住出聲道。
淳妃微微昂首,挑眉道:「那個水藍,本宮一再的放過她,她竟然這般打扮,敢私自接近太子和公主。難道你不覺得這其中有所蹊蹺嗎?」
蹊蹺?
春桃細細想了想,搖頭道:「奴婢不懂」
淳妃卻是微微瞇了瞇雙眼,而後看著春桃道:「吩咐下去,給本宮盯緊了水藍,從今日起,她的一舉一動全部都要如實稟告本宮,不得有一絲遺漏。」
春桃不懂淳妃為何突然如此關注水藍,但是她總有她自己的道理,便點頭表示明白。
而這時候,水藍帶著太子和公主回到了重華宮。整個重華宮顯得很平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時的。今天雲朗和愛芙玩的很開心,分別是還依依不捨的拉著水藍的手道:「水藍,下次還要帶我們一起玩哦。」
水藍摸了摸他們的臉蛋,認真的點頭。
將他們送進宮內,水藍便匆匆的離開了。
當愛芙和雲朗走進偏殿時,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見到焦急等著他們的乳母,反而見到了他們最怕見到的人。
淳妃。
「母妃」雲朗一怔,下意識看了一眼愛芙。17rje。
愛芙眨了眨眼睛,有些害怕的握緊了雲朗的手,輕聲道:「給母妃請安。」
淳妃放下了手中的茶盞,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兩個孩子,而後微微一笑道:「你們去哪了?」
兩個小傢伙悄悄看了對方一眼,而後同時選擇了沉默。她們可不敢告訴淳妃,他們偷溜出去玩了。
淳妃見他們不回答,也不在意,只輕輕起身,走到他們的面前蹲下,凝視著他們的小臉,溫柔道:「告訴母妃,你們去哪裡了?瞧你們身上髒兮兮的,都玩了什麼了?」
淳妃的語氣很溫柔,可是那雙眸子卻帶著冷然和凌厲,讓雲朗和愛芙更加緊張不已。
雲朗緊張的拉著愛芙的手,支支吾吾道:「沒沒玩」
淳妃似笑非笑的點點頭,突然抓起了雲朗的另一隻手,看著他灰撲撲的手掌,淳妃面上的笑容忽然擴大了,她拿出絲帕替雲朗擦拭著掌心,口中輕輕道:「還說沒玩,瞧你這手髒的」
愛芙緊張的看著淳妃的每一個動作,眼中多了幾分懼怕。
雲朗更是害怕的面色發白,莫名的,他能感覺道淳妃身上的一股寒意,她並不是在真的關心他。母妃一定很生氣,很生氣才對。
淳妃緩緩吸了一口氣,擦拭著雲朗掌心的動作越發用力,就好似他手上的污垢怎麼也擦不乾淨讓她很窩火似的,力道越來越大,直到雲朗忍不住喊疼。
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淳妃故作心疼道:「很疼嗎?」
雲朗吞了口唾沫,輕輕點頭道:「母妃,兒臣知錯了兒臣再也不敢了」
愛芙也緊張道:「是啊,母妃,愛芙也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別生氣了。」
淳妃抬眸掃過他們兩人可愛的臉蛋,照理說,他們這樣紛嫩可人的面容和可憐巴巴的眼神會融化任何一個人的心,可是淳妃卻總是能透過他們的相貌和神情連想到從前高高在上的皇后。
就好似一把刀,隨時都懸在她的心頭,逼著她緊張,逼著她忐忑不安,防備著被姜傲芙搶走現在所屬於她的一切。
莫名的,她面色忽然就沉了下來,她猛的握緊了雲朗的手,沉聲喝道:「知錯了?每次你們都說這句話,可是哪一次你們真的反省過?一次次的犯錯,一次次的不把本宮的話放在心上,你們眼裡當真還有我這個母妃嗎?」
說完,她重重的甩開了雲朗的手,雲朗站立不穩,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愛芙拉著雲朗的手,也摔倒在地,他們兩人都紅著眼,可是卻不敢哭出來。按照他們對淳妃的瞭解,知道她現在是最生氣的時候,他們若是哭鬧,說不得會讓她更加生氣。
如此,他們所受的懲罰只會更重。
淳妃冷眼看著他們跌坐在地,眼中的怒火卻越發的濃重。
她突然伸手抓住了傲芙的胳膊,將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用一種極其凌厲的語氣道:「尤其是你,你的心思最多,每次都帶著太子和你一起瘋。難道非要惹的本宮不開心,你才會高興嗎?難道本宮對你不好嗎?你究竟又沒喲把本宮當你的母妃?」
愛芙嚇壞了,小臉慘白慘白的,她下意識的搖頭道:「母妃愛芙知錯了愛芙真的錯了」
淳妃卻將她的胳膊握的更緊,愛芙怕疼,一下子哭了出來:「母妃好疼啊」
「疼?你的疼怎麼比得過本宮的心疼?這兩年本宮待你們如何?可是你們呢?你們除了違背本宮,不將本宮的疼愛當做一回事,還做了什麼?」淳妃難以自持的低吼,那冷厲的口吻嚇的愛芙連哭都忘記了,只怔怔的看著淳妃,眼裡全是驚恐。
母妃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凶?
