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阿琪雅公主,相中的夫婿竟然是他!
景容止坐在書房內,手中握著的書卷卻一字也未看進去。()光玒兒曉
兩國皇室子女聯姻,一般都非同小可,重則影響皇權爭奪大局,最輕也會改變各自在朝野後宮的處境地位。據景容止所知,逐鹿的這位阿琪雅公主並非十分受寵,若她要挑選夫婿,勢必需要一位能夠給予她保護與依仗的男子,而他景容止至少目前並不是這樣位高權重的人。
這位阿琪雅公主的目的何在,景容止百思不得其解,要他相信所謂的在元宵筵席上一見鍾情?景容止冷笑了兩聲,他可沒有那麼天真。同時,他也相信在逐鹿皇宮長大的阿琪雅公主也沒有這麼單純。
「喝藥吧。」娉婷端著一碗湯藥走進來,將碗遞到景容止跟前,「趁熱喝吧。」
景容止接過來,一手將娉婷抱到懷裡坐下:「又是你精心熬製的湯藥?娉婷,你是不是將本王當作你的試藥之人了?」
娉婷窩在景容止懷裡,一邊拽著他披散的長髮玩耍,一邊辯解道:「誰說只有你在喝,我的那份我已喝過了,你的這碗一滴都不許剩下。」
輕笑一聲,景容止將滿碗湯藥一飲而盡,抿抿唇,竟然頗為苦口。
娉婷瞧他揚起的長眉就知道他嫌藥苦,景容止還未開口,就截斷他的話頭:「不許說我的藥苦!」
長眉挑地更高,景容止勾唇一笑,娉婷心裡一驚,正要起身就逃,卻被景容止箍住了腰,一手勾起她的下頜,就吻了上去。
好苦!
娉婷被景容止口中的苦澀刺激得只想躲,可惜景容止是鐵了心的要將這滿口的苦味與她分享,硬是與她的唇舌糾纏了半晌,一寸一寸地將娉婷的唇齒吮了一圈,娉婷仰著脖子迎接著他的親吻和安撫,直到被吻得沒了空氣,腦子裡昏昏沉沉地,景容止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嗚嗚嗚——」
娉婷拍打著景容止的肩頭,示意他停下來。景容止在唇齒的縫隙間弟弟沉沉地笑了一聲,最後給了娉婷一個深深,深深的長吻。
「砰!」15e6s。
娉婷還沒來得急驚呼一聲,就見景容止眼疾手快地將她一扶,攬進懷裡,自己重重地跌到了地上。
「你……沒事吧?」娉婷臉上是尚未褪去的紅暈,但並不完全是因為害羞。
親吻能失卻力氣栽到地上,娉婷覺得很丟臉。趴在景容止的胸口,她覺得自己臉燒地快要著起火來了。
景容止緊緊閉著眼睛躺在地上不說話,娉婷推了推他,依舊是沒什麼動靜,娉婷心裡一著慌,卻看到景容止慢悠悠地睜開了鳳目,優哉游哉道:「你可真沉吶。」
「景容止,嚇人不是這麼好玩兒的!」瞪了一眼景容止,娉婷起身不理他:喜歡作弄她,卻忽視了她心中的那份擔憂和害怕。她那麼努力地去翻閱古籍尋找化毒解毒的湯藥,是為了什麼,景容止他真的明白嗎?
