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姜傲芙似乎做了一場極長的夢。
待得她從夢中掙脫出來時,睜眼見到的卻是熟悉的重華宮。
疲累的吸了口氣,她想撐起身子,卻根本是不上一點力氣。嚇體傳來的劇痛讓她一陣陣恍惚。
她回宮了?
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她記得昏迷前,雲逸在她身邊!
因為虛弱和無力她皺緊了眉頭,嗓子火辣辣的幹,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時候,房門突然開了,一臉憔悴的水藍從外面走了進來。姜傲芙一見到她,便驚喜的低呼出聲,瘖啞的嗓音帶著濃濃的疲憊:「水藍」
水藍一怔,連忙朝床榻望去,卻見姜傲芙正在努力的坐起身,她慌忙放下了手中的湯藥,急急忙忙的迎了過去。
「娘娘您醒了。」水藍撲到了床前,眼淚一下子便滾落了眼眶。
她委屈的啜泣,姜傲芙也不覺紅了眼眶,看著她脖子上的傷痕,哽咽道:「水綠呢?素心呢?她們還活著嗎?」
水藍怔住,眼淚落的更厲害。
姜傲芙心頭咯登一下,眼角也落下了一滴清淚:「她們難道」
水藍連連搖頭,淌著淚道:「水綠水綠去了娘娘水綠去了」姜傲芙心中一刺,痛的她幾乎哭出聲來。
腦海中浮現了初見時水綠跪在棺材旁嚶嚶哭泣的清秀摸樣,也出現了她時而調皮可愛的嬌俏摸樣,還有她心疼姜傲芙時那打抱不平的模樣種種都在心頭,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水綠,到底是因為她而去了。
深吸一口氣,她勉強讓自己平靜了幾分,又道:「她的屍身呢?」
水藍抹了把淚,輕聲道:「皇上已經命人厚葬了,還賞了好多東西,可是水綠再也看不到了娘娘,奴婢自小與水綠一同長大,名字也是夫人一併取的,在奴婢心中,水綠就是奴婢的親妹妹可是奴婢再也看不到她了」
眼淚不住的從眼眶滾落,姜傲芙心中說不出的愧疚,她輕輕握住了水藍的手,低語道:「對不起對不起」
水藍忙搖頭,抽泣道:「娘娘不要說對不起,在奴婢心中,娘娘是最重要的人,奴婢相信水綠定然也是這般想的,她是為了娘娘而去的,她是高興著去的」
「別說了別說了」姜傲芙哭出了聲,她緊緊的握著水藍的手,激動的不住顫抖。
水藍支起身子,用衣袖替姜傲芙拭淚,輕聲道:「娘娘別哭了,您才剛剛生產完,太醫說了,您身子太弱,不能太過激動,是奴婢不好,奴婢讓您傷心了」
姜傲芙看著她滿是淚痕的臉,心疼的點點頭道:「不哭,咱們都不哭。」
水藍重重的點頭,而後眼中劃過一抹猶豫,又道:「至於二小姐她她」
姜傲芙心中湧起一股難言的滋味,她落到今日這個地步,水綠慘死,這般悲慼的下場,都市姜素心一手策劃的。她心中有恨,但卻仍然忍不住擔憂,擔憂她的生死。
「說吧,她如何了?」
聽得她的話,水藍便道:「在禁軍護送奴婢和二小姐回宮的途中,二小姐被人給劫了去,至今生死不明。」
生死不明!