雲朗也嚇壞了,在地上瑟瑟發抖,可是他更心疼愛芙,忙上前抓住了淳妃的手求饒道:「母妃,不關妹妹的事,都是兒臣的錯,您要生氣,就生兒臣的氣好了,別怪妹妹」
淳妃偏眸看著雲朗,眼中劃過一抹濃濃的嫌惡,她嘴角上翹道:「好一對兄妹情深啊,你以為本宮會信嗎?她不省心,你也不是省油的燈。」
說完,她鬆開了愛芙,站了起來,俯視嚇壞了的愛芙和雲朗,緩聲道:「這一次,本宮不能再姑息了你們,否則,你們早晚會闖下大禍。給本宮跪下,一直跪到本宮滿意為止。」
愛芙抹了抹眼角看了看雲朗,抽泣著跪在了地上,雲朗也跟著跪下,垂著頭不敢去看淳妃。
今天的淳妃,給他們留下來極為可怕的心理陰影。
他們的母妃,竟然如此可怕。
雲朗的掌心被搓的通紅,愛芙的手臂被捏的青烏,可是他們卻不敢吭一聲,因為怕淳妃更為可怕的懲罰。
看著他們乖乖的跪在地上,淳妃長舒一口氣,覺得這些日子心底壓抑的痛苦都排解了不少,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春桃一直在一邊靜靜的看著,見淳妃面色好轉了一些之後,便上前道:「娘娘,太子和公主還小,他們不懂的對錯,您何必和他們生氣?」
淳妃坐在軟椅上,端起清茶淺抿了一口,淡淡道:「從小他們便不規矩,本宮既然是他們的母妃,自然要好好教教他們規矩方圓才對。」
個地朗懼芒。春桃連連點頭,諂媚道:「娘娘心思細膩,奴婢望塵莫及。」
淳妃淡淡一笑,看著噤若寒蟬的兩個孩子,眼中劃過一抹精光。她如今算是明白了,不是自己的骨肉,不管她再如何的對待,他們都不可能自己貼心。
要想好好管住這兩個孩子,她只能用鐵腕手段,讓他們知道惹怒自己的後果是何等嚴重,他們才不敢在肆無忌憚,處處惹她心煩。
雲朗和愛芙含著淚跪在地上,不敢亂動半分,淳妃淡淡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利劍時刻懸在他們的頭頂,只要她們稍不規矩,便會引來一頓可怕的責罰。
而這時候,水藍已經去了養心殿,看著仍然像是雕塑一般立在窗前的姜傲芙,她禁不住眼眶一紅,而後勉強帶著笑容上前道:「娘娘,太子和公主奴婢已經送回去了。」
姜傲芙回過神來,轉頭看著水藍,而後笑著道:「謝謝你水藍。」
水藍搖搖頭道:「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而且奴婢也只能做到這些,平日裡淳妃將太子和公主看的很緊,下一次想要見他們,只怕也不容易了。」
姜傲芙眼角的淚還未干,她深吸一口氣,從窗邊走開,口中輕輕道:「其實,我一直都不敢奢望這輩子還能見到我的孩子,如今能遠遠的瞧上一眼,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娘娘別說喪氣話,等過些日子,您一定能和太子和公主團圓的。」水藍連忙寬慰她,姜傲芙聽後,笑著點點頭道:「我相信會有那一天,我會耐心等待。」
水藍笑著點頭,輕聲道:「今日的糯米糕太子和公主都非常喜歡呢,一個勁的說好吃。或許,他們也能感受到娘娘您濃濃的母愛,所以才會格外覺得美味吧。」
姜傲芙嘴角多了一抹暖暖的笑意,那神情帶著孩子一般純淨的欣喜,她深吸一口氣,開心道:「他們喜歡就好,我真的很開心。」
這日下午,雲逸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折,小穎子忽然通報,鎮國大將軍來了。
歐陽鐵戰!
雲逸合上了手中的奏折,將眸中的寒光隱去,淡淡道:「宣。」
不多時,歐陽鐵戰那魁梧的身軀便大步進了御書房,他單膝跪地行禮道:「老臣給皇上請安。」
雲逸虛扶一把,沉聲道:「鎮國將軍請起,不必如此多禮。」
歐陽鐵戰起身,看著雲逸,神情肅穆,語調也很是生硬道:「老臣今日前來,並非是以鎮國將軍的身份前來。而是作為淳妃娘娘的家父而來。」
一聽這話,雲逸便已經品出了一些味道,他淡淡一笑道:「哦?既然如此,那便是為了家事而來,便別那麼拘束了,坐吧。」
歐陽鐵戰也不客氣,逕直走到一旁坐下,用他那被鐵與血浸染過的眼神注視著雲逸,剛毅的聲線帶著一股常年征戰而得來的威嚴與煞氣:「皇上,老臣已年邁,且只有淳妃娘娘這一個女兒,自小便是將她當做掌上明珠來寵愛,可是,這幾年,老臣卻從未見到女兒歡顏的模樣,老臣心疼不已。」
雲逸微微斂眸,淡淡道:「那將軍以為,淳妃不開心,是為何呢?」
「自然是為了皇上。」歐陽鐵戰毫不避諱的回答,而後道:「皇上日理萬機,素日裡極少去後宮,淳妃娘娘獨守空閨,自然不得歡顏。」
雲逸嘴角緩緩上翹,那笑容清淡中帶著一抹莫名的意味:「那將軍是在指責朕的不是?」
「老臣不敢。」歐陽鐵戰雙手抱拳,沉聲道:「老臣願為燕脂拋頭顱灑熱血,甘願以一己之軀包圍燕脂之安泰,只求唯一的女兒能得皇上垂憐,不至日夜憔悴,度日如年。」16649582
這話聽起來熱血忠烈,可是聽在雲逸耳中,便是**裸的威脅。
笑容越加深邃了幾分,雲逸看著歐陽鐵戰,許久後才緩緩開口道:「將軍的意思,是在威脅朕嗎?倘若朕不善待淳妃,將軍便不會為了燕脂效犬馬之勞?」
歐陽鐵戰一怔,而後慌忙跪下道:「微臣不敢。」
雲逸眼中劃過一抹殺機,而後笑著道:「朕不過是開個玩笑,將軍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