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夏夜的天際,火燒雲綿延了一大片,映照著雲逸的雙眸,多了一層淡淡的流光。琊殘璩曉
他靜靜的凝視著天際,清亮的眸子裡看不出任何思緒,只是他清減了不少的輪廓越發深邃,映照著夕陽殘留的餘暉,整個人顯得格外落寞。
小穎子伺候在一旁,靜靜的陪伴著。
自從皇后自刎那一日之後,皇上每日除了忙於政務便是靜靜的遙望天際,他的心思藏的極深,但是儘管如此,小穎子也知道他是在思念皇后。
這些日子,皇上食不下嚥,寢不安席,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他沏了一杯茶,恭敬的送到了雲逸面前,低聲道:「皇上,您批了一日折子也該累了,喝點茶解解乏吧。」
雲逸收回視線,端起茶喝了一小口,入口是一股獨特的清冽,一股梅香流淌在心扉,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可是下一刻,他便蹙了眉,沉聲道:「這是」
小穎子點頭道:「這是冬日裡皇后娘娘親手制的梅花茶。」
雲逸低眸看著那清冽的茶,恍惚間似乎能從裡面看到姜傲芙帶笑的容顏。腦海中忽然便翻出了一篇篇塵封的畫卷。
初見時,怯懦膽小的她。
聽聞她去世時,他前去弔唁卻見到那個倔強而霸道的她。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姜傲芙便開始了轉變,也同樣吸引了他的視線。
她變的不再膽怯,不再卑微,整個人就像是一顆璀璨的星辰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讓人移不開視線。也慢慢的一步步的走進了他的心。
他忽然想起那一日,她輕而易舉的卸了他手腕關節的場景,那樣的凌厲霸道,那樣的不知好歹。
可是偏是那樣的她,卻教他無法輕易放下。
為了她出生入死,他甘之如飴,從未抱怨過半句。後來她一夜長大,或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開始真正正視他與她只見的感情。
也漸漸的,開始瞭解自己為何會莫名的寵著她,讓著她。17gq4。
原來,他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她。
小穎子看著雲逸陷入沉思,眼角微濕的模樣,也忍不住歎了口氣,緩緩道:「奴才知道您思念皇后,奴才也思念她,這宮裡沒了皇后,就好似沒了生氣一般,像是一潭死水。」
小穎子的話將雲逸從回憶中拉了出來,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盞,不敢再去碰,生怕再染上她的氣息,他的心會更加不平靜,普天蓋地的思念會將他迅速淹沒,再無法自拔。
深吸一口氣,他再次抬眸,看向天際,執著而堅定道:「朕一定會將皇后救回來,一定。」
而就在這時候,春桃匆匆的來了養心殿求見。
一聽是春桃,雲逸有種受不出的滋味在心頭繚繞,對於淳妃,他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但他知道,那絕對不是男女之情,只是他很感激在這個時候照顧著他的孩子。
春桃一進養心殿便急匆匆道:「皇上,皇上,娘娘病了,您去看看吧。」
病了?
雲逸微微蹙眉,而後默不作聲,點了點頭。
重華宮偏殿內,淳妃正立在窗前焦急的等待著。她披散著頭髮,未曾上妝,穿著一身白色的中衣,看起來頗有幾分柔弱的味道。
她微微蹙眉,不停的朝窗外張望,眼中帶著幾抹不耐。
皇上怎麼還不來?
