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等素素醒來再說吧！」
旁邊走過來一個人，我剛才過來的時候有些急，竟然沒有注意到——手機端閱讀請登陸m.
是個警察，我看著有些眼熟，不過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我現在也沒有心情去想這些，
陸啟彬攬著我的腰，我們都沒有再去理周文軒，我心底對他恨的要死，怎麼看，這個男人都有些窩囊廢，除了一張好皮相，有些錢，真沒什麼優點。
不過，從周文軒身上的污漬和傷痕，我似乎隱隱可以猜到些什麼，素素還懷著孩子，但願孩子沒事。
手術室的燈滅了，周文軒站在那，像是沒有勇氣過去。
我跑了過去。
「誰是病人家屬？」
陸啟彬拖著周文軒把他拖到了前面。
「大人精神受了刺激，還在昏迷，孩子……沒有保住！」
周文軒淘號大哭，我看到了素素露在外面的傷，這分明，分明就是……
她閉著眼睛，頭上裹著紗布，我不知道那裡的傷口有多深，臉上有多處的擦傷，嘴角紅腫著，臉色蒼白的像暴雨沖刷後的百合花。
素素接近中午的時候才醒來的。
她一睜開眼睛，手下意識的捂著自己的小腹，喃喃自語道：「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呢？」
「素素！素素！」我抓住她的手，希望她能冷靜一點。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林茜，我的孩子呢？」
我低著頭不說話，她其實醒來這麼問，就一定知道孩子沒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素素連喊了三個為什麼，悲痛至極。
素素突然掙開我的手，從床上起來。
「周文軒，是她，一定是她，是她害死了我麼的孩子，你還在這裡幹什麼，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馮秀秀！」素素像是瘋了一樣，我根本拉不住她，她衝到周文軒的身邊又打有拉的。
「是她害的我，周文軒，你幫我報仇，幫我報仇，她害了我，害死了我們的孩子！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素素的身子根本站不穩，剛說幾步，身子搖晃了一下，我拉不及，周文軒就像是傻了一樣，任由素素哭著，拉著，一動不動，素素實實在在的倒在地上，她拉著周文軒的腿，搖著他：「你說話呀，你說話，周文軒，你啞巴了嗎？你說話……為什麼不讓我死，為什麼，為什麼？」
我怎麼拉她，她都不起來。
那個警察抱著素素蹲在地上，素素死死的拉著周文軒的腿不放手。
周文軒也是傻呆呆的站著，不敢去看素素的眼睛。
醫生像是聽到了動靜，進了來：「你們怎麼回事，說了病人情緒比較激動要好好照顧，這像什麼話？」
「聽話，起來，好好養傷，我會查清楚，一定替你討回公道！」男子的聲線異常的溫柔。
素素突然看著他：「你說的話是真的？」
男子點了點頭，「你信我，我用我的生命保證，查清楚事實，還你公道！」異常的認真，素素立刻變得乖乖地，鬆開了抱著周文軒褲腳的手。
素素整個人都安靜了起來，不哭不鬧，像是失了魂魄。
周文軒突然跑出了病房，周文軒一向是風度翩翩的，走路都是帶著一種姿態的，像今天這樣，倒是第一次。
我看他突然這樣丟下素素走掉。
我想拉回他，可是陸啟彬突然拉住了我，搖了搖頭。
素素像是沒有看到周文軒離開一般，眼神如同死魚一般，不動彈。
「素素……」我坐到她身邊，試圖喚醒她。
可是素素像是聽不到我說話似得，眼睛望著窗外，過了很久，幽幽出口一句話：「其實，我該去死的！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我看著她這樣，忍不住的流眼淚，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用問，也看到出來了，素素……她雖然是介入馮秀秀和周文軒的婚姻不假，可是她也是清清白白的身子給了他一人，這麼多年，從未有過其他人，而且，她懷了孩子，歡歡喜喜的等著他娶她的，卻出了這樣的事，擱誰都不能接受。
我真的擔心，素素她，扛不住！
「素素，說什麼傻話，先養好了身體再說，你若是出了什麼事，不是更讓別人高興！」
「我好恨……林茜，我好恨……」素素的哭聲悲愴絕望。
我都不忍再看。
「李晨，那些人怎麼說，是不是馮秀秀指使的，除了她，不會再有別人！」素素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
我只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可是，一時間也顧不得多想，怎麼安慰素素才是最重要的。
周文軒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一直到晚上都沒有出現。
我先讓陸啟彬回去，我和那個警察呆在那裡。
「你在這裡陪著她，我去買點日用品！」李晨看素素已經睡著，正好得空出去一趟。
素素在這裡還要住幾天，總得買些東西過來。
我點了點頭，覺得這個警察對素素真的是不錯，起碼比那個到現在一去就沒有蹤影的周文軒要好的多。
李晨出去不久，素素就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瞪著。
「他回來了嗎？」我自然知道素素指的是誰。
「他此刻心裡也一定痛苦，這樣看著你，只會讓你更難過！素素，他是為了你好！」我只能這樣安慰著，當然，也不排除這種可能，周文軒的表情真的也是很難過。
「哈哈哈！」素素突然笑了，笑聲有些悲哀。
「他不會來了，他不會來了，我……髒了，髒了……」素素低著頭趴在被子上，眼淚不一會便打濕了被子，她趴著那一處濕噠噠的。
「素素，怎麼會，他只是難過，你別多想，好好養好身體，你們的日子還長著呢？」
「是他的日子還長，我的日子……沒有了！」
素素的眼淚像是一條長長的河，淌不盡的悲傷，這是心裡的傷，誰都勸不了她，邁不邁得過得靠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