姜傲芙眼中劃過一抹悲慼,只深吸了一口氣,陷入了沉默。
水藍知道她心中難受,便忙起身去將那湯藥端來,吹了吹後道:「娘娘,您快喝藥吧,不然該涼了。」
姜傲芙點頭,任由水藍伺候她將那碗湯藥給喝了下去。
喝完藥後,水藍伺候她躺下,她輕聲道:「皇上呢?孩子呢?」
提到孩子,水藍勉強露出了一抹笑容,輕聲道:「奴婢聽說皇上抓住了那個壞人頭子,正在拷打,皇子和公主都有乳母照顧著呢,娘娘別擔心。」
聽聞此言,姜傲芙微微鬆了一口氣,便闔上了眼,不再言語。
縱然她心頭再難受,再亂,可是如今她已經不是孤身一人,她有許許多多在乎的人,她不能只顧及自己,必須得趕緊好起來,親自照料自己的孩子。
現在,孩子便是她最大的寬慰,最大的幸福。
同一時刻,天牢中,雲逸一身龍袍映照著火光,那光影將他的側面映照的忽明忽暗,教人看不真切他眼底的真實情緒。
王成立在他的身旁,恭敬道:「皇上,從犯人口中取出了毒囊,他不能自盡,屬下已經拷打了一番,可是他卻隻字不言,您看」
雲逸坐在了凳子上,用清冷的眼神看著刀疤男,而他也正看著雲逸,眼中閃爍著懼怕的光。
他落入了皇帝的手中,只怕是沒好下場了。
弟兄們也都盡皆身死,他如今的處境岌岌可危。
「你是否以為,只要你一日不鬆口,朕便不會殺你,會留著你。」雲逸緩緩開口,聲音清冷如刀。
刀疤男愣了愣,而後狠狠道:「是,只要我不說,皇上你必定不會殺我。其實要我說也簡單,只要你許諾放我走,再給我一世的榮華富貴,我便將實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放肆,竟敢用這樣的稱呼對皇上說話。」王成聽著他的話,不由得眉頭一蹙,沉聲喝道。
刀疤男卻並不畏懼,只直直的看著雲逸。
雲逸嘴角一翹,露出了冷厲的笑:「你當朕身邊的人,都是些沒本事的人嗎?朕告訴你,朕若要殺你,隨時都可以,哪怕你一字不說,朕也可以查個水落石出。」
刀疤男怔了怔,而後蹙緊眉頭道:「皇上,激將法對我可沒用。」
雲逸冷冷一笑,起身道:「其實你想錯了一件事,朕留著你,不是為你從你口中知道誰要害皇后。而是因為你有害皇后之心,朕便不能讓你輕易死了。」
雲逸的話頗有深意,刀疤男一時半會還醒不過神來。
不等他弄明白雲逸話中的意思,只聽的雲逸輕聲道:「將宮中刑法一併給他用了,記住,別讓他輕易死了。」
王成當即領命,衝著一旁的侍衛擺了擺手,便有人立刻抬出了老虎凳。
刀疤男面色一變,忙道:「皇上,我不吃這一套,你若是不答應我的要求,我便絕對不說出幕後主使是誰。」
雲逸根本不理會他的吼叫,逕直離開了天牢。
沒走出多遠,他便聽到了天牢中傳來痛苦的喊聲。
小穎子恨恨的朝天牢內看了一眼,不解道:「皇上何不殺了他,這等狂徒就是死一百次都嫌少。」
雲逸凝眸,沉聲道:「讓他死的太容易,朕,如何解恨。」
小穎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憤恨的呼出一口氣,忙跟上了雲逸的腳步。
重華宮內,當雲逸走進屋內的時候,姜傲芙正睡著,水藍守在一旁,見皇上來了,水藍忙起身行禮。雲逸擺擺手,輕聲道:「你先出去吧,這次,你也受了不少委屈,朕會好好補償你的。」
水藍眼眶一紅,點了點頭,小穎子心疼的看著她,也是一臉的悲慼。
雲逸看了他們一眼道:「你們有許多話要說,便出去吧。」
小穎子點點頭,便拉著水藍走出了房間。
坐在床畔,雲逸看這姜傲芙慘白的臉,心像是揪在了一起一樣,伸手將她額頭的細汗抹去,他眼中劃過一抹濃濃的心疼。
像是察覺到了他到來,姜傲芙忽然睜開了眼,定定的看了他許久之後,眼眶一紅,便徐徐落下淚來。
「別哭了,別哭了,我在這裡,我在這裡」雲逸輕輕替她拭淚,柔聲安慰。
姜傲芙搖搖頭,抓住雲逸的手,低聲道:「水綠死了,都是因為我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我以為我要是去的孩子了我以為」
「你放心,水綠我已經厚葬了,孩子也都沒事。你知道嗎?你給了我一兒一女,龍鳳呈祥。」
雲逸微微一笑,聲音溫柔似水,寬慰著姜傲芙不安的心。
她含著淚點點頭,哽咽道:「孩子沒事,真好」
雲逸深吸一口氣,勉強將心酸止住,柔聲道:「對不起,是我去晚了。是我太大意了,才會讓你陷入危險,以後,我會守著你,一直守著你。」
姜傲芙抬眸和他對視,看著他眼中的溫柔和不捨,心就像是融化了一般。
她收了淚,輕聲道:「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太容易信任別人,才會落得如此下場。我怎麼也想不到,素心她竟然會夥同觀心來害我。」
雲逸一怔,當即詢問了昨日之事,姜傲芙便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
聽完之後,雲逸心頭一沉,蹙眉道:「總有一日,我會親手要了觀心的命。」
姜傲芙微微垂眸,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沉沉道:「如今素心定然是被觀心劫走,只怕這件事還沒完。」
雲逸頷首,反手將她的手握住,眼神多了一抹堅決。
這日午後,棲鳳閣中,麗妃正坐在窗前,看著窗外明媚的惷光,眉宇間帶著一抹深深的怨色。
她撥弄著石榴紅的裙擺,緩緩咬緊了銀牙,本是堪比惷光明媚的嬌顏也顯得暗淡無光。
婉兒給她端來了剛剛沏好的香茶,輕聲道:「娘娘,您嘗嘗這茶吧,是太后特地差人給您送來的,最是去燥。」
去燥?
