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止被圈禁在幽王府中,下人僕役也不得隨意走動,只有側王妃沐憐心獲准陪在他身邊。
「誰?」沐憐心原本在景容止的書桌旁伺候著,驚覺自己的身後掠過一陣疾風,立即出聲喝問,卻被景容止揚眉制止了。楚夜暉從王府外繞過重重阻擾,神不知鬼不覺地躍進了景容止的書房中。
「幽王,大事不妙,昆王逼宮了。」
木憐心一驚,直覺地朝景容止看過去,卻發現他卻是一派淡然的態度。早在一月以前,景容止回京城之後便吩咐風波樓和楚夜暉四下打探景容仁的秘密舉動。很快,他便根據所搜集的情報得出了景容仁可能會趁他出兵的機會,舉兵逼宮,從而逼迫父皇退位。到時候,即便他回京勤王,景容仁也早已坐上皇位,塵埃落定了。沒想到,他竟然這般按捺不住,朔夜才剛剛即位,他便起兵逼宮了。
「宮中情況如何?」景容止問道。
楚夜暉沉著臉道:「不甚清楚,宮中現在混亂不堪,我們的耳目也難以聯繫,只知道皇帝被軟禁在秦昭儀的昭陽殿,似乎亦歡公主也被帶去了。」
景容止微微垂下眉眼:「看來,本王這裡也不安全了,景容仁應當很快就會領著人到幽王府中。」
景容仁將亦歡皇姐帶到宮裡,透露給景容止一個訊息,那就是景容仁還沒有拿到退位詔書,他正在尋找足夠的籌碼,迫使父皇屈從於他。
楚夜暉贊同地點點頭,他來幽王府之前已經先行潛入武侯府與百里長空見過面了,百里長空托他帶句話給景容止。
「幽王,武侯托我帶句話給你。」楚夜暉附到景容止耳邊低低道,景容止聽罷,點了點頭。
看了看一直安靜地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木憐心,景容止走過去道:「本王可否請你幫本王一個忙。」
沐憐心水漾的清眸看著景容止,然後慢慢地篤定地點了點頭:「妾身願為王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景容止聽沐憐心這麼說道,微微點了點頭,這才低聲將他的安排清楚明白地告訴她。沐憐心一邊聽著,一邊不住地點了點頭:「妾身知道了。」
景容止安撫好沐憐心之後,與楚夜暉交換了一個眼神。
景容仁帶人來到幽王府的時候,整個幽王府還是一片安靜肅穆的樣子,幽王府上下根本沒人知道宮中早已風雲變色了。8景容仁帶人來到景容止的書房,伸出手指捅開門上的薄紙,悄悄往裡頭打探,只見景容止正坐在書桌前安安靜靜地看著書,到底還是一派雲淡風輕的閒適。
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景容仁微微譏諷地笑道,然後命人往書房裡悄悄吹入了不少迷煙。他不想驚動到旁人,將他迷暈帶走是最好的辦法。果然,看坐著看書的景容止微微打了個晃,就撂開書趴在了書桌上。
揮揮手命人進去將景容止帶走,景容仁一行人來時沒有驚動到幾人,走時更是悄無聲息。16649700
相隔千里之外,逐鹿的王宮之中。
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冷宮裡剛剛度過一天,夜姬只能每日從送膳食的公公口中探聽到外面的一絲消息。聽說,今日在朝堂之上,數位文武大臣激烈反對朔夜封她為後的事情,除去幾位耿直的忠臣外,果不其然有異心的亂臣趁機喧鬧。
他們不僅在朝堂上利用祈神儀式上的事情大做文章,更攢動滿朝文武的不滿情緒,更有甚者在民間散步了危言聳聽的謠言,儼然一副要趁機將剛剛即位的朔夜湮沒於yu論之下的姿態。
夜姬一邊將公公送來的清水倒進木桶裡儲存起來,一邊搖搖頭歎道:這些與朔夜作對的人,端地也太過明顯。()朔夜現在隱而不發,看似好像被他們壓制處於下風,實際上就是在等著這些人完全暴露之後,再尋個錯處將他們一網打盡。
處於滅亡的邊緣而不自知,真不知是該為他們的無知而悲歎,還是為他們的無畏而鼓掌。
「吱呀」一聲,冷宮的大門被人從外面輕輕地推開,遠在宮殿內收拾著的夜姬毫不知情。她剛剛花了一天的時間,把這裡略微收拾了一下,經她拾掇之後,這裡看起來也比之前要潔淨鮮亮許多,像是個能住人的地方了。
天色不早了,夜姬走到窗戶跟前將窗一一關好,正要回身去床榻歇息。
一陣不同尋常的勁風吹來,照明的蠟燭便齊齊滅了,宮殿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誰?」夜姬敏銳地聽到了細細的腳步聲,費力地辨別著腳步聲的方向。來人的腳步聲很輕,就像貓兒在優雅地邁步,她幾乎什麼都聽不到了。
