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姜傲芙正為自己彈琴引來了一隻雪白的小狗而欣慰不已時,門房找上門來了,那小狗是院子裡的阿花下的小崽子,早晨走丟了,歪打正著到了碧桐苑。殢殩獍曉
一天花院聞。聽聞這話,雲舒又是哈哈大笑了許久,姜傲芙則是臉色發黑,而後有些無賴般的硬是買下了那隻小狗。
門房哪裡敢要她的銀子,可是姜傲芙雙眼一凌,他立刻不敢多話,接過了銀子,小跑著離開了。
姜傲芙還給小狗取了個很形象的名字「雪球」。
時間過的極快,半個月的時間幾乎眨眼而過。
每隔兩三日,姜傲芙便會領著水藍水綠一同去往各個青樓,用同樣的招數賺了不少銀子。晚上便與雲舒一同習箏。
雲舒原本因為姜傲芙白日裡不能練習而頗有微詞,可是在見到她神速的進步之後,也不覺瞪大了眼,張大了嘴,顯得很不可思議。
這古箏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可要在半個月內達到讓他都刮目相看的境地,可不是什麼簡單之事。
這一日,姜傲芙領著水藍回來時,天色已擦黑。
水綠早早備好了晚膳,都是姜傲芙素日裡愛吃的飯菜。雲舒這些日子一直寄住在碧桐苑,混吃混喝,美名曰,方便教姜傲芙習箏。
他雖時有些無賴,可是那模樣和氣度卻是教人難以生氣,姜傲芙的琴技日臻成熟,心中高興,也變不與他計較了。
她剛剛踏入碧桐苑,一旁玩耍的正興起的「雪球」一下子撲了過來,抱著姜傲芙的小腿不放。
這半個月,它長胖了不少,更圓更肥了,也更加可愛,姜傲芙對它是越發的喜愛。任憑哪個女人,對這樣的「萌物」都難有抵抗力。
當她抱著雪球進入屋內時,雲舒正翹著二郎腿,手中拿著雞腿,意醉神迷的啃著。嘴角處油亮亮的,一見到姜傲芙便咧嘴一笑:「實在是餓了,便沒等你。」
這時候的雲舒仍然是一身女裝,白衣飄飄,墨發如雲,可是那神態和語氣越發的帶著一股子痞子氣。
無奈一笑,姜傲芙放下雪球,從盤子裡拿了另一個雞腿遞給雪球,它張嘴一口咬住,屁顛屁顛的跑到一邊盡情享用了。
「浪費啊浪費。」雲舒看的瞪大了眼,眼神中竟帶著幾分不甘。姜傲芙幾乎可以猜出他的想法,他定然是在想,早知道這雞腿會被雪球給搶了去,他不如兩隻雞腿一塊解決了的好。
想到這裡,姜傲芙不覺微微一笑,腳下一踮,屁股一抬,坐到了凳子上,水綠連忙給她夾菜,期間看了一眼雲舒,嘟囔道:「小姐要是再回來晚些,只怕好菜都進了他的肚子了呢。」
這些日子雲舒混吃混喝已經讓水綠有些不滿。
聽聞這話,雲舒一下子轉眸看著她,笑著道:「水綠姑娘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怎麼叫好菜都進來我的肚子呢?若說這世間好菜,非這青菜莫屬,女子多吃青菜,定然皮膚白嫩,氣色紅潤。多吃肉食反而不好,長胖不說,還會增添人的濁氣,你說一個女子吃的滿嘴是油,該有多難看,是吧?」
水綠一聽,看了一眼雲舒油膩膩的嘴角,禁不住撲哧一笑。
姜傲芙和水綠也笑了起來,這時候雲舒才回過味來,從懷中掏了一方錦帕,快速在嘴角抹了一下,尷尬道:「失誤,失誤,嘿嘿。」
姜傲芙精緻的小臉帶著幾抹淡淡的嘲諷,而後道:「去叫二小姐一同用膳吧。」
水綠痛快的應了一聲,便小跑著出了房門。
不多時,姜素心便踏步而入,這些日子她打扮的很是素淨,可整個人卻透著一股暖暖的精氣神,那股乾淨的氣息很是養眼。
姜傲芙禁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見她如此精神,心頭也安定了許多,招呼了水藍水綠一同坐下之後,一桌人開始用膳。
用膳到一半時,雲舒忽然放下了筷子,看著姜傲芙道:「後日便是皇后的壽辰,你的曲子練得如何了?還有衣裳首飾,可都備好了?」
姜傲芙神秘一笑,還未等她回答,水綠便搶著道:「小姐最有遠見,早已經備好了,若是等著某人兌現他要將小姐變成真正的女人的諾言,還不知猴年馬月呢。」
雲舒一聽這話,便回過味來,忍不住嘿嘿一笑道:「備下了最好,不過切記不可太隆重,皇后壽辰雖然重要,可是萬萬不可過頭,女子的素淨可不能丟。」
姜傲芙贊同的點點頭,笑著道:「你總算有一點建樹性的提議了。」