麗妃眸光一轉,用刻薄的眼神瞪著婉兒,婉兒慌忙住了口,後退了幾步,畏懼的低著頭。
一似恍她華。見她如此,麗妃冷冷一笑,淡淡道:「太后倒是真的關心本宮,只是本宮心中這火氣,可不是一杯茶就能解的。」
「入宮這麼久,皇上一次也沒來看過本宮。本想守得雲開,卻不想皇后竟然誕下雙生兒,這下好了,縱使我再怎麼拚命,怕也奪不去她的半分榮寵了。」麗妃咬牙切齒的說完,還不解氣,又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了地上,看著碎片紛飛,雙眼緩緩瞇起,寫滿了冷厲。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女子的笑聲,她眉頭一蹙,下一刻便見淳妃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那明媚的笑容刺痛了她的眼。
「喲,不知這什麼風把淳妃妹妹給吹到棲鳳閣,這些日子,妹妹很忙吧,日日在太后跟前獻慇勤,也沒空理會咱們這些閒人,今個兒怎麼有空了?」麗妃看著淳妃,想著她被禁足的這些日子,淳妃不聞不問,反而乘機巴結太后,便覺得一肚子的火。
淳妃委屈道:「姐姐這說的是哪裡話,妹妹我可是為了姐姐費勁了心思啊。」
「哦?」麗妃冷冷一笑,看著淳妃道:「只怕妹妹這些心思不是為了本公告,而是為了你自己吧。」
淳妃搖了搖頭,走到了麗妃跟前,親暱的拉起她的手到一旁坐下,笑著道:「姐姐這是怎麼了?竟跟妹妹說些不著邊際的話,莫不是心中有火,不得釋放?」
麗妃一把甩開了她的手,冷聲道:「胡說什麼!你到底有什麼事。」
淳妃愣愣的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而後無奈笑道:「姐姐還是一如當初,這般的不近人情。枉費了妹妹在太后面前為姐姐說了那麼多的美言,太后今兒個還說,姐姐懂事了,溫柔大方了,可是這會怎麼就跟妹妹發起脾氣來了呢?」16。
麗妃掃了淳妃一眼,並不把她這些花言巧語聽進耳中,只懶懶道:「妹妹如今是太后跟前的紅人,我算什麼,一個不受待見的妃子,妹妹來我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淳妃笑了笑,壓低了嗓音道:「姐姐莫不是因為皇后誕下皇子和公主,感到心中不安?」
「本宮有什麼可不安的?縱使從前皇后未生產之時,本宮與妹妹也是不得寵的,更何況如今已經生產,這事已成定局,咱們只好等著老死宮中了。」麗妃冷笑著低語,眼中劃過一道怨毒的光。
淳妃將這抹怨毒瞧的真切,當即低聲道:「姐姐此言差矣,妹妹聽說皇后娘娘和兩個孩子都是氣血不足,虛的厲害。太醫還說了,若是不好好調理,指不定還有危險呢。」
「這生下孩子算什麼本事,得養的大才好啊?更何況,如今皇后病懨懨的躺著,自身難保呢,還能顧得上孩子?」
「說來,皇后也真是可憐,孩子早產,自己也虛耗的厲害,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一關啊?」
淳妃一邊小聲的說著,一邊觀察著麗妃的神色,見她似有意動,不覺笑著道:「不過,姐姐說的也對,皇上自始至終是最寵皇后的,就算皇后哪日不在了,只怕也輪不到妹妹我去得那恩寵,這滿宮裡誰不知道,姐姐你可是傾國傾城的佳人,若真有那麼一天,只怕妹妹我也只能孤獨的老死宮中了。」
說完之後,淳妃假意看了看天色,提高了聲音道:「呀,天色不早了,妹妹宮中還有些瑣事,便不打擾姐姐了,姐姐有空,可到儲秀宮來坐坐。」
說完,她起身便領著春桃離開了。
麗妃轉頭看著淳妃的背影,眉頭蹙的緊緊的,腦子裡不斷重複的都是淳妃之前的話。
淳妃的話裡的意思,她如何不懂?