腰肢被人從身後輕輕摟住,娉婷還餘怒未消,正要掙脫,卻被景容止一口含住了她小巧精緻的耳垂,景容止稍稍帶著寒氣的呼吸撩撥著她耳邊的肌膚與髮絲,娉婷全身一震,只覺得景容止的舌在自己耳垂留下曖昧的軌跡。
「你所擔心的我都明白,我會好好喝藥,好好康復身體,等一切都解決之後,我們就去策馬泛舟,攜手天涯,一起去尋你的山高水長,世外桃源。」
景容止吻過,將下頜支在娉婷的肩窩,輕輕緩緩地說,娉婷的頭靠著他,輕輕搖晃著。
「阿琪雅公主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半晌,娉婷終於問出了這個憋在她心裡一上午的問題,夏公公的話,景容止一字不落地傳達給了她,他對她毫無隱瞞,她也不想裝作絲毫也不在意。
這也是景容止所棘手的事情,逐鹿主動與皇朝修好,此事有關國體,他若不依,勢必不能將此事善了;但他若是依了——
景容止看了一眼娉婷,她看著他,指指他的心口:「如果最後你不得不妥協,最起碼我還是你這裡的第一人,這就足夠了。」
笑著握住娉婷的手,景容止說:「我保證,不是第一人,而是唯一一人。」
午膳用過,景容止便去了宮中面見皇帝,與逐鹿公主阿琪雅婚事的成與不成,關鍵的人物還是皇帝。所以,景容止必須見一見皇帝,從他言辭之間看看這事情還有沒有回轉的餘地。
只是——
「幽王殿下,您來遲了一步,皇上早起聽了您身子好了不少,十分安慰。午膳一過,就趕去禮明殿接見逐鹿的使臣了。」
逐鹿竟然還遣派了使臣,看來逐鹿那邊也對這次的兩國聯姻十分重視。景容止皺了皺眉,覺得這事似乎比他預料的要複雜地多。
夏公公看景容止站在那裡若有所思地樣子,看看四下無人,就湊近了低聲叮囑了一句:「幽王,您可別怪老奴多嘴。今兒早起二皇子昆王來過,老奴聽他無意間提起,幽王您與前幾日逃獄被殺的罪犯鍾離澤的女兒來往甚密,似乎不大合乎體統。」
景容仁?鹿公是主卻。
「鍾離澤的女兒?」景容止沒想到景容仁竟然這麼快就盯上了娉婷,而且似乎知道了不少。
夏公公道:「老奴也不是很清楚,他只說這女子原來在府中被發現與人私通,被施了家法毀了容貌給關了起來,後來不知怎麼地就逃了出去,反正名節不怎麼好。昆王還道,這女子狐媚地很,先是勾得武侯為她傾心,現在又瞧上了幽王您。」
景容止聽著,臉色陰沉了下來:「二皇兄如何知道這許多事?」
夏公公咂舌:「這老奴就不知道了,總之皇上聽了不大高興,昆王借此機會還想說服皇上莫把阿琪雅公主指給您。不過,您也曉得,皇上自小就偏愛您,也沒有答應昆王就是了。不過,老奴勸您,少沾惹那女子為妙,省的誤了您的前程。」
夏公公說著還嘿嘿笑了兩聲,一副諂媚討賞的嘴臉,景容止點了點頭,掏出一錠足赤的金子遞給夏公公。在宮中求生存,必須打點好皇帝身邊的人,哪怕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奴才。
這一趟入宮,也算得上少有收穫,最起碼景容止知道二皇子是不希望他與阿琪雅公主成就好事的。雖然目的不同,但至少在這一點上他們達成了一致。也許,二皇子可以成為能夠利用的墊腳石!
景容止想著,邊沿著迴廊往出宮的路上走。
「公主,小心一點!」
前面一位衣著罕見的少女一邊回頭與身後追著她的宮婢嬉戲,一邊往前跑,就這麼一頭撞進了景容止的懷裡。
「幽王殿下!」身後的宮婢紛紛跪倒,只有那滿頭青絲都紮成細細小辮兒的美人兒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然後喜盈盈地說:「景容止!」
景容止雖然不識得她的這張臉,但是她特色鮮明的衣飾一下就昭示了她的身份:客居在皇宮內的逐鹿公主阿琪雅。
「阿琪雅公主。」
景容止微微還了一禮,舉步正要離開,阿琪雅卻毫不避諱地靠進他的懷裡來。
「真好景容止,我聽宮裡的人說你身子不大好,我還擔心你我的婚事得延後了呢。這下看你好好地,我就放心了。」
景容止沉了沉眸子,將懷裡的阿琪雅推開:「你我二人的婚事還未有定論,公主如此,恐遭人話柄。」
阿琪雅漂亮的眸子閃了閃,忽然湊近了低低地說道:「那你跟鍾離娉婷濃情蜜意,怎麼不怕遭人話柄?難道是因為她已經沒什麼清白可言了?」
景容止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怎麼不高興了?我們逐鹿的女子向來直爽,若哪裡說得不合你的心意,你可別生氣,畢竟我們將來是要做一輩子恩愛夫妻的。」