雲舒衝著她嫵媚的眨眨眼,得意道:「差點忘了,我有兩件很重要的東西送給你,包你喜歡。」
姜傲芙疑惑的看著他,只見他從身後拿出了一個小包袱,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解開,拿出了兩個圓圓的小布包。
這是什麼東西?
雲舒輕輕眨眨眼,神秘道:「你不是一直想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嗎?這東西,可是關鍵。」
「這是什麼東西?」水藍水綠一同上前,細細看來一番,卻是摸不著頭緒。
姜素心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忽然道:「難不成是要小姐她…」話未說完,她面色一紅,眼中劃過一抹尷尬。
姜傲芙愣愣的看了那小布包半晌,那圓圓的形狀,飽滿的輪廓,只需稍微想想她便已然明白了它的用途。
這雲舒,分明是要她將菏澤個小布包塞進懷中做一對「假奶」。
她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絲毫沒有發育的胸部,蹙著眉頭道:「這就是你的辦法?」
雲舒笑著點點頭,又道:「別急嘛,我還有一樣東西給你。」說完,又從那包袱中取了兩塊削成坡狀的木頭塊。
這玩意,姜傲芙一看就知道是什麼,這分明就是古代的「增高墊」。
她哭笑不得的看著一臉得意的雲舒,心中不覺暗暗驚奇,這個雲舒倒是「古靈精怪」,不僅想出了「假奶」還弄出了「增高墊」。
姜素心三女圍著那兩樣東西看了半晌,在雲舒的一番解釋之下,個個都露出了驚奇之色,而後水綠愣愣道:「這玩意,管用嗎?」
雲舒雙眼一瞪,又道:「怎麼不管用?有了這東西,你家小姐定然前*凸後*翹,身高也能猛長一截,不是頓時看起來長大了不少嗎?不然,她一個看起來九歲的小丫頭,怎麼和那些千嬌百媚的女人比?」
水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三女幾乎同時看了一眼姜傲芙,又看看雲舒手中那奇奇怪怪的東西,不覺都點了點頭,異口同聲道:「好辦法。」
姜傲芙這下徹底沒招了,她笑著搖頭道:「罷了,這種造假的東西先不說是否逼真,就算以假亂真又如何?若是一不小心被發現,只怕會更丟人。」
一聽這話,雲舒還想辯駁幾句,卻見姜傲芙認真而堅定道:「我就是我,不必偽裝,不必掩飾,這才是真正的我。」
雲舒愣住了,姜素心三女也愣住了,怔怔的看著姜傲芙,一時半會都說不出話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雲舒,他洒然一笑,竟將手中的東西隨意扔在了地上,點頭道:「看來,是我小看姜小姐了,這些東西,你是真的用不上了。」
語畢,他又恢復了那痞痞的笑容,低聲道:「之前教你的琴曲你可學會了?時間不多了,勝敗在此一舉。」
姜傲芙勾唇一笑,輕聲道:「我姜傲芙,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說完,她徑直走到了箏旁,深吸一口氣,而後閉著眼學著雲舒的模樣,將雙手放在琴弦上,似在喝琴溝通一般。
她眉宇漸漸放鬆,眉梢眼角多了一抹怡然自得,見到這一幕,雲舒眼中劃過一抹精光,而後在心中輕輕讚歎,這姜傲芙,的確是個習箏的天才。
十幾次呼吸之後,姜傲芙白嫩的指尖開始動了,勾,打,抹,挑,搖,每一個指法都嫻熟得讓人為之凝眸。
那樂曲也是婉轉動聽,分外傳神,姜傲芙整個人都沉浸在了樂曲中,那隨著樂曲悲隨著樂曲歡的神態,是分外的美麗。
雲舒看的不覺怔神,姜傲芙本就極美,只是因為那具受年齡限制的身體束縛了她的美。當她凝神撫琴之時,雲舒看到的不是一個只有九歲的姜傲芙,而彷彿是一個風華絕代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
眉目如畫,氣質超然,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深深的撩撥著他的心。
美,她才是那個真正美得讓人無法忘懷的女子!