只是不知這淳妃是有心還是無意,若是故意來告訴她這些?那淳妃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想來想去,她也猜不透其中的奧妙,不覺攥緊了拳頭,自言自語道:「皇后氣血虛,身子弱的厲害,不知這一關,過不過得去呢?」
她聲音很低,很陰沉,說完之後,她忽然鬆開了拳頭,衝著婉兒打了個招呼,在她耳畔低聲說了幾句。
這一日,小穎子領來了兩個新的宮婢,一名叫翠菊,一名叫蘭草,兩個人都是新進宮的宮婢,他特地挑了過來伺候姜傲芙。如今水綠不在了,姜傲芙身邊只剩下一個水藍,難免有照顧不周到的地方,小穎子是個聰明人,自然便把這事給辦的妥妥的。
姜傲芙對小穎子還是很信任的,只見那兩個宮婢都是眉清目秀,目光澄澈,便知道沒有一點心思,也就留下了。
但是,她貼身的事還是都讓水藍伺候,兩個宮婢只負責些屋內的瑣事。
這一日一大早,姜傲芙剛剛醒來,麗妃便已經到重華宮請安來了。
「娘娘,那麗妃心思多,您要見嗎?」水藍將姜傲芙扶起,輕聲說著。
姜傲芙蹙了蹙眉頭道:「去回了她的話,就說我累了,這兩日誰都不見。」
水藍聽了吩咐,便轉頭對著一邊的蘭草道:「蘭草,你去說吧。」
蘭草點點頭,乖巧的出了屋子。
待得她走後,水藍輕聲道:「娘娘,小穎子送來的這兩個丫頭都還算伶俐,翠菊敦厚老實,蘭草心細溫順,都挺不錯的,」
姜傲芙微微頷首道:「你多注意著些,小穎子雖有心挑選,可是畢竟也有疏漏的時候,吃一塹長一智,凡事,咱們都得謹慎些,尤其是我近身的事,還有皇子公主的事,你可都得注意著些。」
水藍重重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重華宮外,蘭草急匆匆跑了出來,衝著麗妃行禮道:「麗妃娘娘,皇后娘娘說了,她身子虛,不方便劍客,您改日再來吧。」
麗妃眉頭一蹙,往重華宮內瞧了瞧,心頭難免有些不舒服。
她又看著蘭草道:「你叫什麼名字?」
蘭草輕聲道:「奴婢叫蘭草。」
蘭草!婉兒看了麗妃一眼,輕輕點了點頭,麗妃滿意的點點頭道:「你這丫頭還算恭敬,本宮帶了些滋補的藥材給皇后娘娘,你便替娘娘收下吧。」
蘭草點頭,從婉兒手中接過了一大包藥材。
「皇上娘娘大喜,本宮也跟著高興,瞧著你呢也舒心,這戒指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便賞給你了吧。」說著,麗妃從手上褪下一個貓眼石戒指,塞到了蘭草手中。
蘭草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後跪下謝恩。
麗妃很是滿意,又讚揚了幾句便離開了。
回棲鳳閣的路上,麗妃心情顯得極好,折了一枝薔薇在手中把玩,嘴角一直帶著清淺的笑。
「這次你做的不錯,人也挑不錯,本宮重重有賞。」麗妃看了一眼婉兒,低聲道。
婉兒欣喜一笑,忙道:「為娘娘辦事,奴婢自然要盡心盡力,只是娘娘,這事會不會太順利了些?奴婢總覺得,皇后娘娘沒那麼容易對付。」
麗妃掃了她一眼,笑著道:「這人並不是本宮送去的,而是小穎子送去的,皇后再疑心,也不會疑心皇上身邊的人吧。」
說完,她悠然一笑,興奮道:「本宮的好日子,指日可待了。」
婉兒跟著點頭道:「娘娘的聰慧和美貌宮中無人能及,奴婢知道,娘娘一定會成功的。」
「算你嘴甜,這鐲子,賞你了。」麗妃欣喜一笑,讚許的看了一眼婉兒,從手腕上褪下了一隻玉鐲子給了婉兒,婉兒樂的開了花,不住的說著恭維的話。
這時候儲秀宮內,淳妃聽著春桃的敘述,不由得笑出了聲道:「這麗妃當真是個草包。」
「娘娘說的是,不過若是能借麗妃的手除去皇后,娘娘您就高枕無憂了,到時候,皇上定然會只看重娘娘您那,奴婢也跟真沾光。」春桃笑著附和。
聽了春桃的話,淳妃輕輕點頭道:「只要麗妃這個蠢貨不出什麼岔子,本宮的計劃絕對萬無一失。不過,這皇子和公主畢竟也是絆腳石,若非是太后太過看重,本宮真想」
「娘娘的意思是?」春桃一驚,忙低聲問道。
淳妃卻是一擺手,冷聲道:「不急,不急。只要皇后沒了,皇子公主又如何?難道本宮,生不出嗎?」
說完,她便洒然一笑,端起茶盞小口的喝著,眉梢眼角都帶著喜氣。
能這般簡單的利用了麗妃是她沒想到的,不過,麗妃的急不可耐剛好成全了她。只要麗妃一的手,她便可一舉拿下了皇后和麗妃,這樣,宮內便至於她獨佔鰲頭。
論家室與容貌,她不做皇后,誰做?
想到這裡,淳妃便忍不住笑出了聲,高傲的神采飛揚。164341
更新到,明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