終於,她聽到了宮人高聲的通報,她眼中劃過一抹欣喜,然後轉身上了榻,蓋好了被子,閉上眼,裝出一副熟睡的模樣。
腳步聲在屋子裡響起,她呼吸加速了幾分,心跳也在加快。
雲逸進屋之後,往床榻看了一眼,而後詢問道:「怎麼回事?」
春桃忙道:「皇上,娘娘這些日子每日照顧著皇子和公主,經常夜不能寐,整個人瘦了不少,這幾日天氣燥熱,娘娘的胃口也不好,幾乎吃不下什麼東西,今日晨起的時候便曾說頭暈,奴婢想去請太醫,可是娘娘說,皇上您為了朝政已經十分忙碌,不能再驚擾了您,誰料,到了午後便已經站不住,這會已經昏睡了好幾個時辰了呢。」
春桃一邊說著,一便露出一副悲慼的神態,眼眶也隱隱發紅。
聽聞此言,雲逸微微蹙了蹙眉,他轉頭看向小穎子道:「去,請太醫來。」
小穎子點點頭,偷偷朝床榻上看了一眼,只見淳妃面色紅潤,不似有病的模樣,不覺有些疑惑。他快步走出屋子,剛走出不遠便見到了水藍。
水藍正拿著掃帚打掃庭院,她臉頰紅腫不堪,眼眶也紅紅的,才不過一日不見,竟然變的如此憔悴。
小穎子急了,連忙上前低聲問道:「水藍,你怎麼了?你的臉」
水藍一怔,慌忙擦了眼角,勉強帶了一抹笑意道:「沒事,沒事,你別瞎猜。」
她這一抬頭,小穎子更是慌了,因為她看到了水藍紅腫的臉上還有明顯的掌印,她分明是被人掌摑了才這樣的。小穎子心疼的不得了,拉著水藍到了一旁坐下,急聲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別瞞我。」
水藍看著小穎子如此擔心,眼淚一下子洶湧而出,將昨日發生的事一一說了一遍。
小穎子一聽立刻來了火氣,他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這個淳妃不簡單,她這是在借你撒火呢。」
水藍忙拉著他的手,低聲道:「你知道便好,千萬千萬別去找皇上評理,如今皇后不在宮中,憑咱們鬥不過淳妃的。」
小穎子蹙著眉頭看著水藍,越看越心疼,他低聲道:「皇上讓我去請太醫來給淳妃瞧病,我順便討一點治傷的藥,你再忍耐忍耐,實在不行,我求皇上把你從重華宮調出來。」
水藍連忙搖頭道:「不行,我要替皇后娘娘守著皇子和公主」
小穎子眼中帶著憂慮,最後只道:「罷了,你等著我,這地也別掃了,我差幾個小宮女來替你做。」
說完,小穎子也不管水藍願不願意,他招呼了幾個小宮女過來替水藍打掃,然後匆匆去了太醫院。
沒多一會,小穎子便領著太醫來了,看到水藍時,他從袖口中掏出一盒藥膏塞到了水藍手中,衝著她眨眨眼,然後便去了偏殿。
水藍摸著那還帶著小穎子體溫的藥膏,深吸了一口氣,將委屈都吞入了腹中。在宮中她不孤單,至少,她還有小穎子。
而此時偏殿內,太醫給淳妃把了脈,而後起身道:「皇上,淳妃娘娘並無大礙,只是疲累過度,開些補藥補補身子便行了。」
雲逸坐在窗前,目光一直看著窗外,聽的太醫的話,便輕輕點了頭道:「嗯,需要什麼藥材,儘管吩咐了人去取便是。」
太醫點了點頭,便領著春桃去了太醫院取藥。幕際緒流夏。
這時候,淳妃醒了,她坐起身來,看到雲逸之時,面上一驚,忙要下床行禮。
雲逸只淡淡擺擺手道:「不必行禮了,你既然身子不適,便好好臥床休息,朕晚些時候再來看你。」雲逸說完便起身要走,沒有絲毫逗留的意思。
淳妃急了,她連忙起身下床,走了沒幾步便跌倒在地,虛弱的喘著氣。
雲逸頓住了腳步,轉頭看向淳妃。
小穎子看了看淳妃,一眼便看出她在演戲,他又看向雲逸,他不相信皇上看不出這個女人玩的把戲。她不就是想要皇上垂憐嗎?
他偏不讓她如意。
小穎子眼疾手快的跑了過去,將淳妃扶起來,低聲道:「娘娘您可當心著點,您是千金之體,可別摔著了。」
淳妃見是小穎子來攙她,不免有些不滿,可也不能表示出來,只笑著道:「勞煩公公了。」說完,她起身,抬眸向雲逸看去,柔聲道:「皇上,可否陪臣妾說說話?」
雲逸沉默,眉頭微微蹙著,眼中始終帶著一抹猶疑。
小穎子見狀,忙又道:「皇上,適才鎮國大將軍送了一份折子,您還未來得及批閱呢。」
淳妃下意識瞪了小穎子一眼,連忙道:「臣妾不會耽誤皇上太多時間的,只一會便好,皇上,臣妾只是想和您說說心裡話。」
她面帶愁容,一雙明媚的眸子還帶著淚痕,雲逸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終點了頭。
「小穎子,你先出去。」屏退了小穎子,雲逸坐回了床畔,等待著淳妃開口。
淳妃心頭一喜,幾步走到他的身邊站定,然後輕聲道:「皇上,臣妾知道您朝政繁忙,沒有空陪著臣妾,可是臣妾只求這一會的時間,只要能看著皇上,臣妾便覺得很幸福了。」
說著,她捂著嘴咳嗽了幾聲,面上浮了一層淺淺的紅暈。
雲逸微微垂眸,忽然起身,拉住了她的胳膊,沉聲道:「既然不舒服,便回床上躺著,別到處走動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她回了榻上。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拉她的手,淳妃心跳急劇加速,忽然舉得好似看到了希望一般。
皇上這是在擔心她嗎?