漸漸,一曲既罷,夜色迷離中,燭光搖曳,將姜傲芙光潔的臉蛋映照得分外瑩潤動人。她張開眼,那雙若墨色染就的黑瞳劃過了燭火的光輝,一瞬間使整個屋子都亮堂了起來。
水藍水綠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姜素心驚喜的眼眶泛紅。
雲舒更是驚喜的微微攥緊了拳,那柔媚的眉眼中第一次出現了一個正常男人對一個女子才能出現的欣賞。
姜傲芙,就像是一顆未曾被雕琢過的天然璞玉。他絲毫不懷疑,若有朝一日,她能長大成人,必定會是個禍國殃民的妖精。
因為就在她睜眼的那一霎,即便是他,也不覺隱隱動心!
夜,寧靜而安詳,時間就像從肌膚上滑過的輕紗,冰涼柔軟,卻讓人分外眷戀。
京都城外一間靜謐的莊園內,那靜靜立在窗前的男子有著一頭墨發,一張俊美到極致的容顏,還有一身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風華。
他很溫柔,不似那種言語神情中表現出來的溫柔,而是那種天然的,只讓人一眼見到便會忍不住生出好感的溫柔。
只是這夜深人靜時,他眺望夜空的眼神映滿了星辰,那閃爍的點點光輝,卻掩蓋不了他的落寞,墨色瞳孔間,滿是教人心疼的孤寂。
他就那麼站著,不言不語,就像是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
許久後,貼身侍從慕寒快步走近,恭敬道:「爺,您吩咐準備的東西都備好了。」
慕寒的聲音將他從深思中拉了出來,他眼中的落寞悄然散去,換做了與平日一般的溫和,他沒有回答,只輕聲道:「天明時分便差人送去吧。」
慕寒點頭稱是,而後又道:「爺,恕慕寒說句不該說的話,您為何要對那姜家小姐如此好?她是未來的太*子*妃,您應該劃清界限才是,難道您忘了咱們的大計?」
沉默片刻,雲榮軒眼中悄然滑過一抹冰冷,淡淡道:「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
慕寒惶恐的跪下,誠懇道:「爺,奴才是擔心…」
「你不用擔心,我做什麼,自有分寸,下去吧。」雲榮軒根本不給他說完的機會,只冷冷打斷了他的話。
讓雲榮軒冷著臉說話,已是不易,更何況連語氣都這般冷淡,慕寒知道他是真的動怒了。當即不敢再多言,只沉聲道:「奴才的命是主子的,主子的吩咐,奴才一定照辦。」
聽著慕寒的腳步聲漸遠,雲榮軒緩緩蹙眉,眉宇間深鎖著濃濃的疲憊。
同一時刻,太子府,雲逸蹙著眉看著桌上擺放的幾套衣衫,不住的搖頭,不滿道:「不好,不是太艷,就是太俗,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都半個月了,連一件像樣的衣裳都做不好?」
小穎子衝著一旁侍奉的侍婢們使了個眼色,她們慌忙退了出去。
「主子,您別動怒。」小穎子走到雲逸面前,討好的笑著。
雲逸不耐的擺了擺手,沉聲道:「時間不多了,後日便是母后壽辰,我要的東西,何時才能備好?」
小穎子略顯神秘道:「奴才知道主子著急,這幾日已經命京都最有名的千絲坊制了一套宮緞素雪絹裙,此刻已經送到了。
千絲坊?
