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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章 雪之謎情(四) 文 / 容意

    景容止勾唇一笑,殘忍地說:「可是本王現在想要你了。光玒兒曉」

    什麼!

    娉婷倏地瞪大了自己的雙眼,腦中一片轟隆隆的巨響,震驚之後腦子裡第一個閃現的念頭就是:逃!

    也不管自己腳下踩著什麼,娉婷猛地迅速地回身就往木桶外爬。可是景容止的手就像一副鐵鐐銬,死死的鎖住了她的手足,她越掙扎他越步步緊逼,他們就在那一方小小的木桶裡來回追逐著。

    景容止唇角勾著一抹冷笑,但是漆黑如墨的眼裡卻俱是點點乍隱乍現的瘋狂殺戮之意。他的心頭忽然起了一團火,就要將自己的理智燒燬,而娉婷近乎慌不擇路的奔逃就像是一陣忽然而來的大風,掀起了景容止更大的火勢。

    娉婷一邊逃,一邊覺得自己背對著景容止的脊背正被一道灼人的視線所逼視著,她不敢回頭,生怕一個疏忽就再次被景容止攥在手裡。

    在世重生又失去了記憶的景容止,充滿恨卻無愛的景容止,比起之前那個就以邪佞冷血而著稱的幽王,根本就是毫不遜色!

    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玩夠了嗎?」清寒的語氣中帶著不屑和無趣,娉婷的脊背一僵,肩頭就被人死死扣住了,被人強硬地扳過身,娉婷看到景容止面無表情地說,「本王沒有心思跟你玩下去了。」

    後背死死貼著背後的木桶壁,娉婷戒備地盯著景容止,他正在以一種耍弄玩物的眼光看著她,嘴角是一個他常常勾起的弧度。

    「怎麼?不跑了?」他伸出手指捋了一下娉婷沾濕而黏在額上的碎發,拍拍她漸漸泛紅的面頰,「好玩兒嗎?」

    娉婷只是瞪著他,她真的沒有繼續逃跑的力氣了,舌下那顆藥丸為她提供的勃勃生氣,根本無法維持她這樣一直劇烈的動作。心口就像被人拿手狠狠攥著一般,娉婷難受地捂著心口處,艱難地呼吸著。

    景容止長眉皺了一下,鍾離娉婷的嘴唇正慢慢褪去正常的血色,變得蒼白,然後是烏青,緊接著漸漸泛出微微奇異瑰麗的紫色。

    「你……」

    拼得最後一絲力氣,娉婷趁著景容止那一剎那的震驚,倏地轉身就往外逃去。景容止的臉色一變,急急得出手拽她。

    「嘩啦啦——」

    木桶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衝擊,傾倒在地,鍾離娉婷被景容止死死地壓在地上,他的脊背之上是沉重翻倒的木桶,而他正在以一種疑似護佑的動作咬著牙覆在她的頭上。

    為什麼?

    還要保護她?

    娉婷徹底疑惑了,她看不懂景容止這麼做的用意,他分明將兩人之間的過往忘得一乾二淨,卻一次次救她的命。

    「為什麼……要救我?」娉婷顫抖著唇,有什麼黏稠的液體滴在她了臉上。

    景容止伸出舌舔了一下自己滴血的唇角,邪肆地一笑:「本王說了本王要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可不是一具死屍。」

    其實,娉婷不知道的是,景容止的心跟她一樣,不能平靜。14hur。

    為什麼?

    為什麼要保護她?

    而且是不及腦中反應,身體就率先行動了。景容止心中驚濤駭浪,面上卻平靜無波,以至於娉婷盯著他半晌,最終還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沒錯,一具死屍確實不是他所想要的。早在他們初初相識的時候,娉婷就知道,他報仇是以折磨仇人為樂的,死了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只是她的心尖子還是疼,她什麼時候成了他非要耍弄取樂的敵人了?

    看著死死壓著自己的景容止,娉婷終於認命了一般閉上了眼。

    景容止看著娉婷默默的閉起了眼睛,似乎是放棄了抵抗,一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模樣,輕笑了一聲:「怎麼,認命了?」

    閉著眼睛不去看景容止,娉婷搖搖頭又點點頭:「我不認你景容止,我只是認了無名而已。雖然你口口聲聲稱自己為幽王,但是在我眼裡,你就算不是無名,也是無名的影子。只要是無名,哪怕只是一個影子,我也付出所有在所不惜。」

    哼,影子?

