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活我幹不了。」抖乾淨掌心的米,娉婷帶著拂曉就要走。
老許一聽懵了,伸手攔住娉婷問她剛剛說了什麼。一旁的拂曉將娉婷的話重複了一遍:「大小姐說了,這活我們幹不了。」
鍾離家堂堂天下第一富商,竟然為了十萬斤陳米,不惜在京城裡以天花藥方為噱頭,引誘百姓搶購陳米。
「不行,老爺吩咐下來的事情,哪有說幹不了的道理。」老許一聽娉婷不幹了,心裡著急,說話聲音也揚高了,還帶上了警告的意味,「這要是讓老爺知道了,你們可都得不了好。」
哼。
娉婷冷笑了一聲,走到疾言厲色的老許跟前兒:「許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老爺說的是你負責賣米,我和拂曉負責藥方的事情。拂曉!」
拂曉脆生生地應了一聲,娉婷伸手問她接過藥方,然後往老許手裡一塞:「現在藥方我也給你了,一切就有勞許老了。」
說著就要領著拂曉一起出門去。
老許看著手裡被硬塞進來的藥方,這可如何是好?老爺千叮嚀萬囑咐,這藥方非得娉婷和拂曉看了來人的身體情況才能按人開藥,要是有了差錯唯他是問。
「哎哎哎,大小姐!」老許趕緊追出去,拉住娉婷的衣袖,結果被娉婷投過來冷冷的一瞥,這才訕訕地鬆開手。
「大小姐是老許我剛剛不會說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見怪。」老許朝著娉婷連連作揖,「這賣米的事兒還得大小姐您幫襯著才行啊。」
老許嘴上服了軟,但心裡卻不怎麼服氣。不過娉婷也懂得見好就收,便又跟他回到了糧店裡,逐一察看了囤積的米。
「這米不能賣。」全部都是存放已久的陳米,即使蒸熟了都掩蓋不了顏色上的變化,要是這米賣出去了,或許鍾離家暫時能收回本錢,但是聲譽必定會受到影響。
老許當然知道這陳米不能賣,但是商人本色便是趨利,現在他們有了防治天花的藥方,還怕沒人心甘情願的買他們囤積的陳米嗎?他們不僅要賣,還要賣出個天價來。
「這大小姐您就不用擔心了,反正買米的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難怪最近幾年鍾離家的生意被別家搶去不少,天下第一富商的名頭也是勉勵維持著。鍾離澤將商人唯利是圖的本色發揮了個淋漓盡致,難怪以前的主顧們紛紛寒心改去了別家。
「雖然他們不是為米而來,但是我們鍾離家的糧店絕不能賣出不能吃的米。」娉婷斬釘截鐵地回絕了老許的想法,「這也是為了我們以後的發展著想,許老是個老生意人了,自然懂得做生意還是講究個細水長流。」
「可這十萬斤的陳米我們總不能扔了吧?況且這風聲都放出去了,現在人人都在傳鍾離家的糧店有天大的驚喜。您現在說不能賣,老爺和百姓都交代不了啊!」老許一拍大腿也犯了愁,這米不能賣在理,但這米賣不了他也撈不著好。
娉婷轉轉黑珍珠般的眼珠,露出成竹在胸的笑容:「許老,說出去的話不能更改,我們必須得給百姓們準備一份天大的驚喜,這些陳米咱非但不賣,還要囤積更多的陳米回來。」