雲逸微微頷首,點頭道:「拿進來。」
小穎子應了一聲,很快便讓人將一套雪白的衣裙送了進來。那裙子是用上等雪鍛為底,並無多餘裝飾,只在衣領處袖口處用暗銀色絲線繡了大朵牡丹,富貴卻不奢華,低調卻不平庸。
這套衣裙,倒是很合雲逸心意。
他微微點頭,嘴角多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聲道:「就這件,天明時分便送去姜家。」
「好咧。」小穎子興奮一笑,連忙吩咐了下去。
雲逸總算是處理了這幾日心頭一直記掛著的事,不覺鬆了口氣,眉目間也跟著柔和了許多。他徑直走到窗前,看著迷濛的夜色,鼻尖呼吸著沁涼的空氣,那鸞山特有的青草香帶著一絲絲甜香的味道,當真好聞極了。
這衣裳,她應該喜歡吧。
不,是一定會喜歡的!
小穎子見他沉思,也不敢打擾,悄悄退出了房門。
他剛走出不遠,便迎面遇上了一道窈窕的身影。
是觀心!
這些日子雲逸傷未痊癒,她便時時在太子府待著,平日這個時辰,她總是會來給太子換藥。今晚也不例外。
「給姑娘請安。」小穎子腦子活絡,知道這個觀心是宮裡的人,和太子也很親密,連忙快步迎上去笑著行禮。
觀心微微一笑,輕聲道:「剛從太子房裡出來嗎?適才聽侍婢說,太子心情不好,是怎麼回事?」
聽著觀心軟糯動聽的嗓音,小穎子笑意更濃,又道:「這不是主子要給姜家小姐準備進宮的衣裳嗎?府裡準備了好幾件,主子都嫌太俗,適才剛挑中了一件清秀別緻的,心情已是好了。」
他沒有注意到,觀心的眼神幾乎一瞬間便暗淡了幾分,更沒有注意到,她的微笑悄然隱匿了不少,雖然看起來仍然溫柔如水,可是卻分明少了點什麼。
給她準備衣裳嗎?
你當真,如此看中她?
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澀,她衝著小穎子道:「我突然想起還有些藥方未完成,這傷藥你替太子抹上便好,今夜,我便不過去了。」
說著,她從腰間取出藥瓶,遞給了小穎子,不待他說話,便轉身離去。
小穎子疑惑的看著她的背影,心中奇道,平日裡觀心姑娘給太子傷藥是從不假手他人的,今日怎麼突然主動要求讓他去給太子上藥?
他想不明白,只得搖搖頭,又轉身朝太子房中走去。
這一夜過的極快,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大地時,黑暗很快便被驅逐,鳥兒飛來落在樹梢,一陣陣清脆的鳥鳴入耳,喚醒了睡熟的姜傲芙。
就在她剛起身下地時,房門忽然打開了,是水藍匆匆忙忙走了進來,道:「小姐,太子和二皇子差人給您送東西來了。」
姜傲芙一怔,疑惑道:「太子和二皇子?」
水藍點頭,又道:「人還在院裡等著呢,您快去看看*吧。」
姜傲芙點點頭,便跟著她走了出去。
尚月閣內,雪梅正在給姜初柔梳妝,卻見一個小丫鬟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一進屋便道:「小姐,太子差人給大小姐送東西來了。」
什麼?
姜初柔一愣,面色一變:「什麼東西?」1539731
小丫鬟搖頭道:「奴婢也不知道,看樣子,應該衣裳首飾之類的,對了,還有二皇子,他也差人給大小姐送了不少東西。」
二皇子?12bq。
姜初柔面色更加難看,一把推開了雪梅正在給她梳頭的手,怒道:「該死的狐狸精,她到底有什麼好的?竟然讓兩位皇子為她神魂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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