「啊!」
一聲驚呼,夜姬被人從背後攔腰抱住,她心底一陣慌亂,漆黑的宮殿裡,她連來人是誰都看不清:「你是何人?」
話音剛落,她的唇就被人封住,一種柔軟濕潤的觸感堵住了她的唇,強勢地撬開她的牙齒,在她的口中一番翻攪,刮擦著她的牙齒,霸道地從她口中一口一口地奪走她的空氣。
掙扎是夜姬的第一反應,但是她方要舉起的手就被對方反手一扯,摁在她的身後,就連她的雙腿也被對方強勢地介入,頂在了中間。
來人步步緊逼,夜姬連連後退,直直地撞到了窗戶邊兒上的矮桌。
「嗚。」
夜姬吃痛地悶哼了一聲,這一聲嗚咽也被霸道的入侵者全數吞沒在了自己口中。甚至,對方似乎發現了夜姬身後的矮桌,伸手握住她的腰向後一壓,將她整個人都死死地壓在矮桌之上。
「呃!」容幽陣動邊。
被人死死地壓在矮桌之上動憚不得,夜姬猛地感覺到那人的一條長腿跪在了矮桌之上,有意無意地頂開了她緊閉的雙腿,橫亙在中間,輕輕地在她的腿間摩擦著,挑弄並且折磨著她。
他漸漸發燙的手慢慢地撫摸著她的脖子,從她的唇一直吻到她的鎖骨,而後輕輕地伸出手指挑開了她的衣帶。
「朔,朔夜!」
夜姬連連嬌喘,在這誘人的嬌喘聲中就連怒喝都顯得別有韻味。黑暗中聽到熟悉的輕笑聲,朔夜停下手裡的動作,輕輕地趴到夜姬的耳邊道:「這樣你都能猜出是朕,看來朕的溫度氣息已經被你深深地刻在腦子裡了。」
朔夜的語氣裡滿是得意,夜姬卻一盆冷水澆到了他的頭上:「非也,不過是在這逐鹿的王宮裡,除了你朔夜,應當是沒有人敢這麼大膽吧?」
朔夜不置可否,夜姬這一番話在他聽來,多少有些得意。
「一日未見朕,不知王后可有思念朕?」
夜姬微微撇嘴,冷冷道:「我倒是希望你永遠別記得有我這麼個王后。」
朔夜輕輕地笑了一聲,依舊壓在夜姬的身上,硬是賴著不肯起身。夜姬被他壓在身下,雙腿更是被強制打開,不免有些羞惱,伸手推了推朔夜。
雙手被朔夜握住,夜姬正要反抗,就聽到他說:「你聽說了嗎?幽王景容止在後宮中戲弄羞辱庶母秦昭儀,被景元帝下令圈禁在幽王府,沒有聖旨不得踏出半步。」
身下的夜姬果然立馬就安靜了下來,問道:「戲弄庶母?」
朔夜「嗯」了一聲,夜姬凝神想道:她與景元帝僅有過兩面之緣,但是皇帝處處為了景容止著想,可見護佑之心非同一般。更遑論,以景容止的人品德行,又怎麼會做出戲弄羞辱庶母這種事情?
這件事情的背後一定大有文章。
朔夜覺察不到夜姬的任何反應,奇怪道:「你不擔心他?就連武侯百里長空也因為與幽王過從甚密,被景元帝罰了閉門思過。」
夜姬淡淡道:「皇帝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況且,景容止和百里侯爺自會有能力處理此事,用不著我煩心憂慮。」
朔夜呵呵一笑道:「或許吧。但是,倘若恰巧今夜,昆王景容仁按捺不住起兵逼宮了呢?」
夜姬一驚,朔夜察覺到了:她果然還是擔心的。
景容仁起兵逼宮確實出乎夜姬的意料之外,畢竟弒父殺君得來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順,即便是如願登上了九五之尊也注定會遺臭萬年。
等等,景容仁逼宮?而景容止和百里長空卻被圈禁在府中?
夜姬雙眸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朔夜感到身下原本緊繃的嬌軀忽然放鬆了下來,伸手抹了抹夜姬的唇,那上頭還殘留著他的味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夜姬也毫不隱瞞道:「景容仁要完了。」
「哦?」朔夜雙眉上挑,「你如何得知?景容仁可是做了相當的準備,景元帝新近寵幸的秦昭儀也是他安插在皇帝身邊的眼線。而且——據朕得到的消息,景容仁已經將景容止與他的皇姐亦歡公主帶進宮裡,只要景元帝不遵照他的意思寫下退位詔書,他便殺了秦皇貴妃留給他的這一雙兒女。」
夜姬自信地笑了笑,問朔夜:「朔夜,敢同我打個賭嗎?」17rly。
「賭什麼?」
「景容仁今夜自尋死路。」
「好。不過,賭注要由朕說了算。」朔夜半跪著的一條腿往夜姬的腿間蹭了蹭,挑弄著她。夜姬難過地扭動了一下身子,被朔夜死死地壓住,「敢不敢賭?」
夜姬艱難地壓抑著朔夜的刻意挑弄,暗啞著聲音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