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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四十五章 這日子苦嗎? 文 / 雍樨

    今天上午我和池穎鬧了一場不開心。我輸了,她贏了。那副《崖》還是要拿出去做展。

    在整理參展作品時,我就沒有把《崖》列進去,但上午池穎給我最新的策展方案是,我卻看到那幅畫被安排在了重要位置上,問她,她說那幅雖然是舊作,但那幅畫有魂兒,這次還是拿出來參展。我一下子沒忍住就冒了火,語氣有點重,我說這是我的畫,你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這幅畫絕對不展。池穎也沒說什麼重話,只一句我就投降了。她說:「這畫,怕是和安小樵有關吧?你越把這幅畫視作不同,就說明你越放不下。」

    其實不是怕她生氣,而是覺得她說得對。她永遠比我理智,比我收放自如。一切都結束了,曾經認為此生最重要的人都只能放手了,守著一幅畫又有什麼意義,何況我聽說她也要結婚了。

    我不是狹隘的男人。是我對不住她離開了她,現在我應該祝她幸福,但偏偏我清楚,小樵那樣的女孩子,在這麼短時間內,不可能很快愛上另一個人,哪怕優秀如穆以辰。現在結婚,莫不是賭氣?還是對愛情絕望草草嫁了?我不敢往深處想,我怕自己會被負心的自責弄瘋。我只能安慰自己,穆以辰那樣的男人,也許小樵現在不愛,將來也會愛上吧。當然,這樣想也讓我心如刀割。

    我都不記得我是怎麼對她說出分手的。也許人類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讓我自動刪除了這段回憶,心裡只記得那天她送我一隻表。

    她蹲在床沿給我戴上那只表,她自己手上也有一隻,是一對的,她把耳朵趴在我的手腕上,聽著指針走動的聲音,然後抬頭對我說「要每一秒鐘都想我。嗉」

    她乖得像只小貓咪一樣的蜷趴在床沿,我心裡著了魔一樣,俯身抱起她,尋到她的唇不可自拔地吻下去。我吻著她的脖子,她的脖子那麼白膩纖細。小時候,有一次我和幾個男生正好打完籃球回來,看到她坐在中學校園的石桌旁看書,那時候女生都喜歡看漫畫,我記得她最喜歡捧的一本叫<尼羅河的女兒>。我悄悄湊過去,就看到她杏紅的毛衣領子襯著一段嫩生生的脖子,透白得像裹了蜜的糯米糍。

    我順著她的脖子吻下,她溫熱的身體隔著衣料顫顫發抖。她肯定害怕了,她從沒見過我這個樣子,我以前總覺得她還小,什麼都捨不得她勉強。但即將失去的時候,那種不甘讓我想狠狠擁有她。但我看得出來此時心裡害怕和喜悅都小小的,怯怯的。只有嘴裡輕輕叫我:「夏敘」這一聲輕輕的夏敘和她眼底的幸福,卻把像是重重的扇了我一巴掌。她還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我把事情告訴她,她只會恨死我。

    我記得最後她通紅著臉坐起來,整理好衣領輕輕說:「夏敘,我餓了。」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禽獸不如。

    記得後來我帶她去吃海蟄魚生粥,一路笑嘻嘻的。餐廳裡,我問她幹嘛買這麼貴的表。她毫不在意地說:「我覺得你戴起來肯定好看嘛,不貴的。」

    不貴的,一個表頂一般人一年工資了。那天她穿著一件米色貂絨小坎肩,拎的包包搭扣上也打著細細的一排字母。我陪池穎買東西的時候看到過這個牌子的貂衣,價格讓池穎都咂舌。而,價格誰不知道。我想起那天池穎對他說:「夏敘,安小樵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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