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天色水洗一般的藍,濕潤的空氣還有淡淡的涼意。
浮藜院內,裝飾得極為精美的花廳內坐著兩人。一人年約十五,眉眼細膩,朱唇殷紅,肌膚白希如玉,垂眸思量間,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教人生出一股憐意。
坐在她身邊的女人年過三十,一身紅艷艷的華服顯得有些俗氣,樣貌也算上等,只是神情冷厲,眼神中埋藏著深深的怨毒!
適才幾個家丁屁滾尿流的跑了回來,口中大喊著「有鬼」。她也是個精明人,三言兩語便問清了事情經過!可恨的是,那個小踐人竟然還活著!
不自覺攥緊了拳,她看著一旁露出愁容的少女,冷哼道:「柔兒,別太擔心,娘能讓她死一次,便能讓她死上第二次!」
姜初柔秀眉微蹙,柔順的眉宇掩藏了她刻骨的嫉妒,她深吸一口氣,柔聲道:「娘,只要姜傲芙還活著一天,女兒便沒有出頭之日!」
柳姨娘眉頭狠狠一皺,低沉著嗓音怒道:「哼,這次算那個小踐人命大,下次就沒這麼好運了!你也別想太多,這些日子太子和你越發走的近了,你只管抓住他的心就好,其餘的,娘會看著辦。」
提到太子,姜初柔面色微微發紅,重重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臉上還帶著驚恐:「夫人夫人來了她來了」
柳姨娘面色一沉,拍桌而起,怒聲斥道:「沒規矩的丫頭,本夫人不是交代過不許來打擾嗎?」
那個丫鬟一手指著屋外,一手捂著胸口,神色很是慌張。
姜初柔比柳姨娘心細一些,她柔柔出聲道:「梅香,你說誰來了?」
梅香艱難的吞嚥唾沫,撫著胸口道:「大大小姐」
姜傲芙?
柳姨娘和姜初柔皆是一怔,而後都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神情。尤其是柳姨娘,這些年,姜傲芙的性子她可是摸得透透的,老祖宗在時,她是寶,老祖宗不在,她就是跟她隨手就能拔除的草!
就在這時,腳步聲響起,三人抬眼望去,只見那瘦小的身影緩步行來。還是往日那樣孱弱的模樣,只是卻好像有一點不一樣了!
看著一步步走進花廳的姜傲芙,柳姨娘嘴角浮了一絲冷笑。
這裡就是浮藜院?
果真是精美氣派的多。姜傲芙不覺微微頷首,進屋之後先是四下打量,而不是先給柳姨娘問安,這讓柳姨娘面色微微發沉。
「誰讓你來的?本夫人不是說過了嗎?從今日開始,這浮藜院便是柔兒的閨房。」狠狠剜了她一眼,柳姨娘拿出了她一貫的冷傲態度。
姜初柔抬眸掃了一眼姜傲芙,在她那張絕美的容顏上微微停頓片刻,眸中嫉妒一閃而逝,而後偏眸看向一旁,一副安然的姿態。
姜傲芙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微微轉眸對著身後的水藍水綠二女道:「夫人?府內何時來了一位夫人?」
水藍水綠皆是一怔,而後看到了柳姨娘發黑的面色,心中雖然有一股說不出的暗爽,可是也不由自主的擔憂起來!小姐這話,分明是在擠兌柳姨娘啊!
果然,柳姨娘冷哼一聲,聲音驟然提高了八度:「來人,把她給本夫人轟出去。」
轟出去?
姜傲芙不動聲色只輕聲道:「誰敢?」
她聲音輕柔動聽,可是卻帶著一股不凡的氣勢!直到這時,柳姨娘才發現了姜傲芙的不同,她眉頭緊蹙,咬著牙低吼:「姜傲芙,你竟敢這般頂撞本夫人?」
「夫人?」直到這時,姜傲芙才轉眸看向了柳姨娘,絕美的笑容宛若冰雪消融:「姨娘可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夫人這二字,可不是隨隨便便能自詡的。」
柳姨娘一愣,面色陰沉得幾乎滴出水來!好啊,這個姜傲芙死了一次,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竟敢這樣頂撞她!牙齒咬得咯崩響,還不待她發作,一旁故作柔弱的姜初柔忽然站了起來。
「姜傲芙,你什麼態度,竟敢對我娘不敬?」姜初柔的聲音細柔綿長,聽起來沒有少女的清脆動聽,反而多了幾分嬌柔做作,此刻呵斥姜傲芙,明顯沒有半點威嚇!
姜初柔已到及笄之齡,比姜傲芙也是高出了大半個頭,要看清她的容貌,姜傲芙還得抬起頭才行。
斜睨了一眼姜初柔,姜傲芙只冷淡道:「一個庶出,也敢這般放肆?」
姜初柔的氣勢頓時萎靡,她愣愣的看著姜傲芙,面色由白轉紅,由紅轉青,到最後竟然雙眼含淚,委屈的看向柳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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