    景容止冷哼了一聲,一起身推開壓在脊背上的木桶,將雙手拄在娉婷的耳旁,強勢逼人的俯視著正下方的娉婷:「本王堂堂皇十三子,在你眼裡不及一個無名無姓的男子?」

    娉婷點點頭,斬釘截鐵道:「是。」

    呵呵。

    又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聲,娉婷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那本王就清清楚楚地告訴你,本王是皇十三子景容止,無名這個人,世上從未有過,他一開始就是本王,本王即便是被幽禁於靜園,也絕不可能忘記自己的名字!」滿意地看著娉婷痛苦皺起的纖眉,景容止繼續說道,「所以,鍾離娉婷,你從頭至尾愛上的不過是一道幻影,無名是本王的幻影,你深深眷戀的依舊是本王!」

    一句話擲地有聲,娉婷霍然睜開了雙眼,顫抖著雙唇對景容止恨聲道:「景容止,你好……」15898465

    那個含在口中的「狠」字還未出口,娉婷就覺得眼前一暗,景容止整個人猝不及防地壓了下來,攫住她的雙唇,掠奪了她口中所有的空氣,硬是將她那個「狠」字給生生逼了回去。

    「嗚嗚嗚!」不滿於被這樣對待,娉婷舉起胳膊正要還擊,卻被景容止十分強硬地禁錮住了。他一手禁錮著她的手臂,將她不聽話的手臂高高舉過頭頂,一手抵在她的脖頸旁,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親吻,曾經在娉婷的腦海裡是一杯微微泛苦的佳釀,醇香四溢,回味無窮。雖然,無名給她的第一個吻,就是甜香之後無盡的苦楚,就是光明之後無盡的黑暗。

    如果說無名的吻是一杯苦酒,那景容止的吻就是一杯劇烈的毒酒。他的吻就像他的人一樣,帶著強烈的侵犯意味,不管她是否願意,不管她是否痛苦,強勢地撬開的齒關,長驅直入。他的舌就像是彪悍的武士,在她羸弱不堪的防衛裡攻城略地。

    狠下心咬住他在她口中任意肆虐的舌,娉婷能聞到剎那間迸發出的血腥味,她苦笑了一下,為何景容止歸來之後,他們之間就一直有人在流血。

    「嘶。」似乎是不滿娉婷的反抗,景容止閉著眼睛皺起了長眉,但他並不準備放開她,忍著被她咬著的劇痛,他繼續與她糾纏著。

    攜帶著血腥氣,在娉婷的口內一陣拚殺。

    娉婷只能一再地退,一再地退,直到她發現自己退無可退,只能不甘地承認自己早已一敗塗地,最終放棄抵抗,繳械投降。

    景容止感覺到身下的人漸漸放棄了反抗,咬著他舌的牙齒也微微鬆開,景容止長眉一揚,表情想只饜足的貓兒,俯下身來更加深入地在娉婷的口中探索。

    剛剛是一陣狂風驟雨的洗禮,而如今就是夏日裡的風和日麗,景容止閉著眼睛輕輕地安撫著剛剛被他橫掃過的領域,這裡的每一寸都是他自己留下的痕跡。

    這個吻變得輕柔而又綿長,娉婷的呼吸被他牽引著,時而緊張時而放鬆,他們的一呼一吸都配合得恰到好處,這種安逸而舒適的吻,使得娉婷迷亂。

    「無名……」

    她忘情地嚶嚀了一聲,在她唇上廝磨的景容止驟然一頓,霍然睜開了也染上了七分迷醉的雙眸。

    「看清楚,我是景容止。」他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桃花色,慵懶迷醉的彷彿午後剛剛起身,這是景容止第一次在娉婷面前沒有自稱為「本王」,他自己沒有察覺,娉婷更沒有察覺。

    就像是為了證明自己一樣,景容止一手摟住娉婷,更緊密地和她貼在一起,一手抬高她的臉頰,重新又吻住了她。

    容唇後腳也。這次的吻,很深很深。

    深到娉婷以為自己跌進了深深的湖水裡,她想掙扎沒有力氣,她想呼救卻開不了口。只要她微微開啟自己的唇,就會被他強烈的氣息所包圍。

    就在這溫柔熨帖的湖水裡溺斃好了,她想著,口中的空氣被一絲一縷地奪走,她張張嘴,卻只能得到他更為熱烈的回應。

    空氣……沒有了……

    天旋地轉的黑暗撲面而來,娉婷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了一下,手掌緊緊地扣住了景容止的肩膀,娉婷的腦海裡尖叫起來,死死地掐住景容止,娉婷高高地仰起自己的頭,快要……窒息……了……

    唇上的壓力驟然一鬆,景容止鬆開對娉婷的鉗制,饜足地看著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的女人。她的一雙美目裡含著晶瑩瀲灩的水光,嘴角殘存著曖昧的銀線。

    拿長長的手指在她的唇瓣上輕輕一抿,景容止得意地笑道:「怎麼樣鍾離娉婷?我就說你深深愛著的人一直是我!也只有我!」

    說著,吐出那顆一直含在娉婷口中的續命丹藥。

    娉婷急急得喘了幾口氣,終於將胸前劇烈的起伏平緩了下去,眼前也漸漸清明起來,聽到景容止的話,她只是無意義地跟著重複了一遍,然後看著景容止:「我一直深深愛著的人是你,那你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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