景容止冷哼一聲:「是嗎?公主確定是一輩子的恩愛夫妻,而不是一輩子的怨侶嗎?」
阿琪雅咯咯笑:「是恩愛夫妻,還是怨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景容止用得著我,我也用得著你。利益之下的婚姻,可比別的虛情假意來得牢靠。」
景容止懶得與這看似天真爛漫,實則城府極深的阿琪雅多費唇舌,他心裡隱隱覺得不安,不知是不是娉婷那裡有什麼變故,急急往宮外走。
看著景容止修長清絕的背影走遠,阿琪雅甜甜地笑了:元宵筵席上只是匆匆一瞥,沒太看真切,沒料到,幽王本人竟然如此俊極無儔。她所閱過的百千男子,在他面前,沒有一個值得一提的。
景容止,原本只是打算與你聯姻求得我安身立命的好處,不過如今,我似乎改變主意了。
景容止進宮去了,娉婷閒來無事,到街市上走走看看。三個多月沒有這麼放鬆身心過,娉婷看著街市上的一切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以前遍佈京城乃至全國的鍾離家產業已隨著鍾離澤的死而沒落了,逐漸興起的正是娉婷所掌管的風波樓下的店舖。不過,這些現在也都是景容止的了,娉婷現在只是負責打理一下經營事務。
「別跑,你給我站住!」
身後的人群裡傳出一聲暴喝,娉婷聞聲回頭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在失魂落魄地逃著,身後是兩個拿著長刀的兇徒。
娉婷看到那女子從自己眼前跑過的剎那,猛然一驚,伸手拽住了她:「拂曉?」16022192
女子聽到娉婷的聲音腳下一頓,一回頭就驚惶地大叫起來,娉婷扭頭就見那兩個追著拂曉的兇徒舉著長刀兜頭就朝著娉婷和拂曉砍來。
不好!
娉婷將拂曉往對面一推,自己也險險往後一倒,堪堪避過了長刀。那兩把長刀落在地上,劃拉出明亮的火花。娉婷看著心驚不已,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見拂曉被那倆兇徒制住了。
「放開她!」
兩個兇徒摁住拂曉,不許她掙扎,然後轉身對橫眉立目的娉婷道:「放開她?這小女子可是大爺花了三兩銀子從官奴裡買來的。放了她,難道將你拖回去嗎?可惜啊,你左臉上的刀疤太醜,大爺我可沒什麼興致!」
他輕薄的話語引得另一名兇徒也哈哈大笑起來,娉婷的臉色一寒,走上前去二話不說舉手便要打。
「啪啪——」
兩聲清脆的掌摑聲,但娉婷卻還未來得及出手,就見那兩個出口輕薄她的男子被人打得落了四五顆牙,捂著臉歪坐在地上。
娉婷的眼前立著一名煙紫色長衫,狐毛為領的男子,他滿頭長髮用緞帶紮起,一手握著折扇,一手在空中甩了甩:「兩個混賬東西,居然趁本公子不在,就在這裡滋擾生事!」
說完回頭朝著娉婷抱拳行禮:「姑娘,在下管教下屬不力,還望恕罪則個。」話畢一抬頭,一張堪比女子還要美艷三分的玉面驚艷了眾人。
宛如千樹萬樹繁花齊齊盛開,娉婷也驚訝於這男子的絕世姿容。
「沒事了。」娉婷定了定神,然後對這美艷的男子道,「我聽聞他們二人花費三兩銀子買下了這個女子,我願出三十兩為她贖身,還望公子成全。」
紫衫男子桃花眼一笑,宛如一隻通識人性的狐狸:「姑娘哪裡話,分明是這兩個混賬東西驚擾到了姑娘,應當是我責罰他們給姑娘賠罪才是。」
說完就笑臉一收,也不等娉婷做出任何反應,伸腳一提落在地上的長刀,長臂一揮,就見刀光閃過,那兩名兇徒還未來得及發出一聲告饒的聲音,就被紫衫公子一刀削斷了脖子,頭顱搖了幾下,骨碌碌地從斷了的脖頸上栽倒下來,滾到了娉婷的腳邊。
「殺人啦!」
靜默了剎那,圍觀的人群裡爆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人群嘩啦一下子散開了,只留下幾個膽小的嚇得軟了腿腳,只能倒在地上發抖。
紫衫男子將長刀往地上的斷頭屍體身邊一丟,重新換上燦爛的笑容看著娉婷,一雙瞇起來的桃花眼似乎在問娉婷是否滿意。
娉婷皺著眉看了一眼腳邊的頭顱,沉聲道:「公子這麼做,是否太草菅人命了?」
「哪裡!竟然敢當街折辱當今皇帝最寵愛的十三皇子幽王的女人,如果是被幽王親眼看到親耳聽到,恐怕他倆早已被挫骨揚灰了。」紫衫男子微微一笑,「所以,我這是救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