是的,一定沒錯,他在擔心她!
乖巧的躺下,淳妃含情脈脈的看著雲逸,柔聲道:「只要能看到皇上,臣妾什麼都不怕。」
感受到她眼中的柔情,雲逸緩緩呼出一口氣道:「朕還有許多事未處理,不能多陪你了,你好生歇著。這幾日便讓水藍和乳母照顧孩子,你不必太過辛勞。」
說完,他再次轉身。
淳妃這次放開了膽子,竟是忙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掌,激動道:「皇上,臣妾的話還未說」
雲逸低眸看了一眼相握的兩隻手,眉頭倏地蹙起,下意識就要掙脫,可是淳妃卻是激動的緊握,口中急速道:「臣妾知道,臣妾無論哪個地方都比不過皇后,可是臣妾對皇上的心不比皇后少啊,在臣妾眼中,皇上您就是臣妾的一切,臣妾不求別的,只求皇上能把臣妾當一個女人當做是你的女人」
說完,她眼眶已經泛紅,咬著唇低語道:「臣妾入宮已久,可是皇上您從未真正當臣妾存在過,臣妾也是一個人,一個知冷知熱的女人。皇上,您不是只有皇后,您還有臣妾啊」
她話音剛剛落下,雲逸忽然甩開了她的手,力道之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怔怔的看著被甩開的手,眼淚忽然便決堤。
「這便是你要說的話?」雲逸語氣清冷,絲毫不為所動。
淳妃艱難的吞了口唾沫,費勁道:「皇上,臣妾是一片真心啊」
「朕很感謝你和你的父親,一個幫著朕穩定後宮照顧龍裔,一個幫著朕安撫朝堂,穩固江山。朕未曾忘記過你們的功勞,朕自然會大大嘉獎。」
淳妃忽然便止不住淚,她提高了音調道:「皇上,臣妾要的不是獎賞,您明白臣妾的心,對不對?」
雲逸沒有回頭,抬腳朝屋外走去。
淳妃眼中劃過一抹恨意,高聲道:「皇后已經死了,臣妾難道就那麼比不過一個死去的人嗎?」
雲逸終於頓住了腳步,他聲音也冰冷的猶如從地獄中傳出,聽的淳妃渾身一顫:「這樣的話,朕只當沒有聽過,但是只此一次,再讓朕聽到一次,休怪朕無情。」
眼睜睜的看著雲逸快步離去,淳妃忽然後悔了。她後悔為什麼要那麼衝動,那麼控制不住情緒,她本意是要感動他,讓他對自己產生憐惜之情的。
可是,她卻愚蠢的惹惱了他!
狠命的捶打著床畔,她咬緊了牙,眼中儘是恨意和不甘。
雖然恨自己情緒失控,錯失了機會,可是她卻是更明白也更堅定了一個念頭,她是真的對皇上動心了,這輩子,她定然要俘虜了他的心。16607696
皇后,不管你是死是活,都休想再對我構成任何的威脅。
若是你還活著,那更好,等你有朝一日回來時,我會讓你看到,你的丈夫,你的孩子,都通通成為了我的丈夫我的孩子。
你注定,會一無所有。
想到這裡,淳妃露出了一抹冰寒的笑容。
毗城內,姜傲芙正欲歇下,只覺得後背一涼,心中便多了一抹不安。
憐兒正在收拾剛喝完的湯藥,見姜傲芙突然起身下床,忙焦急的上前將她攙扶住:「姑娘,您不能下床的,大夫說了,您必須臥床好好歇息。」
姜傲芙推開了她的手,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案前,顫抖著手抓著筆,蘸了墨,在上面寫下了一行字。
憐兒蹙著眉頭看著她寫的字,搖頭道:「姑娘,已經很晚了,您先歇下吧,奴婢明日再去請王爺過來,好不好?」
姜傲芙倔強的搖頭,冷著眼看著憐兒。
憐兒拗不過她,只得扶著她坐下,囑咐她不要走動,便匆匆去請了雲榮軒。
當雲榮軒來到房間時,見到的是姜傲芙冰冷的容顏。
她就穿著單薄的中衣坐在案前,手中握著筆,仔細看,她的手還在顫抖,整個人蒼白無力,好似雖是會倒下一般。
心中升起一抹心疼,雲榮軒走到了她的身邊,柔聲道:「你何苦如此?」
姜傲芙沒有理會他,只在紙上急速寫道:「我要知道宮中的情況,別瞞我,我知道你一定非常瞭解。」
雲榮軒蹙了蹙眉頭,俊朗的容顏多了一分涼意。
他搖頭道:「我不知道。」
姜傲芙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後更加迅速的寫道:「別瞞我。」
雲榮軒眉頭蹙的更緊,他解開了自己的外衫,披在了姜傲芙的肩頭,溫柔道:「好,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只是,你得答應我,我告訴你之後,你不能再這麼折磨自己,安心養病,如何?」
姜傲芙沉默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她一直抬眸看著雲榮軒,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樣。他微微移開了目光,緩聲道:「他們以為你已經死了,如今你的孩子,是淳妃的在撫養,按照她的身份地位,只怕過不了多久,便能封後了。」
「啪嗒」一聲,姜傲芙手中的筆落下,墨汁在宣紙上暈染了一大片。
雲榮軒看了她一眼,又道:「他已經放棄了你,宮中也舉行了你的葬禮,從前的姜傲芙已經死去了,京都也再也沒了你的位置。」
姜傲芙眼眶驀地一紅,她深深的吸了幾口氣,脖頸中傳來一股尖銳的同意。
她強忍住淚,不讓自己軟弱的哭出來,只是她隱隱顫抖的雙肩已經出賣了她此刻的情緒。
雲榮軒伸手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傲芙,一切都過去了,你該放下了」
姜傲芙忽然觸電般的抽出自己的手,抬眼用極度戒備的目光看著雲榮軒,嘴角緩緩浮了一抹冷冰的笑意。
她徑直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回了床榻,雲榮軒想要扶她,卻被她一把推開了手。
看著她躺回了榻上,用被子蓋住了頭。
再看被子微微的顫動,他知道,她此刻正縮在被子裡哭。
他沒有離開,就站在床畔看著她,好幾次想伸手去安慰她,可是手伸到一半卻又無力放下。
她這樣,他心疼的無法言語。可是,卻又是他希望看到的,因為,只有她徹底的死心,徹底的放棄了,她才會有可能走到他的身邊,成為他的人。
他相信,他會比雲逸更加優秀,他才是她真正的良人。
被窩中,姜傲芙緊緊的咬著自己的手背,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沒有人能忍受這樣的感覺,她摯愛的男人,她用生命去愛護的孩子,卻被別人搶走。
她捨不得!
她如何捨得!
她想大聲的哭喊,可是老天爺連這樣簡單的要求都已經剝奪,她只能流淚,默默的流淚,發不出一點聲音。她的心,就好似被刀子一刀刀的剜著,一寸寸的割著。
雲逸,為什麼為什麼連你都認為我死了
為什麼
她雖然一早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心中也曾想過,就讓雲逸認為她已經死了,這樣她的心裡會好受些。可是當她真的聽到這個消息時,她卻生不如死。
若是她活著要承受這樣的痛苦,倒不如就這麼死去來的痛快。
這一夜,姜傲芙哭腫了眼睛。雲榮軒一直沒有離開,一直靜靜的守在她的身邊,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她。他相信,過了這道坎,她便能重生。
天色漸明,東方漸漸出現了一抹魚肚白。
雲榮軒輕聲道:「傲芙,都過去了。今後,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照顧你,你不用害怕」
回應他的只有無聲。
雲榮軒深吸一口氣,又道:「我知道,你心中讓人怨著我,可是,我對你的心從未變過。我只求你信我一次,就這一次,我絕不負你。」
仍然無聲,被子根本沒有動一下。
驀地,他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猛的掀開了被子,只見姜傲芙蜷縮著,面色慘白,那模樣,就像是死去了一樣。
心跳驀地漏了一拍,他忙去探她的鼻息,感覺到她還有微弱的呼吸,他面色驟變,忙衝了出去,讓憐兒去去請大夫。
而他,再次奔回房中,將姜傲芙抱在懷中,不停的搓著她的雙手,焦急道:「傲芙,別嚇我,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姜傲芙靜靜的躺在他的懷中,氣若游絲,緊閉的雙眸還掛著未干的淚。
雲榮軒忽然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何要欺騙她。
若是她就此去了,他會悔恨一輩子。
這一日,宅子裡亂作了一團,雲榮軒就像是一隻發狂的野獸,整個人一隻處於暴發的邊緣。而整個毗城所有的大夫都被他叫了來,一一給姜傲芙診脈,凡是說了活不成這樣的話的大夫,都毫無意外被他用軍法處置了。
平日裡溫潤如玉的他這樣的一面,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當寧妃抱著雲瀾匆匆而來時,便正好見到了雲榮軒手持利劍指著一位大夫心口的模樣。她心頭咯登一下,連忙上前道:「榮軒,你這是做什麼?」
雲榮軒眼中的瘋狂在見到寧妃的瞬間消散了許多,他有些慌亂道:「他們說傲芙活不成了,怎麼會活不成,我千方百計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她怎麼還會活不成?」
更新到,明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